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仁川飞往印尼雅加达的航班上，一群身着统一运动服的年轻人无疑在机舱中显得很是惹眼，这也让部分对足球有些关注的旅客把他们认了出来，认出这些和他们搭乘同一航班的就是首尔FC的球员。

于是签名合影什么的也就少不了了，但是人们围住的大多是李青龙、寄诚庸还有三个外援这样的成名球员，毕竟这些人不论是人气还是认知度都比较高，即使是对足球一知半解的人只要生活在首尔，对他们也都有着一些的了解。

李旭言和徐圣勋缩在一个角落的位置里，倒是没有人注意到。

“你说……为什么我们就无人问津呢？”徐圣勋坐在靠外的座位上，他探出半个头，看着前面围在一起的乘客，羡慕地说道。

“因为我们还没有什么人气呗。“李旭言放下飞机上的杂志，也看了一眼签名热情索要签名的旅客随口答道。

“哎。”徐圣勋收回脑袋，拿出少女时代的签名CD，然后又戴上耳机，自言自语道，“还是我的泰妍最好了。”

李旭言白了徐圣勋一眼，不过经徐圣勋这么一提醒，李旭言忽然想起了在机场时郑秀妍说的泰妍就要过生日了的事情，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本来他要是不知道也就算了，但现在知道了，是不是应该表示一下？毕竟……也算是……朋友吧……

脑袋里想着泰妍生日的事情，李旭言拿过了徐圣勋要签名的那个小本子，翻开第一页，一连串龙飞凤舞的韩文让他有些眼晕。在机场还没有上登机的时候他就和徐圣勋已经看过，但因为上面的文字写得实在是太过潦草，他这个外国人半蒙半猜也认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还是在徐圣勋的翻译之下，他才知道这上面都写了什么。

第一页是崔秀英写的，李旭言依稀能够想到她应该就是那次郑秀妍借给他的那件运动服的主人了，毕竟少女时代里也就她长得最高，自己要穿也只有她的衣服勉强可以穿得。

“希望你可以进很多很多的球，拿很多很多的冠军，你是最棒的，加油！——秀英。”

只是一句很简单的祝福语，但在之前徐圣勋刚看到的时候，可把他给激动坏了，因为崔秀英的话里没有指名道姓，所以徐圣勋很理所当然就认为人家这句祝福是送给他的了，而且他是前锋，当然要进很多很多球了，也很契合，不过他显然没想到人家崔秀英只是随便那么一写，写给谁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李旭言笑了笑，继续翻页。

“希望你踢球也能和我跳舞一样厉害！——孝渊。”现在的李旭言已经不像早些时候那样对少女时代一知半解了，九个女孩他都从自己的接触或是媒体还有徐圣勋那里有所了解，所以在看到金孝渊这句话时，他的第一反应便是感觉到一种对自己毫不掩饰的自信，不愧是少女时代的舞后，说话都这么有气场。

“祝事业顺利，天天开心，要永远支持少女时代哦！——Yuri。”李旭言对权侑莉的印象不深，倒是黑珍珠的绰号让他印象深刻，不过他却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权侑莉会被叫做黑珍珠，因为在他看来，这个阳光漂亮的女孩其实并不黑。

“SONE是最厉害的，撒浪嘿哟！——Sunny。”小太阳李顺圭是李旭言为数不多接触过的少时成员，想起那次和昭熙一起吃饭，李顺圭直爽的性格和甜美的笑容是留给他印象最深的地方。

“加油，前辈！我支持你！——Tiffany。”翻到黄美英的这一页，李旭言想起之前徐圣勋看到这句话的时候那种莫名其妙的表情，徐圣勋不知道黄美英曾经是李旭言高中时的后辈，当然也就不知道这句话其实是写给李旭言的，所以他怎么也没弄明白黄美英为什么会以前辈来称呼他，不过徐圣勋虽然没想通，但思维一向单线条的他还是对这一句“前辈”感到很高兴，觉得自己赚到了。

继续翻到下一页，一连串规规矩矩的字体映入眼帘，这也是唯一一句写得能让李旭言轻松看懂的话了，不过虽然看得懂字，但他却完全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足球很危险，不要太拼命了，否则会死的——徐贤。”

额……这话的意思大概是想说要好好保护自己不要受伤吧……李旭言想了半天也只能把徐珠贤的这句话用这个角度来理解，不然他怎么也想不通徐珠贤是要向他表达什么。

不过徐珠贤的话好歹还有个能让人理解的角度，但是后面一页的内容就让李旭言完全摸不着脉络了……整整一页只有一个大大的“哼！”字……然后就没了，连署名都没有，若不是用排除法排除掉其他人，李旭言都不会知道这一“哼”是林允儿“哼”出来的，一想到林允儿微笑起来那仿佛跟妖精一样祸国殃民的面容，再结合她写下的这个诡异的“哼”字，李旭言不由得就后背发凉，有种鬼上身的感觉……

急忙翻过这渗人的一页，李旭言的心情就仿佛是从阴森可怖的威廉古堡一下子转换到了温暖明媚的济州岛海滩……

“要好好的，不要太累，不要受伤，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就好，我知道你是最棒的！永远支持你——秀妍。”

简单温馨的话语就像是一道潺潺的暖流缓缓淌过自己的心房，李旭言能感受到郑秀妍那冷漠的表面下其实是有着一颗温暖的心，只要靠得足够近，你就能感受到一种和她冰冷的外表截然不同的亲近感，这种温暖是没有亲身感受过的人所无法了解的。

带着这样窝心的感觉李旭言微笑着翻过最后一页……

“球踢得不错，如果你更厉害一点的话，我会考虑帮你和西卡创造机会的——泰妍。”

刚看到这句话的时候，徐圣勋和李旭言的反应可以说是大同小异，徐圣勋在感到惊喜的同时也有些纳闷，他不明白金泰妍为什么会写上这么一句话，虽然他也很喜欢郑秀妍，但是在少女时代众成员中金泰妍在他心里是要稍稍领先一些的，所以当泰妍说出要给他和郑秀妍创造机会的话时，徐圣勋感觉有些怪怪的，完全理解不了这话的内涵……

李旭言也一样感觉有些奇怪，虽然他能读懂金泰妍这句话的意思，但他还是觉得有些诧异，毕竟在不久之前金泰妍作为队长还不希望他和郑秀妍有过多交往，只是为什么这会儿她的态度却突然转变了呢？

是认可我了吗？是不反对我喜欢郑秀妍了吗？

李旭言心里忽然变得乱糟糟的，看着金泰妍写在本子上的话，换在以前他也许会觉得很高兴，但是现在他却有些无法理清自己心中的感觉……

金泰妍的说法显然是已经认准了他喜欢郑秀妍的事实，不过他真的是喜欢她吗？李旭言问着自己，虽然他从来没有真正在心里承认过，但那不由自主的感觉告诉他，就是这样的，他已经喜欢上了郑秀妍，否则为什么当她被欺负的时候自己会毫不犹豫的上去救她？为什么每次看见她自己的心跳都会加速？为什么当她受冻的时候自己会比任何人都要心疼？

这难道不是喜欢吗？应该是的吧，可为什么金泰妍不再反对反而说要帮他创造机会的时候他心里除了高兴，还有一些连他自己都无法捉摸的异样呢？那莫名其妙的难过、苦涩，甚至一丝淡淡的心酸，都让李旭言感到彷徨，一种从未有过的迷惘渗透进他的内心，混乱了他的感情……

……

另一边，仁川通往首尔的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保姆车平稳地穿透夜色，驶向路的尽头……

“西卡，我现在觉得李旭言这个人其实挺好的。”一个声音突兀的传来，让郑秀妍微微一愣。

“嗯？怎么突然这么说？”

“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嗯……是挺好的啊……”

“那你可不要错过了，其实刚认识的时候我还没什么感觉，但现在越想越觉得他真是挺不错的，西卡，你要好好把握啊。”

“呀，说什么呢……”郑秀妍有些慌乱的赶紧矢口否认道，“我只是觉得他人还算是有些优点罢了，但其实缺点也很多，我不喜欢……”

“我怎么觉得有些人口不对心呢？”

“哪有。”郑秀妍在一阵微微的心慌之后似乎觉得好像又哪里不对劲，她没做多想就顺着自己的感觉脱口而出反问道：“你说这么多，我怎么反倒觉得是你喜欢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