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的速度有多快？

曾经有经过锻炼的空手道达人尝试过纯粹靠反射神经来躲子弹的训练，结果不太乐观。

枪械、或者说子弹的杀伤力不止在于直击时会旋转爆炸，还在于子弹如果碰撞到障碍物后，会出现无法预测弹道的流弹。

在陆上游射出子弹之后，同时还有两个人有了动作。

一个是上前拉住百加得的苏格兰，一个是掏出枪射击的莱伊。他们两人的目的不同，但是同样导致了一个结果。

由陆上游射出的、速度堪比光速的绿色子弹，因为莱伊射出的子弹而改变了方向，直直对着想要拉开百加德的苏格兰。

而被绿色子弹先一步改变了方向的第一颗子弹，则是冲着百加得而去。

苏格兰的心脏被绿色子弹击中，穿过了他的背后，炸出了一朵四处溅开的红色的花；而百加得则是是脖颈处中弹，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想到这个结果，只是露出了怔愣的表情，嘴角溢血。

这件事发生的太快，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波本不可置信地看着苏格兰，震惊之下瞳孔缩小。

陆上游被莱伊的子弹贯穿了腰腹，成了第三个倒下的人。

他完全脱力，看着就像是失去了意识。

场上只有波本和莱伊两人站着了。莱伊虽然震惊于三颗子弹的命中率，但是他更是确信了一点，自己之前就很在意的一点。

——波本非常紧张苏格兰。

【难道说，他们两个其实是一对吗？波本还挺擅长用美男计的。可是之前明明没有这个征兆啊……不过也有可能，他们是另一种意义的同伴……】

一阵滴滴滴的警示音从百加得的手机里传出。

莱伊感觉不对劲。

百加得好像从来没有开过手机提示音？

明美说过，情报组的手机都被组织的科研组改造过了，可以一键开启静音模式。而百加得的手机会响，只有一种可能。

“波本，快回来！”

手机的警示音更加急促了。

“滚！”

“苏格兰中枪了，百加得也中枪了，他们两个倒在一起，会压迫伤口加速失血的。百加得只是脖子受伤，但是苏格兰的情况更加危险，得快点联系人过来带他们去——”

莱伊狠狠揪住了波本的领口，将他拉开。

“苏格兰已经被击中心脏了！他没救了！快点走！百加得身体里的炸弹马上就要爆炸了！”

莱伊的话说得太快，波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看到波本这副表情，莱伊十分无奈。

黑发的男人把金发的男人揽住，撞破了窗户玻璃，往楼下的阳台倒去。

就在波本准备推开莱伊的时候。

楼上爆炸了。

“苏格兰——苏格兰——”

波本的喊声被爆炸吞噬，能量的冲击、气浪和热浪同时袭来。

碎石落在建筑之外，有些玻璃和瓦砾也砸了下来，划断了莱伊的针织帽和头发。

第二波爆炸开始了。

更多的砖石掉落，划断了波本的回头路。

划断了苏格兰生还的希望。

紫灰色的眼睛被尘土蒙住了。

——

“咚。”

一个拳头狠狠敲在狭小巷子里的墙壁上。

虽然背景音是嘈杂的救护车与消防车的声音，还有很多围观群众的议论纷纷，但是这并不能干扰波本的愤怒。

“莱伊，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给一个合理的解释的话，我现在就可以以惩治叛徒的名义处决你。”

“我觉得朗姆应该更愿意相信我这个情报组的人。”

波本举着的手枪里有没有子弹？莱伊不太清楚。

但是波本看起来像是一个快要裂开的气球一样，感觉下一秒就会吐血。

“所以果然是那种关系吗……”

“喂，你到底在说什么！”

莱伊摸了摸自己烧焦了的头发，叹了口气。

“前几天，明美曾经说过，百加得的手机如果发出警示音，那就说明百加得心脏处的炸弹被启动了。”

这个情报他也是刚才突然想到的。最开始他自己还以为女友在开玩笑，没想到那个所谓的炸弹居然是真的。

但是波本看着不太相信。

“那我们也来得及去把苏格兰带出来！现在只有我们……连那个大阪警察都被卷进去了，一旦被查出了痕迹，警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波本的眼睛好像充血了。但他只是揉了揉眼睛，就准备从建筑外墙爬上去看爆炸现场。

“你，是不是太过关心苏格兰了？波本，我们是‘这边’世界的人，你这样太不理智了。”

这句话还没说完，一个带着血腥气的拳头就击中了莱伊的侧脸。

波本两只手揪住这个毫无所动的男人的领子。

“你只是因为百加得死了之后，没有人会和你抢女友才高兴的吧！幸灾乐祸的混蛋！”

但是莱伊沉默着。

波本深呼吸了好几下，期间甚至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但是他忍住了。

狼狈的两人在死亡的隔壁对峙。

波本先开口了。

“心脏的炸弹……组织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还有这种事情需要注意……”

“不对，说到底，心脏里加上了炸弹，百加得那种人，真的会同意吗？还是说她其实是——”

莱伊本来想要抽烟，但是摸遍全身的口袋都没找到打火机，于是只把烟叼在嘴里。

含糊的成熟男音轻飘飘地掠过耳畔。

“我本来以为你是情报组的人，应该有所耳闻了。”

“百加得是那位大人——这个组织BOSS送给朗姆的礼物。”

“是朗姆的备用眼睛。”

“那个炸弹，是朗姆为了监视自己所有物而设置的。现在他应该已经知道百加得出事了。”

被这句话内涵的信息量所震惊，波本完全说不出话。

他看了一眼人群。好像从废墟中搬出了一个人。

“别看了，走吧。那不可能是苏格兰。”

手机突然震动了。

是来自朗姆的电话。

波本接了电话，回应了几句之后，挂断。

莱伊怀疑波本的灵魂和苏格兰一起进入了虚空，不然，明明这人十分好强，怎么会露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你说得没错，莱伊。朗姆还在百加得身上放了触发炸弹后就会开始录像的实时监控器。那个被救出去的，是陆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