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色年华:皇后莫出墙
作者:拂儿 | 分类:言情 | 字数:3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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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我不想开杀戒
“你不做这些?那日后朕越是宠你,视你如眼中钉肉中刺的人就越是多,你的处境就越是危险,你该如何自保?”南宫羽的情绪起伏剧烈,仿似不是方才的谦谦君子。皇后外戚,龙氏满门,是他的心病。现在却要她也成就一段这样的风光。
所以,他给她安排了一个太子冼马做义父。
她自己还有锦衣卫指挥使单放和宗人府宗人令申奉,还有她爹。
可是,他究竟是什么用意呢……
难道……难道他是要利用她来制衡日益膨胀的皇后党外戚势力?难怪啊……原来他是要利用她啊……
“你明白了吗?”
“臣妾……明白了。”明白了,她突然间,全部都明白了。这里面,没有一丝的人情,没有一丝的爱,只有两相权益,只有步步打算,她得按着他的计划来。她不知不觉地成为了他手中捏着的一颗棋子,一颗,不怎么听话的棋子。
他想除皇后党而后快,那么,那个时候的水清浅,不就是第二个龙皇后吗?
她缓缓地躺了下来,静静地望着房梁,听见南宫羽解开了腰带,俯身下来。
温热的鼻息,在颈上。
放……
可不可以……不要再继续下去了……
南宫羽放轻了动作,不想伤了她,但也不想让她看出他一点点的感情。他依稀记得她倒在血泊中楚楚动人的模样……那种心动的感觉,只有她一个人能给。
他想宠她。
“啊……”十分轻柔的一声唤,她的泪水从眸角悄悄滑落,落在了枕上。她下意识地抱住了南宫羽宽阔的双肩,那撕裂般的痛,席卷全身。床榻微微摇晃,旖旎暧昧的气味,朦胧在他们的鼻尖。她的身子在颤抖,心跳得很快,可就是忍不住地想放声痛哭。
最后一步,是留给他的——
放,你满意了吗?清浅是他的了,清浅是他的了啊……
放,你在哪里……
南宫羽的吻落到了她的眼睫上,吻尽了她的悲伤,她喃喃道:“皇上……”
“你和夕瑶都有目的,但朕只碰你,你知道你们最大的不同在哪里吗?”
她摇摇头:“臣妾不知。”
他道:“因为你身上有她没有的东西。”坏笑一声,他把她的腰一托,她冷不防地喊了出来,南宫羽道:“你是朕的妃子,用心一点。”
甫一停下,她侧过了身,面朝墙头,全身酸楚,忽的背上一直,她被生生地压着趴在床上,他在背后抱着她。她想哭,却阻止不了。“皇上……嗯……啊……不要……”
不要……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阻止了又有什么用。回不去了,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放……
她转过了头,对南宫羽笑道:“皇上,您今后要如何疼爱臣妾?”睫毛依旧湿润,但她不能有哀色,她必须笑着向他讨要恩赐。
因为,她只是他身下的女人。这样的女人,整个后宫都可以是。
南宫羽低吼一声,向前一挺,说:“爱妃要什么,朕都给,朕宠你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
什么是一生一世。
她笑靥如花:“那好,皇上就好好宠臣妾,天天来红鸾殿,不要负了臣妾……”她闭上眼,轻轻地吻在他的脸颊上——南宫羽,我水清浅的这一生,就赌在你的身上了。南宫羽,千万……千万不要太让我失望……不要让我失望……我只有你了……
翌日,宫女走进了乾清宫的寝殿,见到水清浅衣衫不整地睡着,肩上有深浅不一的吻痕,立即偷偷笑着跑出去打水了。
她睁开了眼睛。
这一夜,好漫长,好漫长。
回到红鸾殿,浣粼笑道:“娘娘,昨儿个我们找您找得可着急了,今天早上陈公公派人传话来,说您在皇上那儿过夜了,娘娘也真是的,也不和奴婢们说一声就跑出去了,奴婢们为娘娘高兴呢,又不会锁着娘娘不让您出去。”水清浅疲倦道:“浣粼,别多说了,给本宫去备好浴汤,本宫要好好洗洗。”她失魂落魄般地走了进去——原来,没有人知道她在乾清宫留宿了,没有人。她宁愿,昨日没有出去过。
一出浴,就听闻陈福海奉南宫羽之命派人送来了金银珠宝,还有一些价值连城的缎子,再有就是一些上好的胭脂水粉之物。
水清浅淡淡道:“银儿,收入库房。”
浣粼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似乎不开心啊?”“哼,能开心到哪去?本宫就觉得自己在卖身!给他玩一夜,他第二天就送点钱来!”
“娘娘!”浣粼大骇,忙道,“娘娘,这里可是皇宫,娘娘不可乱说啊!”
水清浅冷冷一笑,道:“浣粼,这几日,闭门谢客!”
她正走回内室,浣粼突然想起了什么,急忙喊道:“娘娘,单指挥使求见,娘娘您也不见吗?”
她浑身一怔。
单放站在星月亭里踱来踱去,浣粼和甄怜容远远瞧见他,便小跑了过来,单放忙问:“浅妃娘娘怎么没有来?”
浣粼刚刚站定,气喘吁吁道:“娘娘说什么也不肯来,正巧甄小姐来红鸾殿闲坐,娘娘就让甄小姐带奴婢来见指挥使了,单指挥使,娘娘视奴婢为心腹,已经把您与娘娘的事儿告诉奴婢了,奴婢想着,娘娘不来见单指挥使也许是因为……”
“因为什么?她出什么事了吗?”浣粼连忙摆手,吞吞吐吐道:“是这样的……昨夜……昨夜娘娘没有回红鸾殿,她……她……”
“浅妃娘娘被皇上临幸了。”甄怜容直接道。
单放一愣,冷酷的面容上没有表情。
浣粼说:“娘娘心情不好,还说了些大不敬的话,单指挥使,您要不要去红鸾殿看看劝劝娘娘啊……”红鸾殿,他是进不去红鸾殿的,后宫重地,擅入,以他的身份,不获罪,也势必会遭人非议。甄怜容问:“单大哥,你不是去闽南了吗?怎么回来了?”
他说:“我昨夜心里突然不好受,以为她出事了,忐忑不安,半路连夜赶回了京城。”
他没有说,他累死了一匹马,星月兼程,心里记挂的,是她,水清浅。他早该想到的,她是一宫主位,圣上宠妃,被召幸,是迟早的事啊。他苦笑道:“既然她没事儿,我就不耽搁了,我要马上赶回闽南。”
转身而去,背影落寞。
他为什么要难受。
“单大哥……”甄怜容望着单放远去的身影,失落地转头对浣粼道,“浣粼,你快回去照顾你家娘娘,我自己转转也就回腾云阁了。”
“嗯,好的。”
告别了浣粼,甄怜容满怀心事地悠悠转转,无意中转到了乾清宫附近,她看见一个被左右奴才簇拥着的老妇在乾清宫前走过。看老妇的打扮和排场,应该是太后娘娘无疑。早些听闻太后在宫里静养,不问世事,也从不踏出宫门半步,今日,怎会出现在这里?
太后停下了脚步,从甄怜容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太后低头望着地上,望着最后一级石阶的缝隙中。
“在跪着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地上的虫蚁。”——她突然想到了水清浅说过的这一句话。虫蚁?乾清宫前的虫蚁?是那些虫蚁让浅妃娘娘晕倒的吗?可是,太后又怎么也会注意到这些毫不起眼的虫蚁呢?她们所看到的虫蚁,又有什么蹊跷在其中呢?
太后道:“苏暮,找两个宫女,把这里给哀家清扫一下,天子门前,岂容蝼蚁横行。”
“是。”
太后复而抬头望了一眼乾清宫的大门,眼里的沧桑,不是常人能够看懂。她道:“回宫吧。”甄怜容偷偷地跟着太后一行人,亲眼看着他们走进了霄云宫中。她自言自语道:“奇怪,太后娘娘若非有心,怎么会哪里都不看,只看到乾清宫外几只小小的蚂蚁?太后跟这件事有关吗?毒……我好像记得浅妃娘娘说过乾清宫有毒气……”
她满腹狐疑,一回头,一只大麻袋罩了下来,她来不及惊呼,被扛着不知道往哪里去了。她使劲挣扎着,心里充满了恐惧,她的呼喊透过麻袋,只是传出闷闷的声音。“救命……救……”
南宫契坐在屋顶上,看见两个大太监扛着一个会动的麻袋,也不细想,一跃而下,挡在了他们的面前。大太监一慌,喝道:“你是什么人!这是后宫,你是怎么进来的!”南宫契仔细瞧了一眼麻袋,道:“把人给放了,否则,我要你们知道我的厉害!”
“就凭你?哈哈哈……”大太监从袖中晃出了一把刀,表情狰狞着,张牙舞爪。
南宫契问:“你这刀……是御膳房偷的吧?”
“谁说的,是我们太后宫里自家小厨房里的……啊呸,我跟你说这个做什么!”
南宫契笑道:“原来是太后宫里的啊,刚巧,我和太后也很熟,那你们就给我个面子把人放了吧。”
“去去去,门儿都没有!”
两个大太监扛着麻袋继续往偏僻的后山走去,南宫契淡淡地说了声“敬酒不吃吃罚酒”,然后一掌劈过去,后面的大太监措手不及扑倒在地,麻袋滚落到了一旁,另一个大太监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南宫契勾唇一笑:“敢在宫中行凶,也不怕被人撞见。”
“怕什么,这是太后娘娘的事,我看哪个小兔崽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敢来管!”口气,不是一般的大。南宫契神秘兮兮道:“你们还不知道红鸾殿那位吗?皇上新宠,风光着呢,她才是真正的豹子呢。”
“你胡说!”
在旁边看着的太监看不下去了,走到同伴身边道:“哎呀,和他废什么话呀,不把他打得满地找牙他还不知道我们是他爷爷!”
两个太监抡起拳头一齐使向了南宫契,南宫契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浑身一使劲,腰间弹出的真气瞬间把他们推到了一尺开外,眼看着太监的刀砸了过来,南宫契手一伸,稳稳握住,他道:“你们不是我的对手,我不想开杀戒,你们走吧,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这皇宫可不是个明目张胆就杀人的地方,还有,告诉她,你们两个办事这么不力,也别留着了。”
太监心有不甘,南宫契一扬刀,威吓了一声,两个太监爬起来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