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噗——”

一名感染者被沉重的铁杖砸飞，撞到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还没完啊……他到底在做什么？”

壮硕的艾比叹气道。

“……”

安吉尔抱着肩膀，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前方墙壁上那渐渐扩散的血迹，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并没有回答艾比的问题。

“喂！你倒是说话啊？救援队应该快来了吧？”壮硕的艾比有些着急了。

“也许已经到了。”安吉尔淡淡的说。

“那……怎么办？”壮硕的艾比顿时皱起了眉头，“这要是让他们知道了，我们可就要暴露了，到时候再想收集情报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没关系，他会处理好的，我对他有信心。”安吉尔所忧虑的并不是善后方面的问题。

“那你愁什么呢？”艾比奇怪道。

“……我……”安吉尔欲言又止，“唉，也该到了这一天了……”

“哼，害怕身份暴露呢？”艾比难得的聪明了一回，“可让我猜，他早就知道了吧？毕竟你把他夸得那么聪明。”

“呵……”安吉尔苦笑一声，“这才是我最困扰的地方，唉说你也不懂。”

“哼。”

“碰！！”

“噗——”

艾比挥动沉重的铁杖，向打高尔夫球一样将一名身材矮小的感染者击飞。

“我是不懂你在矫情什么。”艾比放下铁杖，空出的右手做了个健美的动作，“如果我看上哪个爷们了，我直接就勒住他脖子按我床上直接就给他‘哔’喽！哪像你这么费劲！”

“也许我就是矫情吧。”安吉尔哭笑不得的说。面的艾比这样的猛女，也的确没啥话好回答。

“切。”艾比不再说话，一杖恶狠狠的抽向源源不断冲上来的感染者。

不多时，她们身后传来阵阵感染者的嘶嚎声……随后小黑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安吉尔回过头，有些忐忑的看着小黑子。

“结果出来了，我们边走边说……”小黑子看了一眼周围的感染者，“先把这里让出来，让他们去消灭里面的痕迹。”

“好。”

两人点头，不再阻挡来势汹涌的感染者。当三人的阻挡消失后，无数感染者从艾比打破的墙壁钻进去……然而当它们进来之后却发现这里早已被其他的感染者堆满了，这些新来者毫不犹豫的加入到饕餮盛宴之中。

战士和米修斯的尸体已经被层层叠叠的感染者堆得看不见了，卡牌师的尸体也只有一只手露在外面……他的手中紧紧地攥着卡牌冰墙。

是的，小黑子没有拿走这些卡牌，也没有收割任何的战利品，他唯一拿走的就是最初从米修斯手里换出来的那根“秩序棱镜”，而剩下的那根包括终端都无法扫描的外壳，都随意的扔到了他们葬身的那个小房间里。

虽然这样做很浪费，但为了做出自然的死亡痕迹这又是必须的……

不是所有的战利品都能拿得心安理得，有的战利品拿了会很烫手的。

……

壮硕的艾比拎着铁杖在前面开路，小黑子和安吉尔都跟在她身后。

“所以，你都知道了？”

安吉尔轻声问。

“嗯。”

小黑子点头。

“对不起……”

“为什么这么说？”

“……孤儿院被毁，嬷嬷被杀……我……”

“不怪你。”小黑子的声音带着一丝坚定，“无论是孤儿院还是福利院，都是城主府民生政策的一部分，即便你没躲进来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敌人是商会、是议会、是……圣光教会。我们不是被你牵连……我们，整个德城的平民，那些乞丐和活死人……我们都是受害者。”

小黑子坚定的立场让安吉尔的情绪好转许多。

“教会高层的晋升指标有两条，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屠杀怪物的数量和质量，前几次的商人叛乱就是因为城主府的政策影响到了教会高层的利益……他们需要更多、更强的军队去屠杀怪物以积累功勋。”

小黑子缓缓的将从米修斯口中问出的东西讲给安吉尔听：

“而现在，教会放任瘟疫的发展，也是为了钓鱼……据说有一个很高层的混沌信徒策划了眼前的这些东西，为了把他引出来，我们都是教会扔出去的炮灰。”

“……”安吉尔沉默了一会，“那……教会为什么要屠杀怪物呢？这对他们又又什么好处？”

“……不知道……”

小黑子也带着深深的疑惑，以教会现在所表现出的实力，完全没有必要用这么原始的手段跟怪物死磕啊！每当地动季到来的怪物攻城其实并不能给德城造成什么太大的威胁……将那些怪物击退不就好了？为什么非得要给予它们大量的杀伤呢？

一行三人很快来到了之前那四个受伤者的藏身处。

“我不方便出现在她们面前……我先走了。”小黑子轻声说。

“你……多保重，照顾好……算了，我知道你会把他们照顾得很好的。”安吉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忧郁，“谢谢你的理解。”

“你永远是我们的安吉尔姐姐。”小黑子轻轻搂住安吉尔的肩膀，而她也顺势靠在他的胸膛上。

“咳咳……虽然我不想打扰你们……但我听到重步兵的脚步声了。”壮硕的艾比再次当了个合格的电灯泡。

“再见。”

“保重！”

说完，两人分开，小黑子快速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呼……现在，去救她们吧，把所有人都带回去。”安吉尔恢复了平静。

“轰！”

壮硕的艾比抡起铁杖敲碎了她们面前的墙壁，露出墙壁后面那四张梨花带雨的小脸。

“出来吧！婊子们！你们安全了！”

艾比粗声吼道。

……

富人区，某个“瞭望台”上。

小黑子透过个固定式的望远镜看着大剧院的方向，直到那队红龙军团的士兵将一群莺莺燕燕带走之后，小黑子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哎……”

由于壮硕的艾比这个职业电灯泡的关系，与终端有关的话题小黑子终究还是没问出口。而现在，他也只能带着这样的疑问暂时离开……

……汉斯队长他们还在等着自己，与议会的交易也还刚刚只是个开头，虽然知道眼前的一切都在圣光教会的剧本上，但小黑子却不想当那个剧本上刚出场就扑街的路人甲。

教会……我们有得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