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徵宫鸢行
作者:寒鸦零 | 分类: | 字数:57.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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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七绝刺客
晨曦微亮,第一抹阳光从天地划破夜空,映射入进整个旧尘山谷之中…
宫门众人昨夜一夜未眠,弟子们叫苦连天,怨声载道。他们在自己家中,哪个不是当成宝贝一般被捧在手中的,哪里受过这般委屈。
角宫之中,兰鸢则是靠在宫远徵怀里睡了个好觉。
上官浅去小厨房准备早膳,宫远徵心下有些担忧:“哥,直接将秘籍交给寒山派不就好了,何必如此麻烦?”
“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宫尚角皱眉看着眼前的弟弟,他被兰鸢保护的太好了。
“若换做是你,在明知宫门和寒山派有联盟的情况下,你会相信寒山派贸然拿出的秘籍吗?”
宫远徵瞳孔微震,眨了眨眼睛看向自己的哥哥,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抿了抿唇:“我明白了,哥。”
宫远徵眼眸微垂,拿起茶桌上的已经凉透的茶,陷入深思。
宫门不想成为众矢之的,人心难测,若想万无一失,最好的办法就是,祸水东引!
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修仙的,每个人的资质不同,可能终其一生都无法结丹,但世人愚昧,只觉得是宫门独守秘籍,想要一家独大。
但若是宫门拿出秘籍,一旦有人因为强行修炼出了问题,那这件事就会成为一个悬在宫门头上的利剑,虽然弱小到不会撼动宫门分毫,但是总归让人膈应。
如今七绝门送上门来,想要接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宫门何乐而不为呢!
顺心而为,顺其自然!
而兰鸢,在这当中,又想得到什么,修仙秘籍和她无关,她掺和进去,只有可能是为了…
宫茜徵!
宫远徵摸了摸兰鸢的头,兰鸢躺在他怀里睡的香甜的,似乎是做了什么美梦。
兰鸢她啊,总是想要自己一个人去承担一切,这让他,很挫败!
宫尚角的目光也放在了兰鸢的身上,他有时也会讶异,这小小的脑袋为何能想的如此周密?
兰鸢:你若是能看透因果,你也能想的周密。
别说她是开天辟地的第一朵鸢尾花,就说她在这长生殿这么多年,那也不是白待的吧。
月华神君走时,可是偷偷的将月书留给了她呢!
旭日初升,晨间略显清冷的光渐渐盈满了整个宫门,透过角宫房间的窗户,照进了原本有些昏暗的房间内,燃了一夜的油灯在此刻如同完成了自己使命一般熄灭了。
“吱呀~”
门被从外面推开,上官浅带着仆人走了进来,将早膳放到餐桌上。
紧随而来的是宫璟角和宫钰角,他们刚要给父亲请安,就被宫尚角阻止了。
微微示意他们看向宫远徵怀里的兰鸢,见叔母睡的香甜,两人噤声,脚步都放缓了一点,走到桌子旁坐下。
上官浅则是不惯着兰鸢,她淡淡一笑,扇了扇糕点的香味。
兰鸢的鼻尖微动,肚子咕噜噜的叫了起来,揉了揉眼睛就从宫远徵的怀里起身,眼睛还没睁开就到了餐桌旁。
深吸了一口气:“上官姐姐真是好手艺。”
“别夸我,角宫的厨子做的,我可没这本事。”上官浅行云流水的给兰鸢夹了一块糕点。
兰鸢看了看碗中的糕点,刚要动嘴,忽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还坐在茶案旁的兄弟俩:“你们不吃吗?”
宫远徵:……
宫尚角:……
六人坐在餐桌旁,宫钰角似乎有心事一般,欲言又止。
兰鸢敏锐的察觉到了:“阿钰怎么了?”
“叔母,茜妹妹出宫门好久了,她去做什么了?我有些担心。”宫钰角的眸子中带着担忧。
“她去寻自己该得之物,放心,这世间,应该没有人能欺负的了你茜妹妹!”
当然,除了妖…
正想着,上官浅略带不解的声音传来。
“兰妹妹,你让瑞徵一个人去七绝门,当真无事吗?”上官浅有些不赞成兰鸢的做法。
“谁说是我让瑞徵去七绝门的?等等,他去七绝门了?”兰鸢有些惊讶。
“对啊,昨天下午他来找我,从我要了通行令牌,说是……我这就派人给他拦下。”上官浅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这个小崽子给骗了!
兰鸢只是惊讶了一会,便继续吃了起来,宫瑞徵有她给的宫铃,出不了事。
只不过他孤身去七绝门,怕是因为偷听了她和宫远徵的对话,想要去替他爹找黄泉泪的解药吧。
这样也好,礼尚往来嘛!
“不用追了,随他去吧!”
见兰鸢这淡定的模样,上官浅有些无语,装十三要分场合,把话说清楚。
“小阿瑞已经成年了,他有自己的考量,无事的。”兰鸢可不想把宫远徵因为黄泉泪的事情把自己关药房里几天的事情抖落出来,还在上官浅面前抖落出来,远徵弟弟不得气死?
“你儿子,你放心就好,也是,你也没养过,六岁之前是我养的,后面就是茜徵养的,你这娘当的未免也太轻松了点。”上官浅没好气的说道。
“我爱他们就好了,谁养的无所谓!”兰鸢不恼,只是自顾自的吃着糕点,神色幽幽。
第104章 七绝刺客
上官浅也意识到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了,给兰鸢添了一碗粥,兰鸢虽然在养孩子方面没怎么插过手,但是她对孩子的爱,一点不比她少。
宫钰角吃了饭后便拉着宫璟角出去了,他今日要检查弟弟的功课。
宫璟角生无可恋的被宫钰角拖走了…
兰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笑的嘴都合不拢:“上官姐姐,你看看小阿璟,被他哥哥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宫尚角则是看着两人出门的模样,眸色微深,他又想起了朗弟弟…
但随即,他看了看身旁的宫远徵,嘴角勾起一抹笑,他还有他,不是吗?
宫远徵也回了宫尚角一笑:“哥,朗弟弟现在在另一个世界也应该有了疼爱他的哥哥,爱他的妻子还有和阿钰他们一样可爱的孩子,你告诉过我,人总是要向前看的,前方的景色才是最美的。”
“我就允许你难过一会,你可是宫门的执刃,可不要让人笑话。”宫远徵拍了拍宫尚角的肩膀,眼眶微红的安慰道。
宫尚角的笑容扬了起来,反手拍了拍宫远徵的肩膀,轻叹了一口气:“远徵长大了,学会调笑哥哥了是吧!”
宫尚角故作轻松的说道。
“不是我长大了,是哥哥还停在原地!”宫远徵将手放下,意味深长的说道。
一句话让宫尚角怔住了,是了,他还停在原地。
失而复得,他在看到远徵重新出现在眼前的时候,他的心里有一瞬间在想着,是不是朗弟弟和母亲也可以复活。
三年前失去远徵的痛,不比失去朗弟弟来的轻松。
只是他不会像曾经少年那般抱着那尚有余热的尸体哭泣了,他只是在一旁淡淡的看着,将泪水流进了心里。
上官浅和兰鸢不发一言的充当着背景板,兰鸢则是有些愧疚,她还要让宫尚角再失去一次宫远徵。
这样一想,自己真该死啊!
兰鸢抬头对上宫远徵的眸子,宫远徵在一瞬间明白了她的想法,回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反正在九重天总会再见的,况且,当初开阳醒来时都没有兴师问罪,现在怕什么?
兰鸢一想,对啊,这些都是注定已经发生过了的啊,她愧疚个毛线?
这样一想,兰鸢又多吃了几个水晶饺子。
这边其乐融融,而客院那边却是乱成了一团。
苏音今早便要去弟子院找兰鸢,被守卫拦下,宫门戒严,不可随意走动。
这样一来,原本那些养尊处优的大小姐们哪里得了:“我们是来这里学习术法的,不是来这里当犯人的,你们只是小小的守卫,敢拦我们?”
一个长相艳丽的女子冲了出来,目光凌厉的对着守卫高声说着。
她话语刚落,守卫便退了下去,她轻蔑一笑:“欺软怕硬的东西!”
“宫门小小的守卫你们可能都打不过,到了宫门,还敢耀武扬威,守卫怎么了?你想来宫门当守卫,我们还不要呢!”一道比她还要趾高气扬的女声传来,宫锦商一袭红衣,从众守卫中走了出来。
“大小姐!”守卫纷纷行礼。
宫锦商挥手,免礼。
“你是何人?”原本嚣张的女子警惕的看着宫锦商。
“你是聋了吗?听不见他们喊我大小姐?宫门大小姐除了我宫锦商,还有谁?”宫锦商眼神示意众侍卫附和。
“大小姐说的是!”
“宫门大小姐又如何?宫门女子不可当执刃,你和你娘一样,都只能依附着羽宫,一辈子当个打铁的。”
说话的是南陵王氏大小姐,王妤捷。王家乃是皇商,富贵滔天,王妤捷何时受过委屈,她来宫门之前,也是做足了功课,她自小骄横跋扈惯了,父母说是送她来宫门收收性子。
她势必要让宫门知道,是宫门让她收性子,还是她让宫门…
然后她就被五花大绑起来了…
苏音连忙上前求情:“大小姐放了她吧,是我先要去弟子院找兰鸢姑娘的,守卫不让我走,她才替我出头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认识姨…兰鸢?”宫锦商一怔,认真打量了一下苏音,见她不似作假 。
“你若想见她,我会转告。”宫锦商柔声对苏音说道。
下一刻,那河东狮吼般的嗓子便对着后面那些看热闹的弟子们说道。
“你们乖乖的待在女客别院,近日里宫门戒严,所有人不能在宫门中乱跑。如果再有像这样的,直接扔出宫门,滚回自己家里。”
“你们,把她扔出去!”宫锦商指挥着守卫,守卫有些为难,对着她的耳朵低语了几句。
宫锦商神色微变,看向王妤捷的眼神都变了,如同看一块金元宝。
王家为了将王妤捷送进宫门,特意给宫门送了数十个马车的黄金,纯的!
宫门办收徒大典还有过段时间的选亲都要花费钱财,王家这一波送钱可谓是恰到好处。
而且宫门之中突然多了这么多张嘴吃饭,真的愁死人了!
宫锦商自从接手了宫门的内务,一个头两个大,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执刃舅舅这一招简直是杀人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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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就是不小心把实验室炸了嘛,宫尚角直接把宫门的内务交给了她。
她都没时间研究新武器了…
她看向王妤捷,端详了一会:“来人,给王家写一封信,就说王家姑娘目中无人,言辞侮辱宫门,宫门给予警告,罚款一万,不,十万两黄金,限王家三日内送来。否则,天凉了…我怕王家姑娘在宫门冻着。”
王妤捷被五花大绑,似乎有话要说,宫锦商将她嘴上的布扯开。
“宫锦商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你们宫门没一个好东西,你不是要把我扔出去吗?扔啊!写信告状算什么?我阿爹阿娘才不会受你们威胁呢!唔!”
宫锦商听她说完,利索的将布又塞了回去,拍了拍手。
“本来是想把你扔出去的,可惜,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这样的人,训起来才有挑战性,你就等着宫门把你身上的刺,一根一根地,全部拔光!”宫锦商恐吓道。
“看什么看?都回自己房间!”宫锦商对着那些瑟瑟发抖的弟子们怒斥道。
她们连忙回到自己房间,把门关上。
唯独苏音没走…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岭南穷乡僻壤的,可没钱给你交罚金!”宫锦商有些不耐烦。
“我觉得此事因我而起,请大小姐饶了王姑娘吧!”苏音的水眸微湿,她看到了宫锦商身后的兰鸢。
宫锦商刚要开口,便听到身后柔柔的女声带着戏谑。
“这女客别院好生热闹,这是在做什么呢!”
宫锦商背后发凉,她这个姨母,看着柔柔弱弱的,但是阴起人来搞不手软。
“姨…”刚要开口行礼,便被兰鸢阻止了。
“原来是大小姐,大小姐这是?”兰鸢眼神示意,宫锦商想到了母亲对她说的,凡事配合你姨母准没错,连忙将姨母两个字咽了下去。
“咦?是兰姑娘啊!是这样的,这个弟子,对宫门出言不逊,我正在教导她!”宫锦商连忙转了个音,把矛头对准了王妤捷。
而苏音则是一把挽住了兰鸢的胳膊:“兰姐姐,这个大小姐好凶,我好害怕!”
哭的是梨花带雨…丝毫不见刚刚挺身而出的样子。
宫锦商:……
兰鸢抹了抹苏音眼底的泪,眼底却是闪过一抹了然:“大小姐此举,怕是会寒了江湖各门派的心,这样,既然这么多弟子都受到了惊吓,不如宫门给弟子们都准备一碗白芷金草茶压压惊吧,大小姐你看可行?这药钱,我们姑苏兰氏出。”
宫锦商没学过医术,但是她也没听过白芷金草茶可以压惊啊?
“既然兰姑娘开口了,宫门与兰氏素来交好,那我这就去让人准备。”宫锦商预感她姨母要搞事情,她想要赶紧逃离这里。
“不用,我路过徵宫,已经准备好了,让嬷嬷们端上去便好。”兰鸢一挥手,几桌子的白芷金草茶出现在女客别院的空地处。
趴在窗户上偷看的弟子们惊讶,纷纷议论。
“这女子是谁?好大的威风!”
“你快别说了,小心人家听到,那是姑苏兰氏的大小姐,听说从小在仙山上修行,前段时间才下山。”
“难怪一进宫门都不用考核就进入了弟子院,我要是能像她这般,我娘得把我供起来。”
“快别说了,那白芷金草茶你听过是什么?”
“没听过,应该是好东西吧!”
“蠢货,白芷金草茶是上一任徵宫宫主宫远徵所研制,为了抵御原本宫门的毒瘴的,根本不能压惊,这兰姑娘,来者不善!”
“我们有什么让她来者不善的?你就是太小心了,就算不能压惊,这白芷也是好东西,而且就连那个凶神恶煞的大小姐都对她礼让半分,我们有什么是她可图谋的?”
人,从来都是慕强的,特别是那种自己这一生都无法企及的强者,让人无法对其生出嫉妒的心思,因为,本就不是在一个起跑线上。
这些看似小声的话,全部被兰鸢听进了耳朵里,她勾唇一笑,倒是有透彻的人啊!
苏音却是看着那些白芷金草茶陷入了沉思,她缓缓的放开了兰鸢的胳膊,后退了两步。
她心里明白,身旁这个,确实是姑苏兰氏的大小姐,但不是相传的那个姑苏兰氏家主的私生女。
而是,家主的姐姐,姑苏兰氏的大小姐,兰芷鸢!如今徵宫宫主的母亲,上任徵宫宫主的夫人。
引魂之术…起死回生…
兰鸢察觉到了苏音的小动作,脸上神色不改:“苏音,你怎么了?是不是吓到了?这是储物手环,我只是将这些先放到这个里面了而已。”
兰鸢将手上带着铃铛的手环给苏音看,一脸的真诚。
苏音表现出惊讶:“兰姐姐真厉害!”
“你若是喜欢,我改天送你一个储物袋。刚好,我带了一个,给!”兰鸢大方的说道,将手中绣着鸢尾花的储物袋递给苏音。
“不用,这太贵重了!”苏音连忙退拒。
“没事,你是我来宫门认识的第一个朋友,应该的。”兰鸢睁眼说着瞎话,果然看到苏音的表情中闪过一丝冰冷。
第104章 七绝刺客
哎呀怎么办,被小姑娘当做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了呢!
兰鸢将储物袋送给了苏音,惹的宫锦商一阵嫉妒,她都没有姨母亲手绣的鸢尾花图案的储物袋。
宫锦商气呼呼的吩咐着嬷嬷去送药,看向苏音的表情瞬间带着不善。
这个苏音,一看就是个汉子茶,姨母竟然还就吃这一套!她双手掐腰,扭过头去,眼不见,心不烦。
兰鸢在女客别院给女弟子们送白芷金草茶,而男客别院那边,宫钰角则是跟着宫远徵一起,带着那个刺客,脱了上衣,在男客别院那边示众。
宫远徵此时带着金色的半镂空面具,穿着一身带着流苏的蓝紫色长袍,纹金绣羽,身形修长,看着让人高不可攀。
他的胳膊上还挂着一个人形挂宠,兰庭。
“这个宫门昨夜抓到的刺客,你们有谁认识吗?”
众人见宫远徵,哦不,卓翼宸这个样子,都有些怵的慌,昨日他们还没忘记这个男人的原形,这位可不是人,是上古神鸟。
“小卓哥哥,这些弟子看样子不想理你,可真是无礼。不愧是小门小户的门派,不懂规矩,不像我们姑苏兰氏,可从未…唔。”
宫远徵一把捂住兰庭的嘴,可别再给你们姑苏兰氏丢人了!
众人议论纷纷
“那挂在卓大人身上的是兰氏的小公子?”
“可不是嘛,早就听说姑苏兰氏和宫门有姻亲,关系好着呢。”
“可那宫远徵和兰芷鸢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
“嘘,小声点,如今徵宫宫主可是兰氏大小姐的儿子,兰氏可是徵宫的外家,宫门的那个小仙祖,可也是从兰氏的肚子里出来的。”
“难怪这兰氏小公子那么嚣张!”
“别说了,这刺客你认识吗?我反正不认识!”
“等等,这刺客看着有些眼熟。”
“眼熟?你可别眼熟,我还不想死!”
“这不是我们那个室友吗?昨晚失踪那个。”
“真是他?我去,真晦气!”
宫远徵耳朵微动,这些话被他尽收耳底。
“都不说是吧,我这里有药,名曰试言草,现在说出来还能酌情考虑,最多也就是遣送出宫门,若是被试言草试出来,可就当是刺客的同党处理了。”
众人看着血肉模糊的刺客,有些颤抖。
苏沐眉头微蹙,刚要上前,却未想到…
恐吓之下,必有勇夫,一个人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来:“我,我认识!”
“带出来!”
一个瘦小的男子被带了出来,他剥开刺客挡住脸的头发,仔细看了一眼:“回大人,这是我的室友,好像是一个小门派的庶子,我们也是昨日才认识!”
“为何昨夜没有搜查出来?”昨夜搜查了一夜,没有一间客房少人。
那瘦小男子将目光放到了一旁的苏沐身上,昨夜他们房间少了一个人,他正急迫时,撞到了刚好出门的苏沐…
苏沐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他的额角微微冒了些汗,但面色未变,依旧十分淡然的模样,皎皎公子,绝世而独立。
“因为,因为我们害怕惹麻烦,便隐瞒了此事!求大人饶命,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刺客啊!”瘦小男子低头,跪了下去,磕头。
宫远徵皱眉,一把扶起了他。
“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样像什么样子?”
瘦小男子抬头看着眼前高不可攀的如同神明般的男子,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他真的怕极了。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盛,家父金山。”
“南陵金氏?怎么生出个你这么个小东西?”宫远徵不由得扬起了一抹笑,语气带着戏谑,但没有丝毫的贬低。
“回大人,弟子,弟子今年才十二,父亲说,以后会长的。”
宫远徵看着金盛头上刚刚磕的包,眼中闪过一丝怜惜,才十二岁啊…
“行了,男子汉哭什么哭?好好修炼,再哭给你丢出去。”宫远徵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拍了拍衣袍。
金盛连忙擦干眼泪:“大人你不赶我走了?”
“嗯,看你这个样子,还没资格做刺客!”
“谢谢大人,大人你真是个好人,我若是被赶出宫门,我爹就得逼着我继承家产了,我想修仙,当大侠,才不想当皇商,一身铜臭味!”
宫远徵:……
兰鸢嗅着铜臭味就赶过来了,手中拎着王妤捷:“哪有皇商?我这里也有一个,来认认亲!”
苏音在兰鸢身后跟着,对着人群中的哥哥微微的摇了摇头。
“妤姐姐?!你是谁?为什么要绑着妤姐姐?她绝对不是刺客!”金盛有些激动的对着兰鸢就要过来,被宫远徵挡住了。
南陵三大皇商,王,金,黄三足鼎立,王家和金家素来交好。
兰鸢翻了个白眼,她当然知道她不是刺客,若是七绝门的刺客像她这样,早被灭门了。
“你怎么过来了?”宫远徵有些疑惑的看着兰鸢,还有她手中的姑娘。
“你自己看!”
兰鸢将王妤捷嘴上的布扯开:“金盛弟弟快跑,这宫门用心险恶,要压榨我们,别相信他们!”
兰鸢扶额,对兰庭无奈的说:“兰氏的禁言术学了吗?”
“会一点。”兰庭有些心虚。
“会还愣着?”
“哦!”
王妤捷闭上了嘴,说不出话来了。
“这王家姑娘不服管教,对宫门怨气颇深,大小姐已经送信给了王家,看看王家如何回应,但是这几天,这姑娘就不能待在女客别院了,免得让其他弟子受到惊吓,钰公子,这就交给你了!”
兰鸢将王妤捷丢给了宫钰角,宫钰角如同接了烫手山芋一般躲开了。
王妤捷被摔倒在地…终于是委屈的哭了起来…
兰鸢:……
宫钰角:……
宫远徵:……
金盛连忙上前扶起她,给她解开了绳索。
“妤姐姐,你可能真的对宫门有误会,来了宫门可不要再和在家中一般了……”金盛语重心长的劝着王妤捷,王妤捷看着金盛头上顶着包,还过来安慰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哭了。
兰鸢走到宫远徵身边,小声说道:“远徵弟弟,这王妤捷虽然脾气差了点,但是有钱啊!还是家中独女,你觉得配阿钰怎么样?”
宫远徵见兰鸢这财迷样,给宫钰角捏了把汗:“这得看阿钰愿意不愿意。”
“先放在角宫再说吧,你这边怎么样了?那个小家伙也是皇商?”兰鸢看了看在安慰着王妤捷的金盛。
“金家独子!”
兰鸢眼睛都亮了,这两人必须留下!
“嗯。”
宫远徵微不可查的嗯了一声,兰鸢有些惊讶的看着宫远徵,你怎么知道?
宫远徵扬起一抹宠溺的笑……
兰鸢轻咳了一声,有种被看透了的感觉,但是有些激动怎么办?
而金盛的另外两个室友却是突然冲出来:“就是他,他让我们隐瞒房间中少了人的事情,还说我们会受到牵连,我们这才听了他的话,如今想来,这个人就是和刺客一伙的!”
两人的手直指苏沐,让苏沐的瞳孔微缩。
苏音连忙上前挡在了她哥哥面前:“兰姐姐,我哥他绝对不是刺客,这两人才更加可疑!”
宫远徵眸子微眯,他抱臂看着这一切,戏谑的看着兰鸢要如何做。
兰鸢自然是…
什么都不做。
她随手变出一个传信,看了看手中的信:“哎呀,刺客被抓到了,打扰各位了,先走了!”
宫远徵在兰鸢身后看着那空白的纸条,额角微跳,眸色微暗,不着痕迹的看了看苏音身后的苏沐,一个男子长成这个样子,不知羞耻!
兰鸢示意宫钰角将王妤捷带走,宫钰角犹豫了片刻,将金盛拉开,然后让人将王妤捷带走了。
兰鸢看着宫钰角这模样,霍,和他爹一个臭德行!
兰鸢回头看了看把苏沐护在身后的苏音,垂了垂眸子,你的目的,是什么呢?
宫远徵见兰鸢回头,手直接放在兰鸢后脑勺上,将兰鸢的头扭了回来,对上兰鸢的眸子,也不低头,就这样垂眸看着,一副我不高兴了的样子。
兰鸢哭笑不得,他不会以为自己看的是苏沐吧!
回到角宫已经是午时,王妤捷被宫钰角关进了厢房中。
上官浅一副兰鸢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表情看着兰鸢。
兰鸢只好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天机不可泄露。”
上官浅:你泄露的还少吗?
兰鸢:有吗?比如?
上官浅:……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宫尚角今日在执刃殿中处理事情没有回来,宫璟角去羽宫找宫朔羽去了,用饭的便只有上官浅,宫钰角,宫远徵和兰鸢四人。
宫钰角一脸不解:“叔母,你让我将那个疯女人带回角宫做什么?”
“什么疯女人?难道她长的不好看吗?”兰鸢吃了一口鸡肉。
宫钰角垂了垂眸:“是,挺好看的。”
“但是,这不影响她是个疯女人,最多算是个好看的疯女人!”
兰鸢勾唇一笑:“是吗?那什么样的,才能入你的眼?我们的钰公子!”
宫钰角早就成年了,自然知道兰鸢说的话什么意思:“那自然是要像母亲和叔母这样的!”
“哦?是吗?你可见过你母亲杀人时候的模样?”兰鸢笑的诡异,吓唬小孩子!
但宫尚角不是小孩子了:“没见过,但我知道,母亲曾经是无锋刺客,她杀过人,手中染过鲜血,但她是最好的母亲,就算是杀人的时候也应当是优雅的。那个疯,王姑娘,不及母亲分毫!”
“叔母,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赞同!”宫钰角何其聪明,他如何不懂兰鸢想要王妤捷嫁入角宫的想法,王家是皇商,角宫在外经商,资金很重要!
“行行行,你开心就好,我又没说要逼你什么?吃菜!”兰鸢随手给宫钰角夹了个鸡头。
上官浅:……
兰鸢怎么可能乱点鸳鸯谱呢,那根红线那么显眼,她若是错了,那便是月老的问题,该辞职了!
而此刻的王妤捷的房间桌子上放着午膳,她丝毫未动。
她手中拿着一块玉佩,泪水不自觉的留下:“小哥哥,你说过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一定会出现的,可是你现在在哪里?果然长的好看的小哥哥都会骗人!”
王妤捷今天真的被欺负惨了,她是心高气傲、骄蛮跋扈。但那也只是想让父母多关注自己一点,她有什么错,有必要将她送来宫门这种规矩又多,高手又多的地方吗?
她将自己缩在被子里,环住自己的身子,将脸埋进膝盖里:母亲,妤儿想你了!来接我回家吧,我保证以后乖乖听话!
南陵城中,豪华的王府之中,王母接到了宫门的来信。
她皱了皱眉头,连忙喊管家去准备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