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何凡一样，二哈也搞不懂自己对于赵雅的感情，只是感到非常失望，非常心痛。

所以，当何凡跟他交流，询问原因的时候，二哈也说不明白，只是茫然的看着地面，数着忙忙碌碌的蚂蚁。

何凡见它这个样子，心里就有数了。

二哈跟兔子不同，它没有爱情观，或者说根本就不懂啥叫爱情。

它之所以失望，只是觉得赵雅背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或者说亲情。

这是一种类似小孩子闹脾气的状态，更多的时候是赌气的成分。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陪着赵雅吃了那么多苦，刚过上几天好日子，赵雅就把你给抛弃了？”

趴在地上的二哈，闻言眼睛一亮，使劲的点头。

此时二哈心中既佩服又高兴，佩服的是前辈不愧是前辈，自己想不明白的事情，前辈随口一说就说到点子上了。高兴的是终于有一个人能懂自己了，能用语言说出自己的心声。

“你应该还因为赵雅嫌弃你是一条狗，没有把你当亲人吧。”

二哈继续点头，只是在点头的过程中两眼噙着泪水。

这才是它最伤心的地方，它倾尽所有去对赵雅，把赵雅当成朋友，可赵雅却一直把它当狗看待。

“前辈，我好苦，呜呜呜……”

何凡宠溺的拍了拍二哈的狗头，此时他也有点心酸。

很多年前何凡看过一篇文章，说世上最深厚的感情，就是狗对主人的感情。这份感情的深厚程度，甚至超越人类对于子女的感情。

何凡不知道这篇文章真假，但是以他从小到大见过被主人打死的狗，被主人卖掉的狗，被主人遗弃的狗，却从未见过会主动伤害主人的狗。

从这一点上来说，狗对人类的感情，远远大于人类对于狗的感情。

二哈虽然拥有了灵智，不能以一般的狗来看待，但它也只是智商比大多数狗高，其本质上来说，还是对人类的感情充满了幻想，充满了依赖。

“前辈，我认识赵雅七八年了，从我认识她的时候起，她就说只要有我陪着，这辈子再也不相信男人了，再也不会嫁人了……”

“我那时候刚从屠宰场逃出来，本来不相信人类了，可是看她哭的可怜，又救了我一命的份上，这才选择相信了她……”

“那时候我们俩好穷啊，她租完店面就没钱了，去菜市场买菜都只能给一半的钱……我为了省钱，大冬天拉着爬犁去市场拉菜……为了能让店里的生意好起来，我不得不鼓起勇气，重新站在人群里，帮着她招揽生意……”

“呜呜呜，那时候我刚刚见到同类被人类无情的宰杀，我是真的很害怕，我站在人群里怕的腿都打晃……”

“可一想到只要努力挣钱，建设一个我们俩的家，我这辈子就有了吃饭的地方，我就强撑着不让自己害怕，呜呜呜……”

“我跟她从无到有，从租的二十平米小店创业，到现在买下三百平的门店，我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可她凭什么说变卦就变卦！”

“人类全是骗子，女人更是骗子，呜呜呜……”

何凡听着二哈的控诉，心中也是一阵酸涩。东北的冬天最低气温能达到零下三四十度，不比二哈祖先居住的阿拉斯加环境好多少，可以想象在寒冷的冬天，它刚刚经历死里逃生之后，拉着几百斤蔬菜时是该多么凄凉。

“二哈哭吧，使劲哭，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就好了。”

二哈把狗头深深的埋进何凡的大腿里，哭的身子一抽一抽的，可见是真的伤心至极。

不知过了多久，何凡感觉趴在自己大腿上的二哈哭泣声小了许多，呼吸也平缓了不少。

“前辈，我不哭了，我从今以后要好好修炼，我要化形，我要变成人，我要惩罚那些大骗子！”

何凡鼓励的摸摸二哈的狗头，道：“变成人形不是为了惩罚谁，而是为了更好的享受生命，享受人间，你要分清楚主次。”

二哈懂事的点点头，道：“嗯，我要好好享受生命，享受人间，不能白在世上活一遭！”

二哈说的非常认真，也说的非常坚定，这一刻何凡甚至感觉二哈长大了，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整天傻里傻气的二哈了。

何凡心中很高兴，同时又有一种轻松，这证明二哈今后终于可以为自己而活，不再是依赖妈妈的孩子，有了自己独立的人格。

不过何凡心中更多的是酸涩，或许每一个孩子长大的经历都差不多，都要经历一番磨难，在承受难以承受的痛苦中，一瞬间变成一个大人。

何凡从口袋里掏出两瓶丹药，放在二哈的脚边。

“拿去好好修炼，争取早日修成个人样！”

“前辈，你对我真好，我以后一定会努力报答你的，呜呜呜……”

何凡走了，走的很沉重，也很轻松。

沉重的是见证了一个纯真的孩子消失，轻松的是终于可以对米斯特李有个交代了。

在何凡走后，二哈使劲的用爪子蹭了蹭眼睛，随后叼起两瓶丹药，贼兮兮的四外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人偷看自己，这才踩着小碎步，颠颠的回到了米斯特李的别墅。

接下来它依然不会吃饭，不过，这次可不是伤心绝食，而是因为要闭关修炼。

如果不是米斯特李这里经常能蹭到很多灵药，它绝对不会留在这儿，而是直接去河里的秘境。

毕竟，那里的灵气浓郁程度，比外边高了十好几倍。

米斯特李见到二哈回家，显得很开心，哪怕它依然不愿意搭理自己，但是作为哲学派的有数的几个高手，他依然能感受到二哈的心情不错，甚至还有几分斗志昂扬。

因此，米斯特李充分的兑现了自己的诺言，尽可能的给何凡提供奇花异草的幼苗，并附送了一份完整的种植攻略，方便何凡对这些灵药种子和幼苗进行繁育。

至于何凡在哪儿种植，能不能种的活，米斯特李就不管了，也不想管。

米斯特李不管，可不代表蔺瑞良不管，整个哲学派里就那么几个人，一下子突然少了那么多灵药幼苗，蔺瑞良不可能不好奇。

一番打听之下，竟然是何凡弄走了，这让他非常惊讶。

“难道说，何凡有种植灵药的洞府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