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哥，别那么小气嘛，给我一支中华呗……”

“妈的，你就抽白沙的命。给你支软中华，也抽不出里面的道道来……”方天宝给了皮皮鲁一支软中华。两个人，嘴对嘴地把烟给点了。林晓露歪着头，往窗外一看，发现他们两个家伙又臭味相投上了，于是皱了皱眉头，埋头继续看书。

“宝哥，看见没，你这么晚才来，你女人可都惦记着了呢。人家，都问了好几次，宝哥咋还不来啊……”皮皮鲁抽烟的样子，很欠揍。他说话的样子，就更欠揍了。

“妈的，你说的是我哪个女人啊？”方天宝一下没听明白皮皮鲁的话。

“林晓露啊，你刚刚没瞧见，她把头往咱们这探了一下啊？一大早，你不来，她都急死了。她甚至还问我，你会不会昨天转学，今天就不来了啊……”皮皮鲁这么一说，方天宝也猛然探了探头，望了一下林晓露。他探头的时候，林晓露正巧也正在探头看他。

两人四目，不期而遇，天打雷劈了一下。

“哦，没事，宝哥我英俊潇洒，活在世上，就是给女人们念叨的……”方天宝站在阳台，大老远地，假装冲林晓露喷了一口烟。林晓露被他气得，双手抬起，合围了一下。

“宝哥，你瞧见没，林晓露刚刚比划的意思，其实是在说，你宝哥要是再不上她，她可就要掐死你了……”皮皮鲁尽挑方天宝喜欢听的说。他把林晓露的动作解读了一下，连方天宝都被他逗乐了。

两个人，站在阳台上，抽着烟，吹着牛。

突然，他们看见了刁德一从楼底下过。于是，方天宝猛地吐了一口浓痰下去，然后两个人连忙闪到隔壁的男厕所里。

“草你妹的，哪个兔崽子乱吐口水啊……”刁德一摸着跟一块钱钢镚大小的浓痰，硬是不知道是从几楼吐的。他骂了一阵子娘，也就走了。

…………

两个人为了躲避刁德一，不得不进到了男厕所。进了男厕所，两人不管有尿没尿，都走了个形式。皮皮鲁嘴里叼支烟，撇了撇方天宝水龙头，脸上顿时就显现出自卑之色来。

“宝哥，我刚刚站在二班的后门，都看见了。你知道不，你一进去二班之后，二班的男生，顿时都太监了。宝哥，你真是太牛了，我崇拜你。哦，对了，刚刚，你走到黑皮那儿，跟他说了什么啊？他怎么，连头都不敢抬一下啊？”皮皮鲁一边惊说着，一边给方天宝竖大拇指。

“哦，原来，你刚刚都看见了啊？这不，你宝哥我，刚刚不是去二班微服私访了一下吗？我初来乍到的，当然要抽空去二班转一转咯。至于，那个黑皮嘛，我刚刚跟他说了，昨天揍他，全都是你皮皮鲁的意思……”

“啊，宝哥，不是吧，你真这么说了啊。那我皮皮鲁死定了啊……”方天宝一瞧见骨骼奇异的皮皮鲁，吓成那个尿性，顿时就乐了。

…………

这时，下课铃声响了，同学们一个个都提着枪杀进了男厕所。

“喂，都下课了，你他妈的还不走，想以屎当饭啊？”方天宝见皮皮鲁掐灭了烟头，正朝着最里面一个坑位，脱掉裤子，蹲了下去。皮皮鲁这货还真是奇怪，没人的时候，他不拉屎。下课了，人多的时候，他倒有“黄金百两”了。

“宝哥，你来，你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皮皮鲁蹲在最角落的那个大便坑位，冲着方天宝招手。

“来你娘个头啊，你拉屎，老子凑什么热闹……”方天宝捂着鼻子想走。

“宝哥，来嘛，小弟告诉你一个秘密。”皮皮鲁本来就长得骨骼奇异，他一着急，就更是一副欠扁的表情了。

“什么秘密啊，该不会是便秘吧？”方天宝打算相信皮皮鲁一回。于是，他捂着嘴，向厕所的最里面的一个坑位走去。没错，方天宝发现，皮皮鲁虽然脱了裤子蹲在那里，可是并没有拉屎。他到底要干嘛呢？方天宝觉得事情很蹊跷。于是，他顺着皮皮鲁的手势，把头凑近了看。

方天宝这么一看，顿时就对皮皮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原来，在男厕所最里面的那个大便坑位，靠角落的那块白色瓷砖，是活动的，是可以取下来的。皮皮鲁把外套挂在那瓷砖的上面，然后用手，轻轻地把那块瓷砖给抠了下来。瓷砖被抠掉以后，露出了灰色的水泥墙。

而且，水泥墙里，还有个像漏斗那么大的洞。那个洞越来越小，越来越小。最后，只有直径大约一厘米的一个小洞，是通的。那个洞，通向哪里呢？当然是对面的女厕所了。

四中的男女厕所，设计得很奇葩。男女厕所的中间，就只隔了一堵薄薄的墙。而且，那堵墙，里面都是用一些质量很差的空心砖砌的。有时候，男生在这边玩高压水枪的时候，女生在那边都能感觉到被冲刷的力量。

皮皮鲁环顾了四下，发现没人，于是就把那块瓷砖抠了下来。那瓷砖抠下来之后，只要微微地将脑袋凑过去，就可以看见对面女厕所的风景了。这块瓷砖的秘密，据说，只有皮皮鲁和一个高三的师兄知道。

后来，那个高三的师兄，因为偷女生的内衣偷上了瘾，被四中开除了。据说，被开除之后，那位师兄又走了黑.道。前不久，他还被判了十五年。也就是说，现在，这个秘密，只有皮皮鲁和方天宝两个人知道了。

“哇靠，来了来了……”皮皮鲁借着方天宝的身体掩护，很大胆地，把他那只绿豆眼睛贴了上去。皮皮鲁看得很专注。就好像，他是一个天文学家，现在看的不是风景，而是神秘的外太空。

“喂，兄弟，看得清吗？能看清是谁吗？”方天宝左顾右盼地给皮皮鲁放哨。皮皮鲁在看，他也很好奇。

因为方天宝正抽着烟，在皮皮鲁放哨。所以，那些进来上厕所的男生，一个个也都不敢凑近看。昨天晚上，方天宝大战黑皮哥的事迹，已经不径而飞了，大家都知道宝哥的厉害了。现在，所有进来嘘嘘的男生，没有一个敢跟方天宝直接对视的。

“靠，看不清楚脸的，只能看见一片挪威森林……”皮皮鲁看到了挪威森林，显得很兴奋。

“去你妈的，挪威森林有什么看头，还不如去我家看燕子窝去……”方天宝骂了一句。

“等等，等等，这个小娘子，她妈妈的，居然还来了内个……而且，她用的牌子，好像还是六度空间的……”皮皮鲁说话的时候，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方天宝能感知到他内心的骚动。

“妈的，你这什么眼睛啊？怎么这么亮啊？”方天宝无形中对皮皮鲁多了一份敬佩。要知道，从那么一个细小的黑洞洞里，不但能看到“挪威森林“，还能看清她用是什么牌子的卫生巾。这一点，其实是很难的。况且，现在女厕所里的光线，那么暗淡。

“等等，等等……我靠，我好像还看见……她穿的是一条‘格瓦拉’的丁字裤……”皮皮鲁这么一说，方天宝整个人都要崩溃了。不是吧，连那位女生，穿了件‘格瓦拉’的小内内，皮皮鲁都能看清啊。没得说，皮皮鲁这双绿豆眼，肯定是有特异功能。要不然，他就是个偷.窥天才。

“走吧，你妹的，就这么大一个小洞洞，又看不清人脸，有啥好看的……”方天宝不想再给他站岗放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