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恶毒女配她撂挑子了
作者:月掩雾辞 | 分类: | 字数:38.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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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女尊:“恋爱脑”的逆风翻盘33
冬日的阳光暖洋洋的,透过干枯的枝桠洒在满目的白雪上,割裂成一块又一块的金色。
像是静谧中并不令人排斥的闯入者,它悄悄地来,热络地温暖着严寒,又悄悄地走。
季鸢舒守在门外,被阳光晒得有了些许倦意。
顾初珩是个闲不住的,等了一会儿就又跑去玩雪了。
他一个人蹲在庭院一角,“吭哧吭哧”地堆着雪人。
季鸢舒远远看着,恍惚想起了几年前,秦净羽也还这般大。
彼时他还未及笄,许多贪心不足的小亲昵都还算不上“不合时宜”。
小皇子常常玩着玩着就嘟起了嘴,两只嫩生生的手冻得通红,伸到她面前撒娇要暖手。
季鸢舒自然是纵着他的,边将他的手包住,边絮叨着道:“这般冷,下次还是要备个手炉才是。”
秦净羽笑嘻嘻地拒绝:“我有鸢舒姐姐就够啦!”
欢声笑语渐渐远去,停在了他及笄的那个夜晚。
少年贪杯吃醉了酒,季鸢舒扶他去榻上时,猝不及防听到了那句呓语——
他说:“……鸢舒姐姐,你要一直陪着我呀……就我们两个人,好不好?”
季鸢舒心尖儿一颤,她敏锐地察觉到了秦净羽这话中暗藏着的情愫。
她垂头看向怀中的人。
他睡得正香,涨红的小脸在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季鸢舒就那么枯坐着,坐了很久很久。
她想,这不对。
那样美好的翁主,该有更幸福美满的未来。
他会有一个爱他敬他的驸马,再生几个聪明伶俐的孩子。
——像他一样。像他们一样。
至于她自己……季鸢舒想,她会一直陪着他的。
她总要看他幸福,才能安心的呀。
想着,她轻声笑了起来,眼角的晶莹一闪而过。
“奴,会一直陪着殿下的。”
从那天起,季鸢舒开始刻意疏远秦净羽,回归了一个普通庭妇的身份,规规矩矩、从不越界。
小皇子不懂,也撒泼打滚抗议过。
可季鸢舒就是那样一副铁石心肠的样子,好似即便他哭死在她面前,她也不会有丝毫动容。
慢慢地,小皇子也累了、倦了,认命一般安分起来,只是偶尔还是会有些小习惯和小脾气。
总归无伤大雅,她便也由着他去了。
主仆二人默契地维持着规制之外更近一点的关系。
可是,也只有那一点了。
至少——
季鸢舒的思绪渐渐回归现实,她看着在雪中蹦蹦跳跳的那一抹红,唇角溢上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像是欣慰,却泛着些苦意和酸楚。
——至少,她的翁主,如今会自己带手炉了。
“哗啦——”
屋内忽然传出杯盏碎裂的声音,紧随其后的,是秦净羽撕心裂肺的哭喊。
“秦韵皊!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韵皊冷厉的声音传来,是与以往截然不同的冰寒:“是谁给你的胆子,竟直呼孤的名姓?!”
季鸢舒一愣,顾初珩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承祠又如何?承祠就了不起吗?承祠就能让自己的弟弟去送死吗?!”
秦净羽夺命三连问,带着彻骨的痛苦和绝望。
“凭什么呢?凭什么你们女人的江山总要推男人出去挡刀呢?”他哽咽着,“我可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啊!”
季鸢舒听得心都揪起来了。
她想提步冲进去,被顾初珩一把拽住。
“再等等。”顾初珩皱着眉,低声道,“本君总觉得,妻主不是那样的人。”
他话音刚落,就听屋内人冷笑了起来。
“凭什么?”韵皊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就凭你锦衣玉食这么多年,吃穿用度全是女人给你的!”
她声音低了些,一字一顿,带着让人胆寒的阴狠:“若没有母皇和孤,你秦净羽,什么都不是!”
这话说得不可谓不重,季鸢舒心跳一滞,浑身的血液都似乎逆流了起来。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带他走!
她从小捧在手心如珠如玉的小皇子啊,怎么能受如此折辱?
季鸢舒压抑着怒火道:“还请元君放开奴。”
顾初珩张了张嘴。他想说,韵皊绝不可能放任亲弟弟去送死的,但却被季鸢舒一句话堵在了喉间。
她说:“小阿羽,他哭了。”
阿……羽?
顾初珩愣了愣,手下意识一松,待他反应过来时,季鸢舒已不管不顾地破门而入。
韵皊立于案前,目光冷冽。
“季庭妇这是想做什么?”
看到瘫坐在地、鬓发凌乱的秦净羽,季鸢舒只觉得心都被揪紧了,拧得生疼。
她没搭理韵皊,快步走到秦净羽身旁,蹲下身掏出帕子,颤抖着手,为他擦拭着满脸的泪痕和花掉的脂粉。
“鸢舒姐姐……”
秦净羽好似突然找到了情绪的宣泄口,也不管地上的碎瓷片,猛地扑到她怀里,“哇”地一声哭出来。
“她们都不要我了!”
季鸢舒眼圈红了,她小心翼翼地抱紧怀中人,轻声道:“阿羽乖。”
“我不乖!”
秦净羽听到“阿羽”二字,心间的酸楚更甚:“我要是乖了,就什么都没了!”
“好,不乖就不乖。”季鸢舒细心给他整理着碎发,“鸢舒姐姐带你走,好不好?”
秦净羽哭声一顿。
韵皊冷哼一声:“带他走?你是他什么人啊就带他走?不过一个阉人,口气倒是大。”
秦净羽瞪大双眼,刚刚商量的时候没说要讲这么重的话啊?
他有些着急地偷看季鸢舒的脸色,却见她一反常态,只是直视着韵皊,重复道:“我要带他走。”
“真是稀奇了。”韵皊嗤笑,“这年头主子不像主子、奴婢不像奴婢,连阉人也敢叫嚣着要带走孤的弟弟。
“孤往日敬你几分,不过是因为你照顾阿羽还算尽职尽责。
“他不懂事,你也不懂吗?现下茯国战败,没有选择!倒不如欢欢喜喜嫁了,还能让啬郯那边对阿羽好一些。”
她上下打量着季鸢舒。
“如今,你跳出来说什么带他走?”韵皊笑出了声,“你凭什么带他走呢?凭你这一副连孤都打不过的残躯吗?”
秦净羽都麻了。
皇姐怎么净说些刺激鸢舒姐姐的话啊?鸢舒姐姐肯定要难过死了,还要在面上强装镇定……
“若我不是呢?”
韵皊挑眉:“你说什么?”
季鸢舒深吸一口气,捏紧了拳头。
“若我,并非残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