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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殇的墓

作者:火凤骄凰 | 分类:军事 | 字数:34.4万

第八章 又起风波

书名:血殇的墓 作者:火凤骄凰 字数:4082 更新时间:2024-11-25 23:11:40

第二轮台还未开始,亲朋戚友贺客就聚在树下开侃,谈话最热的是日本兵到底会不会来,有人说日本兵会来的,有人说日本兵不会来的,吵到着热,有人就要打起赌来。

而在一边,居然有人说起共产党的八路军,说有个八路军高级军官,在战场上得了两个日本小孩,让人用筐扛着给日本兵送了回去。

这是可以谈说的。梅令村虽然地处边陲,消息闭塞,但还是有人落过广东、上过南宁、到过桂林,有人见过当年的中国工农红年,甚至还有人见过韦拨群,中国全面抗战之后,共产党八路军在桂林设有办事处,梅令村有人在桂林看到过八路军的刊物,所以能够知道八路军的一些事儿,国共合作,**也允许民众谈论共产党,只要不是攻击**。

有人对送还日本兵小孩的事表现出义愤填膺:“日本兵杀了我们多少同胞,得两个小孩也给他送回去?”

此言一出,又有人对表示反对:“日本兵野蛮你也跟着野蛮?你和邻居有意见也不许自家的孩子和邻居的孩子玩一起吗?两国战争是两国间的事,又关乎那两小孩何事?”

表现出义愤填膺的人就沉默了。

有人又谈论起共产党的政策,说共产党军队抓获日本兵俘虏,还优待,还给医伤治病。

永柏就在那些谈论共产党的人的一旁静静地坐着,听着。

张姓人还无心关心这些谈论,上了竹山顶,就在树祥公大门前燃起炮仗。

响声惊动了树祥公,树祥公迎出门来,见是春褀公等人,大为高兴 ,忙将春褀公等人迎进中厅,令丫环上茶,春褀公向树祥公介绍了兆延公和文辉公等人,树祥公连说“有心”,兆延公和文辉公等人连道“应该”,甚是融洽。杯茶之后,兆延公和文辉公等人转入屏风,到内厅为超贤公祝寿,又是一番客套之话。

祝寿完毕,出到中厅,树祥公早领着茂伟公、茂庆、茂荣等人候着,介绍兆延公、文辉公等人认识,又是一番客气。

其实,外人并不知道,双方都有心事,只是不言明而已。

这时,听到外面鼓响,有人说是有人玩狮。

原来一些人吃饱了,没有事做,就又玩起狮来。

“我们也出去见识见识,”兆延公笑着对树祥公说,“欣赏欣赏北河醒狮。”

屋里人多,空气确实闷热,树祥公就对兆延公等人“哈哈”地说:“ 北河狮技,唯梅令村最不入流了,各位但去看看,技劣之处,还敢请各位能多多指教指教后生。”

“老表多讲这种说话,”文辉公说,“北河之地,谁不知梅令村醒狮 技冠天下?梅令村认了第二,谁敢乱认第一?”

“不是这话、不是这话。”树祥公客气地说,一面将兆延公等人送出厅屋,一面招过茂池,在茂池耳边细语几句,茂池点点头,就抢先兆延公等人出屋了。

张姓人过到舞狮处,虽是玩着舞狮,也引来了不少人看,张姓人找了个木荫处站看,这时茂池也带着永柏、永敏等人来了,茂池亲自掌鼓,玩舞的人知了其意,见永柏、永敏过来,就将狮子递过,永柏、永敏接过狮子,开始舞动,由永敏掌头、永柏掌尾。

“这是李姓舞狮最好的两个后生,”春祺公对兆延公说,“这一定是树祥刻意安排的,看来是果真要让你们见识见识。”

春祺公说的果然没错,果然是树祥公刻意安排,树祥公交待茂池,要让外村张姓人见识见识李姓后生,特别嘱咐不要使用外姓人,茂池就叫来永柏、永敏,自己亲自掌鼓。

“树祥果然盛情,”兆延公笑说,“对我们是特别招待。”

说话间,狮子已拜完了鼓,接着行圈,绕场而行。

此时,舞的是“关公狮”,黑须红面大狮头,斑澜五彩大狮被, 鼓随狮响,狮随鼓动,天衣无缝,然绕场一圈,不见有甚神奇,无非是喜、怒、哀、乐、动、静、惊、疑几种神态,虽说是表现得惟妙惟肖,但张姓人也见得多了。

“也不过如此,”兆延公小声地对文辉公说 ,“虽不见拙,但也不觉特别。”

文辉公微点下头,表示赞同兆延公的话。

有人吟起白居易的诗句:“ 西凉伎,西凉伎,假面胡人假狮子。刻木为头丝作尾,金镀眼睛银帖齿。奋迅毛衣摆双耳,如从流沙来万里。”是李姓树正公。

树正公是村中大厨,此日是在厨房掌管大勺的,此时有徒弟接手,就过来看舞狮,顺便也出束苏苏气,这热的天,闷了一上午在厨房,谁也够受的。

树正公虽是大厨,但并不胖肥,人生得均匀,长两撇胡子,很黑很密,身上穿一件白色短袖衣衫,腰间扎一条黑色围裙,肩上搭一条汗巾,用以擦汗。

兆延公暗笑,。

立平公从兆延公面容知兆延公意思,就对兆延公说:“诗是好诗,可惜言过其实。”

“别乱说。”兆延公笑着瞪了立平公一眼。

立平公偷笑。

此时,狮子已绕场一周,再到鼓前,拜了三拜,狮头掀起。

接着狮尾也打开了了,舞狮的人向观众致礼,特别是向着张姓人鞠了一躬。

兆延公大惊,看文辉公和立平公,文辉公是合不扰嘴,立平公是瞪大双眼。

原来狮头掀起,狮尾的人也出来了,兆延公看到了掌狮头的已不是永敏,而是永柏,掌狮尾也不是永柏,而是永敏。这狮子舞一圈下来,众目暌暌之下,全无异样,大伙儿也看的真真切切,不知何时狮头狮尾已换了人,舞狮人动作之快捷,配合之默契,不敢想象。

此时,文辉公、立平公也把眼来看兆延公,三人一时面面相觑,再回顾同来的人,除了春祺公、春瑞公和梅令村的张姓人面无异色,其他的外村张姓人一个个是目瞪口呆,大伙是见过狮子采青、狮子上高台、狮子走梅花桩等高难狮技,但从没见过狮子头尾如此换人,人已换了,却不让人发觉,换人于无形,这比狮子采青、狮子上高台、狮子走梅花桩要高难多了。

树耀公带头鼓起了掌,接着掌声都响了起来,张姓人居然有不由地喝起彩来的。

“果然是出神入化。”兆延公按捺不住地叹,又转过头来问春祺公:“如此狮技,三哥为梅令本村人,想是早已见过。”

“此雕虫小技而已,”春祺公说,“ 我们张姓也有人能玩,春焕七哥仔雄业,在梅令村狮队也是好手,也能玩此种小技,也能舞各种大技。”

“还有大技?”立平公在旁不敢相信地问。

“狮子上刀山,趟火海,过炮仗阵,毫发无损。”春祺公说。

“梅令村狮队果然名不虚传。”立平公也不由地叹。

此时,榕木根那头又有人喊“开台”,看舞狮的人都赶过去占位,张姓人还站在那儿 ,他们猜测着,刚才舞狮时候,是在什么时候换的人。

茂伟公过来了,请张姓人过去坐台。

“你们梅令狮队,真神技也。”兆延公对茂伟公说。

“过奖、过奖,”茂伟公笑笑,神色从容地说,“不及你们南江醒狮,见笑了,见笑了。”

“南江狮也见得多”兆延公说,“然真少见你们方才那种神技,换人于无形之中,你们梅今,真不愧大村头大堂号。”

“老表讲笑。”茂伟公打着哈哈地说。

茂伟公还要说些什么,此时已将张姓一众人领到早预好的台案前,茂伟公就让众人上坐,张姓一众人依序坐好,刚好坐满两台。

“梅令两宝,”茂伟公笑着对兆延公也对所有外村的张姓人说,“舞狮吃扣肉,舞狮方才大家都看到了,等下多吃两件扣肉,看看味道如何。”

“一定、一定。”立平公说。

茂伟公又关照张姓人等下多饮两盅,就告辞走了。

“树祥果然礼义。”文辉公说。

“能如此安排专人招呼周知我们,真没的说。”兆延公说。

“我早说树祥好客,”春祺公说,“不假吧!”

此时,上菜了,各人分好琬筷就食,有人端来了酒,各人就各按其量斟了。

而在最北面,永柏和一帮后生哥就 坐在那儿,那是狮队队员。

狮队队员也是民团团员,是从民团中精挑出来的,个个不但狮要舞得好,而且功夫要打得好,不但要后生,而且要有劲。

永柏、永敏、元斌、雄业、定庆就围在同一桌坐。

边饮边聊,聊些舞狮技艺,拳脚刀棍。正兴之间,忽闻磨房那边儿传来秀英姑呼救的声音,声音惊慌、恐惧,永柏大惊,推开碗盏,飞也似地冲向磨房。

磨房的门锁着,里面秀英姑的喊声更为迫切,永柏想也没想,一脚瑞开了门。

里面的情形让他吃惊,一个人正把秀英姑压在墙角,一手捏秀英姑的脖子,一手要捂秀英姑的嘴,秀英姑挣扎着,嘴里喊着“救命”的声音。

那人却是超贤公的重孙、树祥公的长孙永卓。

永卓自小性劣。梁姓承楠婆在自家屋角种有两垅韭菜,永柏去学堂路过,见承楠婆在拔韭菜草,永卓对承楠婆说:“这两棵韭菜值得几钱?值得你这大年纪顶着这大太阳拱住腰帮它除草?”承楠婆笑说:“我这两棵韭菜是无价之宝,当然值得。”永卓笑,承楠婆解释说:“我的韭菜割了又有,银钱用了就完,所以我的韭菜是无价之宝。”永卓愈笑,说:“只值几个铜板罢了。”不一会,几个小伙伴到,永卓将一把铜钱撒在韭菜垅里,对小伙伴说:“谁抢到算谁的。”小伙伴都冲下韭菜垅里抢,承楠婆喝止不住,不时两垅韭荣,被翻了个菜根朝天。承楠婆要打永卓,哪追得上?

永卓读书偷懒,被先生罚上讲台,又被打了手掌,永卓怀恨在心,搞坏了先生的太师椅,先生一坐下,跌了个四脚朝天,永卓“哈哈”地笑。

永卓书读的多,字却不识几箩。有日,先生让学生作应景诗一首,永卓见窗外就要下雨,云黑天低,脱口而吟:“天上黑默默,地上默默黑;大雨若丕下,四周黑默默。”同学皆笑,先生也忍俊不住,问:“你是黑默默,还是默默黑。”永卓说:“我是默默黑。”先生叹着气说:“那我就是黑默默了。”

永卓越大,品性越劣。好结猪朋狗友,狐群狗党,烧烟 饮酒,赌钱、坑骗样样在行,树祥没少教训,但永卓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又得其母宠着护着,树祥公也没奈何。

永卓性劣,却也弱智,和几个老表同一台坐,被老表们奉承几句,就仰着头猛饮,很快就有了意思,到菜畲木根处方便,从窗口看入磨房,见秀英姑在碓米,胸前两堆肉一起一落的,坏心顿起,心想进去揩揩油水吃吃豆腐也好,于是凭着几分酒意,就溜入磨房,反手把门关上,笑嘻嘻向秀英姑挨去。

初时秀英姑没有喝斥,只是警告永卓不要乱来,永卓误以为秀英姑不敢大声,愈是放肆,双手就向秀英姑胸前摸去,不想秀英姑真的大叫,永卓一下就慌了,将秀英姑推到墙角,又想捏秀英姑的脖子,又想捂秀英姑的嘴,一时手忙脚乱,不知是该捏脖子还是该捂嘴巴,是捏脖子好还是捂嘴巴好,力使不到一处,况且秀英姑也是做作之人,也有气力,岂能轻易就被制服?止不住秀英姑喊叫,永卓愈慌,见有人来,忙放了秀英姑,夺门而出。

永柏见是永卓,一时也怔住了,不知该拦不拦,惊愕间,永卓已冲了过去。

后面跟来的人见是永卓,也不敢轻易就拦,毕竟人家是超贤公的重孙、树祥公的长孙,不看僧也得看看佛面上,只是兆延公、文辉公等人,不知道永卓是谁,一下就把永卓摛了,解上竹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