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四方会晤

莫华笙和乔清很快就离开了卫国皇宫回到驿馆，这一趟也算有所收获，发现了一处很可能是卫国皇室藏宝之地的地方。但是莫华笙和乔清都觉得有些奇怪之处在于，为什么寒月山庄的人在卫国皇宫中潜伏了那么久都没有发现这个地方的怪异呢……

“会不会这根本就是个陷阱？”乔清心中一动对莫华笙说。那个地方是卫国的御花园，就算真的有什么藏宝室也不无可能，毕竟隐蔽性相当好。但是今晚他们所见，给乔清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那是个假山，白天也不可能有人看守，晚上突然冒出高手和机关，说是为了防贼也勉强说得过去。但是卫国皇室的人有这么傻吗？本来没有人会注意到的地方，因为画蛇添足多了高手和机关反而变得分外惹人注目，只要是像他们一样闯进卫国皇宫想偷东西的人，几乎立即就会被那个假山所吸引，认为里面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然后……

“我跟小七有同样的感觉，”莫华笙眼眸幽深地说，“但如果是最近才出来的陷阱，莫不是专门给我准备的么？”

乔清神色一凝。寒月山庄的人先前没有发现，很可能是因为先前根本就没有，那么如果是陷阱的话，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现……难道真的是专门给他们准备的么？可是他们来这里找龙炎花，根本就没有外人知道，卫国皇室的人更不可能知道，除非给莫华笙下毒的人，就在卫国皇室！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就找个时机打打草，看看会不会惊出来一条蛇！”莫华笙眼中危险一闪而逝。

其实莫华笙猜得没错。那处假山是卫国皇宫中的一处机关，假山下面也的确有一个密室，曾经也的确是卫国皇宫的一个藏宝室，只是如今宝物已经都被转移了，而剩下的，就是重重机关暗器和毒物。而这些东西，都出自卫湘君之手。

卫湘君并不相信莫华笙的毒解了，而且她怀疑莫华笙已经查到了卫国皇室有龙炎花，所以在莫华笙一行往卫国来的时候，就在卫国皇宫中精心设下了这一处机关。而直到前两天，这处机关才开始有人守护，为的就是吸引莫华笙的注意力。

成墨不让卫湘君出门，不让她跟莫华笙接触，她表面上是乖乖地待在家里，但是暗中又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做？她等着，等着莫华笙闯入那处机关，绝对会有去无回！

卫国皇宫中的假山暂且放到一边，在莫华笙再次经历了毒发之后，卫皇依旧没有找他们商谈和亲的事情，莫华笙也不急，因为四大势力之主的会晤就要到了。

这天一大早，大兴城就暗沉一片，黑压压的乌云满布天空，冷风骤起，有一种大雨即将降临的感觉。前一天莫华笙和乔清已经跟叶青书和莫北玥说过，这天他们两人有事要出门，让他们剩下的这些人都好好待在驿馆里不要乱跑。

“华笙，弟妹。”莫华笙给乔清穿上了一件厚实的披风，两人正要出门，叶青书过来了。

“表哥怎么来了？有事？”莫华笙和乔清都穿着一件宽大的披风，一副要出远门办事的样子。

“无事，”叶青书微微一笑说道，“看这天色恐怕会下大雨，过来提醒你们记得带伞。”他只是想过来看看莫华笙和乔清是不是仍旧要出门，如今看到了，也没说什么。

“带了，”莫华笙手中握着一柄长长的黑色油纸伞，“表哥在驿馆里好好休息便是，我跟小七天黑之前会回来的。”

“注意安全。”叶青书又说了四个字之后就走了，而莫华笙和乔清很快也从驿馆后门飞身而出。

天气很差，整个大兴城中在外面活动的都没有几个人，所以一路上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出了驿馆之后没多久，莫华笙揽着乔清在一处十分偏僻的巷子里停了下来，乔清很快戴上了自己的千影面具，变成了寒月少主“寒卿”的模样，而两人也分别戴上了另外一张银色的面具。

装扮妥当之后，豆大的雨点已经落了下来，莫华笙给乔清戴上披风的兜帽，撑开那把足以遮住两人的油纸伞，揽着乔清飞身而起朝着大兴城西郊的白府别院而去。

这里是百会楼楼主帖子中所定之地。明面上是卫国一个白姓富商的产业，而乔清之前查了，所谓的白姓富商在多年前已经身故了，只留下一个女儿白小姐还在这个别院里住着。

白府别院门口，一个素衣女子撑着伞静静地站在那里，看到相携而来的一男一女两人，眼中诧异一闪而逝，看着莫华笙和乔清开口说道：“白府宴客，可有请帖？”

莫华笙和乔清同时从袖中抽出两张一模一样的帖子，朝着门口女子弹了过去。

白府小姐白叶右手将伞往上一扔，双手齐出将两张力道并不是很大的帖子一同接住放到了左手中，而伞柄垂直落下被她再次稳稳地握住了。

单手依次打开两张帖子，分别看了一眼之后，白叶看着莫华笙问道：“阁下可是暗楼新楼主？”

“暗九。”莫华笙揽着乔清的手一直都没有松开。

“这位是？”白叶有些不敢确定地看着乔清问道。这明显是个女子，又拿着寒月山庄的帖子，难道是……

“寒卿。”乔清淡淡地给了白叶两个字。

白叶心中微惊，暗楼新楼主会来这一点她早就想到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寒月山庄来的竟然是神秘程度不亚于百会楼的寒月少主寒小姐！寒卿，虽然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但是这个姓氏已经足够白叶瞬间知道眼前女子的身份。

而跟寒月少主前来相比，让白叶更惊诧的是这个暗楼新楼主和寒月少主之间的关系……一模一样的银色面具，颜色一样的披风和衣服，共同撑着一把伞，男人的手还放在女人的腰间……如此亲密的举止，都在表明他们关系非同一般。而四大势力原本从来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就连之前流言传得沸沸扬扬的玲珑山庄庄主苏离殇和神医谷少主云蓝是一对儿，白叶也认为是假的，可是眼前这对儿，可不像是假的……

电光火石之间，白叶想了很多。不过作为百会楼楼主的属下，白叶今天的任务不过是招待这些人进入白府别院而已。所以客气地对莫华笙和乔清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暗楼主和寒少主请进。”

莫华笙揽着乔清飞身进了白府别院，两个宽大的暗色披风在空中划过一道旖旎的流波，噼里啪啦的雨点打在黑色的大伞上面，奏出一首奇特的交响。

就在莫华笙和乔清进入白府别院没多久，另外两人也出现在别院门口。苏离殇依旧是一身招摇的红衣，也没有做任何的伪装。而神医谷这次来的的确是少主云蓝，白衣飘飘戴着面纱。

不过跟先前出现的“暗九”和“寒卿”不同，苏离殇和云蓝虽然是一起来的，但是一前一后，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也没有打着一把伞。在云蓝身后，还跟着一群白衣女子。

“苏公子请。”苏离殇直接把请帖扔给了白叶，白叶打开看了一眼之后说道。

苏离殇却没有立刻进去，看到白叶手中此时已经拿着三张请帖，苏离殇心中突然涌出一阵欢喜：“寒卿已经来了吗？”他直觉这次寒月山庄来的不是寒凛而是“寒卿”，又是许久未见了啊！

白叶心中更加怪异了。寒月少主的名字她今天也是第一次听说，为何感觉苏离殇跟之前出现的那个寒小姐也相熟的样子呢？

还不等白叶回答苏离殇的问题，云蓝冷声开口了：“寒卿是谁？”

好吧，虽然觉得苏离殇和云蓝不是一对儿，但是看来云蓝喜欢苏离殇是真的了。白叶客气地接过云蓝递过去的帖子看了一眼开口说道：“寒卿是寒月山庄的少主寒小姐，她已经到了，两位也请吧！”

看到云蓝身后那群白衣女人也要进去，白叶直接挡在了前面：“今日白府宴客，无帖之人请留步。”

“我们是神医谷的人！”最前面的赵莉趾高气扬地看着白叶说，“快让开！”

苏离殇有些厌恶地回头看了那群白衣女人一眼对云蓝说：“管管你手下这群总是乱吠的母狗！真是聒噪！”

云蓝神色一冷，回头冷声说：“你们都留在外面等着！”

赵莉这才不甘心地住口了。不过短短的会面，白叶已经能够感觉到神医谷少主云蓝跟另外三个势力之主的差距。不说别的，原本就有约定俗成的规矩，其他三人都是只身前来，云蓝竟然带着这么一群不懂礼数的女人，从一开始就落了下乘。

苏离殇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到了白府花园的湖边，湖上修筑着四个一模一样的亭子，呈四角对立之势。而此时，其中一个亭子里坐着两个人，在苏离殇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眼中的欣喜瞬间被怒火所取代！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一声饱含怒意的大喝，莫华笙并没有放开被他抱着坐在腿上的乔清，看着已经扔掉雨伞飞身而来的苏离殇，莫华笙唇角微勾：“小七，今天我们把苏离殇给气死你说好不好？”

当关上府门快步而来的白叶到湖边的时候，就看到之前看到的暗楼楼主和寒月少主亲密地抱在一起，而苏离殇怒气冲冲地朝着暗楼楼主就打了过去……

真是好大一出八卦啊！白叶被百会吩咐过，不管这四个人之间如何，都不需要她干涉，况且她也管不了。

“那就预祝你成功了。”乔清很快从莫华笙腿上下去了，而苏离殇已经挥鞭到了不远处。

莫华笙没有拔剑，看着苏离殇似笑非笑地说：“苏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啊！别来无恙？”

“你究竟是谁？”眼前之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这块面具苏离殇并不陌生，这个欠扁的声音他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分明就是曾经出现过不止一次自称“寒卿”相公的那个男人！说实话，苏离殇先前都已经快要忘记“寒卿”似乎有相公这件事了，可是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就这样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还抱着他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

苏离殇没有被莫华笙气死，不过也快了……出现在这里的男人，苏离殇已经隐隐猜到了他的身份，不过并不能确定。

“暗九，”莫华笙笑意满满地说，“苏公子，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暗九？”苏离殇神色微变，“你是暗楼新楼主？！”心中隐隐的猜测变成了现实，苏离殇说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原本就怀疑过那样的高手不可能是籍籍无名之辈，如今证实了的确不是，他竟然是暗楼新的主人！

“如假包换。”看到苏离殇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莫华笙觉得在这样差的天气里心情也十分之美好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苏离殇这次是看着坐在一旁的乔清问的。他到现在都不肯相信，眼前女子真的已经嫁人了，他希望这是假的。

“呵呵，”莫华笙微微一笑握住了乔清的手，直接把乔清拉起来揽在怀中，看着苏离殇说，“苏公子有些健忘，那么就再说一次，这是我娘子，我是她相公，有问题么？”

“我要听你亲口说！”苏离殇目光不离乔清冷冷地说。

“他是我丈夫。”乔清开口淡淡地说道。

听到“寒卿”清晰无比的话语，看着眼前亲密无间的两个人，苏离殇心中怒意一下子到了最顶点，扬起鞭子就朝着莫华笙抽了过来：“丈夫？如果死了就不是了！”

还不等莫华笙放开乔清拔剑迎上去，一个布衣男子出现在不远处。并没有用轻功，也没有撑伞，看似不急不缓的脚步，却片刻之间就走出了百米，而细密的雨滴仿佛被一层看不见的东西挡着，没有一丝落在他的身上。

“苏公子，怒伤身，还请回去落座。”布衣男子正是百会，而他不过轻轻拂手，苏离殇的鞭子就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垂落了下去，而苏离殇被一个无法抗拒的力道直接推到了另外一个亭子里。

“你就是百会楼主？”苏离殇在亭子中站定，心中一惊看着百会问道。

“是。”百会微微点头，目光轻轻地扫视了一圈，在云蓝身上微微停留了一下之后开口说道，“欢迎四位。”

云蓝坐在苏离殇旁边的那个亭子中，冷眼看着对面戴着面具不知真容的“寒卿”。她原本一直以为苏离殇流连花丛根本没有喜欢的人，可是刚刚她看到了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苏离殇，他在发怒，在吃醋，为的是对面那个女人……

“暗九，寒卿，苏离殇，云蓝。”百会淡淡地叫着四人的名字，并没有叫他们楼主或者公子，“既然来了，希望你们遵守百会楼的规矩。”

“当然。”莫华笙开口说道，“不过百会楼主想必不会介意在下夫妻两人坐在一起吧。”

“如此也好。”百会又看了一眼莫华笙和乔清，飞身而起飘然进了如今空着的那个亭子里坐了下来。白叶也很快到了百会的身边，坐下来给他倒了一杯酒。

每个亭子中都摆着一桌两椅，桌子上放着一壶两杯，没有任何其余的东西。百会举杯：“四位第一次相聚，共饮一杯。”

莫华笙提起酒壶倒了两杯酒，在百会开口之前，乔清已经端起其中一杯一饮而尽，喝完之后直接把莫华笙那杯也“抢”了过来，把酒壶拿到自己手边，举杯对着百会说：“在下嗜酒如命，难得碰到如此美酒，一时心急还望百会楼主不要见怪。”

莫华笙声音宠溺地说：“卿儿就替为夫敬百会楼主一杯吧，剩下的都是你的。”

百会竟然突然莫名地绝对那对小夫妻挺可爱的……微微一笑说到：“无妨，如果今日寒小姐比武胜出的话，在下可以将珍藏的美酒相赠一坛以示庆贺。”

“百会楼主，如果我胜出的话，美酒应该也有吧？毕竟我们两人可是一家不分彼此。”莫华笙微笑着说。其实他知道，乔清爱酒只是其一，主要是不想让他喝酒，又不想让这些人看出来他不能喝酒。

“当然。”百会微微点头。

“暗楼主和寒少主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是不可见人吗？”云蓝在开口之前已经扯下了脸上的面纱，一饮而尽之后看着对面那对男女冷冷地说。

云蓝长得很美，从小到大在神医谷中吃过的美容养颜的药物多了去了。虽然如今已经年近二十，但是看起来仍然像十五六岁的少女一样。

不过百会的目光落在云蓝脸上心中却微微有些失望……

莫华笙体贴地给乔清斟酒，不时轻声说几句话，并没有理会云蓝的打算。

而云蓝因为莫华笙和乔清没有理会她神色更冷了：“两位如果要打情骂俏尽管可以回家里去！”

“你嫉妒啊？”莫华笙放下酒壶冷声反呛了回去，“那边不是有个现成的人，你们也可以打情骂俏，我们不会介意的。”

“暗九，说话注意点！”苏离殇看着莫华笙的眼神都要喷火了，“本公子和云蓝都没有遮遮掩掩，你们两人如此是不是不太公平？”

“如果你们不肯摘下面具的话，我看今天这次会面也没有必要继续了！”云蓝接着冷声说。她倒要看看，苏离殇喜欢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暗九，寒卿，这里没有别人了，不妨摘下面具。”百会开口了。

“摘就摘，那么大火气做什么？”莫华笙说着把脸上的面具扯了下去，“今儿天气这么冷，带着面具防寒不行么？”

话落又温柔地伸手把乔清脸上的银色面具也摘了下去，两人的“真容”都露在另外几人面前。乔清戴着千影面具，而莫华笙……摸了摸下巴，感觉不久之前终于从龙千夜那里讨来的这张人皮面具还是挺好用的，也挺帅气。苏离殇和云蓝想看他的真容，随便看啊！是不是真容就不负责了。

“好了，希望四位都心平气和地坐下谈谈。”百会看了莫华笙和乔清一眼淡淡地说。苏离殇和云蓝或许认为看到的就是“暗九”和“寒卿”的真容，但是百会不会这么天真。龙千夜手中有一块人皮面具，寒凛手中有一块千影面具，如今制作人皮面具和千影面具的技艺都已经失传百年了。这是暗楼和寒月山庄的绝对秘密，但是百会一清二楚，因为那两样东西原本都是他的所有物，也是他送给龙千夜和寒凛的。

不过那两人不肯露出真容百会并不介意，他开口让他们拿下面具只是因为苏离殇和云蓝对他们的敌意太大，如果不摘的话今天这次会面恐怕就进行不下去了。更何况百会自己如今这张脸也不是他的真容，事实上，他已经许多年没有在镜子中看到自己原本长什么样子了。

“有什么好谈的？”云蓝冷声说，“暗楼主和寒少主已经破了规矩，再谈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谈，谈什么，这是个问题，而在座的几人其实心中都明白。每十年一次的四大势力之主会面，主要有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谈生意，第二件事情，比武。

所谓的生意，其实也很简单。四大势力之间并不是没有往来的，寒月山庄和玲珑山庄遍布天下的各处生意，还有消息网络，神医谷的医术、药物和毒物，暗楼的杀手，都是可以交易的，而四大势力之间这些年的交易并不少，很多都是十年之前就谈好的，如今到了重新谈判的时候。

乔清现在身上带着的神医谷的药物和毒物，都是寒凛从神医谷里交易来的，这场交易一直都没有间断，所以寒月山庄一直都有用不尽的药物和毒物。

而寒月山庄和暗楼在过去的十年之间也有交易，暗楼从寒月山庄购买消息和武器，寒月山庄在需要的时候会用到暗楼的杀手。

诸如此类，可以说四大势力之间的交易错综复杂，相互之间都有往来，就连绝对称得上是竞争对手的寒月山庄和玲珑山庄，之前也有过不少交易，只要两方都能够得利，何乐而不为呢？

在这次会面的时候能谈的事情其实很有限，也不会很具体地说接下来我给你多少药材，你给我多少武器。那些具体的交易都是私下里达成的，而私下里能不能联络，究竟跟谁交易，就是现在这会儿就能够确定的。

所谓知己知彼，四大势力之主相互之间的了解并没有那么多，谈生意也要找好对象不是。尤其是如今十年过去，虽然百会依旧是十年前的样子，但是四大势力如今坐在这里的人已经彻底洗牌了，清一色的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而且还是第一次出现女子，还一次出现了两个。这四个人在先前就已经打过交道，有情，也有仇。这就注定今天这场会面将会跟十年前大不相同。

“破了规矩？”莫华笙轻笑一声说，“规矩又不是云少主定下来的，你自己跟苏公子不也是交情匪浅么？”

苏离殇神色冷然地看着莫华笙说：“我跟云蓝没有任何关系，暗九，如果你再胡言乱语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没有任何关系？”莫华笙似笑非笑地说，“本楼主似乎听说苏公子要保护云少主一年？这难道不算是一种关系么？能让苏公子保护的人云少主可是第一个，足以说明玲珑山庄跟神医谷关系匪浅。大家彼此彼此，你们不想谈也无妨。”

“神医谷是跟玲珑山庄关系不浅那又如何？”云蓝看了苏离殇一眼说，“本少主可以代表神医谷告诉两位，从今天开始，神医谷断绝跟暗楼和寒月山庄的一切往来！”

“啪啪！”莫华笙似笑非笑地拍了两下手说，“云少主真是好气魄，咱们之间无冤无仇，这就老死不相往来了？不知道云谷主对云少主这么果断的决定会不会称赞一句呢？”

云蓝为了讨好苏离殇，或者还有对乔清的敌意竟然如此，真是不能高看啊。生意生意，谈的可不是感情，而是利益。就连苏离殇都不会说出跟暗楼断绝来往的话，云蓝一个区区少主，哪里来的这个底气？真当暗楼和寒月山庄离开神医谷就活不下去么？

“我的任何决定，我爹爹都不会有异议！”云蓝狂傲地说，“倒是寒少主，不是听说寒庄主给你选了顾公子当女婿吗？如今怎么又跟了暗楼楼主？”

“顾公子是我师兄，”乔清淡淡地说，“我跟谁在一起与你们都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那最好！”云蓝冷眼看着乔清说，“既然已经嫁人了就不要再勾三搭四，不然……”

莫华笙神色一冷，直接飞身而起狠狠地抽了云蓝一巴掌：“如果你不会说话的话就闭嘴！”

“你竟然敢打我？”云蓝不可置信地捂着发疼的脸颊看着已经坐回乔清身边的莫华笙，“我要杀了你！”

话落云蓝已经飞身而起，甩着鞭子朝着莫华笙抽了过来。莫华笙还没拔剑，云蓝又被百会拦住了：“回去。”百会看着云蓝淡淡地说。

“滚开！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们！”云蓝大声说着竟然挥舞着鞭子朝着百会身上抽了过来。

百会神色一冷，伸手直接轻松地把云蓝的鞭子给夺了过来，看着云蓝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和遗憾：“回去。”

“云蓝，滚回去坐好！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苏离殇看着云蓝有些厌恶地说。云蓝的武功虽然算是个高手，但是跟苏离殇和莫华笙以及乔清都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这样上去就是找死。如果苏离殇不是因为要保护云蓝一年，才懒得管这个女人的死活。

云蓝不甘心地看了一眼苏离殇，最终还是甩袖回去坐了下来，而她的鞭子也被百会直接轻飘飘地扔到了她手边的桌子上。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比武吧。”这四个人年轻气盛，百会觉得今天是不可能有坐下来好好谈这种可能性了。不过比武还是要有的，而且比武过后，百会楼会再出一张新的百会榜，重新公布天下四大高手的排名。

按照以往的规矩，四大势力之主之间会抽签决定比武的顺序。先是抽签分成两两一组对战，获胜的两人和失败的两人再分别对战，决出第一名和第四名。而剩下的两人再打一场分出二三名。

四人都知道，眼前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百会事实上已经年过半百了，而他的武功深不可测，就连十年之前比武的头名龙千夜都不是对手。也只有绝对的强者才能组织起天下四大势力之主的会面和比武。

其实如今除了苏离殇他爹苏珏死了之外，其他三个势力的老主人都还在，之所以如今天下四大高手会变成这四个人，是因为所谓的天下四大高手并非是绝对的天下武功最顶尖的四个人，而是综合实力最强的四个人，这其中包括他们自己各自拥有的势力。

所以才会有黎印这种武功高强却依旧籍籍无名的高手存在，数量也绝对不少。个人和一个势力抗衡是鸡蛋碰石头，黎印不会跻身天下四大高手之列，因为只要这四大势力没有大的动荡，四大高手就将一直是这四个势力之主。

寒凛让乔清来，云无让云蓝来，还分别拿着给势力之主的帖子，这就表明她们在不久的将来会是新的势力之主，因此就有了跟莫华笙和苏离殇同等的地位。而当初苏珏死了，苏离殇在几年前成为新的玲珑山庄庄主的时候，也自然继承了苏珏天下四大高手的名号。

百会说要直接比武，四人都没有意见。而白叶在百会示意下，直接朝着空中扔出了四枚球状物。四人一齐飞身而起，分别抓了一个在手中又回到座位上。

－－－－－－题外话－－－－－－

莫华笙，乔清，苏离殇和云蓝四人终于坐到了一起，“暗九”和“寒卿”已经结为连理了，苏离殇爱慕“寒卿”，云蓝爱慕苏离殇，四人和平共处几乎是不可能的，一开始就火花四射，而接下来的比武也绝对不会就那样按部就班地进行，大家不妨猜猜新的天下四大高手排名如何？（云蓝会垫底这个是毫无疑问的，作为一个傲气有余实力不足的少主，跟其他三人除了背景之外几乎没什么在一个层次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