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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身长至少突破两米，背着光看不清相貌，通身气度少有人及，鎏金战甲似乎在哪里见过，一头白金长发倾泻而出，更是十分的眼熟。

"你是……千道流？"江渺渺的语气满是不确定。倒不是没认出男人，相反，前段时间的冲击还历历在目。

女孩只是不确定是真是假，毕竟她可是亲眼看见千道流化成一摊金色液体消失。

男人点了点头，抬脚从高台走下来，一直到女孩面前站定。还是那张睥睨天下的脸，只是目光却十分的复杂。

只听他定定问： "为何？"见江渺渺满脸疑惑，千道流又追问道： "天使神殿，为何出手救我？"

没有问女孩如何能出现在天使神殿，也没有问女孩如何有能力将献祭的他死而复生，此时的千道流最想问的，却是这个看起来最不痛不痒的问题。

为何？同样的问题，女孩自己在心中也问过很多次。

"我想……救人，应该不需要理由。"抛开那些表面的东西，当时江渺渺内心最真实的念头就是这个。

唐三曾经说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女孩深以为然，但是当时看着男人就在自己面前献祭，她突然就不忍心了。

同时，女孩想救千道流，一方面是因为心生不忍，但是更多的一方面，则是对这个制度的质疑。

通过另外一个人舍身献祭来继承神位，真的是正确吗？

女孩其实很多事情还没有想明白，但是之前听唐三说起海神和天使神的往事，只感觉心情更复杂了。

天使神为成神不顾一切拔出天使圣剑，导致被圣剑镇压住的全部邪物全部逃脱，海神也因此与之决裂…

这样看来的话，"就连神，也同样会有自私的一面啊。"

都说百级成神，所谓的神，或许就是境界提升到上一个层面的魂师吧。

"神吗？"两人面对面的距离，江渺渺的呢喃自然一字不差地落入了千道流耳中，"自然也不能免俗啊。

褪去天使神大供奉的这个头衔，同样也是枷锁，千道流如今的头脑是无比的清醒，状态甚至于有些超脱。

现在回想起往日种种，无论是对小雪的颇为急切的培育，还是对天使一族一统大陆的勃勃野心，此时跳出来看，却像是他整个人都魔怔了。

像是一个拥有狂热信仰的传教士，又或者说是疯狂的异教徒。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现在轮到女孩发问了，她打量着周围金碧辉煌的大殿，似是在分辨周围的一切究竟是真实，还是虚幻。

听见女孩的话，千道流顿时嘴角微勾，鎏金般的目光不禁流露出几分柔和，随即淡淡道： "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并不明白男人的意思，江渺渺不由紧了紧眉心，暗中思忖着逃离之法。从一个九十九级的绝世斗罗面前逃脱，成功概率会是多少呢？

这么想着，就听头顶一声轻笑，然后就见千道流微微躬身，抬起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虚空点了点女孩的胸膛。

他目光深邃，表情诚挚，极其认真道："这里，就是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