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不卖，我就不着急了。”

老余夺过酒瓶，喝下半口，咂摸半天，陶醉其中。

“你这地方还够酿酒吗？每年能出多少瓶？少点没什么，往往越少越珍贵。”

“还有，每年需要什么原材料，各自需要多少？”

潘韩问道。

“回头给你个清单。你按时送来即可。”

“至于产量嘛。我在隔壁屋子，又挖了个酒窖。里面有一口黑沙甘泉。”

“你的材料，加上甘泉，再配合黑沙掩埋酿制。一年最少十万瓶吧。”老余道。

“等会！”潘韩突然意识到，老余居然能扩大山洞面积！

“咋了”

“你居然能在洞里扩展空间？”

“为啥不能？”老余纳闷道。

“那你怎么不直接打个洞逃出去呢？”潘韩更纳闷。

“逃到哪里去？”

“山洞这么逼仄，你不难受吗？去黑沙世界逛逛啊。”

潘韩指了指洞口。

“妈的智障。出去被查到，直接关小黑屋。到时候更惨。”

“而且黑沙世界，也没什么好逛的，到处都是黑沙虫。”

“老老实实在山洞监狱也不错。况且我都习惯了，没觉得有什么。”

潘韩一愣，忽然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自己长期待在大荒，说到底，就是个大号的山洞。

对于更高级别的仙人来说，他们看潘韩，正如潘韩看老余。

“别想那么多了。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老余把酒瓶递过来，潘韩又喝了半口。

效果杠杠的！

“好，我也向你学习。怎么舒服怎么来。”清醒后，潘韩不住点头。

“都说要主动跳出舒适圈。纯扯淡，你可别听他们的。”老余道。

“嗯嗯。我记住了。”

“走，带你去看看酒窖。”

说罢，老余带着潘韩来到储物间。

原本是岩石的墙壁，用祖木做了个门。

推开门，里面豁然开朗，占地面积足足百丈。

“好家伙，想不到你打洞的本领也这么强？”潘韩看着空旷的酒窖，不由自主感慨道。

“那必须的。”

“遥遥领先！”

俩人异口同声道。

接下来，就是哈哈大笑。

笑声回荡在酒窖里，分外悠长。

在酒窖最远处，一处蓝色亮光，格外惹眼。

潘韩鼻子微微抽动，闻到阵阵清香：“这就是黑沙甘泉？”

“是。”

说完，老余带着潘韩走到跟前。

地面下二尺，直径丈余，一汪清泉赫然显现。

泉水蓝汪汪的，清澈见底，深度不足一丈。

奇怪的是，就算走到跟前，香味也并没有变得浓郁。

依旧是淡淡的清香。

“这……”潘韩很难想象，在黑沙地狱，这种鬼地方，居然能诞生出这样绝美的泉水。

“你是怎么发现的？”

“嘿，那可就说来话长喽。”老余坐在泉水边，望着它出神。

潘韩也跟坐下来，挨着老余。

“几十年前，我就能闻到特别淡的香味。”随即，老余打开话匣子。

“最开始，并没有在意。以为是你买的胭脂水粉香味。”

“可闻遍所有，都发现味道不对。”

“我就跟着香味，一点点寻找，源头在这扇门后面。”

“那就慢慢挖！整整挖了十年，才找到泉水。”

“你拿什么挖的？”潘韩看看四周墙壁，似乎很坚硬的样子。

“拿手啊！不然能挖十年？我要是有仙器，早成了。”

“你真他妈闲啊！”潘韩笑道。

“在这里，时间算什么？”老余说完，拿出一根长长的木棍，尽头绑着一只小木杯。

潜入泉水，打上来一杯。

“尝尝！”

潘韩接过木棍，将木杯送到嘴边，闻了闻。

清香中透着甘甜，口水居然不自主的流下来。

再仔细看看泉水，温润如玉，一股说不出的柔美。

“想不到，一汪泉水，居然能有这么多情绪在里面。”

“不然怎么叫最后的温柔呢。”老余颇为自豪道。

潘韩不再废话，喝掉杯中泉水。

这次，没有任何刺激，喉咙像被美女舞姬吻过般舒服。

喝到胃部，稍显冰凉，神清气爽。

回甘返上来，每个毛孔都透着香甜。

嘴唇像是刚刚和仙女接过吻，淡淡清香。

“怎么样？”老余迫不及待闻到。

“极品！”潘韩想不出其他词汇，他已经陶醉了。

“最后的温柔的温柔，就是来自这泉水。”

“品出来了。”潘韩彻底服了。

“就这泉水，都可以单独售卖了。”

“你连酒都不卖，还卖什么水啊！”老余道。

“不卖不卖。绝对不卖。”潘韩连连摆手。

北冥仙界的仙泉，都是各大势力的镇宅之宝。

傻子才卖给外人呢。

“黑沙负责最后，泉水负责温柔。”老余从身后抓起一把黑沙。

“这两种极端，居然能共生，真是极品中的极品。”

“只要把调制好的酒，封坛埋入黑沙，剩下的交给时间。就能酿制出最后的温柔。”

潘韩听的入神，但疑问越来越大。

“老余，你说为什么黑沙监狱，会有这种泉水？”

“你觉得不合理？”

“很不合理！”潘韩死命摇头，表示想不通。

“我最开始也想不明白。”老余也喝了口泉水，神情舒缓。

“可后来再想，便觉得反而只有这种地方才行。”

“正所谓，无中生有，阴阳相抱。”

“世间万物，都遵循这个规律。”

“如果黑沙地狱，全是黑暗，强势，伤害，才不合理呢。”

“总要有对立面，坠着黑沙监狱，它才能成立。”

“否则，必定不能长久。”

“这汪甘泉，或许就是黑沙监狱另一面的具象化。”

“如此说来，就合理多了。”潘韩点点头，反驳不了。

“你还发现了什么？”老余问道。

“刚才喝酒，我就发现了。现在感觉更加强烈。”

“说嘛。”

“这泉水，好像能治愈身体创伤。”

潘韩虽然没有外伤，但口腔，喉咙，胃部，多少都有些细小伤痕。

刚才被美女舞姬亲吻过后，就感觉伤痕消失不见。

泉水流过的地方，完好如初，分外丝滑。

“不错！”老余对潘韩的答案很满意。

“真有这功效啊？”潘韩大喜过望，不可置信的看着泉水。

“没错！黑沙甘泉，可以治愈所有伤口。”

“胳膊断了也行？”

“没错！”

说完，老余猛然出手，将潘韩胳膊折断。

“啊！！！”潘韩猝不及防，发出惨叫之声。

“有这个必要吗？”

“有这个必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