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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殇的墓

作者:火凤骄凰 | 分类:军事 | 字数:34.4万

第五章 李姓人敷衍张姓人

书名:血殇的墓 作者:火凤骄凰 字数:6361 更新时间:2024-10-21 22:54:21

梅令村,原为广西浔州府平南县川四里武令村,1913年浔州府废除,武令村也改为梅令村,隶属平南县丹竹乡。梅令村景色秀丽,村场格局“七星伴月”,从村最高点竹山顶向下瞰望,马丫塘、碑记塘、村肚塘、鸭儿窝、新塘、牛尾塘、村背塘环绕四周,形成“七星”,伴着竹山顶这个“月亮”,历来地师叹曰:“此灵秀之地,必然人杰!”

梅令村竹山顶上的三棵大榕树,是梅令村的标志。梅令村人谁也说不清楚那三棵榕树到底有多老,其中一棵木已中空,成为树洞,常有小孩子钻入里面捉迷藏。三棵榕树虽老,但枝繁叶茂,成品字相生,树荫三亩有余,树干硕大,双人合抱不过,树须从树上吊落下来,小孩子编织成绳,能荡秋千,有树须接着地面,已生成树杆,大有水桶般大,小的因为上下拉直拉牢,也能爬人。平时,树下就是人们纳凉歇息的好场所。

李姓树祥公屋就在那三棵大榕树东面,大门口对出偏右就是中间的那棵大榕树。

树祥公屋是梅令村的大屋,三进三出,青砖绿瓦,飞檐翘角,内有天井回廊,走道厢房,里外雕梁画栋,多是画些人物典故,什么[[百子贺寿]],什么[[岳母刺字]],什么[[桃园结义]]......皆为妙笔之作,人物呼之欲出,很是生色。

这些天树祥公去了藤县大女那儿,住了几日才回,昨晚黑才入到屋。心挂着田里的庄稼,今早树祥公吃过早粥,正要出田里看看,春祺公和春瑞公就来了。

树祥公一见到春祺公和春瑞公来了,他的脑子里就想到那座“俭德公墓”。

“俭德公墓”就在瓦窑坪坪顶上,右侧一条路直入进禾冲岭,向左经墓后背过牛栏冲。进禾冲岭,上禾冲岭界,入白马乡,过藤县,海宽天空,那是一条生路;“俭德公墓”后背,有一条路岔向南面,那条路东面是歩阳崖,步阳崖尽头连着一字崖,一字崖接着是回龙壁,一路崖高壁陡,既悬又峭,回龙壁下就是西江,那是一条绝路,此路有道往西出办冲岭、凤凰岭、祖光岭、城金塘、白嫁村,没有路径往东。当年梅令村乡团阻击太平天国英王陈玉成军一部,就是将该部诱至步阳崖而歼灭之的。

李姓人修墓挖出“张”字青砖,树祥公是不可能不知道的。李姓人有钱,修墓不缺资金,就大雇特雇帮工——先用牛车马车将所需的石灰、靑砖、沙石等运载入村,上到竹山顶,又用牛马肩拖背驮入到瓦窑坪,上到瓦窑坪顶,能工巧匠加紧开工——梅令村张、黄、戴、梁、蒙各姓都有人来,掘出青砖时,各姓都有人在场,其中当然也有张姓人,挖出“张”字青砖,李姓人想瞒也瞒不住,此事就传开了。

有人是不以为然,祖墓都几百年了,这期间不知何时何日放牛儿搬来一块“张”字青砖在“俭德公墓”拜台打窑煲留落在此也有可能,或者当初建墓时有帮工的张姓人不知什么原因比如为了作什么记号刻一个“张”字在青砖也说不定,在一块青砖上刻一个“张”字也不打难,有小刀划几下就行了。但树祥公并不认为事情会是那么简单,他找来几个族人商议,都认为张姓人必然会来,大家也想好了些应付张姓人的话。

所以现在春祺公和春瑞公来了,树祥公并不感觉意外,但他还是装出很惊喜的样子。

“快里请、快里请。”树祥公将春祺公、春瑞公迎进正厅,“难怪今早树上雀儿叫得特欢,原来是你们俩表台要来。”树祥公说着,又令丫环上茶。

“别客气、别客气。”春褀公和春瑞公连忙地说。

“俩表台有几何一同到来?”树祥公欣然地说,“没说的,饮两盅。”

树祥公说着,又吩咐丫环备菜。

“不必了、不必了,”春瑞公说,“说件事罢了,说了就走。”

但树祥公还是抽开了厅屋吃饭台盘的台盘盖。春祺公、春瑞公看到台桌上有一盘白米粥一盘芋头,也不奇怪,两人都知道树祥公虽然有钱,年收田租千石,但生活俭朴,日间还是吃粥,咬的是蕃薯芋头,当然,也有人说树祥公是孤寒,但树祥公并不理会别人这么说他,春祺公、春瑞公也从没觉得树祥公是孤寒。

“什么事这急?”树祥公边在墙上挂起台盖边问。

春祺公看了眼春瑞公,春瑞公就说了,说张族先人留有族谱记载,张姓人家在瓦窑坪曾失却祖坟一座,怀疑就在“俭德公墓”界碑内,请求李族准许张族后人在俭德公墓界内挖掘挖掘,看能不能寻找的到。

这时间,春祺公就望着树祥公,就是这个干痩老头,既是梅令村村长,又是梅令村李族族长,管理着梅令村千多人口,也營理着梅令村李族千多人口——梅令村千多人口,李姓人就占六、七八百人,为最多,张姓人点近二百人,为第二,其余梁、戴、黄各姓,又各占百余人,蒙姓仅一户,未及十人。李姓人还有人搬迀出梅令村的,在廊廖仁义冲、赤马牛角沖、全村(村名)、黎塘冲、马屋垌,总共也有六、七百人口——梅令村李族开族始祖崇升公到梅令村比张姓人伯庆公还迟,几百年过去,现在梅令村李姓人崇升公一脉开枝散叶,人口比火明公一脉还多,每年二月廿七,崇升公后人会聚梅令村拜祖,热热闹闹,这让火明公后人相形见绌。

树祥公的下巴也留着一摄山羊胡子。树祥公的山羊胡要比春祺公的密,也比舂祺公的长长,嘴唇上还比春祺么多两撇花白须。梅令村就有人拿春祺公的山羊胡同树祥公的山羊胡作比较,说春祺公的山羊胡是母山羊胡,而树祥公的山羊胡是公山羊胡,所以春祺公一世都要被树祥公骑着,要恶不得。春祺公是相信这句话的,同树祥公一同读书,树祥公有钱——树祥公家里年租千斗,旱涝天灾时年,**也要问树祥公借粮赈灾——树祥公给他吃的,他就听从树祥公的话,慢慢就成了习惯。以至后来两个人在藤县读高中,树祥公勾搭煮饭姨的女儿,春祺公就心甘情愿地在树祥公老豆(地方上对父亲的称呼)超贤公面前为树祥公保守着那个秘密,毕业了,超贤公为树祥公另定了一门亲事,春祺公也曾为树祥公难过。

后来春祺公做了张姓人族长,但树祥公也做了李姓人族长,而且还做了梅令村村长,近些年树祥公有个亲侄——李茂亮,在白祟禧麾下当了师长,连**也不敢向树祥公借粮了,春祺公更加感觉这辈子比不上树祥公,村中但有什么事情,比如每年一次三牛庙会,三年一届社公“安龙打醮”,每有不同意见,春褀公都听树祥公的。

春褀公是相信坊间那个传说的。坊间相传,当年昆仑关大战,茂亮只是桂军中一名不起眼的排长,战局进入紧要关头,白祟禧开会,说要组织敢死冲锋队冲锋,问与会的军官们谁愿当敢死冲锋队队长,军官们都面面相觑,不敢吱声,茂亮突然闯入,大声地说:‘要组织敢死队冲锋,敢死队队长必须是那些不怕死的、敢于冲锋在前的人担当,并非一定要当大官的人担当。’白祟禧拍案而起,与会者都以为白崇禧要枪了茂亮,大家都知白祟禧是何许人氏,蒋介石也怕他三分,开会时候擅闯会场,看你茂亮有几个脑袋?不想白祟禧一指茂亮,说:‘敢死队队长,就是你。’此战下来,茂亮果然不辱使命,大败日军,茂亮身上多处挂彩,白崇禧亲自到医院探望,执茂亮手说:‘吾有弟,可目无倭寇矣!’自此看重茂亮。日后茂亮又多立战功,终于官升至少将师长,成为白崇禧股肱。

茂亮衣锦还乡,县长来探,茂亮拉树祥的手对县长说:‘生我者父母,养我者伯父,没我伯父,我茂亮就没有今天。’从此县长对树祥是毕恭毕敬,路上见到树祥,远远也得让道。

茂亮当了师长,确实对梅令村有很大好处,茂亮送回梅令村的枪越来越多,弹药也越来越多,梅令村民团也就越来越壮。

梅令村的民团越壮,梅令村的威名越大,梅令村李姓人的威名也越大,太平天国时期,梅令村民团歼灭了英玉陈玉成一部,梅令村就威名大振,但明白人都知道,梅令村威名大振,是梅令村李姓人的威名大振,梅令村李姓人多,加入民团的人也就多,张、梁、戴、黄各姓的人少,加入民团的人也就少,梅令村李娃人占民团百份之六、七十以上,梅令村民团,其实就是梅令村李姓人民团,民团的功劳,也就是李姓人的功劳。

梅令村民团风生水起,**围剿大桂山土匪,也来求梅令村出人出枪,张、梁、戴、黄、蒙各姓都对李姓人马首是曕,李姓人去就跟着去,李姓人不去,各姓之人也不会去。

春祺公正想着这些,春瑞公也把话说完了,春祺公只听树祥公说:

"这怎么说?本来,以我们的交情,绝不会托你你氐手肘(意为不会不答应),但此为族中之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这样吧!我找些人商量商量再答复你们。"

树祥公说的是实话,三人同村同邻,朝见口晚见面,村中有红白事情,三人还常同一桌饮酒欢谈,确实也无过节。尤其是树祥公与春褀公,交情更是深厚,每逢在扜上市上见面,都要去饮两盅。

"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春褀公就说,他还是不敢违逆树祥公,而且春祺公感觉树祥公之言,也确实在理,事关祖坟祖墓,非同小可,关系重大,树祥公也是不敢冒然应允,树祥公虽然是梅令村李姓族长,但族中之事,也不是族长一个人说了算,下面还有这多族人,凡事须得族人同意才行,所以春祺公也只能表现出一种对树祥公的理解,"是需要商量的,是需要商量的。"

春祺公并不知道,树祥公虽然意识到张姓人会来,也找来族人商议过,也斟酌好了些应付张姓人的话,但大家都以为张姓人上门应该是先问那“张”字青砖的事,不想张姓人开口就请求入到“俭德公墓”碑界内挖掘,树祥公一时也手足无措,幸亏树祥公走的路多,过的桥也多,淌的水也多,树祥公才不至于慌乱,回答得也算得体。

“那就这样吧!”春瑞公也说,“我们就等表台的回复。”

“有结果自然回复,有结果自然回复。”树祥公说。

于是春祺公和春瑞公就向树祥公告辞。

“饮两盅吧!”树祥公又说。

“不了、不了。”春祺公、春瑞公同时地说。

树祥公就将春祺公和春瑞公送出,还一个劲地对春祺公和春瑞公表示歉意。

“贵族议过之后,允与不允,望表台一定给个回复。”春祺公出到大门檐阶,又回过头对树祥公说。

“自然、自然。”树祥公又连连地说。

春祺公和春瑞公回去了,树祥公回去重又盖好台盘,然后提把禾锄就出垌了,一整天,树祥公都记挂着这此事,当晩,,树祥公就找来族人在李氏祠堂商议。

李氏祠堂【家庙】,建于清同治丙寅年孟春,以四品官阶图建造,建在梅令村南面,是李族人从梁姓人家手里买来的田地建成的,占地十多亩,很是恢大。面南背北,三座四铺四耳两廊,飞檐斗拱、雕梁画栋。前座正中为大门,两边有月台,门前一对石狮子,台阶下一对大石缸,门额头黑灰钳筑有四个圆萝大的字--“李氏家庙”,两边用红漆木板刻金色对联【松风开世胃,柱下延家声】,名家手笔,飘逸劲秀,气派十分**。

进入大门,里面有一大操场,李姓子弟及民团就经常在此演练武艺、操习阵法。操场东、西两面是走廊、回廊、仓库、爰舍、各种建筑,一应俱全。

过操练场上五级台阶,是训练台,供教练在上面训导子弟,训练台上有潦所亭,用以族上在亭内观督子弟用功。过演练台经拱门抵中座,门首悬拉【钦点刑部主政】考祥公的功名牌匾,正厅屏风全挂历代孑孙获取的【文魁、内阁中士、进士、武略掎尉、朝议大夫、奉直大夫、举人】等牌匾,琳琅满目。

又经中座正厅而入,上上香亭入后座,为供奉祖先的神龛之所,一共有七圾,第一级正中安奉梅令村李姓开族始祖祟升公,左右安奉二世三世祖,其余列祖列宗按尊卑排列,神龛两边均雕刻龙凤花草,上额悬有红板金色的【本枝百世】四个大字,极为肃穆。

家庙为春秋二祭,春祭为二月初八,秋祭为八冃初八,祭祠其间,族人聚会瞻仰祖宗,并对新增人囗入祠,同时也对各地各地执行族规族礼进行奖励与惩罚,以使族中正气,得以常存竝立。

李氏祠堂屋大物多,有专门的人看守。

众人在二座正厅议事, 树祥公一说明原由,族人一片哗然,一时群情激奋,纷纷表示不可理喻。

"不行,"茂庆激昂地说。煤油灯照着茂庆愤怒的脸,也照着茂庆捋起衣袖的手臂.茂庆身高人大,声如洪钟,"什么道理?明天我也刻一个‘李’字青砖,丢在他的‘张廷纶墓’拜台里,也说有祖坟弄失了他‘张廷纶墓’墓界内,也要锄平他‘张廷纶墓’来寻可以吗?容他乱挖乱掘,祖坟风水坏尽,这还了得?"

茂庆是满脸胡渣须,眉毛上扬,双目怒眼凸睛,给人的印象是能打。有年茂庆在梧州卖蔗,三、四个梧州仔要吃白食,被茂庆公一根粗扁担,一路打落码头。自此,村中之人,对茂庆是刮目相看。

张迋纶公,明朝天顺庚辰科进士、历任南京户部尚书,是张姓人的骄傲,也为李姓人所敬重。张廷伦公以进士家居平南,适逢侯大苟领导的瑶民在广西大藤峡起义,起义军所向披靡,烽火蔓延两广【广东、广西】,”【起义军】所至破城杀将,【官兵】诸将怯不敢战,杀平民以报功,民相率从贼“。官兵有参将范信,已将平南某村划以白圈,列为屠杀范围,。”当死者无虑数千人,实皆良民“。时廷伦公以进士家居平南,闻讯,即夜叩军门,见范信,为民求情,力持不可,廷纶公对范信说:“闻公刚肠疾恶,今公乃欲附民以为寇,民不死于寇即死于兵,等死耳,将从贼尚可苟活,是驱之从贼。”并愿以家族百余口性命,来保该村村民实为无辜。范信见廷纶公平曰间刚直不阿,今夜又叩军门而来,置生死于度外,且以家族性命担保,不得不信,只得“下令寝其事”。

"还当真以为‘俭德公’为‘捡得公’呢!"茂池也跳起来说,"敢来,我第一个上。"

茂池也是一身犍肉,能玩铁枪锁喉,能头断石碑,因而,在村中,茂池也是一位响当当的人物。

"我李姓这么多人,还怕他."茂荣跟着挺身而出,"他姓张有几个人?"

确实,梅令村民团也就是李姓人民团,梅令村民团就是李姓人养起来的,李姓人有族田,田租除了祭祀、奖学、救济、就养民团,购置枪械,训练团丁,特别近年,茂亮的枪支弹药源源不断运回,民团越壮,李姓人的口气也越大,而且还有一句大姓排名——李陈黄何张,“李”姓排第一,“张”姓排第五。

“张姓人也不止梅令村几个。”有人说。

这话也实在,“张”姓也排第五,也不会比李姓人少得许多。

“不会是所有的李姓人都帮我们,也不是所有张姓人都帮他们,只是我们崇升公一脉对他们火明公一脉,”树生公说,“连祖坟也失却了,这种不屑儿孙,再多有个鸟用?”

有人就笑了起来。

树生公年近六十,没留胡子,但下额底下有一枚黑痣,留着三、四条黑毛,有中指长短,说话的时候,那几条毛一动一动的,很是好看。树生公人称“老牛筋”,认死理,有次买肉,要半斤,半斤就是八两,猪肉佬称了八两多点,说算了,就作八两,树生公不依,说不想贪此便宜,非要猪肉佬割出一小块儿来不可。

不想就是这么个人,也有幽默时候。

"跟这种不屑儿孙,连理也不用同他多讲,他要告就告,就不理他,他姓张的敢来硬的,就拉起人马劈他。"有不懂树生公幽默的人喊了起来。

"对。"有人高声响应,磨拳擦掌,好象就要冲锋陷阵了。

茂伟公赶紧让大家稍静。

于是众人渐渐安静下来.

茂伟公温文儒雅,胡须削得干净,睑也俊秀,如果说树祥公给人的印象是一种温和,茂伟公给人的感觉就是谦恭,但就是这么的一个人,茂伟公是村民团总指挥,毕业于梧州高中,在梧州受过军校特训,参加过北代,立过战功,文武全才,广西要大力发展民团,茂伟公就受令回来建没民团,为军队输送兵源,茂亮报考军校,就是受茂伟劝说而去的。茂伟公在族中还主管祭祀,因读的书多,明的理多,所以在族中威望更高,村中族中,大小事情,私人恩怨,都喜欢请茂伟公亲近,有人坦言:树祥公之后,便是茂伟公为族长了。因而茂伟公的话,在族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

茂伟公不慌不忙地说:"大家用不着鲁莽,我们和张姓虽不同宗,但彼此都是同村同乡人,邻居邻舍,朝见口晚见面,曾几何时,也同桌饮过吃过,有人也许还有亲戚关系,张姓人现在还只不过是来问问,又不是担锄就来锄掘了,料想张姓也不敢太过冒失,大家还是静心商议,现在激动无益。"

多数人表示支持茂伟公的看法,于是又开始计议。

茂伟公说的也是实在,张、李同村多年,红白喜事彼此都近,有张家聚李家的,也有李家聚张家的,结成儿女亲家,至于私人感情深厚的,不在少数,困难时候借谷借米,更是平常之事。

计议结果,是不好回绝张姓人,也不好答应张姓人,就决定先不搭理张姓人;对事情也不予声张,张姓人再来,再行商议;若没谈妥之前,张姓人敢来武的,就全力以赴保护祖墓,必要时寻求外村李姓兄弟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