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屁孩，你皮痒啊，竟然敢调戏老娘？”

是个傻子都明白林秋话中的歧义，柳虹气炸了。

她要收了这个妖孽，哪怕这个妖孽还有一个更大的妖孽罩着。

“虹姐，我怎么调戏你了？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拿什么东西夹死我嘛……是老鼠夹，还是老虎夹啊？”

林秋委屈至极而又一本正经地问道。

“……”

他绝逼是装的，他绝逼是故意的，柳虹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压抑住动手的冲动，“林秋，你不要以为你救过老娘的命，你不要以为你有胡伶卿罩着，你就可以随意地调戏老娘。告诉你，这是你最后一次调戏老娘，要是再有下一次，老娘一定会让你后悔做人的。”

“虹姐，这如果都能算作调戏的话，我们的友谊小船只能翻了。”

林秋拍拍屁股，正准备走人时，目光豁然被化妆桌上的一副相框吸引住了。

相框里有一张照片，照片里有一位漂亮的女孩儿，那位女孩儿的相貌和柳虹有着八九分相似。

不同于柳虹惨被刀疤破坏的脸蛋，那位女孩儿的面孔是完美的，无暇的。

林秋弓下身子，仔细端详着……如果虹姐没有双胞胎姐妹的话，那么那张照片里的女孩儿应该就是年轻时候的她吧。

“小屁孩，看什么看，当心老娘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

柳虹连忙收起那副相框，脸上出现了像是被发现秘密的窘态。

“虹姐，真没想到你以前那么漂亮。”林秋嘻嘻一笑。

“漂亮你个大头鬼，这是我妹的照片。”

柳虹喝斥道。

“是吗？你还有一个妹妹啊，介绍给我认识一下呗。”林秋微眯着眼，说道。

“嗯，那个，她现在人在燕京，等她什么时候来到江城，我再介绍你们认识。”柳虹有点结巴地回答道。

“虹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认识又不是非要面对面。你只要把她的微信和电话号码告诉我就行。”林秋一脸鄙视。

“这个，这个……”

“真是的，虹姐，你不会忘记了自己的微信和电话号码吧？”

“才没有呢。”

“既然没有，就快点告诉我撒。”

“告诉你就告诉你，我的微信和电话号码是XXXXXXX和XXXXXXXXXXX。”

柳虹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被林秋这个混蛋给耍了，不由气的一跺脚，“小屁蛋子，你敢耍老娘，活得不耐烦了。”

“虹姐，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试问，你要是不耍我，我怎么会耍你？我又不是耍猴的，你说是吧？”

林秋耸着肩膀，一副你就是只猴的样子。

“你……”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赢，柳虹怒指着房门，吼道：“滚，给老娘滚，老娘不想再看到你了。”

“好了，虹姐，我错了，你消消气。”

林秋端起化妆桌上一个也不知是装饰用的还是喝茶用的青花瓷茶杯，倒满茶水，递到柳虹的眼前，“日后，只准你耍我，我不能耍你，行了吧。”

呵呵，“日后”，我不能耍你，可要是“没日”，不就能照样耍你吗？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柳虹对林秋的认错态度很满意。

正要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时，突然发现那个茶杯是她的珍藏品，别说用来喝茶，就是用来把玩都能令她心疼不已。

“混蛋，这是我的宝贝，你居然用它来装茶，你……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不用你教，‘死’字我会写。”林秋撇了撇嘴，说道：“真搞不懂一个又破又旧的茶杯有什么可宝贝的，难道它是个迷你版的聚宝盆吗？”

“哼，在我的心里，它比聚宝盆更珍贵。”柳虹小心翼翼地把那个青花瓷茶杯放在化妆桌上本来的位置，转身对林秋说道：“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虹姐，你还没把你妹妹的微信和电话号码告诉我呢。”林秋指着自己的脑袋，不满道。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不是说老娘在耍你吗？难道会不知道那张照片里的女孩儿就是老娘本人？”柳虹柳眉倒竖。

“我当然知道啊。”

林秋嘴角一勾，“你的微信和电话号码我已经知道了，我现在是问你妹妹的，你不会要告诉我你没有妹妹吧？”

“对，老娘没有妹妹，也没有姐姐，更没有女儿……你可以滚了吧。”

混蛋，你不是会望相断病吗？难道不知道老娘在痛经吗？

柳虹发誓自己之所以发作的这么厉害，一定是被他气的。

“虹姐，我突然有个很冒昧的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林秋忽然间赖着不走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是这样的，你看看你以前那么漂亮，为什么现在这么……这么‘漂亮’？你不要用那种色迷迷的眼神看着我，我的意思是说你脸上的刀疤是怎么来的，能告诉我吗？”

“你有你的秘密，我也有我的秘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出去，你快出去……”柳虹痛的有些受不住了。

“让我来猜一猜……”

林秋似乎跟柳虹卯上了，不进反退，端起那个被柳虹视如珍宝的青花瓷茶杯，细细打量，“虹姐，这应该不是你的东西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柳虹脸色一变。

“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这个看似普通破旧的青花瓷茶杯绝非凡品。”

林秋摩挲着下巴，用股透着考究意味的学者风范朗朗说道。

“你说清楚点。”柳虹的语气微微颤抖起来。

“但凡流传下来的青花瓷，因为使用的年代比较久远，又经过长期用手抚摸、把玩、擦拭或在空气、灰尘、油渍的作用下，在瓷器表面，特别是用手经常接触的地方都会自然形成一层由内而外的温润光泽，行话就叫做包浆。而你的青花瓷茶杯，包浆略显浓厚，发色鲜翠，光泽缜密，坚致纯净，再根据纹饰上的外族经文图案，我判断是来自于明朝正德年间的瓷器。像这么贵重的瓷器，你没有藏起来，而是随随便便放在一个化妆桌上，说明你并不了解它的真正价值。不了解它的真正价值还这么宝贝它，除非它对你有某种特殊的意义，不然以你的性格是不会捣鼓这种玩意的，这也是为什么我说你不是它主人的原因之一。”

林秋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继续说道：“据我所知，燕京曾有一位酷爱收藏瓷器的土豪。此人干的最令人瞠目结舌的一件事，便是花费数亿人民币从米国古董商艾斯手中抢下了名为‘鬼谷下山’的元代青花图罐。那个人和你一样姓柳，只不过悲剧的是他在抢拍的时候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在回国的前一晚连同家人都惨遭杀害，据说只有一个女孩儿活了下来。如果我没猜错，那个女孩儿就是你，那个姓柳的土豪就是你父亲，而你脸上的刀疤应该就是在这场事故里产生的吧。至于杀害你全家的，想必就是撒旦教廷里的人，你加入龙隐，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报仇吧……虹姐，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柳虹已经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这么一猜，事情就合理了。你这么宝贝这个青花瓷茶杯，是因为它是你父亲留下的遗物；你随随便便把它放在化妆桌上，是想提醒自己时刻不要忘记仇恨；你……”

“够了，林秋，我不想再听了。”

柳虹是真没想到林秋除了医术之外，对瓷器还这么有研究。可是，你研究就研究呗，为什么研究到老娘的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