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殇的墓
作者:火凤骄凰 | 分类:军事 | 字数:34.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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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飞弹射土匪
茂池能料到不是那些同他和永柏在平南街上打架的人来寻仇,却没想到永柏是遇到了大桂山里出来的土匪,所骑的马被土匪劫了。
永柏多了匹马,就不想入街了,就先出到东街口的首饰铺去看,他知道东街口有一间首饰铺,专为人打造首饰的,也有些现成的首饰买,想着在东街口能买到或打到手镯,就直接回去,也不入街了,若不如意,再考虑入不入街。
永柏出到东街口,在首饰铺前系了马,入了首饰铺,在柜前看手镯的样品,看中一只龙凤镯,刻有龙凤图纹的,让老板拿出来看。
老板是一位长者,长着胡须,眉毛也长,脸色很是慈和
“要多大的?”老板拿出手镯,并问。
这一下就把永柏问住了。
原来永柏一心要为秀英姑买手镯,但不会买,盖那些没扣子的手镯,你得要佩戴者戴得适合才行,太紧了,你戴不进去;太松了,你戴进去之后会溜落虎口,既不方便也不好看。
“这种没扣子的手镯一般要定打的,”老板说,“要佩戴的人亲自来,或者用绳子度好手腕多大再来买或来打。”
永柏不知道这一点,懊悔有心为秀英姑买打手镯已有时日,平时常拿着秀英姑的手把玩,竟想不到要度度秀英姑的手腕大小。
那年代做生意的人诚信,不是为做成一单生意而做生意,而是要做好一单生意而做生意。老板看永柏的神色,知道永柏不知道要买多大的,就建议永柏买有活动扣子的手镯,但有活动扣子的手镯没有龙凤图纹,永柏觉得不够靓,就犹豫了,而且永柏觉得秀英姑戴有活动扣子的手镯,因为方便解落,秀英姑会解落下来,永柏更不想买——永柏为秀英姑买手镯,就是要秀英姑时时刻刻带着的。
“那你回去度好手腕再来买吧!”老板看出永柏的意思,是不想买有活动扣子的手镯,就教永柏回去如何度量佩戴人的腕围,说最好用绳子来度,用手指去卡也可以,最要紧是尽量度得精准,这样就能买到或打到大小合适的镯子。
为了能为秀英姑买到适合佩戴的手镯,永柏再苦再累也乐意,何况只是多麻烦一次上平南,永柏欣然谢了老板,出了来,解马要行。
“好马!”老板送永柏出来,看到那匹白马驹,就不由地赞。
“老板识得相马?”永柏问。
“说不上识得,略知一二,”老板说,“如此好马,必醒人眼,这年代,匪盗猖獗,小哥当要留心。”
永柏谢了老板,想到别处去看也是一样,不想买有活动扣的,就得知道要买或要打多大多细的,于是解下了马,骑马而回。
不想刚出县城,在冬笋塘,所乘的白马驹就 被人盯上了。那果然是一匹好马驹,浑身上下无一根杂毛,只是四个蹄子是黑色的,名为“白龙腾云”,会相马的人都说:“此马长成,必是一匹千里名马。”树祥公也视此马驹是宝,据说有人出到五十银元要买此马,树祥公舍不得卖。当时银元紧缺,国家禁止银元在市面上流通,国民对法币是越来越缺乏信心,当地黑市一银元能买到三十斤大米,五十银元一千五百斤大米,在当时,家里有十五担大米,该是怎样的一个殷实人家,或者此传言是有点过,但那马驹价值,确实不菲。
永柏悠然自得地行着马,回到罗井,就听到背后有人大叫:“后生仔,后生仔。”
永柏回转头来望,有两个人正扶着一个人从身后跟来,看样子,被扶的人脚受伤了,一只脚抬着,一只脚在跳 。那三人中,左手边的人正朝着永柏喊,而且还朝着永柏挥手。永柏看出是在叫他,就把马停住。
“后生仔,往哪儿的?”那三个人近了,刚才喊永柏并朝永柏挥手的人问。
永柏看那三人,都是四十左右年纪,中间被搀扶着的果然右脚负伤了,脚上绑着厚厚一包,左手的就是问永柏的人一只眼大一只眼细,右手的 人嘴有些歪,三个人都赶的有点气喘,负伤的还连连地**。
“丹竹。”永柏如实地说。
“那正好,那正好,”大细眼说,“我们是在东山石场拉车的,这位工友不小心被石头压着了,刚在平南看了跌打出来,没了钱请轿,想问你能不能行行好,捎带我们这位工友到东山,到了东山,必然好好谢你。”
“怎样捎带?”永柏问。
“让你的马我们这工友骑骑,” 歪嘴说,“能帮我们将这位工友捎到东山更好,要不,捎一程也行,我们扶他也扶的累了,让我们歇歇,喘口气我们再扶他走。”
永柏侠肠热心,听那两人这么地说,又见那受伤的确实伤的不轻,就下了马,那两人连声称谢,将那受伤的搀扶上马背。
那三人与永柏边走边聊 。
“小哥这好人,是哪儿的?待我们这工友伤瘉,一定上门相谢。”大细眼说。
“丹竹梅令的 。”永柏老实地说,“大哥言重了,出门在外,方便帮上一把,不必多谢。”
“小哥真好人。”歪嘴称赞地说。
“小哥是梅令村人?”大细眼显出很感兴趣的样子问。
“正正的梅令村人。”永柏诚实地说。
“那小哥姓什么的?”大细眼又问。
“姓李。”永柏说。
“果真?”大细眼好象有点不相信。
“确实是姓李的。”永柏说。
“老表,”大细眼突然惊喜地说,“有这巧,我老母就是姓李的,就是从梅令村搬出去的。”
“搬到那儿?”永柏问。
“汶水入些。”大细眼说。
“黎塘冲吧!”永柏说。
“对、对、对对。”大细眼说,又问, “小哥是竹山顶三棵榕木根的?”
“三棵榕木根落少少,”永柏说,“仁吉晒场石路入。”
“果然就是老表,正老表,”大细眼异常高兴,“听我老母说,她就是三棵榕木根那儿搬出去的,识树祥吗?"
“我大伯公。”永柏回答说。
“是你们梅令村村长那个?”大细眼追问。
“梅令村有几个树祥?”永柏笑了笑,”我大伯公就是梅令村村长,也是我们李族族长。”
“就是了、就是了,论起来,我还要叫树祥为舅爷。”大细眼兴奋地说。
“你老母也是‘树’字派的?”永柏问。
“对、对,我嫡亲舅爷就是黎塘冲树喜,认识吗?”
“树喜?"永柏想了想,说,“不认识 。”
“他们亚公那代就搬入黎塘冲了,老表这后生【年轻】,如何得识?”大细眼体谅地说。
......
永柏就同那三个人边走边谈,就到了崖塘桥,桥头路边有人在卖西瓜,大细眼让歪嘴过去买个西瓜。
“难得老表这般热心,应该请人家吃过西瓜。”大细眼说。
“不用、不用。”永柏慌忙推辞说。
但歪嘴真过去买西瓜了。
永柏毕竟江湖阅历少,愣是没看出人家正打着他的主意。永柏见大细眼又识梅令村三棵老榕树,又识得树祥公,而且大细眼还得叫树祥公为“舅爷”,以为真是回事,以为那些人真是正人君子,来路正当。
永柏哪曾想到,梅令村竹山顶三棵老榕,在丹竹也能看见,四村八垌谁人不识?没到过梅令村,识得那三棵榕树,也不出奇。至于树祥公,在大桂山里面做土匪的,时常要出来打家劫舍,哪村的村长不识?哪族的族长不识?不识人也识名字,哪个土匪说不出哪村哪族村长族长的名字来?知道几个村长、族长的一些底细也不奇怪?
歪嘴买来西瓜,给了最大一块永柏,永柏推却不过,只得受了。
吃了西瓜,谈话更是投机,大细眼又和永柏排了辈份,说他叫梅令村李姓“树”字派的为“舅爷”,和梅令村“茂”字派的才同呼“老表”,永柏是“永”字派,比“茂”字派又低一辈,论起来永柏要叫他为“表叔“,永柏果然就叫了。
“这就对了,”大细眼高兴地说,“日后老表入到上赤,记得到表叔家来坐坐,表叔出到梅令,也去找表侄饮两杯。”
“梅令村最多姓李的吧?”歪嘴问。
“最多姓李的,”永柏说,“姓李人比姓张、姓黄、姓戴、姓梁、姓蒙加起来人还多,最小是姓蒙的,就一户,不足十人,姓张人多些,其余姓戴、姓梁、姓黄的人都不多。”
“姓李人是梅令村第一大姓了。”歪嘴说。
“是啊!”永柏自豪起来,“姓李人还有许多搬出去了,全村、黎塘冲、牛角冲、岭要村的姓李人就是从梅令村搬出去的,也多人,每年二月廿七拜山就集合梅令。”
“你们李姓人果然是大姓 。”歪嘴赞说。
“也不算大。”永柏谦虚地说,但永柏嘴上虽是这么说,其实心里是飘飘然的。
出了燕石村,路旁有一个石窝坑,大细眼说刚才吃了西瓜,尿急了,要过去方便,歪眼也说要去,问永柏去不去,永柏经大细眼提醒,也觉有尿,就跟了过去。
刚近石窝坑,大细眼和歪嘴相视一眼,凶相毕现,两人就就在永柏后背一推。
永柏猝不提防,被堆下坑去,幸亏永柏反应得快,身手敏捷,跳下去打了个滚,没有伤着,翻身起来,也醒悟过来,朝上面喊:“你们要干什么?”两人却不应声,转身去了。
永柏慌忙要爬上来,但石窝坑太深,有二人多高,永柏一时哪能上去 ?只好从石窝坑的那一头上来,人和马已经跑远了,哪里还追得及?望着人家进了燕石角。
永柏心中那个悔啊!险些要将头往地上撞。
永柏这才明白,大细眼所说的他老母就是从梅令村搬入黎塘冲,他要叫树祥公为“舅爷”,他嫡亲“舅爷”叫树喜,那全是骗人的,目的就是要让他放松警惕。自己怎么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他们?怎么会这么容易就上当了?他悔的想哭。
但马没了,永柏就是想哭,也哭不出来。
盗贼猖獗,就是光天化日,当众行抢,都是平常之事,永柏也早听人说过,但现在一时大意,马就被人家劫了,永柏是追悔莫及,“怎会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人家?”永柏恼恨自己,他感到胸内是刀绞似的湍,他就把手按在胸膛上搓揉,仰天叹息,他的泪要流出来,他就要哭出来。
有行人路过,问永柏是被抢劫了吧?永柏说马被抢了,路人对永柏说:“我那头远远看见他们跑得这慌,算定是抢劫了,现在人家走也走了,走得这远,你追也追不上,在此也没用,人家也不会把你的马给你送回来,回去吧!吃一堑长一智,下次学精明点便是。”
看来马是失定的了,永柏转过身来,就要回村,然而他一举步,又突然地想:“回来怎办?哪有钱赔与人家?老豆前两年起了屋,现在刚攒到些钱,还不够赔只马脚,现在要赔匹马,不要要欠多大堆债,欠了堆债,何时才能有钱娶秀英姑回来?”
永柏这么地想,他突然就觉得那匹马比自己的生命还重,他不怕欠债,不怕赔树祥公的马,但他怕欠债会耽误他想干的事,而那件事又给了他莫犬的勇气,而且他又这么地想:“死就死吧!反正是死!回去是死,不回去也是死,回去死的窝襄,去寻马,死也死的壮烈。”他就又转过身来,顺着马的足迹寻去。
四周的天边是铅色的云,头上是灰色的天空,远处的山腰缠绕着白色的云雾,永柏的心,就象天色一样阴沉。
先时下过雨,路还有些泥泞,马的足迹淸淅可认,而且永柏常在山中打猎,常认野兽脚迹,寻迹追踪,颇有经验,因而他一路按图索骥,也不算困难,只是路远。到新田,见一老伯坐在门前路边篾织鸡笼,身旁放着碗水,永柏顿觉口渴,在平南吃着是饭,现在感觉有点渴了,永柏就走过去,问老伯说:“老伯,能给我碗水喝吗?我口渴了。”
“你等等吧!”老伯说,老伯说着就停下手里的活,端起身旁的那碗水站起来,但却又把那碗水泼在地上,“这碗水是我喝过的,我帮你每盛碗来吧!”
“多谢老伯。”永柏对老柏表示谢意。
“要么?”老伯说,“你随我入屋里来饮,饮到你够。”
永柏就跟着老伯入屋,用老伯给的碗勺了两碗水喝了,喝得焦急,老伯就问,“小哥想必是有紧事?”
“我的马被人劫了。”永柏说。
“是一匹白马驹吗?三个人劫的。”老伯又问。
“正是。”永柏说。
“早阵儿那三个人就赶着马从我门前经过,我看那些人走的慌急,心中也有些疑。”老伯说。
“我就是想去要回我马的。”永柏说。
“看来那些人是大桂山里山来的,你现在去,哪能寻到?就算寻到,那些人都是土匪,你一个人,还能把马抢回?我看你还是算了吧!那些人没仁没义讲的,不要把命搭上了。”
“我不怕。”永柏说,就向门外走去,却见大门角处倚着一条木棍,看上去挺结实,锄柄般长,大小也适合做锄柄,也正好适合用来打架,他就又回头用手指着那木棍问老伯,“老伯,那木棍......可送与我吗?”
“那是茶子木,我是想用来做锄柄的,你用得着,就拿去吧!”老伯说。
果然那木棍就是老伯想着用来做锄柄的。
永柏再对老伯表了谢意,拿了那条茶子木棍又一路寻去,一直就寻到了安怀塱。
到安怀塱,天已将入黑,西面的山头出现一抺落霞。安怀塱离大桂山近,塱上人家多已经关门了,街上已没有人来往,永柏还是连马的影儿也见不到,他几乎就要绝望了。
突然,他听到有马的叫声,循声过去,在一间粉店后侧的一棵杨树下正拴着那匹白马驹。
永柏一阵惊喜,要走过去,但想了想,他就闪到一个屋角,撕烂了身上的上衣,从地上抓了把泥抹了抹脸,见屋角有人扔下的一顶烂笠帽,他又把那顶烂帽拿过来扣在头上,这才柱着手中的茶子木棍,朝那马过去。
走过粉店窗前,听到里面有人说话:“就这么定了,由三哥负责找买家,把马卖了,就由二哥负责联系**,有了枪,我们就不用受那窝襄气了,也可以出来单干。”永柏就从窗口望进来,正是那劫马的三个人,坐在靠窗的位子边饮着酒边压着声音说着话。此时说话的是大细眼。
“那今晚把马藏在哪儿?”歪嘴问。
“当然是牵去五哥家藏着,难道能牵入山里让兄弟们知道?”脚伤的人说,“牵入山里,明天马骨也不剩你不根,明日你去找买家我去***支,要快,五哥负责看管马匹。”
果然是大桂山里面出来的土匪,而且劫马是为了把马卖了**,永柏的心里又掠过一丝欣喜,他当然已经不相信了那个脚伤的人真是脚伤,但听那三个人的话,知道那三个人现在还没有枪,正等着把马买了**呢!
大桂山里不是每个土匪都有枪的,这点永柏是知道的。梅令村也有人入大桂山当匪,回来也对人说匪离的事。谁都可以入山当匪,只要有个中间人牵线就行,但枪要自己带来或去搞。没枪的土匪只能给有枪的土匪当下手,分成也少,还没少受气。
永柏也想过自己卖条火统,不用租族上的了,但永柏紧着买手镯送秀英姑,二来租族上的也划算,说是五十斤谷一年,其实每年八月初八祭祖之前交租,茂伟公随便倒些就算了,也不过称,在家称足五十斤谷去,得返一半甚至大半回来,茂海老实,硬要茂伟公收了,茂伟公喝:“现在你好有吗?”茂海气也不敢出了。这样相比于自己**,租族上的划算,新枪折旧,也多于谷租了,而且永柏枪保管得好,茂伟公说今年八月还少收枪租,就要永柏识得劲惜(劲惜,方言,使劲去珍惜)枪。
这时那三个人也见到了永柏,大细眼就站起来,“干什么的?”
永柏就站定隔着窗口望着大细眼三人,不恶也不怒,而且还微缩着身,好象有些害怕的样子,只听大细眼说:“奶奶的,那边儿有什么好捡的?”大细眼说着,又坐回去了。三个人又饮。
此时永柏衣衫褴褛,面上又抺着泥,戴一顶烂笠,又拄着条棍,三个人都认不出来,都以为是过路的过丐,要到粉店后背找吃的。
永柏见那三个人坐了回去,就放心走近白马驹,看马上的扁担已不知什么时候被扔了,永柏也顾不了这多,解开了马骑上马背,驱马出来。
粉店里的三个土匪听到马蹄声,这才发觉,惊跳起来,出了粉店望永柏就追,边追边喝:“停住、停止。”
永柏骑不惯马,不敢放开马跑,而且那白马驹已饿了一日,又被土匪轮流骑着赶走了这远的路,早已没了气力,跑不够快,出了塱口,三个土匪越追越近,永柏慌忙之间,突然想到兜里的弹弓和弹子,就把茶子木棍扔了,从兜里取出弹弓,又将弹子搭上。
“马本是我的,现在我骑回去,你们再追,我就不客气了。”永柏回转头大声地喊。
但那三人眼看能追上永柏,哪里肯舍?
“你们再来,我真不客气了。”永柏又喊。
那三人以为永柏只是吓唬,还是放步追来。先前脚伤的人这时果然是跑得飞快,就冲在最前面,一面大喊:“停住,捉到你就整死你。”样子最是凶狠,后面两个,大细眼和歪嘴,也是凶神恶煞,吃人似的,边叫边追。
永柏看那三人气势,觉得不射不行,就反过身来,拉弓便射。
那个叫“二哥”的、先前还装着伤了脚的现在跑在最前面的土匪还没清楚怎么回事,“哒”的一声响,额上已中了一弹,捂着额就蹲了下去,“哇哇”地叫,血从手指间迸了出来,幸而永柏所用的弹子,是泥巴团揉的,若是石子铁珠,就更有那人的受了,但此时,已让那人好受。
大细眼大吃一惊,停下来看蹲下来的同伴,扳开同伴的手来看,但见同伙的额头破这大块皮,就在眼眉上些,险些就正中了眼,血是一个劲地流,一时吓住。歪嘴还是追来,永柏又是一弹,正中歪嘴嘴角,嘴被射返正了,但跌却大牙三个,歪嘴捂住嘴拧转半身,俯着腰“唔唔”地叫,血很快就红了两手。
大细眼看两同伴惨状,满额满嘴满手是血,肝胆俱裂。
“我本不想伤着你们,是你们逼我太甚,不怕死的就继续追来。”永柏大声叫喝,见弹子得手,永柏的胆也壮了,豪气也上来了。
但那三个土匪哪敢再追?又没有枪,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的永柏跑远。
永柏跑到潭梓,见土匪真的不再追来,才下了马,在路边水溪洗了把脸,看那马更是累倦,就拉着马经东平--兴华--廊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