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你眼睛怎么了？”九爷大老远就见方天宝的眼睛有些红肿。

没办法，方天宝刚刚看完林晓露的那封信，直接就坐在四中后门的湖边泪奔了。一个大男人，哭起来还怕让人看见了，他索性就用外套蒙住头。

“对啊，宝哥，你衣服怎么还湿了啊？”宁采臣也觉得宝哥有点儿不对。

“没事，刚刚眼里进虫子了，差点儿都瞎掉了。怎么样，采臣，那封信上的内容，你现在还记得吗？再跟我说一遍吧。”既然，林晓露都已经在坐上飞机在天上了，方天宝就算想打电话也打不通了。所以，接下来，方天宝只能知我疗伤，整理整理自己的心情。毕竟，老侯那封信里面的内容，他到现在还不知道。

“喏，宝哥，信的内容全都在这儿了。”宁采臣说着，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纸来。

“这是什么？”方天宝有些奇怪。

“信啊，我把侯叔叔的那封信过了一遍，全记下了。”宁采臣这么一说，方天宝简直不敢相信。刚刚，在陆师傅的房间里，宁采臣只看了短短半分钟，竟然将那封信的内容，一字不漏地背了下来。

好吧，赌神不愧是赌神，过目不忘，无人能及。

方天宝接过那封信，然后点了支烟，挑了一块大磐石就坐着端看了起来。他看得很仔细，也看得很投入。那手里那只黄鹤楼的烟，叼在嘴里，不停地闪烁着火星。一缕缕青烟，从他嘴里冒出，袅袅升起，熏得他双眼更是难以睁开。那封信看完，他手上便只剩下一条长长的灰色烟灰柱子，弯弯垂下。

“嘶……”方天宝抖动了一下嘴唇，突然，那一整条弯弯的烟灰便悄然落在了信纸上。

“宝哥，你说，咱们该怎么办？”九爷见方天宝眼望远方，一副忧郁的样子，连忙过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看完信上内容，方天宝大为震惊。原来，老侯在信里说到的那个“疯子”竟然就是当年归零大队的政委，封元凯。

封元凯是归零大队的政委。并且，那个时候，他对归零大队的兄弟们都很好。所以，大家私底下也喜欢开他的玩笑，戏称他为“疯子”。

封元凯能够成为归零大队的政委，说明他的政治觉悟和专业水平，绝对都是一流的。老侯在他的那封亲笔信里面，提到了归零大队里的很多人。同时，他也对那些人做了一一点评。唯一，他对这个外号叫“疯子”的政委封元凯，老侯没有半点微词。言语之间，充满了敬仰和尊重。

老侯在信里面还说到，当年，归零大队的出事，确实是有内鬼。而且，这个内鬼，把控了归零大队的很多实权。要想真正知道内鬼是谁，现在唯一可以相信，并且可以依靠的人，就是“疯子”——封元凯。

“宝哥，我感觉，这个封元凯政委，好像跟陆师傅有很大的过节啊。要不然，陆师傅怎么一听到‘疯子’两个字，就气成那样呢……”九爷这么说，的确没错。

“宝哥，可是，我看老侯这封信上，好像对封元凯的评价很高啊。要不，咱先去摸一摸这个叫封元凯的底？”宁采臣这么一说，方天宝和九爷都眼前一亮。

没错，就算陆师傅跟封元凯之间，有什么不解的怨恨。但是，老侯却在信里说得很清楚了，要想给归零大队牺牲的战士们恢复名誉和荣耀，大家必须要去找封元凯。

“可是，封元凯之前是归零大队的政委，这都过去十二年了。谁还知道，他到底还在不在这个世上呢？又或者，这个封元凯万一就是当年的那个大叛徒呢？”方天宝这么一说，宁采臣和九爷也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顾虑当中。

没错，就算大家找到了封元凯。那万一，这个封元凯就是当年害死自己父亲的那个恶魔呢？要不然，陆师傅怎会对封元凯如此恨之入骨呢？

“唉，这个问题简单。咱先找出这个外号叫‘疯子’的封元凯不就行了？要是，这个封元凯真像侯叔叔说的那样，他是咱们的救星，那咱们就去找找他。要是，他真是咱们的大仇人，咱们不还得有仇报仇啊……”宁采臣这么一说，方天宝和九爷都点头同意。

“可是，咱们就知道这个疯子叫封元凯。可是，咱们并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啊？”九爷还是有些顾虑。

“这个简单啊，找摩西不就好了？”宁采臣这么一说，大家都笑了。没错，在大家心里，摩西简直比度娘还管用。

……

“什么？摩西，你是说那个归零大队的政委，现在就是咱们这里的军区司令员？”晚上十点半的时候，方天宝终于接到了摩西打来的电话。

“没错，宝哥。这一次，我摩西可是犯了天下之大忌，才给你找到这个人的。你想想，我得先进到军用信息后台，然后再一个个挨个的找。最后，我终于锁定了两个人。一个叫封远凯，一个叫封元。”摩西道。

“那你怎么知道，不是封元，而是封远凯呢？”方天宝明明见宁采臣在那信上写的就是“封元凯”而不是“封远凯”。

“宝哥，错不了的。因为，那个叫封元的，虽然也是部队里的。但是，他却是个后勤部队里管养猪的。所以，根据年龄、职位和以前的履历，我料定，这个封远凯，就是咱们要找的那个疯子。只不过，我怀疑，封元凯政委下到部队的时候，为了避免太过容易被发现，于是就把名字改了一个字。这个，就更侯叔叔的那个‘侯’字一样，其实只是加了一点而已……”摩西这么一说，方天宝基本就相信了。

没错，按理说，归零大队的堂堂一个政委，十二年后，也不可能会被派去后勤部队养猪啊。

而，如果按照摩西所说的，如果这个军区司令员就是封元凯的话，那倒是极有可能。毕竟，当年的归零大队，也属于国家一级单位。所以，如果归零大队政委退居二线，转到地方部队就职的话，他应该也能混个司令当当。换句话说，当年的封元凯，如今做个将军，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