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歹毒,卯上鬼面傻王
作者:糖朵MM | 分类:穿越 | 字数:157.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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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再与魅音相残杀
“影大人就这么走了,连对本王妃叩拜敬礼都不曾,唉,还真是没有礼数呢,也不怕丢了东宫的颜面,丢了你们太子爷的颜面。”胭脂雪扯唇一笑,明明笑的美艳至极,却透出了无以言说的嗜血和残忍,全部解下冰蚕丝,在她指尖丝丝缕缕的萦绕,无数绣花针衔于指缝间,“不如,就让本王妃这个皇嫂,代太子殿下,好好管教管教你们这些不知礼数的奴才。”
软轿内,早在胭脂雪笛音起时,就赶紧将自己的穴位点上,强制封锁住内力的燕楚,这厢开始一边给自己解穴,一边挑帘望向了外边的情形纺。
一地的尸体,满地的血流成河,燕楚皆是视若无睹,视线只灼灼于那抹艳色上,担忧徐徐敛却,绯唇勾起一抹轻松的弧度。
“燕王妃,你隐藏如此之深在燕王左右,如影没有猜错,想必,当初的万花楼群臣聚宴谋反一事,果真是你同燕王一手策划的吧!”影哼笑两声,目露疑惑,“可影不明白,你的如此周折,最后的受益者,却是二皇子燕卿呢?”
“你想知道?”胭脂雪也笑,挑高了蛾眉瞧向影,“有个去处,你只要去了,就一定会知道。瓯”
言罢,便抬起素手纤纤,指尖欲将数枚银针,弹向影。
然,正欲动手之际,一声横空而来的怒斥打断了一切,“胭脂雪,你没死,你竟然没死?!”
闻声,胭脂雪的手指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剧烈抖动了起来,衔于指缝的无数银针悉数坠落,脖子,僵硬而机械的转向身后声音的来源,一眼,便已令她瞳孔寸寸缩紧,红唇颤栗,“师……。”
后面的字没有说出口,她猛然一惊,将那字生生吞入了腹中,笑容微僵,“没有死于您的三千鸦杀,真是对不住了,魅音宫主。”
“哼。”踏风而来的魅音冷哼一声,袖手一挥,从袖中便飞出一道白绫,如条白蛇一般,生生将胭脂雪的长颈勒住,赤足甫一落到满是鲜血的地面,手中白绫一扯,便将胭脂雪整个人,都扯到了他的面前,凝视她的碧眸,沁出一抹冰凉的妖光,“说,刚才那首音杀曲子,是不是你的吹的!”
他早该料到,早该料到这个在角斗场使出驯兽之法救出燕煜那该死之人的她,不定也该精通其它驭兽法门,譬如,以音控兽。
如不是以音制音,他的鬼鸦怎会几日未归,行踪全无?
胭脂雪被勒的气息一弱,也不知是因此而脸色瞬间惨白,还是因为魅音的问题而面色发白,绛唇紧抿,一字未吐。
那厢唤暗月魑魅逃命却已知逃不掉的影,此番看到突然出现的魅音,又见魅音对胭脂雪如此疾言厉色,似有冤仇一般,便眼珠一转,指着胭脂雪忙道:“没错,刚才那首诡异的曲子,就是燕王妃吹的,我那些死相其惨的兄弟,全都是拜她此曲所赐!”
该死的……胭脂雪闻声陡震,暗暗咬牙,眼角的余光带着锋锐杀意的斜向影。
刚才她就不该啰嗦,不该留这多嘴的混账狗命!
轿中的燕楚看到这,一颗心狠狠揪起,双拳在袖中紧握,因为牙关紧咬,面上的青筋和肌肉都在抽动。
他很想,很想现在立刻就把她救下,哪怕是自己装疯卖傻的伪装就此失去,他也混不在意。
可是,自从前日一役,他始终难忘她对这个音杀宫宫主害怕恐惧的眼神。
他实在太想知道,太想知道她那层最神秘的隐藏身份,究竟是谁。
他想了解她,想知道她的一切,她的所有。
太想,太想太想知道了。
所以现在他必须忍,必须忍到她亲口说出,她,究竟是谁。
“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本座关门弟子的隐秘绝学?!”对这个既是意料之中,却也是意料之外的真实结果,魅音有一瞬的怔忡,反应过来时,纵然语气依旧冷酷彻骨,手上的白绫依旧紧勒胭脂雪的脖颈,可那语气和力道,却远远不及刚才的凶狠。
只有清楚的感觉到了魅音这细微变化的胭脂雪暗暗吁了一口气,幸好,幸好魅音还没丧失理智,没将关门弟子后的姓甚名谁说的明白,一旦让那影听了去,他的关门弟子是前任太子妃水玲珑,而她胭脂雪又会水玲珑的绝学音杀,试问,影会怎么想?他若能活着回去告诉了太子燕煜,那燕煜又会怎么想?
届时,她刚刚建立起的太多东西,恐怕全都会付诸一炬。
“回答本座的问题,你是聋子吗?!”对于胭脂雪的心不在焉,魅音十分的恼羞成怒,手腕一绕,勒紧胭
脂雪脖子的白绫便又收紧了一分。
胭脂雪被勒的险些上不来气,蓝眸一凛,冷笑在唇畔浮起,“宫主以为,若不是她亲手传授,我又如何能得她的真传?”
事到如今,她若不编织些故事蒙混过去,恐怕,以魅音冷血暴戾的性子,很快便会没了耐性,将她给杀了。
只可惜,不论武功还是音杀,她没有一样是他的对手,若真打起来,她走不过他十招。
“你的意思是说,你是她收的弟子?”魅音有些不敢相信,“不,这不可能,这不可能……如果你真是她的弟子,她为何没有告诉过我,她怎么会不告诉给我,她明明那么乖,那么听我的话……。”
话到最后,魅音眸色一利,杀意蓬勃而出,手中白绫狠狠一勒胭脂雪的脖颈,清晰可闻骨头被压迫的脆裂声响,“你在说谎,你在骗本座,是不是?!”
“咳,咳咳……。”胭脂雪呼吸一窒,面色越发白的渗人,因声带被骨头压迫到,低笑声,便变得沙哑而刺耳,“呵呵呵……宫主确定那是你认识的,你一手养大的她么?正如她不确定,宫主你是她所认识的,所抚养她的那个人,不是吗?”
从小,她敬他爱他,把他既当师,又当父一样对待,可是她却没想到,没想到他竟然……
“住嘴!住嘴!!”魅音双手狠狠捂住了头,十指深深陷进一头雪白的银发里,全身的冷戾萧杀之气,在顷刻间,全部的土崩瓦解,全被浓烈的痛苦取而代之。
胭脂雪完全没有料到,向来残暴冷血,喜怒无常,乖张嗜杀,从不把任何人当成人看的魅音,竟然会有这样的一面,会有因为她的一句话,而会露出在他脸上从未露出过的痛苦一面,简直,就像疯了一样。
见他如此痛苦疯狂,她觉得自己的心被人揪的生疼。
这个人,毕竟养了她十三年,整整十三年,哪怕只是把她当成那些被驯养的畜生一样的对待。
哪怕她因为那个残忍的真相,而恨他怨他气他怕他,最后离开他。
那曾对他已然根深蒂固的情感,却从未改变。
心脏的疼痛,令胭脂雪眼睛湿润,手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抚上他的容颜,好想开口问问他,为何才短短三年不见,您竟然苍老了?
然,她的手还未触及到魅音时,背后却传来了一声熟悉急切的喊声,“娘子!”
这声喊声令她浑身一震,头下意识的转了过去,没曾想,却看到的是,影正拿长剑刺向自己,可那把长剑并没有刺进她的身体,而是,而是刺进了挡在她背后的燕楚身上!
轰得一声,胭脂雪只感觉自己被雷劈到了一样,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双腿发软,血色褪尽的唇张了又张好几次,方才发出似从心底咆哮出的声音,“傻,傻子,傻子!!”
扑通一声,脚下一软,转身连同被身体刺穿的燕楚一同瘫坐在地,泪,顷刻坠落,“你这个傻子你在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
见势头不对,干脆趁机刺杀胭脂雪,却刺中的是燕王,影浑身一震,再顾不得其它,只得弃剑迅速逃离。
虚脱一笑,燕楚吃力的抬起手,欲去抹掉她滑落的眼泪,“娘子,娘子别哭……楚儿不疼,不疼的……。”
其实在冲出去的那一刻,当把冰凉的剑身刺进自己身体的那一刻,他也觉得自己疯了,竟然会傻到用自己的身体为这个臭女人挡剑。
可他的身体就是这么出于本能的做了。
呵,或许真是装傻太久,真的要变成傻子了吧。
不过他很高兴,她注视那魅音的视线,终于全部都放到自己身上来了,真是,太好了……
看着那柄几乎要刺穿了燕楚心脏的长剑,胭脂雪全部的心思和视线都胆战心惊的放在了上面,哪里还有时间去顾及逃走的影,便是连身侧的魅音都已忘记,眼里心里只有在自己怀里浑身是血的小傻子。
“王爷别怕,妾身会治好你的,妾身一定会治好你的。”抓住燕楚快要触到自己落了清泪的脸颊的手,胭脂雪强制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浑身内力一震,便生生将魅音勒在脖颈上的白绫震碎成了无数碎片。
就连魅音与恰时刚到的那两名随性斗笠女子,都生生被她这股浑厚的内力,震退了数步。
因为有内力支撑,胭脂雪抱起燕楚并未如何吃力,足下一蹬,便抱着燕楚如离弦之箭般眨眼间闪到了数丈之外。
再几个眨眼后,人,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踪影。
“好,好快的身法,的确与玲
珑师叔不相上下!”魅音身边的那两名女子,止不住的咋舌。
此刻的魅音,也已经逐渐冷静了下来,讷讷望着胭脂雪那已经消失无踪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若失感,自他心头油然而生……
胭脂雪没有带燕楚回府,而是直奔皇城,皇宫内院里的混挲园。
脚轻熟路的避开皇城中的侍卫,也幸好混挲园与皇帝寝宫较远,不在锦衣卫的防御范围,才能让她与前日同样进入这里的燕楚如入无人之境。
纵身跃进了混挲园,穿过重重混挲树,待到混挲园正中的摘星楼,一脚踹开了摘星楼的房门,抱着燕楚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正躲在摘星楼里炼制丹药的明了这次真被吓得不轻,人几乎都是从丹炉前的软垫子上跳了起来的。
得见来人是胭脂雪,扑通扑通的心肝才平复了下去,可转念一想,胭脂雪,燕王妃?
再看胭脂雪怀里还抱了浑身是血的燕楚,眼皮子顿时直跳,心肝立马提了起来,欣喜交加,因激动,说话都有些吞吐,“燕,燕王妃?您,您怎么,在,在这?”
她没死,她竟然没死!
那这么说,她就是自己要找的重生之血,她就是!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长百草,你现在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治好燕王。”走到屋子内唯一的软榻前,一面将燕楚十分小心翼翼的放下,胭脂雪一面声音沉如水,带着命令的口吻说道。
“你,你竟然知道我的身份!”明了有一时的错愕,可旋即似想明白了什么,眸子一瞠,有些难以置信,“你,你就是那个你自己口中所称的那个神秘的蒙面女子!”
“既然知道了,就不要再啰嗦了,你只需听本王妃的命令行事。”放好燕楚,旋即转身,胭脂雪冷面含霜,面无表情的面向明了,一股浑然天成的冷冽霸气自周身散开,“懂了?”
明了立时被她强大的气势所迫的喘不上气来,心头窝火,甩袖冷哼,“燕王妃,这好像不是该有的求人态度吧?燕王,可是已经命悬一线了呢。”
“呵呵呵呵。”发出一声冷笑,身形一闪,胭脂雪立刻便到了明了身前,五指成爪,紧扣在了明了的脖子上,冷艳至极的面庞寸寸紧逼明了,“怎么,想反咬本王妃一口?是忘记你落在本王妃手里的把柄了?”
“我当然没忘,可我告诉你,你若不应我的要求,不把你的心头血剜出来给我,就算你把我的身份告知给玄冥宫,就算你把千影还活着的事情交易给玄冥宫,哪怕你现在就是杀了我,我也是不会救燕王的!”明了脖子一横,索性豁了出去似的说道。
“好,很好。”难得见这个素来胆小如鼠的明了如此硬气,胭脂雪不怒反笑,手便松开了明了的脖子,语气云淡风轻极了,“那本王妃,现在就去杀了莫千影,何如?”
想要她的心头血,哼,还不如直接说要了她的命还干脆一点。
这个明了,到底在背地里做些什么,突然莫名其妙的要她的心头血做什么?
明了没想到胭脂雪如此软硬不吃,更没想到她竟然还知道了千影的所在地,不得不咽了口唾沫,只得举手妥协,干笑两声,“别生气别生气,我答应就是,答应就是……。”
边说着,边走到榻前,为燕楚查看起了伤势,一见那柄剑准确无误的插在了燕楚的心口处,不免好一番长吁短叹,“唉,燕王啊燕王,你堂堂一代枭雄,也不知撞到了什么煞星,命格如此多舛。”
一侧的胭脂雪听到明了这番感叹,沉默不语,神情有些许的恍惚。
这煞星,不定就是她吧……
如果没有她的出现,或许这个小傻子还能在毒入心脉前的时间里,过上一段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日子,可遇到她之后--
却三番两次在生死线上挣扎。
“燕王妃,如果微臣所料不错,您武功定然不弱,那么,这拔剑的人选……。”一旦医治起病人来,明了整个人都会特别的严谨正经起来。
“非我莫属。”快速收敛好心神,胭脂雪毫不犹豫的接下明了的话。
“那好,您先将王爷受伤部位的衣服全部剪开。”边说,明了便将榻头案几上的一把银制剪子拿起,递到了胭脂雪的面前。
胭脂雪没有迟疑,接过剪子,便动作利落的开始为燕楚已经染透了鲜血的伤口周围的衣服全部剪
开,表情十分的凝重而认真。
虽然她动作相当的利索干脆,可见其这种事也没少做过。
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现在是废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的手没有哆嗦。
当染透了鲜血的衣布被剪开,露出燕楚那长剑直刺心窝的触目惊心鲜血淋漓的伤口,胭脂雪只觉那一刻,好像自己的心窝子,也被剑给捅了一剑。
准备好了银针的明了搬了一把椅子到榻边,取出几根银针,然后扎在了伤口周边处,边落针,边严肃道:“王妃,拔剑时,你且用内力先护住王爷心脉。”
胭脂雪微微颔首,左手与燕楚右手十指紧扣,右手,则一点点握上剑柄,深吸了一口气。
但听明了喊了一声‘拔’,胭脂雪的手便机械的将长剑用力拔出,立时,剑起,带起一股滚烫的热血,溅了她一脸。
“幸好幸好,这剑没有粹毒,王爷这心脏天生长得偏右了一点,这才没有伤及要害……。”明了一边庆幸的絮叨,一边手上半点也不马虎的落针,以银针封住血脉的方法止血。
拔出剑的那一刻,胭脂雪觉得自己的魂魄都被一只无形的手给抽走了,好半天,才在明了这些絮叨中,缓过了神来。
哐当一声,胭脂雪将剑扔到了地上,沾了血珠的脸冷若冰霜,萧杀之气尽显,宛若冷面嗜血的修罗,“长百草,你易容的千张百面在何处。”
明了一愣,继而无可奈何的摇头,暗骂一声强盗行为,然后干咳一声,“咳,就在你左手过去靠墙的壁柜上,最顶层的那只白玉盒子里……。”
闻言,胭脂雪便转身走向左侧的壁柜,踮脚取下了那只做工精美精雕细琢的白玉箱子,打开后,随手从箱子里捻起一张薄如蝉翼,透如水晶的人.皮面具,走到柜子前的一面明了寻常用来忽悠老皇帝的八卦镜前,临镜照面,将人.皮面具戴在了脸上。
面具十分的服帖轻薄,很快,一张与胭脂雪这张艳容完全相反的清秀面容便显现了出来。
见假面已成,便从袖中取出一块丝帕当作面纱戴上,而后,转首凝视了榻上一脸惨白的燕楚好一会子,胭脂雪才身形一晃,随手取了明了的炼丹小童晾在院子外的雪白衣袍,就出了摘星楼。
离开摘星楼出了皇城,胭脂雪一边扯碎了身上的外罩红纱裙,一边将雪白衣袍套在了身上,脚下是马不停蹄,直奔二皇子府。
燕煜既然如此两次三番的挑衅,屡屡伤了小傻子。看来,是时候,她该加速计划,主动出击了……
东宫。
“什么,胭脂雪会音杀,还将派出去的二十名暗月魑魅,杀得只剩下了五个?!”燕煜不可谓不震惊,不可谓不震怒,猛地从榻上起身站起,“当初不是曾派过燕云十三骑去刺杀过她,为什么这些混账居然没有一个人告诉过本宫这件事!”
还有,上次在角斗场,他还以为,胭脂雪只是武功出挑,怕是也会使些毒物,但是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然会使江湖失传百年的神秘绝学,音杀!
当然,他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前任太子妃,以前的水玲珑,现在的胭脂雪,曾是音杀宫原来可以接掌这届宫主的传人。
水玲珑会音杀,一直都是她心底最深处的隐晦,除了音杀宫屈指可数的人知道,还有她真正的关门弟子吟风外,便再无旁人知晓了。
“只怕是,以十三骑的武功,还未到能逼她使出这杀手锏,所以,他们才并不知晓。”影分析的理所当然。
不过,任影如何聪明,也不会想到,胭脂雪就是水玲珑,而吟风是水玲珑的徒弟,为了不使胭脂雪身份暴露,自然将这件事的始末隐瞒了下来。
“废物!废物!这帮废物!!”原先正在被燕煜拿在手里赏玩的青铜古剑,现在却完全在他手里做回了原来的利器,随着他的疯狂挥舞,那些个桌椅摆饰木柜全都碎裂在了古剑之下。
影仍旧如往常那般淡漠没有表情的如一尊石雕人一样,静静的看着狂怒到发疯的燕煜。
不过很快,燕煜便渐渐冷静了下来,将剑拄在了地面上,支撑着气息不稳的身体,眸子紧闭,“你说,燕楚为了不让魑魅抓走胭脂雪,在打斗中,误伤了?”
这件事必然瞒不过埋在燕王府的眼线,这些眼线也必会第一时间把这件事告诉给太子,所以,影并没有将这件事也隐瞒下来,而是依葫芦画瓢,彻底的改变了说词,“是。”
“伤的重不重。”并没有因为燕楚受伤而感到愉快的燕
煜,神情反倒变得有些沉重。
“依属下看来,生死一线。”影如实回答。
“啧。”燕煜烦躁的皱紧了眉头,“你们办事怎么就这么不长心的?如果本宫想要他死,岂还会费尽心思特意亲自去玄冥宫索求让他变傻的毒药?他要是死了,这不仅是朝野会动荡的事情,倘若一旦外传,被其它国家的探子知道了,你以为,我们的国土边境还能像现在这么太平?到时内忧外患,对本宫能有什么好处!”
“是,这次是属下办事不周,还请殿下责罚。”影双膝跪地,抱拳面无表情的请罪道。
“事情已经这样了,还是先进宫和母后商议一番再说。”精神一振,燕煜睁开了充满了浓的化不开的阴霾双眸,起身,将古剑随手往后一甩,古剑在半空翻了几个跟斗,便准确无误的插进了影手里的精美剑鞘中。
看着自己手中准确无误落进了剑鞘,却也差点削掉了自己半边脑袋的古剑,影眸光闪了闪,太子这明显是在警告他做事不要太过,“属下这就着人准备好一切事宜,万一……燕王死了,属下也好能及时封锁住消息。”
燕煜懒洋洋的唔了一声,屈指弹了弹衣摆,便信步走出这书房。
没曾想,刚一走到书房外,便瞧见了端着托盘走来的青禾,燕煜脸色微沉,语气十分不善,“不在落水宫伺候你们家小主,到这来作何。”
青禾原就料到太子不会有好脸色,却没想到太子的反应如此的不快,倒是微微怔了一下,咬了咬唇,才将手里的托盘越发举高,回答的十分小心翼翼,“回,回殿下,是小主觉着快到临盆的日子了,想求殿下,给小皇孙先赐个字。”
“呵,都还没生出来,也不知道是男是女,赐了字,又能有什么用?”不耐烦的说完,燕煜便甩袖大步离开了。
没想到如今孩子这招也是不管用了,青禾颓丧的跌坐在了地上,望着燕煜头也不回离开的冷绝背影,不禁有些替水玲落悲从中来。
她是水玲落从小到大的贴身丫鬟,水玲落和太子那点勾当,她虽然不是十分清楚,却也能猜到个十之八.九。
试问一个女子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了自己所有的亲人,害的满门惨死,不光是内心受到了多大的煎熬不说,可到头来,换来的是什么?
不过却是这个男人的利用殆尽,不过是这个男人的无情抛弃。
“只要太子想,便可以有无数个皇长孙。”随后,幽幽从书房内走出的影,漠然继续道:“这招你们还没用腻,太子却早就已经应付腻了。”
闻言,青禾愤怒的从地上跳起,“影大人,如果你想讽刺想挖苦想嘲笑,那就冲奴婢来好了,不要连带我们小主一起被你羞辱!”
“如果你还想你们主子重获太子的恩寵,就最好对我的态度放好点。”影目光冰凉的扫过青禾的脖子。
“你……!”青禾只觉得自己脖子一凉,好像被无形的刀子划过一般,惊恐的步步倒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影不语,转身,往如今僻静的再不复往日那般繁华喧嚣的落水宫走去。
青禾见状,大口呼吸了几次,一脸担忧的追了上去,唯恐这条太子身边被人戏称毒蛇的冷血男人,会对自己的主子不利。
………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胭脂雪便到了二皇子府,轻车熟路悄无声息的潜入了进去。
二皇子府不比戒备森严的燕王府,也不比豪华气派奴仆姬妾成群的东宫。
宅子不大不小,奴仆不多不少,陈设不新不旧,姬妾什么的,更是一人没有。
整座宅子只能用八字来形容,清幽风雅,空空如也。
其实,哪怕现在胭脂雪是大摇大摆的走进这二皇子府,也不会有人阻拦,有人盘查。
用当年子卿的一句笑谈来讲,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若没做什么亏心事,又何惧有人会来他这盗取什么他的把柄,偷取他的什么秘密资料呢?
走在空无一人的院落里,踩着一地的梧桐落叶,望着明明春季,满院子都长了一树的枯叶的梧桐树,心下,晦涩酸楚极了。
“寂寞梧桐,锁清秋……。”缓步走至一棵梧桐树前,抚上梧桐干燥粗燥的树干,胭脂雪酸涩的吐出这样一句话。
梧桐原是她的最爱。
她还记得,以前来这时,这满院种的是最好种植存活的万年青,一年四季常青不败。
当初她不过只是一句戏言,说喜欢晨起时,能在满院的森森梧桐树下,挥舞手里的刀剑,恣意潇洒,纵情挥汗。
没想到子卿……
院子的正方,便是燕卿起居的主屋,为了能时刻看到这些梧桐,时刻关注它们的长势,燕卿便刻意着人在屋子正前方,开了两扇落地窗。
此刻,早已朝拜完皇帝后,走了民间热闹小道回了府的燕卿,闲来无事,便回了主屋,到落地窗前摆放的书桌前,继续起了之前未完成的画作。
说来也是奇怪,平日他画画向来专心一致,从不走神,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却在画到重要时刻时,却鬼使神差的分心望向了窗外,而这么恰好,就将院中抚着梧桐尽伤感的白衣女子,纳进了眼中。
一时,不知为何,他被这样伤怀凄美的画面触到了心底的一片柔软,便怔愣住了。
待手中狼毫饱蘸的浓黑墨汁,吧嗒一声,落在了雪白宣纸上,那画好的弯弓射雕的女子脸上时,燕卿才猛然惊醒,见画中女子原就不美的脸上再染了如此大的一块墨迹,不禁又怒又恼,拿着画就气势汹汹的冲向了害他画作被毁的始作俑者,“你来做什么?!”
满腹的惆怅被燕卿这怒气冲冲的低喝声惊醒,胭脂雪睫毛微颤,徐徐张开,侧头,撇向燕卿,素来冰冷的一双蓝眸,此刻却有水汽浮动,似寒冰消融,“为什么,明明这里不适合种植梧桐,为什么还要将它们种在这里……。”
明明不适合,却还要强制如此,换来的,就只有死亡。
子卿啊,你为何如此执念。---题外话---现在我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你们很多人看文都很不仔细,看到后面都蒙圈了,连很多最基本的人际关系和一些恩怨原因都傻傻搞不清楚。我希望你们这些小家伙最好重新看,或者评论提问,不要辜负了我这么认真写这文的心思,为了能让你们看懂,我都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去想那些小细节,又改了多少遍,结果你们都这样,是想气死我吧?还是想让我干脆写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