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道，“这口命钟，本是当年天命宫中的一件宝物，只对身份尊贵者有反应，只要有身份尊贵者靠近，它便会响起，而且，身份越是尊贵，它就响的越厉害，你刚刚来的时候，它响了七下，卿姐来的时候，它响过九下……”

“呵，你不用刻意强调，我知道，在你这儿，我比不上卿姑娘尊贵！”东方不亮轻哼了一声。

一心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说，今天下午，那个人来的时候，它响了九十九下……”

“老祖传人，身份本就尊贵，这似乎并不稀奇！”东方不亮道。

一心苦笑，“如果只是老祖传人这一个身份，固然尊贵，但是，也顶多和卿姐一样，响九下顶天了……”

东方不亮皱了皱眉，没有再多说，很显然，他有些被完一心给说服了！

一心道，“能让命钟响九十九下的，以往不是没有，但是据我所知，只有两个人！”

“谁？”

东方不亮沉吟片刻，似乎有什么顾忌，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这头一位，自然便是老祖，当年老祖驾临天命宫的时候，命钟大震，响彻天地，那时也是九十九下，只不过，声势比今天下午狂猛得多！”一心似乎在回忆着过去，脸上还带着几分震惊！

“还有一位……”

“你不用多说了，慎言……”

当一心要说出第二个人选的时候，东方不亮直接打断了他，很显然，东方不亮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一心果然闭嘴不再多说下去，“今日此钟重新响起九十九下，你应该能想象得到……”

东方不亮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那大殿之中悬挂着的大钟，“你这钟，不会是坏了吧？”

“你觉着呢？”一心感觉东方不亮这个问题真有几分好笑！

东方不亮同样也觉得好笑，摇了摇头，眉头又拧成了一股，“这么说来，这个苏航的身份，岂不是和老祖一样尊贵？不可能，如今这仙灵界，老祖至高无上，统治一切，怎么可能有人能和老祖平起平坐？除非……”

一心摇了摇头，“你想说，除非什么？”

东方不亮道，“除非，他就是老祖？”

这一瞬间，东方不亮完全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给吓得几乎瘫痪！

他就是老祖？这也太无稽之谈了吧？

不过，仔细想想，又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老祖的能力，随便化作什么模样，又有谁能够认得出来？

越是这么想，东方不亮就越觉得背脊发凉，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已经是冷汗一片！

自己和老祖同桌吃饭了？还称兄道弟了？

使劲的咽了一口口水，东方不亮的脸色有些发青！

这时候，一心走到了东方不亮的面前，伸手在东方不亮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一下，“不要那么紧张，自己吓自己！”

“说得轻巧，如果老祖降临，你不怕？”东方不亮没好气的瞪了一心一眼！

“怕，当然怕，但是，怕有什么用？”

一心耸了耸肩，一句话说得东方不亮无言以对！

是啊，如果是老祖降临，你就算怕，又有什么用呢？

老祖一怒，这里有谁能活？

但尽管这样，东方不亮依旧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得浑身汗毛倒竖，越想越觉得可能！

若真是老祖降临，肯定不会无缘无故，赶在这个时间出现，多半是为了天域宗的这场大祭，想到刚刚在酒宴之上，对方还问过自己和大祭相关的事情，自己还含糊其辞，现在一想，只怕真就与此事有关了！

“走，上山找卿姑娘！”东方不亮道了一声。

一心闻言，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

……

——

天域山上，那卿姑娘换了一身白色长裙，月光之下，依旧清丽脱俗。

东方不亮将今天在醉仙楼发生的事，给卿姑娘说了一遍，连同自己的猜测都巨细无遗！

“卿姑娘，这事实在是蹊跷，这场大祭，我看还是暂时延后吧，现在真的不是时候，恐怕会生出什么祸患！”东方不亮劝道。

卿姑娘闻言，却是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从容的微笑，“延后，为什么要延后？”

东方不亮的脸上微微一滞，“敢情我说了这么多，都白说了，卿姑娘，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真是老祖降临，你觉得……”

卿姑娘淡然一笑，“我又没干什么亏心事，为何要怕？东方大哥，切不说还没有确定是不是老祖降临，哪怕就算是他老人家，或许，他也只是来给我捧场的呢？”

“这……”

东方不亮听到这话，脸皮微微的抖动了一下，捧场？你真是想的太多了吧？以老祖的身份，会这么大老远的跑过来，给你捧场？

“反倒是东方大哥你，你有些太不谨慎了……”卿姑娘道。

一句话，让东方不亮都懵了，我好心来提醒你，怎么还成我的不是了？

卿姑娘道，“老祖的实力，自不用说，仙灵无上的存在，若是老祖降临，东方大哥你刚刚和我说的话，你觉得，能避得过老祖的耳目么？我所作所为，问心无愧，倒是东方大哥你这么紧张，反而显得有些做贼心虚！”

“呃……”

东方不亮闻言一滞，也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反应过激了！

“我早说了嘛，让你不要怕不要怕，可你呢，也不知道在怕个什么劲，自己吓唬自己，搞得我都跟着你心虚！”一心在旁边道了一句，不过，却也看不出他有半点心虚的样子。

东方不亮可没空搭理他，目光只落在卿姑娘的身上，“卿姑娘，你老实跟我说一句，这次大祭，你究竟想做什么？为兄我这么大老远的跑来，足见情深义重，我们相交多年，你应该也清楚我的为人，可不能坑了我啊！”

“当年大劫之后，肯与我们真心相交的人不多了，东方大哥便是其中之一，这些年，明里暗里，东方大哥都给我们提供过不少帮助，我自然是心中感激的……”

卿姑娘叹了口气，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这次大祭……”

说到这儿，卿姑娘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