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恋没去学校回了租屋，待她走进那幢破旧的楼房，却见楼道及墙面上被泼了些许红油漆，而胖房东则站在她们租房门口大骂：“敢招惹些不三不四的人过来，赶紧给我搬出去！”

“看你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整天浓妆艳抹出去，酒气醺天回来！”

……

发生什么了？莫恋三步并做两步上楼，朝屋里一看，到处被掀得一团乱，而苏颖则环着臂坐在地上一言不发地抽烟；见苏颖没事，莫恋松了一口气。

在房东气愤骂咧中才知道刚刚有帮小年轻过来闹事，大门差点踢坏不算，还往墙上泼了这些晦气的东西。

莫恋说了一堆好话并答应出清理费及大门的修理费及保证下次不会再有这种事，房东才不情不愿地离了去。

请走房东，莫恋进屋关上门，紧张急切地问苏颖：“怎么回事，谁来过？”

苏颖吐了个烟圈，淡淡说：“苏武义欠了赌债哄人来这儿拿钱，我没钱给，跟他们吵了起来，他们气不过就在这儿撒野。”

“没报警么？”

苏颖又吸了口烟，“没来得及报警他们就跑了；你说阎王每天都要收走这么多人，怎么没把苏武义这个祸害给收了呢。”

“俗话说祸害留千年的嘛，哪有那么容易死。”莫恋故作轻松地打趣，“算了，别气了，他再不济也是你亲弟；不过下次他们敢再来一定记得先报警。”

苏颖没理会莫恋的安抚，顾自幽叹：“胖房东说得不错，我不是什么好货色，在‘非晚阁’那种地方混迹久了，谁还能真正清白的？我在想为何要傻傻守什么底线，何不多赚点钱，早日摆脱这样的生活呢？”

“别说傻话了，我们对得起自己就行了，管人家怎么看。”莫恋收拾起屋子，了然问：“是不是伯父治病又少钱了，我这儿有点积蓄，你先拿去吧。”

苏颖白了她一眼，终于恢复了点精神，“得了，我还不知道你那点底细，学杂费贵，七七八八的颜料画具都贵，哪还有闲钱帮我，我去找晶姐支点吧。”

“我不管你找谁借，总之别想着去做傻事，陈梓同还等着你呢。”

提起这个，苏颖脸上有了丝丝自嘲，她掐掉烟，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问：“你今天去找季凌骁结果怎样了，他没有为难你吧？”

莫恋摇了摇头，“没有，不过被我惹生气了，但愿我们没有再见面的机会了，我每次见到他都有点莫名胆怵。”

“胆怵什么？”苏颖调笑，“怕他吃了你？”

莫恋瞪她一眼，“讨厌。”其实她也不明白自己在胆怵什么，更像种本能反应。

介于苏颖跟晶姐借了钱，又说了那样一番关于“守不守底线”的话，莫恋这几天对她都颇为留心，坚持与她一道上下班，小心打听着她有无异样；苏颖被她的举动弄得又气又笑，倒是如她愿，天天把行踪报给她。

为了让苏颖心情更好点，下课后莫恋买了她最爱的提拉米苏，见着那些香甜的糕点，她蓦地记起莫君赐也极爱甜点，看看时间，他应该放学回家了，那是在准备吃晚饭呢，还是在看电视呢？她有点想念那张圆乎乎的小脸，她决定给他打个电话。

手机响了许久才被接起，听着对方那个低沉洪厚的男声，莫恋愣了一下，“爸？”

“嗯。”

莫天虎的声音不同寻常的沉重与低落，莫恋觉得奇怪，问：“赐儿呢？你怎么拿了他手机？”

莫天虎默了一默，才凝重道：“他可能被人绑架了。”

“什么？”莫恋吓得大惊失色，“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