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是在五月
作者:素圆圆又圆 | 分类:都市 | 字数:96.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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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女婿上门
第217章 214.女婿上门
10月3日一早,朴素妍的爸爸妈妈已经开始为今天的节日会餐忙碌起来。
时至今日,朴家实质上已经变为了一家三口的小家庭,但是那些家族长辈传授下来的传统习俗却是不会改变的。
而另一边、晚些时候,安养市离朴家不远的某个大型品牌服装店里,孙泰信正在一位中年男店长的帮助下穿戴男式韩服。
“真是麻烦您了...”不只是男店长,孙泰信自己也是一头汗:“没想到这种服饰穿戴起来这么麻烦。”
“即便如此,这已经是现代版的改良款了。”中年男店长笑着说。眼前的年轻人是经少东家李海丽介绍来店里的,所以哪怕没在服装店买什么东西,他接待起来也颇有耐心。
穿戴完毕在等待女友的时候,孙泰信内心相当疑惑:就身上这玩意儿,它真能穿去扫墓祭祖吗?他穿的这个还好一些,不远处,款款走来的朴素妍连正常走路都有些困难,那更别说干活了。
“锵!锵!”大佬走到他跟前,双手提着裙摆两边就是原地一蹦跶:“好看吗?”
“别跳别跳。”孙泰信连忙去拉她的双手,他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裙摆这么长,摔了怎么办。”
由于是第一次作为男友身份正式去女友家拜会,怀着忐忑的心情,孙泰信却没注意到,朴素妍好像也是第一次这么穿。
尽管已经尽可能地选取较近的地方了,要去到素妍家,二人还是要走上数百米的距离。
“要不你还是站在这等,我去把车开过来吧。”孙泰信见她走路很不习惯的样子,就这么问到。
“哎,这时候到处停车都困难,好不容易找到了个车位。”素妍不甚在意:“挺有趣的,就几百米而已,咱们走着去吧。”她却以为这是孙泰信家这边的什么习俗,于是一意要坚持。
俩人提着大包小包的礼物,穿着打扮又非常复古,一时间化身街上最亮眼的仔...孙泰信越来越觉得不安:怎么就自己两人是这么穿的?难不成自己搞错了什么?路上的行人怎么都像是在看他们乐子,难不成...不能吧。他发誓,这当中要是有哪个环节弄错了,首尔大历史系的保研生——金钟铭先生,就要倒大霉了。
五六百米走了十数分钟有余,二人总算是来到一个二层的韩式建筑门前。
大佬也累得够呛:这韩服一开始穿着确实美美哒,她也觉得是种新奇的体验,有兴趣尝试一下。但是穿久了又厚又重,她发誓,下次说什么也要换换。
“偶妈~”素妍直拍门:“快开门,累死我了。”
“来了!”素妍妈妈嗓音洪亮,门外二人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开车来的累什么累,这丫头真是让你惯坏了。”
一位中年男子的声音随之接到:“这怎么又怨上我了?”
趁着这点空隙时间,孙泰信摸出手机打给金钟铭:“喂?忙内,之前你说的这些中秋传统习俗是哪儿看到的?你确定安养市这边也适用吗?”
“全半岛通用。”电话里,金钟铭的语气十分笃定:“这可是相当有价值地史料记载的,叫做《三国史记》。这书1145年写成,里面详尽地介绍了新罗、百济、高句丽三国的传统冠婚丧祭和岁时风俗。”
“1...1145年?”孙泰信傻眼了,随后立刻咬牙启齿地说:“钟铭,哥哥我谢谢你啊,节日期间吃好喝好。”趁着你还有得吃喝的时候,臭小子!
挂断电话,朴素妍的父母已经走到屋外,大半年不见,朴素妍正要来个母女情深,朴妈妈却已经一脸诧异地开口:“不是在回归期吗?你怎么又胖了你?”
“...女儿随妈,我看您也胖了一圈啊。”是母慈女孝朴素妍。
两人在其(含)乐(沙)融(射)融(影)交流着的时候,朴爸爸看着眼前的孙泰信,总觉得这人很面熟。
“那什么...你贵姓啊?”朴爸爸左手挠了挠头,一边伸出右手,一边有些尴尬地说:“素妍妈妈说你是位熟人来着,但是恕我健忘,这个...”
孙泰信连忙把大小包裹一并放下,双手去握:“免贵,我姓孙,孙泰信,您叫我小孙就行。”
“是素妍她们那个公司社长来着,之前来这边和正友办演唱会那位小孙啊。”朴妈妈在一旁搭腔:“这你也能忘了?”
“哦哦,我就说很有些面熟,不过你们...”他看着俩人:“为什么是这副打扮?”
“哎,这些不重要,先让孩子们进屋再说...”
...
屋内,孙泰信把什么清酒、毛呢大衣、牛奶补品之类的东西一一放好后,四人大眼瞪小眼地两两对坐着。
朴妈妈给老公递去一个眼神后,清了清嗓子:“素妍啊,去换下便服,跟我去厨房帮忙。”
大佬一愣:“什么?您在家的时候,我从来不做...”
“我记得,你最喜欢做家务了。”妈妈笑容很和善地看着她:“我说的没错吧。”
第214章 女婿上门
朴素妍下意识打了个冷颤:“我这就去换衣服。”起身时,她给孙泰信递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孙泰信回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饭菜还有一会儿呢,在这干坐着也挺无聊的。”朴爸爸笑了笑:“我们去书房下下象棋吧。对了小孙,你会下象棋吧?”
“略懂、略懂。”孙泰信赔着笑:“您先请。”
书房内,两人一边下棋,朴父一边有意无意地和他搭话:“我记得你不是汉城人吧?”先问家庭。
“是,我家里世代居住在庆尚北道的浦项市。”孙泰信老老实实地答。
“小孙年轻有为啊,这般年纪就做了社长?”后问事业。
“主要是家里长辈帮衬着给了启动资金,当然,我自己也有一点点积蓄...”
两人一来一回,眨眼功夫棋势就大局已定。孙泰信回忆着来的路上,女友对自家爸爸的评价:“我爸爸是个很实诚的人,很不喜欢那些弄虚作假、油嘴滑舌的人。”
于是:“连环炮,叔叔,承让了。”孙泰信小心翼翼地提醒。
朴父一愣——他醉翁之意不在酒,还真没怎么注意棋局。
这就输了?
不过一局棋而已,他又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人。笑了笑:“落地生根,一看就知真脾气。小孙啊,棋艺不错。咱们接着来,棋场如战场,你我都拿出真水平来,好好再下两局。”
孙泰信内心有些疑惑:叔叔看来真是个象棋爱好者?不过他这是对自己的棋技过于自信,还是小估了我的实力,这么快就先让一局?也对,来者是客,素妍爸爸真是长者风范啊。话说,棋如人生,他老人家这是在考验我的大局观呢?可不能马虎对付过去。
第二局,孙泰信卧心马险胜。
第三局,双车看死将棋,孙泰信越下越起劲。
他这人毕竟是被祖父、孙父、大哥孙泰智等人从小虐到大的,孙家这几位谁不是老谋深算、足智多谋?他棋谱可没少背,就这也是输多赢少。
不过长此以往的锻炼下来,在浦项公园和老年人们下棋的时候,孙泰信从来就是未逢敌手——此时此刻,孙社长心中松了口气:相信叔叔这一关,我已经过了吧。
眼看着第四局的沉底炮架好,朴素妍走进来:“洗手吃饭了!”
朴父抹了抹虚汗,如蒙大赦一般快速起身:“嗯,小孙啊,先吃饭。”
待他先走出去,朴素妍问孙泰信:“棋下得怎么样?”
“叔叔水平不错。”孙泰信志得意满:“一切尽在把握中,你放心吧。”
厨房里,朴母也问:“棋下得怎么样?”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朴父先礼貌性地夸了一句,想了想,还是沉着脸说了实话:“一点眼力见儿也没有,成不了大器。这年轻人不讲武德,一个子儿也不让我。”
“这么实在?”朴母听后一愣:“吃饭的时候再看看吧。”
...
和朴父喝了三杯白酒后,不胜酒力的孙泰信从十分拘谨到略微飘飘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喝自己带来的清酒,杯中这种四五十度的白酒,他可喝不了多少。
不过客随主便,他也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鱼头一对,大富大贵。这鱼头都是要对着客人的。”朴父客气地说:“小孙啊,咱爷俩再来喝个鱼头酒。”
孙泰信一听,还挺押韵,这是借酒考文彩?那他可得表现一下了:“叔叔,鱼头应该对着长辈的,您富贵了,我们晚辈才跟着有福气。”他起身把盘子掉了个个儿。
这不是挺有眼力见吗?朴母有些迷惑。一时间,整个屋子里气氛畅快了许多。
第四杯下肚,孙泰信心中暗急:有些多了啊...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强打精神,决定掌握主动权:“叔叔!好事成双,咱们再来一杯!”
菜还没吃呢,酒先喝了四大杯,朴父也有点上性了,他大着舌头:“小孙还懂成语呢?文采不错!”
有门!孙泰信心中一喜:“三羊开泰!四季发财!五福临门!六六大顺...”
当天中午,如果不是女友朴素妍拦得住、管得了,孙泰信非从三背到万。
...
傍晚,已经喝断片的孙泰信略显茫然地睁开眼望着陌生的天花板:“这是哪儿?”又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这也不是我衣裳啊?”
“是我的卧室,衣服是我爸的新衣服!”朴素妍没好气地说:“本来我说把你扶到我叔叔之前住的那屋,妈妈说有的人忌讳这些,便宜你小子了!”
“哎,阿姨也是,太见外,我和正友哥...我和正友叔叔谁跟谁啊?”孙泰信脑子昏昏沉沉的,素妍用力扶了他一把,他才坐起来。
“是啊,你俩谁跟谁啊?”大佬一下就被他逗乐了:“你还记得下午祭祀时的事儿吗?”
孙泰信这会儿两眼无神,哪还记得下午的事儿:“额...您给小孙提点一下?”他犹豫了一会儿,开口求助。
大佬指了指他的额头:“你脑袋不疼吗?”她接着又补充了一句:“我说的是外伤。”
孙泰信下意识用手摸了摸额头:“哎西...我头撞了?什么时候...额...”他一下尴尬极了,显然是记起来下午的事儿。
朴家不远的公墓,这里有一个朴正友的衣冠冢,以寄托哀思。
喝高了的孙泰信,一直念叨着自己“对不住朴正友老哥。”毕竟内心深处,他一开始是把朴素妍当了晚辈的。
他搁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倒真让素妍父母改观不少:孩子虽说为人太实在,但也是个真性情、靠得住。
虽说他们二老搞不懂,为什么孙泰信一直管朴正友叫哥...
而孙泰信这边,心里越想越内疚,觉得高低得给朴正友磕几个——他一向是个行动派,说磕头他真磕来着。
你要说三个响头倒也不至于把头磕破,毕竟有垫子垫着呢。
坏就坏在孙泰信他是真喝多了:“一、二、二、一...”这三个数今天是数不明白了。
朴家一家三口既感动又好笑——说他实在,还真不是什么形容词。
二老正乐着呢,一直扶着孙泰信的朴素妍一个没蹲稳,我们孙社长‘DUANG’的一声,直接就一头撞碑上。
古有鉏麑触槐而亡,今有泰信撞碑怀友,也是一桩美谈...好吧,吓坏了的一家人赶忙把“昏迷不醒”的孙泰信就近送到了医院。
“片子我都看过了,他没什么事儿,就是皮外伤。”医生很淡定。
“但是他为什么不醒来?”朴素妍急得要哭了:“是不是脑震荡什么的...”
“这倒不是,他纯粹是喝多了,喝醉了嘛,当然睡得沉稳。”医生笑了笑。
......
当晚,对孙泰信好感大增的朴父朴母和他说话时很是和蔼,还多次关切地问他脑袋疼不疼...
而得到大佬“下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指点的孙泰信,晚上再次和朴父下棋时也醒悟了:下着下着马就跑丢了,下着下着车就违了章...
总之,他总算是明白了:和未来的岳父下棋,不要总是赢赢赢的。不然赢着赢着,他这桩婚事大概率就赢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