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清澜淡淡扫了眼忽然气势大增的北营将士，一剑刺进冲过来的敌兵胸口

尽管如此，还是不够。

楼清澜眸光微凛，看来，还是得由殿下出手。

真麻烦。

……

有了楼清澜的开路，局势稍稍变好点，然而乌孙准备了太久，战局不妙，立刻变动方案，下箭雨！

楼清澜不可避免的被射中，苍叶即使老了，也不是吃素的，抓住机会，抓住楼清澜的剑，一把将人甩出去。

北落轻，墨归月立刻接着攻击上去，但乌孙来的何止是苍叶，还有其他的老战士！

这乌孙女王确实是下了血本！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凤汐与乌孙僵持不下，楼清澜下手过于直接血腥，苍叶派出几位领将集中攻击他。

楼清澜一时不察，被苍叶抓住机会，下令，弓箭手对准，箭雨齐下！

随后，冰冷刺骨的寒气蔓延开，所有箭支停滞在半空中，噼里啪啦的落下。

颜栀到达战场！

……

……

凤汐二十一年五月底，北营大捷，孙除苍叶，其余将领无一生还。

北营地牢，一片昏暗，只有透过铁窗的些许阳光。

苍叶颓废的坐在角落，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整个人已经濒临死亡。

“咣当— —”

铁门缓缓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苍叶目光落在停在自己眼前的那双绣花鞋上:“九殿下，乌孙的分布图纸是长王女对吧”

守牢的士兵搬来一张椅子。

颜栀随意坐在椅子上，低头看着苍叶，“是”

“你知道我们会变卦袭击凤汐，甚至提前在北城驻了军”

颜栀撑着脑袋，眸光漠然:“不”

“哈哈哈，是吗？”

“九殿下”

苍叶抬起头，看着颜栀目光简直称得上悲哀:“老身听过你的传闻，纨绔，恶霸，草包，无一好话，臭名昭着”

“景汐偏宠，金银财宝，女帝独宠你，到如今的景汐剥夺，流放北疆，不得不崭露锋芒”

“大蒙，契尔丹，胡国先后攻破，你都在其中出谋划策，如今抓住长王女的软肋，谋算奇袭，将自己的能力分析的淋漓尽致，在此基础上来进行下一步谋划”

苍叶视线落在颜栀那双雪蓝眸上，干净透彻如琉璃般漂亮:“你真可悲，小小年纪，如此心思”

“偏生你还是皇族，看来，你过的勾心斗角，不得安宁”

颜栀眨了眨眼，歪着头看着苍叶，微眯起眼:“别用你的看法来定义我的一生”

苍叶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她已经不行了，“老身问你，你的军令下的老奸巨猾，你是不是……”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颜栀就开了口:“是”

颜栀长睫微颤，精致的眉眼一片淡然，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她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呀。

苍叶曾对自己孙女苍青梧小小年纪变得如此沉稳感到难过，眼前这个比她孙女还小的孩子竟然……

苍叶老了，曾经如铁石的心也软了，对颜栀的恨此时已经恨不起来了。

立场不同罢了，谁又想打仗呢。

“最后一个，为何独独就老身一命”

颜栀抬起眼目光落在苍叶脸上，透过她能够看到苍青梧的影子，到底是婆孙俩。

“因为苍青梧，我十四那年，和她是战友”

苍叶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你就是她说的那个女娃子”

“哈哈哈”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苍叶捂着眼:“两年前，你救了我孙女，两年后，我孙女还是因为你死了”

“罢了罢了”

“老身和她这一辈子就这样……噗”

苍叶喷出一口血，手掌从脸上滑落，重重打在地上，浑浊的眼珠渐渐失去焦距。

“只希望你……不要为难乌孙”

……

……

整个牢房一片寂静

“殿下”

士兵小心翼翼的说道，“如何处理”

颜栀起身，走之前瞥了眼苍叶的尸体，“……好生安葬吧”

“是”

士兵走过去给开门。

“咣当— —”

铁门重重合上。

颜栀走出地牢，忍不住抬起手挡了挡阳光。

在黑暗里待久了，阳光有点刺眼。

……

……

凤汐二十一年六月，北城建设竣工，秦姗继任北城城主，特地邀请颜栀作为见证人。

结束后，颜栀顺道去看望乌苏染，被他奚落了一番，说她看起来死气沉沉。

但不是的，她只是在那场战争里杀的人太多，有些睡不好，得缓缓。

凤汐二十一年六月二十一日，夏至已到，琉璃和清栀三个月，能够咯咯咯笑出声，很可爱。

楼清澜没哄好小琉璃，小琉璃哇哇大哭，手足无措，冷着脸在床边盯着他哭，结果妹妹也跟着哭起来了。

颜祈安幸灾乐祸，哄哄小琉璃一下子就不哭了。

楼清澜脸都黑了。

颜栀笑弯了眼。

同月，颜栀感受到顾长容临盆，那时，颜栀在战场上，不得抽身。

颜栀皱着眉头，在战场上失误五六次，被刺伤了手。

直到感受到顾长容平安无事，眉头才松开。

明明说好阿容怀孕得待在她身边的，到底是互相失信了。

凤汐二十一年七月，陈潇怀孕，北落轻当时在和颜栀议事，当场喷出一口茶。

众人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北落轻，毕竟当时是谁遭遇背叛，一脸我要杀了他！

尤其是宋朝黎，笑皮赖脸凑到北落轻头上蹦跶，然后哭哭啼啼的回来找江开雾哭诉。

凤汐二十一年八月，游牧民族骚扰边境，情况严峻，北落轻派兵解决，颜栀乐得于一身轻。

颜栀尝试去找顾长容，然而北地北城离不开她，乌苏染即将临盆。

脑海里的联系告诉她，顾长容没事，而顾长容离开他自有他的道理，于是便就此作罢。

凤汐二十一年九月，乌苏染临盆，生下一个女娃。

孩子很漂亮，和清栀是不一样的安静。

乌苏染这个冰冷冷的人，颤抖着手抱着孩子，竟然红了眼，逼着颜栀搂着他，然后他趁机吻上了颜栀的唇。

乌苏染给孩子取名为帝染颜。

帝颜栀，怎么办。

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