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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炽

作者:谷生爱愉 | 分类: | 字数:50.4万

第37章 贫地凶案(三)

书名:雕炽 作者:谷生爱愉 字数:4925 更新时间:2025-02-12 01:56:22

屋顶上的人理的清清楚楚,彩蝶和方起莘是之前有过春宵之夜。

不仅如此,还有了两个孩子。

老男人自己家有妻子和儿女,风光无限,可不能被一个贱民乱了家族前程。

两个孩子虽是骨肉,但和他们的娘一样,没名分,方起莘也没有闲心去养意外得来的孩子。

但就算不愿意养,至少是自己的孩子,他不会动手杀害。暂且可以定下不是他所杀。

“是奴婢无用,是奴婢当晚没有看好两个孩子。可是人走了,总归.....总归要找个地方能安葬......”

彩蝶抽泣着,轻拽方起莘的衣下摆,她所求简单,也想到他定然不会查清事情原委。

会以慕于屋顶上,喝着酒看下面的局势。

脑中想着的却是,可能杀人的人员。

思来想去,倒是有几个人选。

但之后又被自己一一否决。

果然莫涵煦说的没错,这是难搞的案件。

即便是去问贫民地的人,他们可能也讲不明白。

唯一幸亏的点,就是他能确定,案子是冲着方起莘来的。

估计现下最清楚的人,就是方起莘。

“银钱给你,买好棺材,之后,别再来找我。我不认得你,你也不认得我。就此结束,拿好,滚!!!”

四五袋银两重重甩在彩蝶的身上,他踢开她拉着的手,往边上走了几步,离她更远了些。

女子仍是在哭的,那只去拉衣服的手被踢的红肿。又着急得,爬着把一袋又一袋银钱抱到怀里。

嘴中念叨着的是,“谢谢,谢谢。”

她求得的,不过是别人惹的不耐烦,扔来的银钱。

到了何种地步,尊严全无,却只能如此,无法选择。

能真正设身处地的,会以慕做不到,他人亦是。

身在其中之人,才能知晓自己到底经历如何。

看来大哥想要把这个混账丞相铲除,做的倒是无错的。

会以慕拿的酒不算好喝,不过专心在房间里的事,一会功夫也就喝完了。

客栈小二跟他说是碧香清,可越喝,他越发觉得头晕。

这才一壶碧香清,哪会醉呢?

他盖上瓦片,轻功下来时,碰见出来打水的安落琼。

会以慕觉得眼前迷迷糊糊的,好像是安落琼,他便指着她道;“对我妹妹好一点,不准欺负她!”

安落琼心里想着这人神经病,嘴巴上倒是和气地应和到,说好。

却是越看越不对劲,走路摇摇晃晃的,不会是喝酒了吧?

安落琼关切道:“喂,会公子,我扶你回去吧,你这摇摇晃晃的,不好走路啊。”

“不必!你只要对我妹妹好一点,就好了!”

说完,突然就小跑起来,跑回二楼,趴在栏杆上,给安落琼回了傻呵呵的笑。

安落琼更关心的是房间里等着沐浴的会雨新,见他走路无事,就转身打水去了。

见人走了,上楼的人打算进门去。

整个人几乎是撞进门去的,直接摔了个大跟头。

师兄俩人忙上前拉他。

莫涵煦闻到浓郁的酒味,心中了然。

“我去向小二要些醒酒汤,你扶他到床榻上。”

说完就急忙忙跑出去。

“这么着急?不就是喝大了.....”

秦沫嘴中不解,手脚行动倒还是把师弟抬到床榻上。

月色正好,安落琼本来是就要回房的,可想到会雨新说的,当护者便要为寻嗣修士所虑。

哪怕心中只是装装样子,她也不甘心搞砸。

她刚吩咐了小二装来醒酒汤,就见到火急火燎跑下来的莫涵煦。

“前面打水看见会公子喝醉了,醒酒汤已经做好了。”

安落琼道。

“谢谢,早些歇息。”

莫涵煦赶快接了过来,有礼回道。

别有一番风味,想到在巷子里,把剑横在自己脖子上的莫公子,和现今的模样很是不同。

又或许,只是对待会公子一人这么特殊。

安落琼心里想着,揣摩是什么含义。

走着走着,便回到了房间里。

房里的会雨新牵过她的手,到了自己面前。

“三哥是不是又闯祸了?”

会雨新开口就问。

“他闯不闯祸我不知,我不过是下去打个水啊,可没那么多心思。”

安落琼不喜她一上来不关心她,反而惦记着那个油嘴滑舌的哥哥。

松开手,径直前去放木桶,洗起面布来。

会雨新是明眼人,听口气就能知道安郎在计较什么。

赶忙柔和细心道:“现下我自然不能自己去关心,哥哥们让我照顾你,你下去打水都已是委屈你啦。不过是,前面秦沫哥哥过来跟我相说,没说具体的事情,我这才问问你嘛。”

安落琼这才好好回道:“他就是跑出去吃酒,喝多了,没什么别的事。”

姑娘笑着挽住她的手,欢喜地说道:“安郎,我这便知晓了。谢谢你。”

安郎本来洗着的手突然僵了一下,之后又习惯着,任由她挽着。

第37章 贫地凶案(三)

从小到大,哪有女子会这样挽着她,原来是这般安心。

她对会雨新戒备不起来,前时偷看到天上的半月,花容月貌,眼中带着星辰,定就是夸赞自己身边的姑娘。

偷了月亮放在身边,哪怕白日轮回,几日来,她竟没有疏远,更是没有逃走。

安落琼总想着她也会疑问自己的身世,到如今,却依旧毫无半句。

好像从一开始她便没有把安落琼当作外人,烂漫的微笑,认真地救治。

哪怕安落琼当时打晕过她,也能不计前嫌,甚至一句责怪都没有。

世上之人,安落琼以为自己已经看的透彻。

毕竟,自小吃苦,看尽人间百态。

但偏在这儿,会雨新能给她的,是无尽的希望。

告诉着她,世间也有光芒。

“今日还要喝药吗?”

安落琼问。

会雨新理所当然地回道:“要的。还有,晚上的被子可不要再盖给我了,你的肚子若是着凉,必然是对伤口不好。”

“会雨新。”

安落琼拧干麻布,跳坐到床榻上,一手托着脸,端详着她。

会雨新不晓得她要做什么,站着看她:“嗯?”

见她望着自己,一动不动,有些不自在,便前去搅拌案上的汤药。

床榻上的人被她逗到了,看她微微慌张的神色,笑着说出来:“想唤以后都你的大名,会雨新。”

非会姑娘,非会沉烟。

唤人之名,以亲近为定夺。

“安落琼,喝汤药了。”

会雨新端过来,以她的大名回应。

床边的人,无法掩盖的欢喜挂于面上。

两人对笑着,她在她身边坐下,亲手把汤药递到她手中。

“喝吧。”

安落琼还瞧着她,险些把汤药给撒了。

她真漂亮,不是世俗所言之的第一眼美女,但透出的气质却是绝然的。

这时的安落琼就恨自己书读的过少,脑中只能想出月亮,和出泥的莲花作喻。

过了好一会,她才张口喝药,中途会雨新劝了多次,就是移不开眼。

非是推脱药汤还烫,不好入口。

“你是在学如何吹笙?”

安落琼边喝还漫不经心问。

“随意玩玩,不过是兴趣。”

会雨新答。

药已经凉了,被一股脑被倒进口中,安落琼把药都给咽了下去。

又问了一句:“笛与笙互通,真不想好好学,还是假不想好好学?”

会雨新笑道:“咋啦,你是想当我的师父?”

“不必拜师,太过繁琐,教你,是我自愿。说好了,你可不能推辞。”

还没等会雨新回话,抢先被安落琼施了封口术。

任凭会雨新嘴巴说什么话,都没了声音,她悠然自得地洗脸。

她知道会雨新不会冲上来找她申讨。

姑娘喜欢把自己真正想要藏着,偶尔说说,担忧和羞涩全然是因为无人支持。

估摸知道自己能教她,更是小鹿乱撞。

会雨新语的不过是四个字,无声的口型。

不用麻烦。

实际上呢,平日里只要站在安落琼身后,看到她的马尾和窄袖的护腕,会雨新满眼都是羡慕。

能做到她的一半就好了,足够英气,足够有才能,足够为他人称道,我会沉烟是一个女修。

就好了。

但现在至少还碰到了她,知道她如何成为女修,知晓安落琼的武力,心中更是不再气馁。

现在没人看见没关系,无人在意也无事,她知道有可能,就足够了。

隔壁房,秦沫待莫涵煦回来,便回去了。

会以慕喝的酒,应当是被店家骗了。

关于酒品,会以慕说过,只有莫涵煦和妹妹两个人知道,连师父都从未告知。

除了碧香清多少壶都不醉,其他的酒,只要多过一壶就能醉翻。

不仅醉翻,还会发酒疹子。

头昏脑涨,脾气暴躁,都在醉酒后。

胡言乱语,撒泼打滚之后,便是沉沉熟睡,打雷都轰不醒。

莫涵煦都总结在心中,每次皆是如此。

奇怪也就奇怪在,醉了以后,会以慕第一个要找的人定是莫涵煦。

就算是他在很远的地方,也一定要找到莫涵煦才能好好休息。

不然一直撒泼,随意胡闹,更有甚者,自己走出去迷路在外头,就为了找师兄。

“师兄,涵煦好听,浓繁寓意也好。你说叫哪个好听?”

会以慕在房间里转悠,食指软绵绵地指向莫涵煦,“是叫名还是叫字。师兄,你想我怎么唤你,还是叫你莫公子?”

会以慕勾勾嘴角,踉踉跄跄走向莫涵煦,模样甚是不得体。

师兄想到自己前几日刚醉酒,怎的今日师弟就延续上了。

会以慕满脸通红,脖子上的红疹子,显的更是柔弱,他越走越近,越笑越媚。“以慕,小心走路!”

笑着的人并不理会,他依旧直冲冲向他怀里去。

“哎,小心!!会梓钦!!!”

莫涵煦似吼非吼的口气,师弟不满地嘟嘟嘴。

居然转过身子自个向大门走去了,莫涵煦站着干瞪眼,他依旧是向前走。

走到临近门扉了,莫涵煦不得已,喊道:“会以慕!”

“你自己说,是不是都不喜欢.......”

说着说着,会以慕就软塌塌地向地面歪去。

后头的师兄赶忙走上前,托住酒劲上来的会以慕。

师弟的眼睛已经闭上了,红疹子着实严重,莫涵煦脑袋一空,之前他可是全身都发过疹子。不知这次.......

会以慕虽然已经闭上眼睛了,嘴里仍然嘀咕着:“喜欢哪个名字。不喜欢哪个。我以后听师兄的话.....听师兄的.....”

为何要和名字过意不去,莫涵煦无奈至极。

他硬着头皮回道:“哪个都行。”

哪知会以慕根本没听到这句话。

这回,是真的睡着了。

好在前面就喝下了醒酒汤,醒来应该就没事了。

治疹子的草药膏,莫涵煦是一直备着的,多几次,他是真的时刻都准备。

抱他起来之时,不小心碰到师弟的命根。

着实给莫涵煦吓的,深吸几口气,若是这时候起了反应.....

还当什么师兄?

趁人之危,绝对不可。

莫涵煦把他拖到了床边上,抱了不过一刻,就扔至了床上。

“哼~”无意识传来的哼声,会以慕犹如瞌睡的小懒猫,出声后,蜷缩成了一团。

师兄不想打搅他,但想到他那疹子,若是现在不上药,半夜会愈发严重。

到时折腾,明日之计,付诸东流。

会以慕睡的很沉,均匀呼吸着,师兄小心翼翼把他翻至平躺。

“冒犯了。”

莫涵煦道。

他的手是抖的,心中拉着那根弦,不住提醒自己不能越界。

银色的腰带被缓缓地松开,外衣随着松散,红疹沿着脖颈朝下,锁骨两旁已然蔓延。

动作还算快速,看现在样子还没有蔓延进里衣所遮之处,莫涵煦嘘了口气。

草药攥在手里,一寸一寸仔细涂着。

一切都顺畅至极。

脖子部分发的厉害,红成了一片。

睡梦中的师弟再次发出令人炸毛的糯声,极轻,却挠的心腑极痒。

“嗯.....”

莫涵煦坐的离他远些,他仍是发出声响。

留下师兄脑袋空白,伸手涂药,也没缩回来。

“痒,好难受啊......”

会以慕的手已经挠上那些红点,药刚刚涂上,本就是会刺激到原本发敏的地方。

这下脑袋里有东西了,尽是那些话本,七七八八,杂乱不堪。

莫涵煦心中猛骂自己也不奏效,愣是把觉得痒的话,往奇奇怪怪的地方带。

师弟完全不知晓,他现在就是痒的无法睡觉,难受发出的声音,克制不了。

“痒......”

“别挠,别挠。”

师兄只得去抓他那焦躁乱动的手掌。

莫涵煦的手是冰凉的,刚碰到,师弟的手就滑了出来。

反复抓了好几次,才把手掌给控制住了。

撒娇地哼声与一会痒一会难受的喊叫,混合在一起,莫涵煦的动作都是迟钝且颤抖的。

实在听不得,实在听不得.......

他揪住他的手腕,把自己的身子移到了会以慕身旁。

扑闪的睫毛,上下浮动。

屋里的明灯燃的正旺,火焰吐着星子,点明了不大的房间。

莫涵煦俯身,手中还拿着药,师弟终于闭上了不住哼唧的嘴。

不是师兄施了熟练的制音术。

而是,他的唇正触碰到会以慕张口的牙齿。

躺着的人突然浮起身子,撞了上来。

莫涵煦不过是专注涂药,哪会知道小懒猫还会起来!

唇齿相碰,两人都吃痛。

师兄稍有退开,哪知师弟仍是没有睁眼,反应地合上了嘴。

莫涵煦放远药膏,环住师弟的后脑勺,慢慢放下,轻柔极致。

不过偶然的唇齿碰撞,换得面红耳赤。

出格的莫涵煦,望着真正睡去的会以慕。

回想前时,他微微浮起亲到自己。

浑身都燃得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