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大冤种宿主她又打人了
作者:踏雪小黑 | 分类: | 字数:10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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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3章 纵使举案齐眉(9)
傅修竹站在自家马车旁,看着江婉月跟晋王不知说了什么,笑容明媚。
原来,她也会这样笑啊。
她在自己面前,总是一副平静无波的表情,他以为她就是这种恬静温婉的性子,生性不爱笑。
可如今,男人袖中的拳头捏紧。
晋王看向江婉月的神情,并不清白。
表面温和的笑意下,那双眼如狼似虎盯着她,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傅修竹心中不安极了,江婉月已为人妇,怎能与外男肆意谈笑。
前世,成婚一年,夫妻两人便形同陌路,江婉月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却只是把她放在府上当一个摆设。
人人都说他升迁之快,是借了岳父江家的光,他心中并不服,一路高升,前程似锦。
为了他那可怜的自尊,他看不清自己的心,做了许多错事。
大婚那一晚后,他再也没有踏足他们的婚房,都是去妾室那里。
江婉月总是冷冷清清,修养极好,他越是心中爱慕她,便越发怨恨她,不在乎自己。
他抬举妾室,不给她丝毫体面,管家之权也都在他青梅竹马的沈云清的手上。
他在府内放话,说沈云清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江婉月安之若素,后来变成了他纳妾,她修道,直接在家设了道观。
她这样的女子是不会和离的,怕有损相府的名声,舍不得年幼的女儿,纵然千般苦楚,也只会忍下去。
他时常想,只要她向自己低头,服个软,自己一定会待她好的,告诉她其实自己一直爱慕她……
不过,他终是没等到那一天。
她死了。
在他们婚后的第六年。
抛下了她一直看重的好名声,放不下的小女儿,在一个夜晚,戛然而止,结束了这一切。
她病的很厉害,心中太苦了,那些他以为的高傲,只是她苦苦支撑的温柔……
她也曾想夫妻和睦,共度余生,可惜这一切都破灭了。
即便是死,她也惦记女儿,不想他落下骂名。
余生悠长,只剩他一人,悔之晚矣。
*
傅修竹不再犹豫,出声唤她:“婉月。”
他大步上前,端正地行了礼:“臣见过晋王殿下。”
赵渊略一颔首,遮掩住唇边的冷笑:“傅大人。”
傅修竹一把扶住江婉月腰身,语气温柔:“晚间寒凉,为夫放心不下,早点回去吧。”
江婉月便向对面男子告辞:“晋王殿下,我们先告辞了。”
晋王意味深长地盯着她。
她本就极美,如今几年过去,更多了份岁月安好的恬静感,神韵更是迷人。
那细细的柳叶眉下,是一双波光潋滟的眼眸,恰似秋水,仿若寒星,肤色清透,唇色微淡,仿若刚染上红晕的花瓣。
晋王并不掩饰自己的目光,细细品味,隔空用眼神描绘着她的五官。
这目光太过露骨,让傅修竹想忽视都难,那炽热的视线,觊觎之心昭然若揭。
晋王似笑非笑,说道:“傅大人和夫人伉俪情深,柔情蜜意,让人好生羡慕。”
“不知尊夫人可有姐妹,我也好想要个一般无二的妻子。”
江婉月只有一个哥哥,并无其他姐妹,晋王这话说的,就有点太露骨了。
同居京城,有没有姐妹,他能不知道么?
江婉月只当听不懂:“晋王说笑了,臣女并无姐妹。”
随后飞快拉着傅修竹往外走,秋容抱着瞌睡的小女娃紧随其后。
幸亏傅大人配合,两人不紧不慢地上了马车,各坐各的,一路无话。
傅修竹脸色不太好看,温和中带着丝讥讽,嘴角诡异地勾着一抹笑。
江婉月心中有不好的预感,似乎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她脸上的笑意一点点褪去,紧抿的唇泛白,神色透露出暗淡不安。
傅修竹见她面色发白,以为是夜里寒意重,不禁对妻子心生怜惜。
他已经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晋王觊觎臣妻,怎么能怪婉月呢。
是晋王不好。
他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小手,柔声宽慰道:“以后遇到什么事,记得跟为夫说,为夫不会害你。”
江婉月诧异地望向他。
这还是傅修竹第一次主动安慰她,他是清高孤傲的,也是冰冷的。
倘若刚成婚那会儿,傅修竹愿意施舍给江婉月些许温情,她也不至于如此伤心绝望。
现在,不觉得太晚了点吗?
而她,并不想和傅大人走的太近。
她抽回了自己的手,无视他近乎央求的目光,独自回了卧房。
傅修竹刚踏入房门,就听见了她虚弱又饱含痛苦的咳声。
他脚步一僵,几乎是想也没想,快步走到了她身旁。
江婉月身形欲倒,堪堪扶着桌子,清瘦的腰身弓着,苍白的手指掩唇,喉间发出一声声咳嗽,仿佛要把肺咳出来。
傅修竹有些慌张,突然就想起了李老大夫说的。
江婉月要保持心绪平和,忌情绪过激,不能生忧思。
他扶着她手臂,担忧地问:“怎么了,没事吧?”
他缓缓给她拍抚后背,慢慢顺着气。
江婉月脸色惨白,病恹恹地靠在他身上。
咳声渐停,她掩唇的手垂下,凄然一笑:“别做多余的事了,没用的,子升。”
“……”
傅修竹心中一窒,子升是他的字,原来她还记得。
只是,她许久没有这么叫过他了。
江婉月心中觉得厌烦透了,这个男人冷血无情,自私自利,阴暗自卑,喜怒无常,还是个脏黄瓜!
和这么个人相守一辈子,真是晦气死了。
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他还想叫她喜欢他,脸怎么这么大。
一想到他后院一堆小妾,各种孩子,她就想找根绳上吊,或者找堵墙撞死。
一想到和这种渣男是夫妻,她就恼羞成怒,片刻也装不下去。
她铆足了劲一把将人推开。
“嘶——”
傅修竹猝不及防,当真差点跌倒。
江婉月气哼哼地转过头去不再理他。
男人嘴角的笑意淡去,微阖的额眼睫落下一片阴翳,他神色清淡,静静退出了房间。
“可是,我心有歉疚。”
“婉婉,别离开我……”
青年轻声叹息,似是眷恋不忍,可眼底满是偏执的疯狂,唇角勾起了一抹残忍冰冷的笑。
四周下人早早退散,傅修竹站在长廊之下,淡青长袍,身姿笔挺,犹如一棵傲立风雪的青松。
清冷,孤高,不可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