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千金
作者:苍兰悠悠 | 分类:都市 | 字数:4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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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林浩天的怒火
68 林浩天的怒火
短暂的假期转眼即过,对于开心的人来说,时间是过得飞快,对于心事重重的人来说,那就是度日如年。既想快些知道事情的结果,嫌时间过得太慢,却又在日子到来之时,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希望能慢点再慢点,最好停止不前,就怕得到的结果是自己接受不了的。
苏家母女就是怀着如此复杂矛盾的心情,日日夜夜,时时刻刻在煎熬着。
苏妈妈被苏爸爸的话吓到了,要是孩子他爸真撒手不管,那女儿的前途可就完了,以后别说嫁人了,就是想再找份好工作怕也是困难。如果事情再被传了出去,哪个单位的领导敢要这么个胆子比天大心眼比海深的人做下属,那y市也就根本没法再待下去了。
想要找个人商量一下吧,孩子他爸从那天晚上离开宿舍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过露个脸,母女俩在警备军区待了一天也没见到人,再留下去又怕碰到秦家的人脸上尴尬,无法,只好先行回到y市的家里。
可是回到家,苏妈妈也是不知道应该找谁,这种事情也不好与外人言。苏爸爸的老家和苏妈妈的娘家都不在y市,就是想找个娘家人说说也是鞭长莫及。平时说得上话的那些个老姐妹,是更不敢对她们说了,就怕碰上个嘴不牢的转身就给传了出去,那没等事情有结果怕是已经传遍y市了。苏妈妈是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那团团转,原本还很是油光水滑保养得很好的头发,一夜间,两鬓都白了,眼圈也黑了,整个人显得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苏媚也好不到哪去,她是知道这条线上纪律的人,她的行为以经是很严重的错误,如果林浩天真要往重了说吃牢饭怕也是有可能的。如今,她整个人是失魂落魄懵了神,那脑子都不会思考停止了转动,食不知味,寝不安枕,也不出门,就呆呆的坐在房间里发怔,苏妈妈跟她说话也不回答像具木偶,短短几天下来,整个人都落了形,像生了一场大病一样憔悴不堪。
思来想去,节后第一天上班,苏媚还是按照秦峰的建议,一大早去到办公室就递了请调报告。
也算她运气好,林浩天真的是还没看到那份重发的报告,节前最后一天上班他在外边开了一天的会,没回过办公室,也就是打了个电话回来问田琳有没什么要紧的事情。虽然田琳按着秦峰的吩咐跟林浩天说了那份报告的事情,但他还没看到报告的内容,也没太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想着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儿等过完节上班再看。
苏媚是踩着点跟在林浩天的身后进的办公室,林浩天连自己的房间门都还没进就收到苏媚的请调报告,再一看苏媚那个模样,也吓了一跳。心想,不会是知道秦峰和我妹妹领证了就这个反应吧,如果真是为这事儿也不至于请调,秦峰都要走了。
林浩天接过苏媚的请调报告,却没马上答应她,心想着一会找个时间先好好跟她聊一聊这事儿,让苏媚先等等再说,转身进了组长室,却没想,他想的和事情完全是两个相反的方向。
田琳见林浩天进去,赶紧把那份报告送了进去,这次她是学精了,谁的手都不借,也不提前放在林浩天的桌子上,要是那报告再不不翼而飞,自己可就真说不清了。
苏媚却是不知道这些事情,她还以为那份报告还没送来,见林浩天那种表情还小小的庆幸了一下自己运气真好。回到自己的位置,周静见苏媚那副神情,便凑上去问她怎么了,苏媚也只是谎称身体不舒服瞒了过去。只是她的好运气没关照她多久,注定她今天是不会这么容易过关。
秦峰走进办公室,就看见林浩天一脸的阴沉,一副山雨将至的样子,脑门青筋隐现,一双眼睛布满血丝死死的盯着他看。秦峰心里“咯噔”一下,叹了口气,转身把门关上。
“你知道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报告是我让他们重报的。”
林浩天盯着自己的兄弟,那眼里的血丝像是要暴开一样,盯着秦峰看了一会,突然站起来指着他破口大骂。
“你早知道怎么不告诉我?这请调报告是你出的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就会批了这个请调就万事大吉了?还是你他妈的认为她调走了我就耐她不何动不了她了?!你这样做你对得起佩佩吗?!”
“我没有那么想,当时知道这事儿我也是恨不得就撕了她,但是想想,还是等你来处理比较好,必竟,她是你的人。这请调报告也是我对她的最后建议,只不过是全了我父亲跟苏家的情份,最后要怎么做还是要看你。”
秦峰面对林浩天的怒火依旧是一脸淡然,他早就预料到林浩天会是这种反应。
“这事儿佩佩知道吗?”
林浩天依旧死盯着秦峰看,虽然他知道这个兄弟这么做完全是顾及他的感受。苏媚人是他招来的,做出这种事情无疑就是对他的一种背判,但是秦峰知道情况却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在他看来也像是背判了他。
“佩佩知道,那天晚上在我家还闹了一场,我爸让我告诉你,不用看他的面子,应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合着应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就落我一个?你真对得起我!”
“让你先知道你又能怎么样?要怎么处理不也是得等过了节,那几天假期你就憋着?与其这样还不如现在才让你知道。”
“我他妈的真是瞎了眼!招来了这么个”白眼狼“!想就这轻易的不了了之?做梦!让她滚!滚出安保组!马上在我面前消失!”
秦峰的话让林浩天的火气稍稍降了些,想想也对,秦峰这样做也是为了他,以他的性子当然是会马上处理掉这块让他浑身痛的“烂肉”,可是这一放假就得拖到节后,那自己真的可能会被憋出毛病来,而且,秦峰是当着佩佩的面给苏媚的建议应该也是那丫头的意思。思及此,刚才烧到秦峰头上的那把火就灭了,但另一把火就烧得更旺,没地方发泄抄起桌上一个摆件就狠狠的甩了出去,“咣当”一声巨响,那个物件砸在门板上再反弹落在地上滚了一圈,是一个铜炮弹壳做的笔筒。
这的铜弹壳,是当年林浩天进部队第一次去参加演习打出去的第一发火箭炮的弹壳,他一直珍藏着,不管到哪都带在身边。平时也是珍爱的很,每天都要用布把它擦一遍,更是不许别人乱碰。如此珍爱的东西此时却被林浩天就这么想都不想给甩了出去,可见他的怒火烧到了一个什么样的程度。
秦峰被林浩天这一下子惊了一下,看着那个铜弹壳,心里不免也涌上一股难言的情绪,走过去,弯腰拾起那个弹壳把它放回林浩天的桌上。
被惊吓到的还有在门外听“墙根”的田琳。
田琳见秦峰也到了,拿起这周的日程安排想送进去给那俩个头,走到门口正准奋敲门,就听到林浩天在里边大发雷霆。赶紧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只见到几句残缺不全的话,有些奇怪,谁让头发这么大的火?对老大发的?好像又不是,再说他俩人好得跟亲兄弟一样哪会有什么事儿要放在办公室里吵的,哪会是谁啊?田琳的好奇猫被激活了,也忘记了不能偷听老大们说话的规矩,把耳朵紧紧的贴在门上,隐约听到“请调报告”的字眼,想起刚才好像苏媚是给了一份东西给林浩天,难道是因为苏媚?再往下听,听到提及头的妹妹,心里就在那琢磨,事情还扯上林佩佩?跟她有关的事情好像就是上次去野训她掉溪谷里的事情了。
田琳想起秦峰让她一定要跟林浩天提及那份报告及报告上的内容,能被招进安保组的人都是有一定专长的人,逻辑思维的能力都是超人一等,虽然听到的内容不完整,但跟据那些关键词,田琳已经猜到了事情的大概,那冷汗就下来了。
哎呀妈啊!原来上次那份报告是苏媚偷偷拿走了,差点害我背黑锅,还好老大英明发现了问题,要不这个“死猫”自己是吃定了!没想到苏媚是这么一个恶毒妇人,亏得平时我那么照顾她对她那么好,敢情都成驴肝肺了,这种人被头开除也是活该!
田琳手软脚软的走回自己的位置,惊魂未定的坐在那大喘了几口气,小半天才缓过神。周静看到她精精神神的出去,蔫不拉几的回,很是奇怪,凑上去问她。
“田琳,你怎么了?怎么这副表情?刚才头的房间里那么大动静你被头骂了?你做错啥事儿了?”
“我没被骂,也没做错什么,是我眼瞎了,错把豺狼当绵羊,差点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今儿个我算是看清一个人了,好眉好貌的不见得就是好人,有可能是披羊皮的”狼外婆“!”
田琳恨恨的盯着苏媚的后背,那眼神像把刀,似要把她的那身假皮戳穿,虽然不能明着说苏媚做了什么事情,但是指桑骂槐的本事还是有的。
周静听田琳说得是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根本不知道田琳说的啥意思,在那挠着头一脸的莫名其妙。
苏媚听到田琳的一番话里有话,那心又“噌”的提了起来,紧张得手心开始冒汗,手指无意识的扭在一起,心想,不会是林秦峰对林浩天说了什么吧?就在她惶惶不安之时,“组长室”那扇紧闭的门突然被打开了,林浩天板着一张黑得出水的脸走出来,目光冷冷的扫着一众人。
大通房里的手下都站了起来望着林浩天,都被他那脸的黑气骇到了。林浩天平时虽然也很严厉,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板起一张脸,大多数时候还是很和气的。像今天这样一大早就黑着脸的不多见,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儿了。
“从今天开始,苏媚开始停职休”病假“!周静,你把苏媚的工作全部交接过来,马上进行!交接完了之后无关人员自动离开,我不再重复,立即开始!”
林浩天环视了片刻,简洁明了的吩咐完,转身又走进了小房,“嘭”的一声重重的把门关上,留下一众面面相觑的手下。
周静很是奇怪,苏媚要休病假不就几天嘛用不着交接工作吧?还是全部交接的那种,这倒是像以后再也不回来的节奏,搞什么啊?
“苏姐,你病了?什么病啊?很严重吗?这病假要休多久?”
其他同事围了上来,嘘寒问暖,都不解好好的苏媚怎么就休上病假了。
“你们都别问了,人家得的是”心病“!心肝脾肺都烂了能不严重嘛,只能自求多福了!你们都别围着了,该干嘛干嘛去,别担误了人家交接完好去”就医“!”
田琳一脸冷笑,鄙夷的看着众人在那好心泛滥,不想再看到大家“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出声将一群围上来的同事们赶走,留下连苦笑都不会了已经麻木了的苏媚,在那兀自收拾手上的资料交给周静。工作原本都是俩人一起完成的也没有什么要交接,把手上的资料交给周静也就完事了。
苏媚捧着一个装着自己的东西的小盒子走出外事安保组的大门,抬头望望有些灰白的天际。已经入秋,吹过来的风已开始有些凉意,地上落满了一地黄叶,被秋风吹起“沙沙”作响。
苏媚回过头,望着安保组那块黑白分明的牌匾上,闪着金光的国徽。风吹着额前的发丝扫过眼帘,泪水刷刷的流了下来。那扇门,就像是她的一道人生之门,她的美丽青春和曾经耀眼光华的人生之路,在她跨出那道门的一刹那,统统被关在了门里,徒留一身空白什么都不是的自己。
人生最可怕的,莫过于在已经不可能重头再来之时,对自己的一生所做过的事情感到后悔、不值!
泪水爬满苍白没有血色的脸,曾经明艳的脸颊上,眼角开始显出岁月的痕迹。苏媚开始后悔,我为什么要遇见那个让我泥足深陷的男人,我为什么要为了他,却把自己大好的青春年华白白的葬送了也未换得那男人的一次垂顾!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待我,要是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我会做什么呢?也许…还是一样的结果…只因,我遇见了他,可他却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