娇瘾,难思卿
作者:山有清平 | 分类: | 字数:39.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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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梁王1
梁王府中,再次送走了两个朝中大臣。
应付完,已经是疲惫不堪。
管事走近替他扇了扇风:“王爷,这已经是今日第七个求见的了。”
“是啊......”他回到书房,在名册之上,再添了两个名字,“如此数来,竟然有二十八人。”
这其中,二品大员三人,三品八人,六部之中,除了兵部向来以嬴琅马首是瞻,其余的五部,多多少少都有觉得嬴琅手腕过于强硬,不堪重负的人,还有一些无名之辈,都是些久不得皇帝重用,但自认胸怀抱负的官员。
“王爷,您觉得,陛下当真有废除太子之意吗?”管事问。
梁王冷哼了一声,有些自嘲,又有些无奈。
“就算他有,又能怎样呢?”
“如果父皇尚在壮年,朝中兵马尽在掌握,还可以勉力一试,可是父皇他重病缠身,本王手上用得着的兵马,仅有府上几百,难不成,还想靠着这些与太子决一死战?”
梁王并不天真,相反,二十年以来,他太清楚自己这个太子弟弟有多强硬的手腕,束手就擒,根本不可能,就算是皇帝真要杀他,恐怕旨意还没出殿门,京城内的军队就已经把皇宫团团围住了。
“可若是陛下当真厌弃了太子的强势,拖着病体于朝阳殿当众宣布您才是继位者,老奴想,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敢当众造反吧?”
梁王睨了他一眼,轻蔑笑出声:“这二十八人,大概就如同你所想,希望如此。”
“就像这个,吏部侍郎王汉之,他曾提议恢复九品中正制,以出身论官职,是因他出身名门,却一直被寒门子弟的尚书海昭所鄙,视为吏部之中资质最差之人,多次被人耻笑,要不是他爹是救过先帝性命的衡国公,他早就被逐出吏部了。”
“他向太子提议恢复九品中正制,不过是利己,被太子训斥之后,于吏部无所事事,今年的考核,他肯定会列为最低等,少不得被海昭磋磨,怕是要远远打发。”
“他不就想着,万一本王有幸荣登大宝,他作为最早追随本王的官员,能得他所想,重用他,让他扬眉吐气吗?”
管事看了看这王汉之的名字:“王爷,此等不过是末流,谈何重用。”
他又看了看其他的人名,眼睛一动,指着其中一个十分欣喜:“倒是这许通,是个心系百姓的好官,老奴听过他,户籍纳税制改进一事,就是他最先实行的。
原先地方政策,由人头户籍而纳,他上任后,经陛下同意,改由男女十四岁以上劳力者才征税,不仅如此,他还废除了当时在许州规定的,家中女子十四岁未嫁就征二倍税的条例,颇得人心。”
梁王也看了眼许通的名字,最终摇了摇头:“他啊,是个做官的人才,但是眼力不好。”
夜半将至,守门的两个婢女也已睡下,由暗卫轮流值夜。
听见来人脚步之时,身形未动,剑已出鞘,而后脚步紧随其动作,快步指向来者。
不过在看到来人的那一刻,他当即收手,惶恐跪在地上:“属下不知殿下忽至,有所冒犯,请殿下恕罪。”
嬴琅没说话,摆了摆手让他退下,自己进了主屋之内。
越苏浅眠,在门被推开之时就有所察觉。
当是青绿二婢之一,并未出声,转了个身就继续睡去,嬴琅看她醒了,笑了笑,将她被子掖上去。
越苏这才察觉,动作之人不是女的,而是个成年男子,抬眼想要抓住他的手。
“是我。”
听见声音,既惊讶,又有了然。
是啊,暗卫潜伏于此,能安然无恙,不露一丝声响进来的,唯有他们的主人。
“殿下怎么来了?”今日她没等到左少云,反而是太子府中一个侍卫送信,说今日无约,她便早早睡下。
嬴琅温声低语:“本来是不打算吵着你的,只是太想你,所以来了。”
接连陪他几日,他虽然欣喜,但看见离去之时,越苏眼下似有乌青,于是不再勉强她前来。
到了晚间,处理完政事之后,他却仍然睡不着,白白对窗侯了一个时辰,终究是忍不住,深更半夜来了这侯府。
一开始他只是想看看她,绝无打扰之意,但是一听见她的动静,知道她醒了,就忍不住看看,夜凉如水,半遮掩的被子就这般下去,明日怕是要着凉。
越苏笑了笑,将身子挪进些许,空出了位置。
嬴琅便脱了鞋袜,与她同寝,大手抱着她,才觉得她的身子柔软,根本舍不得放开。
越苏挣了挣,没挣脱,也任由他去了。
“殿下就跟猫儿一样。”
那只猫儿,平日里一见着就喜欢黏在她怀里,懒懒眯眼,享受着越苏的触摸,环青抱走时,还会露出它的利齿吓唬人。
嬴琅看过那只黑白相间的懒猫,对它意见颇深,它呆在越苏身边的时间,比他多。
不过此时深夜,嬴琅不想她明日起来再见乌青的眼,于是捞过她整个身子,两人贴身而眠。
“睡吧。”
越苏听话阖上眼,额头触及他的胸怀,宽厚而结实,温度灼热,还能听见胸膛内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跟随节律而动。
她好奇地将手放上去,忽然听到嬴琅一声急促的喘息,还有喉结滚动的沙哑。
月色灰暗,嬴琅的瞳孔微微一颤,抱着她的手不断收紧,如同暴掠的猛兽,眸中嗜血,炙热阴沉,化不开的浓重的情意,额头上渗出了几颗热汗。
越苏感受到他的动作,在被窝之中气息凝聚,身体僵硬,听着他粗重的呼吸,还有游走与脊背的双手,触之所及,就如同火焰灼烫,让她心魂一震,思绪骤然混乱,心跳如鼓。
嬴琅低下头,将她拉到几乎与自己平视,贪婪地将自己的唇舌刻在她脸上的每一寸皮肤,她的眉间,额迹,耳尖,最后落在了温凉饱满的唇上。
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也不似从前询问她,只是无声的不断侵蚀、索取、探索,仿佛不知餍足的猛兽,正在啃食自己最爱的骨头,唇角的微末,沾染上濡湿的津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