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港口码头，明森和许正浩两人双手轻拍着一个大家伙，眼晴眺望大海远处，一言不发思索着，脸上显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这个一小时就能把一万二千斤冷水烧成汽的庞然大物一动不动，威风凛凛地矗立在码头上。怎么把它请进厂呢？两人脑子在不停地转动。用汽车？想都别想。用吊车？没有。再用船？呵呵呵，得挖运河。

“老许，看来我们只有动员大家用双手把它请进厂。”明森先收回眺望大海远处的目光对许正浩说。“老周，我想的和你一样，至今滨海市没有任何工具能运载它，而且，而且还有个费用问题。”他有些羞涩地笑着回答。

明森也羞涩无奈地苦笑：“那我们就这样办。”许正浩迎着明森羞涩的笑脸，又羞涩地笑笑点了点头。

“向我们的工人讲清楚厂里的现状，他们会理解的，我们去油库洗罐，开始他们也有情绪，但后来就表现得都不错。”明森一脸满意神情。

“是，本是瓷实了的全民编制，碰上这么个政策划归二轻局，他们一下子难以接受，让他们发发牢骚，发泄发泄。我们现在确定下锅炉行走路线，老周，你看哈，直走近道会有些小坡，这个大家伙就是有一点点坡路，都会增加很大的难度。避过这些小坡往右绕。”他们眼晴顺着右边的路举目追去。“路远不少啊。”他们无可奈何地不自觉地苦笑着摇摇头。

“跟小坡抗争是很费劲的，我们还是多走些路，这样会更省力气，好吧？”许正浩征询明森意见。“好，我们就走比较平坦的远道。”明森赞同。

“一二三，嘿呵！一二三，嘿呵！”次日，大海还罩着晨雾，全厂工人在明森喊的号子声中，涨红了脸推动着锅炉。“一二三，嘿呵！一二三，嘿呵！”锅炉，纹丝不动。“嘿呵”不动。“嘿呵”不动。

“停，停。”明森喘着粗气，胸膛一起一伏，双手离开锅炉，手掌朝下摆，招呼大家。推动锅炉的手立刻停了下来。

他又伸出巴掌拍着锅炉：“铁大头，我们还是小瞧了你。”他眼晴看着同样也在喘粗气的许正浩。意思是该怎么办？

“我爸爸是港口的搬运工，他们遇到大件笨重货物扛不动时，大家就用棍棒齐力撬着走。”新来的女工小文红着脸积极提出建议。

明森拍拍脑门：“哎呀，是呀，怎么我们一下子就想不到呢。”“还得给这个铁大头铺上轨道，就像火车的轨道一样。”许正浩接过了话，“对，铺上轨道，给它铺上轨道，我们就一定能够把它请进厂。”明森兴奋地看着许正浩。

“只是今天这半天是浪费了，但我们农村也有句话，叫做‘磨刀不误砍柴工’，只要找对了方法，时间就能赢回来。”

“对，‘磨刀不误砍柴工’，我们的工作都是在摸索着前进。就目前为止，这个铁大头滨海市没有任何交通工具能帮助我们，只能靠我们的双手、力气、智慧把它请进厂。相信大家都有信心吧！”许正浩接着明森的话问大家。

寂静，一片寂静，只有海浪拍打着码头的波涛声响。明森看着许正浩，许正浩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他别急。

“老许，你有信心，我们就有啰。”吴起刚慢悠悠拉着长调回答。“我和老许的决心和信心是不言而喻的，在这里摆着呢！我就不相信，王进喜同志为了国家的石油事业，为了制止井喷，天寒地冻可以跳进泥浆池用身体搅拌水泥，我们就不可以用双手把锅炉请进厂？”明森情绪有些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