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暖床皇夫

这边莫华笙带着乔清到了盛阳城，刚到乔国公府没多久，还没见到自家两个儿子呢，端王就已经找上门来了。

“华笙，你终于出关了！”再次看到莫华笙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面前，端王心中真的很高兴。

“皇叔辛苦了。”莫华笙客气了一句。看着端王似乎是瘦了一些。

“是啊！”端王也没有客气，直接点点头说，“所以你还是尽快登基吧，我也能够放下那些事好好休息了。”

说起来，端王大半辈子走的都是富贵闲王路线，管的事情也都是譬如什么赏花宴、国子监之类的基本与朝政无关的事。每日里骑骑马射射箭、写写书法修身养性，之前还过了一段含饴弄孙的快活日子。

可是自从莫御风死了之后，这一切都变了。因为朝事都压在了端王身上，莫华笙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登基，端王也不能不管。虽然尧国很太平，但是端王也是整日里忙得脚不沾地，连抱抱大孙子的时间都少之又少了，因为他出门的时候，莫元灏小包子还没起床，等他回去了，孩子也差不多该睡觉了……

所以这次再看到莫华笙的时候，端王真的是身心都放松了下来。只要莫华笙登基，端王觉得自己的日子应该跟以前莫御风做皇帝的时候差不多。

莫华笙微微一笑说：“端王叔能者多劳，就再辛苦一些日子吧。”看到端王这明显是一副根本不想再管朝事的样子，莫华笙到了嘴边的话又改了口。虽然莫华笙自己不打算当什么皇帝，但是这个位子由谁来当，似乎还是得好好想想，毕竟事关重大不能儿戏。端王什么脾性莫华笙很清楚，看他如今大权在握却一副受罪不轻的模样，莫华笙觉得自己如果把皇位让给端王的话，似乎不太厚道……

“这怎么行？”端王严肃地看着莫华笙说：“先前你不方便就算了，如今你都已经没事了，尧国也不能继续没有君主，你还是尽快登基为好。”所谓国不可一日无君自然是有道理的，虽然莫华笙先前闭关的时候，尧国不算没有皇帝，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莫华笙就是皇帝。可是皇帝一直都没有正式登基，一直都没有管理朝政，这跟没有皇帝有何区别？也得亏是尧国的莫氏皇族如今没剩几个人了，如果是枝繁叶茂的皇族，早就生了内乱了。

“再过些日子吧，皇叔容我休息几天。”莫华笙可不敢现在告诉端王他根本不打算当皇帝，否则端王真有可能会当场翻脸。毕竟现在还没有决定把那个位子扔给谁，等决定了之后再说吧，到时候来一道圣旨，所有人就都接受了。

“我会让钦天监尽快算出登基的吉日，切不可再往后拖延太久。”端王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临走的时候十分严肃地对莫华笙说。

端王一走，莫华笙直接扭头问乔清：“你觉得莫东阳和莫北玥哪个当皇帝比较好？”

这直接程度，幸亏端王走远了，否则大概得被莫华笙给气晕过去……而乔清认真思考了一下之后说：“相对来说，还是莫东阳好一点。”

莫华笙之所以会这么问，是因为其实也真的没有别的人选了。而莫东阳跟莫北玥兄弟俩相比的话，自然是莫东阳更合适一些。莫东阳比起莫北玥，成熟稳重自不必说。而莫东阳已经成家立室，儿子也有了，如果当皇帝的话，皇后皇子都是现成的，总比莫北玥那个如今还吊儿郎当的小年轻靠谱很多。

“小七说得没错。”莫华笙赞同地点点头。在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就把那个位子扔给莫东阳好了，至于端王让钦天监算的登基吉日，到时候就直接让莫东阳登基算了。

“爹爹！”

听到乔煜欢快的声音，莫华笙微笑着转头看过去，当看到乔煜身后跟着的那个满头银丝的男人之时，眼神微微眯了起来……

不过很快，莫华笙笑着把两个儿子都给抱在了怀里，亲了亲乔煜的额头，揉了揉莫乔安的头发，在莫乔安不满的眼神中笑着问：“想不想爹爹？”

“想！”

“不想！”

被性子恶劣的老爹弄乱了发型的莫乔安直接给出了一个跟他家大哥相反的答案，然后可怜巴巴地在莫华笙怀里挣扎着看着乔清……

乔清哭笑不得地看着莫华笙放下乔煜，直接把莫乔安小包子给趴着放在了他的腿上，大掌朝着莫乔安的小屁股就拍了下去：“竟然不想爹爹？该打！”

莫华笙根本就没用力，莫乔安直接哇哇地“假哭”了起来……乔清还没动，有个人当即就不乐意了……

“你怎么能打孩子？”云无上前直接从莫华笙怀里把莫乔安给抢了过去心疼地抱在怀里，看着莫华笙的眼神十分之不满。

话说这也是云无这个老丈人第一次见女婿，那真可谓是左看右看怎么看都不满意……而莫华笙之前也了解到了一些他不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所以对这个冒出来的新岳丈也是颇有些看不顺眼。如今不仅被抢了儿子，还被训斥了？！莫华笙似笑非笑地看着云无说：“这是我儿子，我想打就打，你管得着么？”

“这是我外孙！谁都不能动他一根手指头！”云无看着莫华笙冷冷地说。

“你外孙？”莫华笙似笑非笑地说，“经过我的同意了么？”

“你娶了我女儿，还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云无被莫华笙气得不轻，直接毫不示弱地反击回去。

两个男人之间的电流噼里啪啦的，莫乔安小包子在云无怀里无语地撇撇嘴，乔煜依偎在乔清身旁，怀里还抱着自家小妹，兴致勃勃地看着莫华笙和云无说：“娘亲，我觉得爹爹和外公想打架。”

儿子，你的感觉很准确……看着云无轻轻放下莫乔安，几乎同时跟莫华笙飞身而起，乔清抱住扑到怀里的小儿子，无语望天……天上她老公和她亲爹已经开战了……

看到没过多久，两人就毁了乔国公府的一处屋顶，乔煜大声说：“娘亲说让你们换个地方打架！”

正打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动作都是一顿，一齐看了下方的母子四人一眼，不约而同地飞身朝着一个方向远去了……

“娘亲，我好想去看爹爹和外公打架。”乔煜眼中都是兴奋。

“那就去吧。”乔清无所谓地说。

乔煜叫了一声“燕西叔叔”，很快高大威猛的燕西出现在他面前，按照他的吩咐抱着他朝着一个方向飞身远去了。

寒凛给三个孩子的护卫，因为大多数时候并不需要他们出现，所以如今大部分时间都隐在暗中，被乔清给培养成了暗卫。

乔清没什么兴趣去看云无和莫华笙打架。两人都是高手，还是互相看不顺眼的高手，打一架有助于促进感情。莫华笙睡了那么久，现在对打架这种活动兴致很是高昂，就让他们打去吧。

乔清想的没错，莫华笙现在都有点精力过旺，急需找人打架发泄一下。尤其是抽空了解了一下在他睡觉的时候谁欺负过他家宝贝小七，甚至就连来龙去脉都没有什么兴趣知道，现在心里已经列了一个名单，高居榜首的云无这不就直接撞过来了……

莫华笙才不管云无是不是被人给控制了，把乔清打伤这种事情，在莫华笙的世界里属于绝对不能容忍的事情。就算云无事实上是乔清的亲爹那又如何？莫华笙已经把乔清娶回去了这个爹才出现，在莫华笙心里跟乔振轩绝对不能相提并论。莫华笙对乔振轩很客气，对寒凛很客气，但是对于云无这个后来者，还是伤过他家宝贝小七的，绝对一点儿不客气。

莫华笙不客气，云无也没有留手，两人到了盛阳城郊外的苍松林中，一句话没说直接开打。直接导致苍松林中飞沙走石、树倒鸟惊一片狼藉……

乔煜趴在燕西背上，还没靠近就听到了一棵大树断裂的声音，眼中的兴奋更浓厚了，催促着燕西快点过去。

等近了就发现他家新外公和他家爹爹是真打，打得很激烈……你来我往速度极快，乔煜看得眼花缭乱的，偶尔才能够分清楚哪个身影是他爹，哪个身影是他外公。

“燕西叔叔，你说爹爹和外公谁更厉害呢？”乔煜表示他看不懂看不清啊，只能看出来很激烈……

燕西看得倒是很专注，十分中肯地说了一句：“你爹。”

燕西话落，云无就被莫华笙一掌打得倒退了几步，感觉到一阵腥甜涌了上来……

这下乔煜能够看清楚云无似乎是受了内伤，眉头微蹙正准备开口劝自家爹爹点到即止，就看到莫华笙已经住手停了下来，看着云无神色淡淡地说：“你伤了小七，我现在还给你。”

云无神色微动，深深地看了一眼莫华笙说：“你很好。”

云无知道莫华笙口中的小七是谁，也是到现在才明白莫华笙今天来这一场并不是嚣张跋扈，也不是故意找茬，他只是在给乔清出气……

云无知道自己当时是被人所控，他相信莫华笙现在也知道。可是即便如此，莫华笙依旧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过乔清的人，包括乔清的亲爹，即使他是无辜的。

云无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莫华笙，本来因为莫华笙打了孩子，还在他面前那么嚣张，心中是有些生气的。可是现在酣畅淋漓地打了一架，他还被莫华笙打得受了内伤，云无这会儿突然就一点儿都不生气了。

因为他看到了，看到了莫华笙的实力，亲身感受到了莫华笙的强大，他可以保护乔清，这才是云无最在意的。而云无也看到了莫华笙的霸道蛮横，都是因为乔清。他对乔清的宠溺和纵容是毫无保留的，是绝不会因为任何其他人和其他事情而改变的，这一点云无很欣慰。

“爹爹！”乔煜被燕西扛着已经到了跟前，叫过莫华笙之后就有些担忧地看着云无说，“外公，你没事吧？”

“没事，”云无微微一笑，拿出一粒药丸扔进了嘴里对乔煜说，“别忘了你外公是神医，这点小伤立刻就能治好。”

看到云无还有些发白的脸色，莫华笙唇角勾起了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这么自信的神医是么？他突然觉得自己刚刚下手太轻了……

等莫华笙回到乔国公府的时候，跟离开的时候没有什么分别，别说受伤了，衣衫都不见丝毫凌乱。

“煜儿呢？”天气很好，乔清正一个人坐在清澜院中喝茶，莫乔安和莫离都被乔振轩带去玩儿了。看到莫华笙一个人回来就开口问道。

“跟他那个神医外公去玩儿了。”莫华笙说着已经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把乔清拉起来抱在了怀里，在乔清颈间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们还是回寒月山庄住一段时间再出来吧。”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傻，这么早出来干什么？事情都找上门来了，他还没跟他家宝贝小七好好温存够呢，不想见到太多外人。

“晚了，都知道你已经出关了。”乔清微微一笑推开了莫华笙，因为她已经听到了秦老爷子大嗓门的声音。

不过片刻之后，秦老爷子带着自家两个高大威猛的孙子出现在了莫华笙和乔清面前。

“参见皇上……”秦老爷子一见莫华笙，直接身子一弯就要下拜。

“免礼。”莫华笙拉着乔清坐了下来，开口神色淡淡地说。在乔清自己的院子里还被人找上门来打扰，莫华笙真心不太高兴。

这也是莫华笙当上尧国皇帝之后，秦家人第一次见到他。以往见到乔清的时候还好，他们都知道乔清是什么性子，也不拘礼。可是莫华笙毕竟是皇帝，这还是第一次见面，行礼也是在向莫华笙表示他们秦家人都认莫华笙这个皇帝。

不过莫华笙说了免礼，秦老爷子也没有坚持，在乔清开口请他坐下的时候就坐了下来。

清澜院中一共四个位子，莫华笙和乔清还有秦老爷子都坐下之后，秦弈和秦飞扬就直接站在了一边。

说起来，莫华笙跟秦家最亲密的关系或许应该是跟秦飞扬是连襟这一点，不过相对来说，乔清跟秦家人走动得比较多，莫华笙大部分时候都是陪在乔清身边，并没有直接跟秦家人打过什么交道。

秦老爷子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看着莫华笙问：“皇上准备何时登基？”

“再说吧。”莫华笙并不打算告诉这些人他的真实想法，等都定下来了之后直接下个圣旨就一切都妥当了，现在说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秦老爷子神色严肃地说：“这是国之大事，还望皇上早日决定为好。”

“嗯，青州城可安稳？”莫华笙敷衍地嗯了一声就岔开了关于何时登基的话题，问起了秦家军镇守的青州城。

“青州安稳，但是关于青州城的将领人选，还请皇上示下。”这也是秦老爷子今儿带着两个孙子找过来的原因之一。

秦家军百年来镇守尧国边境，镇国将军的人选由尧皇决定，而且一旦上任之后，无诏不得离开青州城，更不能回盛阳。先前秦老爷子也是在青州城守了大半辈子，交给秦远风之后才回了盛阳城的。而如今的镇国将军是秦飞扬，可是莫御风在死之前将秦飞扬给召回了盛阳城，后来皇帝成了莫华笙，也没有人能够决定秦飞扬什么时候回青州城去。

秦老爷子问青州城的将领人选，其实不是问镇国将军是不是要从秦飞扬换成秦弈，而是在问莫华笙对秦家人的安排。让镇国将军驻守青州其实是很有必要的，因为就算今天边境安稳，说不定明天卫国就能打过来，盛阳距离青州城天高皇帝远的，到时候再赶过去就晚了。青州城有将领，但是镇国将军这个位置毕竟是不同的。

莫华笙的目光从秦弈和秦飞扬脸上扫过，秦飞扬心中哀叹了一声……他就知道他的好日子要到头了。镇国将军去驻守边关，没有带妻儿去的道理，而且他如今已经有儿子了，就算莫华笙让他今天就收拾东西滚到青州城去，他也不能有任何意见……这是他的责任，这个他接受，但是真的好舍不得啊！

看到秦飞扬的表情，莫华殇唇角微勾说道：“既然秦老说了，那么镇国将军就即日去青州城镇守吧。”

秦弈正想开口说话就被秦老爷子瞪了一眼，还被秦飞扬给拉了一下，最后也没说什么，祖孙三人得了莫华笙的命令很快就走了。

“让飞扬去，你赶紧生个孩子才是正经。”一回到镇国将军府，秦老爷子就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瞪着秦弈说。

秦飞扬忍不住嘿嘿笑了一下，对秦弈挤眉弄眼地说：“大哥一定要努力啊！”

秦弈颇有些无语地回去了……

“你回来了？”东方飞雁正在侍弄她从东雷国带过来的花，看到秦弈回来就擦擦手笑着跑了过来，秦弈十分自然地揽着东方飞雁往房间里走去。

可是一进房间东方飞雁就发现秦弈正在把她往床上拖……

“你要干什么？”东方飞雁无语地看着秦弈说，这大白天的受什么刺激了？

“我要跟你生孩子。”秦弈说着已经把东方飞雁给带到了床边，自己开始宽衣解带了。

“你……流氓！”东方飞雁瞪了秦弈一眼就要往外走，结果直接被秦弈给压了回去。

“他们都在催我们赶快生孩子，我觉得还是我不够努力。”秦弈一本正经地说着流氓话，已经熟练地挑开了东方飞雁的衣襟……

这边秦飞扬愁眉苦脸地回了自己院子，抱着秦朗小包子对乔欣悠说：“悠儿，我又要走了。”

乔欣悠神色微变说：“皇上已经下旨了吗？如果我去跟七妹求情的话，你可不可以不用去？”

秦飞扬都要被乔欣悠给逗乐了，捏了捏乔欣悠的鼻子笑着说：“傻娘子，我早晚都要去的，你去求情也没用。我不去就得大哥去，现在大哥连个孩子都没有，还是让他在家生孩子吧！”

“可是……”乔欣悠一想到秦飞扬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说不定又是一年半载都回不来就感觉很伤心。他们是年轻夫妻，孩子还这么小，分开真的是煎熬。

“别担心，我明天再走，皇上不会怪罪的。”秦飞扬这安慰对乔欣悠来说一点儿用都没有……

只不过没过多久，又有莫华笙的“口谕”到了镇国将军府，特准镇国将军可以带妻儿一起去青州城，而且来人还转述了莫华笙的话，对秦飞扬说，他自己媳妇儿孩子都在青州城里待着，青州城能不能成为尧国南方的铜墙铁壁，让他自己看着办……

秦飞扬这下高兴了。这一去可真不是一年半载的事情，只要莫华笙不下旨他就不能回来，十年八年都有可能。不过如果小媳妇儿和孩子都能去的话，那感觉自然就不一样了。至于莫华笙那句话什么意思秦飞扬明白，他如果真的让战火烧进了青州城的话，也没脸再当什么镇国将军了。在秦家军的大本营里面，如果护不住自己的媳妇儿孩子，他直接就该没脸见人了……

秦飞扬是高兴了，乔欣悠也挺高兴的，秦朗小包子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秦老爷子和秦夫人则是一万个不乐意……

“让孙媳跟你去，孩子留下，你娘你大嫂都能带着。”秦老爷子不由分说地说。他最舍不得的当然是他的宝贝重孙了，如今一天不看好几次都过不下去。

“是啊，朗儿还小，娘帮你们带着，你们尽管放心。”秦夫人也舍不得离开这么宝贝的孙子。

这……秦飞扬其实觉得还好，孩子在家里他没什么不放心的，但是一看乔欣悠急得都快哭了，秦飞扬当然明白，孩子不去的话，他家小媳妇儿肯定也不愿意跟他走了……

“这个……爷爷，我有个想法。”秦飞扬突然心中一动对秦老爷子说。

“说。”秦老爷子抱着秦朗小包子就是不撒手，一副秦飞扬就算说破天，也不能把孩子给带走的样子。

“不如咱们家都搬到青州城去吧？”秦飞扬看着秦老爷子说。一家人分开太久总归是不好的，秦远风就是个例子。青州城其实也没有那么多仗要打，大部分时候都是太平的，要打仗的时候家眷撤走不就行了。

“这……”秦老爷子神色微动。秦飞扬的想法自然是好的，至少对秦家人来说，就不用再承受离别之苦了。

可是秦老爷子心里很清楚，秦家跟尧国皇室之间的关系，并不存在所谓的信任与否。之所以秦家家眷都留在盛阳城，轻易不允许离开，而率领秦家军的镇国将军却常年待在青州城，无诏不得回来，这是尧国皇室这百年来掌控秦家的手段。一旦秦家生了异心，留在盛阳城的这些家眷都会成为人质，而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远在青州城的镇国将军的一个震慑。

秦家是臣，莫氏皇族是君，秦家人的责任是守护尧国，对于莫氏皇族的掌控并没有什么不满的，作为一个臣子，这就是他们应尽的责任。

莫御风其实对秦家已经十分优待了，对秦弈和秦飞扬兄弟俩也都十分看重。可是在秦飞扬当上镇国将军没有多久，尧国皇帝就易位了，莫华笙不管从哪方面来说，都绝对不会比莫御风弱。莫华笙跟秦家关系还不错，但是首先他们之间是君臣关系。

秦老爷子虽然对秦飞扬的提议有些心动，但是却并没有抱多大的希望，因为让手中握着尧国半数兵权的镇国将军府完全离开盛阳城，对于皇室来说是一个很冒险的行为。

秦老爷子知道，如今秦家的希望，自己的这两个孙子都不会生出什么异心，但是上位者未必会相信这一点，毕竟秦家的叛徒秦远风如今还没有被所有人遗忘。

“我去求皇上。”秦飞扬这个想法一出，就有些控制不住，因为他真的不希望秦家永远都是这样下去。秦家人为尧国流血流汗，为何就连一家团圆的机会都要被剥夺呢？

秦老爷子看着秦飞扬大步走了出去，并没有叫住他……他老了，更希望能够儿孙绕膝一家团聚，年轻时候的激情和斗志也没剩什么了，他很希望秦飞扬能够带着好消息回来，就算莫华笙说让他们一家人今天就离开盛阳城也可以，只要他们不用分开。

听到禀报说秦飞扬来了，莫华笙微微一笑说：“小七果然料事如神。”莫华笙没那么多心思去考虑秦家人的感受，先前说让秦飞扬可以带妻儿去青州城其实是乔清的意思，而乔清还说，秦飞扬肯定会再找过来的，如今这不就来了。

“不用多礼，坐吧。”秦飞扬一到就要行大礼，乔清直接微笑着说。

莫华笙神色莫名，乔清倒是看起来很和气，秦飞扬心里生出了一丝紧张，毕竟秦家人接下来命运如何全看眼前这两个人的决定了。

等秦飞扬郑重其事地说出了他的请求，而且还保证再三说秦家绝对没有任何异心。莫华笙并没有开口的打算，乔清微笑着问：“你们都离开盛阳城，不会舍不得么？”虽然秦家军在青州城，但是秦家人除了镇国将军之外，可是一直都在盛阳城生活的，这里毕竟是天子脚下，并不是青州城那样的偏远之地能够相比的。

秦飞扬神色一喜，他知道他今天来对了。或者说有乔清在，可以不需要考虑莫华笙的想法了……

“不会，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秦飞扬就差对天发誓了。秦家人本来就少，秦老爷子和秦夫人年纪都大了，孩子还那么小，秦弈和秦飞扬不管谁出门在外都不能彻底安心。

“那你们就走吧。”乔清微微一笑说。她当然也清楚秦家这些年的情况都是君王权谋的结果，不过如今君王是她家男人，趁着还在位的时候就给秦家一点优待好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虽然有时候用一些手段也是有必要的，但是事情都没有那么绝对。其他人乔清或许不能保证，但是秦弈和秦飞扬绝对不会有异心，这一点乔清可以确定。既然如此，成全他们也未尝不可。

看到乔清做出了这么大的决定，但是莫华笙依旧没有开口的打算，秦飞扬这下真的是心花怒放，对乔清简直要感恩戴德了。

“不用急，可以慢慢准备，过些日子再走。”秦飞扬临走的时候乔清对他说。毕竟有老人孩子，一家人全部搬走的话阵仗肯定不小，不急在这两天。

“小七，其实我觉得你当皇帝也挺不错的。”秦飞扬走了之后，莫华笙突然来了这么一句，差点把乔清给呛着。

谁知莫华笙说着说着还来了兴致，抱着乔清接着说：“小七当女皇，我去给你打天下，等小七坐拥天下的时候，我这个皇夫就可以专心给你暖床了，你觉得这样好不好？”

女皇……皇夫……暖床……乔清伸手摸了摸莫华笙的额头，想看看他是不是发烧了……作为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男人，莫华笙脑子里是怎么冒出这样的字眼的？还把当皇夫和要暖床说得那么自然而然理直气壮，好像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一般？

“小七，你说好不好？”莫华笙眼神亮晶晶地看着乔清。在他的世界里，乔清就是女皇，而他的梦想就是将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都捧到乔清面前，然后可以天天给她暖床……

“你就不怕我当了女皇之后，后宫帅哥三千吗？”乔清似笑非笑地问莫华笙。

“不怕！”莫华笙十分霸道地说，“小七是我一个人的，谁敢肖想就是找死。有一个砍一个，有一对砍一双！”

莫华笙说到这里眼眸微眯，说起来在他睡觉的那段时间，有个对他家小七贼心不死的男人似乎搞出了不少事情，还来了一出英雄救美，真当他是死人了么？

“谁爱当谁当去吧，我没兴趣。”皇后都够呛，还当女皇？乔清想想那画面也是醉了……

“那小七就乖乖当我的娘子吧。”莫华笙抱着乔清笑得好不得意。

－－－－－－题外话－－－－－－

花生真的是个胸无大志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