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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草山

作者:戴修桥 | 分类:都市 | 字数:53.1万

第七十二章

书名:茅草山 作者:戴修桥 字数:5683 更新时间:2025-01-31 01:31:57

第七十二章

张铁柱智斗文物贩 杨赐蔡花矛盾激化

毛主席诗句:

正是神都有事时,又来南国踏芳枝。

青松怒向苍天发,败叶纷随碧水驰。

夕阳西下,晚霞灿烂,陈三、闫四正骑着自行车往前走,突然吴二骑着摩托车飞的一般驶来,吴二行驶到了陈三闫四的近前,转头看去,他急忙刹住车,惊喜道:“原来是陈三闫四二位兄弟,发财了!”

闫四不高兴地说:“发财?哪路发财?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有发财的心没有发财的命。”

吴二向陈三看了看,又向路上前前后后看了几眼,静悄悄,了无行人,这才又诈又吓地:“闫四,不是当哥的说你,你现在是通缉的罪犯。”

闫四道:“扯淡,谁在通缉我,我已被派出所传唤了三次,无事了。”

吴二嘿嘿一声冷笑道:“无事,上次的事完了,这次呢?”

闫四问:“什么上次下次的?你别瞎说,我是一身的清白,挖了几个破墓,搞几个破钱也都交给了派出所。”

吴二狡黠地说:“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四十八件文物你都独吞了?”

闫四惊慌失措地:“你,你怎么知道的?”

吴二劝说道:“兄弟,大哥我劝你一句,多年的兄弟千万不能伤了和气!”

闫四忿恨地说:“是他们太狠了,我的四个小兄弟都被活埋在墓坑里,他们不是人,就是两条毒蛇,这样的朋友我不处他!”

吴二道:“他们也是走投无路啊。”

陈三问:“现在他们哪里去了?”

吴二道:“不知道。”

阎四冷笑道:“不知道?你骗谁,你没见过他们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吴二道:“我还是三天前在郑州火车站看到的他们。”

阎四不可置信地说:“郑州火车站?”

吴二道:“他们走了,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你们是小弟,要你做事留点后路。”

阎四:“他们走了? ”

吴二自圆其说道:“他们不走,落到公安局手里还有活路吗?我告诉你闫四,广州的文物贩子最近要来,别忘了,钱到手了分给他们一些。”

阎四气愤至极地骂道:“不得好死的狗东西,太狠了,可怜我那四个小兄弟。”

阎四说到这里流下眼泪来。

吴二笑了笑道:“还动起真格的了?”

阎四擦了擦眼泪,问:“好,吴二哥,广州的宝贩子来了,通知我,卖了钱,惨死的那四位小兄弟每人一百万,剩余的就是我们三人的,平均分,绝不会留一个子儿给他们的,那些龟孙儿不是人!”

吴二道:“好,听我的消息,在哪里见面?”

陈三道:“你找到我就行了。”

他们分了手,分道扬镳,阎四回过头看了看一股尘烟和远去的吴二对陈三说:“于得海钱二走了。”

陈三道:“也许是吴二他们下的圈套,千万别钻进他们的圈套里。”

一群飞鸟从头上飞过,一团团乌云从远方涌来。阎四叹了口气道:“三哥,让我再想想吧。”

陈三道:“利害相连,人常说无妄想钱,黄病三年,钱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为了钱死了多少英雄好汉,从今天起,我金盆洗手,痛改前非了,不干了。”

阎四痛苦地说:“我今天头疼的都快炸了。”

陈三道:“老四,去我家住几天吧?”

阎四道:“于得海钱二知道了,找到你家怎么办?”

陈三道:“不然我把你送到一个亲戚家住几天?”

闫四:“好。”二人骑着自行车匆匆而去。

吴二后院两间破旧的草房里,点着一只蜡烛,烛火淡淡,窗子用布帘子严严实实的遮盖着,于得海钱二如同囚犯一般一声不响地耷头索脑,半躺半坐在一张破床上,门外稍有点风吹草动,二人便轻手轻脚的洞察着所能发生的动变,手里握住利刀,门开了,吴二走进屋。

于得海警觉地问:“谁?”

吴二道:“是我。”

于得海问:“吴哥你回来啦?”

吴二道:“回来了。”

钱二问:“二哥,见到我那表哥没有?”

吴二道:“见到了,信也交给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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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二问:“有何反映?”

吴二道:“于无声处,看不出他有何态度,只是说广州来人要及时的通知他。”

于得海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戚国放能对一百万不动心吗?一定是垂涎三尺,蠢蠢欲动。”

吴二道:“我还看到了陈三和闫四二人。”

于得海霍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两只贼眼透着凶光,他问:“在哪里?”

吴二道:“路上。”

于得海问:“你跟他们说了些什么?”

吴二道:“我说见到了你和钱二。”

于得海大惊失色道:“二哥,你想借陈三和闫四之手害我和钱二?”

吴二哈哈大笑道:“于得海,于得海,都说你是条汉子,其实?胆小如鼠的怕死鬼。”

钱二道:“那小子靠不住,若是知道我二人的藏身之处,投案自首,会主动立功赎罪的。”

于得海道:“他一定能做的出来,他是属三国的魏延,头后有反骨。”

吴二神秘地说:“你二人真是鸡毛经不了大风吹,陈三闫四二人是两名鲁夫,岂能是我吴老二的对手,三言两语我就稳住了他们。”

于得海问:“怎么稳住的?”

吴二道:“我说你们已经走了,我是在郑州见的你们,又告诉他们广州的宝贩子要来了。”

于得海拍手道:“说得好,说得好。”

吴二道:“他二人要我广州来了人立即通知他。”

于得海道:“二哥,我有一计能把宝物夺回来。”

钱二问“何计策?”

于得海道:“明日你去通知陈三,就说广州的宝贩子来了,今夜十二点来你家交易,我和钱二于中途将他们二人杀了,夺回宝物。”

吴二问:“尸体往哪里送?”

于得海道:“带两条麻袋,装上石头连同尸体扔到大河里去。”

吴二道:“好,我去。”

吴二只是嘴里答应,却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钱二催促道:“二哥,去哇。”

吴二道:“二位兄弟,说实话,我心里直打鼓。”

于得海问:“你害怕?”

吴二道:“不是害怕,是十分的害怕。”

于得海哈哈大笑道:“你怕,你怕,钱二把你在新疆杀人的事情给抖了出来。”

吴二后退了几步,胆裂心惊的:“新疆杀人?”

于得海冷笑道:“是啊,那可是犯了杀人的罪啊!”

吴二嚷道:“他钱二也逃脱不了干系。”

于得海问:“一个人能掉几回脑袋?我和钱二杀了几个人不都是一死吗?共产党没有诛九族的法律,告诉你身上虱子多了反而不痒痒了。”

钱二道:“二哥,不怨我钱二无情,实属无奈啊!”

于得海道:“做了这件事,四五百万就到手了,跟我们一起走吧?”

吴二沮丧地:“你们也太狠了!”

于得海道:“狠?狠的好哇,你杀人的时候不是也狠吗?”

吴二仰面一声长叹道:“是啊,不狠,刀子能插到活人胸脯里吗?”

于得海道:“后路,要想后路啊,只怪当初不该去爱财,不该去害命。”

正是:

悔前容易悔后难,断头台上才知全。

就是后悔时已晚,无人为你说可怜。

兰花抱着儿子正在哺乳,陆小云忙里忙外的为兰花做着家务,韩月坐在兰花的身旁,正在和张铁梁通着电话:“喂,是铁梁兄弟吗?我,你韩月嫂子,梁子,你连我的话都不相信吗?兰花是无辜的,是受害者,你作为她的丈夫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妻子,受到了伤害,你没有责任吗?比如说,日本鬼子侵略中国,**了多少中国妇女,按照你张铁梁的逻辑,这些受害的妇女都有罪了?混蛋的逻辑,回来吧,就是离婚,也应当去民政所或者是法院面对一次兰花,什么?你说什么?……除非兰花当着你的面亲手杀了于得海,张铁梁,你混蛋,你太混蛋了,连你亲生的儿子也不认,不是个东西!”

韩月放下电话气的说不出话来。

兰花道:“嫂,你放心,他张铁梁要和我离婚,我同意,我要带着儿子在茅草山庄响当当的做人。”

陆小云道:“兰花嫂又说气话了,梁子哥回来,我们堂妯娌三人好好和他理论,说好了便罢,说不好,连同张铁军,我们来个杨门女将造他们的反,把他们扫地赶出家门去,韩月嫂子不是也做了B超了,是个男孩,我们带着我们的儿子,死也不出张家的门,等儿子长大了,就要他们永远不认这个爹!”

兰花高兴地说:“好,妹妹说的对,我现在终于想通了,做寡妇就不能生活了?励精图治,将大有为,靠勤劳靠双手靠智慧过上好日子,把儿子培养起来,一定有希望。”

韩月道:“你们说的不错,我当嫂子的有责任要梁子、军子回心转意,我们能有一个圆圆满满的家庭不是更好吗?”

兰花道:“好,当然好了。”

陆小云愤然道:“张家的男人不可宠,不可贯,你给他鼻子,他就要眼,给他眼,他还要起脸来,什么东西!”

韩月笑了,语重心长地说:“妹妹,女人生了个男人的性格。”

陆小云道:“我们三个人都是五十步笑百步。”

兰花煞有介事的说:“我们三个人才都是同样的德行,愿死不服输,什么时候都争这口气。”

韩月道:“有志气的女人也不一定不是个好事。”

正在这是电话响了,陆小云拿起电话:“喂,你是谁?张铁梁,要我韩月嫂说话…不行,我、韩月嫂、兰花都在你家,喂孩子,我们三人成立一个张家妇女协会,我是会长,韩月嫂、兰花嫂是会员,什么话都得向我请示报告,你有什么请求先向我申请,我不签字不能办,我说梁子哥,当弟媳的不是说你不好,你太小气,太自私,太不能理解别人了,我敢保证,你再不悬崖勒马,我可以肯定你们的儿子和你一样的鼻子,脸,连笑都一样的德行,性格也必然一个样,今天你不回来认他,等张铁梁的儿子长大了,你也老了,你再想回来,那就难了……能有多难?对你说,梁子哥,难于上青天。”

韩月走了过来接过电话道:“我说几句。”

再说身在广州的张铁梁接过电话,愁眉苦脸地坐在那思忖,自言自语着:“陆小云的性情我知道,泼泼辣辣的响炮筒子,她的话我可信可不信,韩月嫂可是一个老成持重的人,她的话我信,我一百个信,一千一万个信,她从来不去骂任何人,今天她骂了我,还是破天荒,六年来我头一回听到,她骂我你太混蛋了,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不认,不是个东西。”

张铁梁想着回味着,不禁流下眼泪来,他双手捂着脸,泪水从他的指缝里流了出来,正在这时张铁柱和刘指导员走进室来,刘指导员见他二人有话要说又走了出去。张铁柱看着正在流泪的张铁梁,冷漠地:“梁子,我昨晚劝你说你,你到了半夜总该给我一句话吧,兰花是不坏的女人,铁军是我让他去守着兰花的,于得海是个什么样的人,是你引狼入室,能怪罪她吗?她上吊过,绳子断了,没有死成,也喝过农药,是军子救了她。你出院了,她专意为你买酒买菜,就因为那是错吗,和婶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唯恐天下不乱,又制造了铁军和小云离婚,激起了陆小云的强烈复仇感来广州找你,你细心想一想,我张铁柱和你韩月嫂所说的话,尤其对自己的堂弟不是坏心。”

张铁梁还是一言不发地沉默着。

张铁柱仍是苦口婆心地说:“兵书三卷桥边授,忍字百篇家内藏。这是一首隐字对联,含蓄巧妙的谜底是个张字,第一句说的是西汉张良忍辱为黄石公捡鞋子,结果黄石公送给他《太公兵法》,张良就运用太公良策辅佐刘邦取天下,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第二句是我们张姓的堂号,我们张姓的堂号是百忍堂,我们张姓的先人万事能忍,齿刚则折,舌柔则存。柔必胜刚,弱必胜强。好斗必伤,好勇必亡。百行之本,忍之为上。能忍耻者安,能忍辱者存,能忍辱者,必能立天下大事。”

张铁梁抬起头,泪眼望着站在面前的张铁柱,由衷地:“哥,你和嫂都是好人,我信,我信得过你们,我跟着你回去,兰花生了,是个男孩。”

张铁柱道:“好啊,说明了张家的香火旺,子丁盛,你更该回去。”

张铁梁道:“柱子哥,我是个咬铁嚼钢的男人,如果兰花生的是野种贼种,我立即和她离婚。”

张铁柱问:“要是你的骨血呢?”

张铁梁道:“我一切都忍了也认了。”

张铁柱大喜道:“说对了,兰花被你遗弃了这些日子,是怎么样过的,度日如年,我真是同情她又可怜她。”

张铁梁问:“哥,什么时候走,说实话,当我在茅草山燃茅**,那时的心里有多难受,男人流血不流泪,我的眼泪流了出来,心里……”

张铁柱同情地说:“是的,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我理解你。”

张铁梁痛心地:“我从茅草山走到火车站,虽然只是三十五公里,我一步一流泪,那是整整一夜,恋土难移,我的心比刀割还要难受。我扒上货车,那时我真感觉到我在人间是多余的,我能去橘子园偷橘子充饥,我太恨了,恨兰花,当兰花找到广州,一夜夫妻白日恩,我们是六年的情肠,我没有认她,她跪在我的面前求我,我对她说,只有她当着我的面杀了于得海,我才会认你。”

张铁柱问:“办不到,于得海会武术,又是个穷凶极恶的亡命徒,能轻易被一个纤弱女子杀了吗?”

张铁梁道:“我也知道她办不到,其实我人在广州,心一直挂着茅草山庄,归心似箭,就是无颜面对茅草山庄的父老。”

张铁柱道:“什么话也别说了,你向你的老总请一个月的假,下午三点的车,同我们一起回去。”

张铁梁道:“好。”

张铁柱语重心长地又说:“梁子,当哥的身为老张家这辈人的老大,我有责任去关爱、帮助或者说是教育你们,记住我一句话,做个遵纪守法的人,做个有益于社会、人民的人,不管是做件大事还是做件小事,千万不要伤害他人。自强、自律、自重、自劳而食度过自己的人生。”

张铁梁道:“哥,我记住你这句话。”

张铁柱道:“好,对兰花也不能恶意的伤害她。”

张铁柱、刘指导员、张铁梁和文物贩子还有一名助手走进了火车站。张铁柱见文物贩子大有懊丧的表情,便低声道:“先生不要怕,我们一定会保证你的安全,也是你争取宽大处理的一次重大立功的机会。”

文物贩子担忧地问:“于得海是个心狠手辣、手段极其残暴的家伙,况且还有几条人命在身,正是一个亡命之徒。”

刘指导员道:“相信我们吧,你的安全我们一定负责。”

张铁柱道:“我们是经过你地公安部门的同意下,才采取这次的行动,请你不要想的太多太复杂,一定要配合我们的行动。”

文物贩子道:“我们一定积极配合,争取宽大处理。”

北去的列车,轰轰隆隆、风驰电掣的向前开去,车上的灯连成一片像一条长长的火龙,冲破夜雾,车轮滚滚,永往直前。刘指导员、张铁柱和两名文物贩子正在座位上迷迷糊糊地入睡了,只有张铁梁一个人心潮澎湃,难安难眠,他吁了一口气,扪心自问:柱子哥逼着我劝着我跟他回去,到了茅草山庄,我又如何面对茅草山庄的父老,我真没有这个勇气去面对他们,绿头乌龟,我受不了,我在电话里答应韩月嫂,兰花生的不是我的孩子,我就离婚。列车向前开去,车厢随着运行的列车在轻轻的摇晃着,张铁梁想着没完没了的心事,他的心非常的悲哀,表现在他那张满脸郁愁的表情,他连声叹气,不时揉着双眼,感叹地:“柱子哥,韩月嫂,你们才是真正的夫妻,才是好人。”

张铁梁二目流出几滴伤情的泪珠。

正是:

用心计较般般错,退步思量事事宽。

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