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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金笼

作者:风间人 | 分类: | 字数:58.1万

第257章 同心同德

书名:囚金笼 作者:风间人 字数:2913 更新时间:2025-02-10 01:55:24

他总是下意识地怀疑很多人和事,早已习惯试探他人,甚至颇为享受试探出来的结果正如他所料的那种感觉,故而以己之心度人之腹,以为姜瑜也会对他有所试探,哪怕只是浅尝辄止,然而姜瑜对他的信任,属实令他诧异。

若非今晚把她惹急了,他恐怕连她这悍妒的一面也见不着,更别说想看她吃醋了。

男人的深情总是容易打动女人的,有时甚至无关他本人,姜瑜也不例外。

作为他最亲密的枕边人,与他相处了这段时日,她并非对他偏执的性格一无所知,只是此前不曾见他发作过,平日表现的也不明显,她便从未放在心上罢了,哪怕是今晚被他种种失常的举动吓到了,但此刻被他一通安抚,她也恢复了平静,想到一切皆因她当年私自出逃,消失多年,才害得他如今这般患得患失,刚被消耗掉的一点儿愧疚便很轻易就在心里头如野草一般疯长起来,占了上风。

她不禁怜惜他,愈发凑近同他挨得紧密,轻轻在他脖颈处蹭了蹭,耳边听着他胸口有力规律的心跳声,柔声道,“夫君,别怕,你对我的每一句承诺,每一句誓言,我都信的,从没怀疑过。你对我的爱惜,我感觉得到,所以我相信你不会看上旁人,我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误会你”,说到这,她声调一转,又委屈道,“日子总是咱们俩关起门来过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知你对我的心意,你难道还感受不到我对你的心意么?哪有深爱夫君的妻子愿意与别的女人分享丈夫。”

裴钧煜心中动容,尤为珍视地吻了吻她的额头,缓声郑重道,“抱歉,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我只是太想看你为我吃醋的样子了,就像你刚才凶巴巴地骑在我身上咬我一样,你越凶,咬的越狠,其实我越开心,起码这证明你是在乎我的,你以前从来没对我这样过。”

话说出口,他才感到有些羞耻,耳根一红,面上却如释重负地笑了,肩膀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他不打算上药了,他要留下这个疤痕。

姜瑜闻言目瞪口呆,抬起头看他,一片漆黑中,自然什么都看不见。

裴钧煜把她按回怀里,庆幸方才熄了烛火,他的羞窘不至于在她面前无所遁形。

“哪儿有人喜欢被咬的,多疼啊。”姜瑜小声嘀咕,指尖轻轻抚过他肩膀伤口。

他还意犹未尽道,“若是以后你能在旁人面前也这么凶我一回,或者不管不顾地当众跟我闹一回,跟我大吵一架,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爱我爱得不得了,是个爱吃醋的妒妇,那我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就像那位武安侯夫人,京中出了名的悍妇,武安侯在花楼寻欢作乐,她带着护卫便打上门去,把那处搅了个天翻地覆,自那起一战成名,京中所有花楼都不敢再接待他……”

他平素与同僚往来,酒肉女色亦属寻常之事,正事谈完之后,众人便开始纵情享乐,他虽竭力避免与那些女子过多亲近,却也难以完全置身事外,偶尔逢场作戏,身上难免沾染些许胭脂水粉的香味。

每次从这种场合回来,他都会跟姜瑜解释清楚,她每次都表示相信他,并且从没有为此吃醋过,也没有阻止过他,不让他去。

不记得是哪一回了,席上有人喝多了,拿武安侯怕夫人的事情说笑,他那时身边围了两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被她们身上的味道熏得烦躁,便特别想姜瑜能像武安侯夫人一样带着人冲进来把他带回府去。

他越说越起劲。

姜瑜捂住他的嘴,打断道,“你说什么胡话,这么丢脸的事我才不干!你不要脸我还要呢,真不害臊”,怕他闹脾气,她赶紧哄道,“再说了,你也不是武安侯那样的人,我觉得我们不会到那种地步的,我相信你。”

她见过那位武安侯夫人,面容姣好,身材比普通女人高些壮些,性格爽朗,为人和善,长袖善舞,让人一见便很有好感,还主动跟她说过几句话来着,一点儿看不出来是传闻中敢跟丈夫叫板,甚至大打出手,能把素来花心的武安侯管得服服帖帖的女人,至少表面上看起来与“悍妇”两个字毫不相干。

裴钧煜略微失望道,“算了,以你的鹌鹑性子,也就只能关起门来欺负欺负我了,连纳妾这种小事都得我出手。”

“咱们是夫妻呀,同心同德,自当同气连枝,一致对外,反正不管你做什么,祖母都不会怪你,对你来说是小事,那自然是你来做最好了,我假意给你张罗纳妾,我心里还不好受呢。”

裴钧煜轻笑一声,透着几分得意,薄唇在她额头上一触即离,下一瞬便印上她微张的唇瓣,随即翻身而上。

姜瑜没有兴致,耐着性子回应了一会儿,在他呼吸陡然变得粗重的时候,双手攀上他肩膀推了推,含糊不清道,“夫君,咱们睡吧,我真的好累。”

“嗯。”裴钧煜身子一顿,不再继续,立马翻身下来,拥着她默默平息。

心里没有事压着,她顾不得身后煎熬难忍的男人,翻了个身,眼皮一合上便沉沉睡去。

翌日清早,姜瑜自然是起不来身去寿安堂请安的,一味睡得香甜。

裴钧煜照常起床,先是吩咐了双儿和雁儿几句,然后又跟喜安交代了一番。

姜瑜一觉舒舒服服地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试了裴钧煜差人送来的几身骑装,尺寸分毫不差,又处理了几件府里的事情,一晃眼就到了傍晚。

按裴钧煜让人转告她的话做,她今日一整日都不用在老太太面前出现,这会儿便也不用去请安。

主仆三人正在屋里说着闲话逗弄云奴,安氏身边的樱桃过来了,还拿来了一对玉佩,说是安氏今日闲来无事整理东西,觉得这对玉佩很适合乐安和喜安,特意送来给两个孩子玩儿的。

姜瑜虽然疑惑,推辞不过便含笑收下了,客套地表达了谢意后,旁敲侧击地问了几句,没问出什么来。

虽然两枚玉佩的成色做工都一般,远比不上两个孩子平日用的东西,但安氏向来守财,怎么舍得主动送东西过来,其中必有猫腻。

樱桃前脚刚走,关氏便捧着她那快四个月大的肚子风风火火地解惑来了,步子快得姜瑜都看得心慌,一边快步去扶她,一边喊她慢点儿。

关氏衣袖一挥,屁股一坐,一脸兴奋道,“大嫂,二嫂刚刚是不是给你送东西来了?她送了什么?让我瞧瞧吧。”

双儿拿来盒子打开放在桌上。

姜瑜道,“送了一对玉佩给两个孩子,也没说为什么,我正觉得奇怪呢。”

关氏随手拿起玉佩看了看,问道,“大嫂,听说祖母要给大哥纳妾,你同意了,这事儿是真的吗?”

姜瑜惊讶道,“昨儿祖母才跟我说的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你怎么知道的?”

安氏细细打量了她几眼,了然笑道,“你今儿身子根本没有什么不舒服吧?”

姜瑜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昨夜夫君很晚才回来,我等得晚,睡得也晚,早上实在起不来,别说这个了,快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的?”

安氏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道,“你今儿没去请安真是可惜,白白错过了一出好戏。喜安的玉佩在寿安堂不见了,满院子的人找了一早上都没找到,跟寒枝住一个屋的小桃突然站出来告发,说看见寒枝好几次行为鬼祟,经常晚上很晚才回屋,首饰盒里也装得满满当当,怀疑她偷拿主子财物,偷拿了喜安的玉佩,两个人当面对质,后来竟当着我们的面儿就动手打起来了,互相攀咬揭短,拔出萝卜带出泥,然后你猜怎么着?”

“她们说出什么来了?别卖关子了。”姜瑜催促道。

安氏抚掌笑了一会儿,缓了口气道,“那俩人啊,原来私底下都跟二嫂关系好着呢,寒枝那首饰盒里的东西大半都是二嫂给的,替她不知递了多少消息,办了多少事儿了,小桃手中空空,早看得眼热,嫉恨她多少时日了,可不趁着这机会整她么,只不过到头来把自己也给连累了。听寒枝交代,最近的这一遭便是二嫂吩咐她怂恿祖母给大哥纳那位叫什么柔娘的女人为妾,我这才知道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