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冤种宿主她又打人了
作者:踏雪小黑 | 分类: | 字数:10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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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5章 纵使举岸齐眉 (51)
傅修竹皱起眉头,心中仿佛被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
他深深地叹息一声,转身缓缓地走回房间。
老大夫早已离去,留下一张温补的药方子,叮嘱病人需要静心调养。
江婉月静静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神情疲惫不堪。
她紧闭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枕头。
傅修竹心疼不已,他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江婉月的手,感受着她的温度,希望能传递一些温暖与力量。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我不会再让母亲伤害你。”
傅修竹低声说道,语气坚定而温柔。
然而,江婉月并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睁开眼睛,露出一抹苦笑。
她的笑容中透着无尽的苦涩和无奈,仿佛经历了一场无法承受之重。
“我觉得好累,想睡一会儿,可以吗?你出去吧。”江婉月的声音微弱而沙哑,充满了疲惫和无助。
“好。”
傅修竹连忙点头,眼中满是关切之情。
他深知江婉月此时需要休息,只好独自离开。
小美默默地守在江婉月床边,看着她渐渐入睡。
尽管江婉月已经闭上了双眼,但傅修竹知道她内心深处的痛苦并未消散。
他暗自发誓,一定要改变谢氏的看法,保护江婉月不再受到伤害。这个决心如同火焰一般在他心底燃烧,愈发坚定起来。
他决定去跟母亲谢氏谈谈,顺便把女儿接过来,婉月应该很想见小初。
想到这,他加快脚步,向老宅走去。
*
几乎是傅修竹一离开屋子,床上的江婉月便睁开了明亮的大眼睛,哪里有半点虚弱的样子。
她其实一点也不虚弱,只是故意装出一副病弱的模样罢了。
没办法,谁让傅大人就喜欢她这样呢。
他喜欢看她哭,那她就哭给他看好了。
这时,小美立刻激动地握住她的手,说道:“主人,担心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
江婉月笑了笑,安慰道:“怎么会?我可是解毒高手,区区软筋散,岂能奈何得了我。”
小美点点头,表示明白。
接着,江婉月又说:“事不宜迟,今夜咱俩就离开这里。我已经摸清楚了,从后山离开最为妥当。”
小美拼命点头,应道:“好的,主人。我都准备好了,连弩、绳子、爪钩等工具一应俱全。”
江婉月开心地刮了下她的小鼻子:“你真棒,有你是我的福气!”
“主人,傅大人去老宅了,不知道回来会不会疯掉。”
江婉月轻笑一下:“会吧。”
傅家本来就是个疯人院,外面看起来光鲜亮丽,实际上是个泥潭。
傅修竹想通过劝说老夫人谢氏,解决矛盾,根本是在做梦。
人们通常以为婆媳矛盾是情感问题,但它其实是个制度问题。
爱只有在两个独立人格之间才能良好循环,但婚姻通常会让女孩早早入局。
越是贫瘠的家庭,越是需要年幼的女性,因为这样才能保证她像一张白纸,温顺而一无所知。
等她结婚生子,想明白了,孩子就是拿捏她的软肋,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男尊女卑,孝道为大。
夫为妻纲,妻子在丈夫面前是做小伏低的,在公婆面前要事事顺从,忍着熬着。
但是,生了儿子的,便有了盼头,就是等到做婆婆那一天。
千年的媳妇熬成婆,她终于有了个无条件欺压的下级,怎能不宣泄一下心中多年来的怨气。
新娘本来就是被拿来献祭的,年龄幼小,经验不足,被女则规训的温顺谦让,怎么可能斗的过在宅斗里厮杀多年的婆婆。
婆婆自然有一百种手段,拿捏新媳妇,让她有苦说不出,一个孝字压死人。
新娘孤身一人加入男方的家庭,成为食物链的最底端。
什么叫新娘呢,就是新的血包,不但要生儿育女,还要忍气吞声。
看似成年的丈夫,也会像个脐带还没剪断的婴儿,对父母之言唯唯诺诺,不但不为妻子遮风挡雨,还会劝她多加忍让。
夫妻两个的小家庭,妻子自然是家里的女主人。可是,如果这个家里婆婆尚在,那谁是女主人呢?
做不得主人,便只好做奴隶了,等到孩子养大了,再欺负新加入的奴隶。
这便是婆媳矛盾,哪怕你处处顺从,温顺的像只猫,都会鸡蛋里挑骨头,不把自己当年受到怨气撒出来,岂不是白熬了这些年。
明明自己当媳妇时,最恨夫君纳妾,可儿子结婚才两天,就恨不得往房里塞小妾。
自己吃过的苦,生怕媳妇没像自己一样疼,恨不得生生咬下来一块肉来!才能解恨!
儿子通常是不懂自己妻子的处境,或者明白,但是装聋作哑,因为娶了媳妇孝顺了父母,自己不就轻松了。
妻子呢,除了以泪洗面,拼命反省自己哪里错了,是不是做奴隶做的不够努力,是不是自己在勤快一点,就没有婆媳矛盾了。
只是她们不明白,从她们成为新娘的那一刻,就真的成为了新的娘。
她的丈夫只是公婆手中用孝顺操纵的提线木偶儿子,不是真的丈夫,不能为她遮风挡雨。
等她明白了这些,已经生儿育女毫无退路,只能寄希望于自己成了婆婆,从儿媳手中抢夺“丈夫”。
这个错位游戏,在封建制度下,一代一代玩下去,便是婆媳矛盾的真相。
婆婆得不到尊重和爱,只能把过多的情感寄托在儿子身上,媳妇就是抢走儿子的敌人,她用孝道捆绑了已婚的儿子,制造婆媳矛盾,让儿媳成为下一代,恶毒婆婆预备役。
这个奇葩的循环,微妙地很重男轻女配合起来,加上女子本身权利的匮乏,形成了一个闭环。
单身母亲,独自抚养儿子长大,尤其容易落入这种怪圈。
不能说全部,只能说大多数,因为这世道,一个女人抚养后代太难了,太苦了。
她付出的太多,就得为这种苦找个出口,补偿她多年的艰辛。
这种母亲疯狂地把儿子当做人生寄托,把儿媳当做假想敌,不管谁做她的儿媳妇,都会觉得是抢走了她优秀的儿子。
此时,谢氏一看儿子来了,立刻捶胸顿足,哭的跟要咽气一样:
“三十年了,自从我生了你,含辛茹苦三十年,你现在却要抛弃母亲!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