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牛娃儿！”

“助我登仙，成祟神之位！！”

白鹤仙庞大的身躯，宛若泥石流般，从街道巨大的显示屏中爬了出来。

带着病毒的腥味恶臭，如同堆积如山的鱼尸。

他所路过的地方，街边的低矮建筑仿佛坍塌！

石屑皆散落一地。

盘根错节的公路中，一辆辆轿车失去了控制，撞破了墙沿。

高楼大厦仿佛幻影，白尘然伫立在街道中，眼帘里只有那不断靠近自己的怪诞。

身旁的高楼，破碎、重叠、倒塌。

红的，绿的，蓝的，无数灯光交相辉映。

几十米的高空，一块巨石向白尘然天灵盖猛地砸了过来！

“轰隆！”

顷刻间！

幻影消失，白尘然瞬间惊醒。

宛若破碎的玻璃，在这一刻，所有的信息串联起来，他一下子如壶灌顶。

他猛然睁开双眼！

——错了！！

错了！

我们都错了！

细想这一切的他，寒毛竖起，后背早已湿漉一片！

宽大的病号服紧紧与皮肤紧紧贴合。

白鹤仙哪怕来到现实，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扭曲”的过程。

Ap012病毒是假的！

他来到现实也是假的！

什么是真的？！

没有是真的！！

白尘然的答案只有一个。

所有都是假的！！

——假的！！

白鹤仙施展的术法『羽化登仙』，它扭曲成Ap012病毒！

带走了无数人的生命！

在现实世界人的眼中，白鹤仙就是假的，他反馈到市民的身上，就成了一种新型病毒！

反之！

在白尘然的眼中！

Ap012病毒就是假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白鹤仙的术法造成的结果！

白鹤仙没有来到现实，这对于现实世界的人来说，这是真的！

因为白鹤仙所做的任何事。

成为了“扭曲”！！！

对于白尘然眼中，他却成为了真！

所以……他能知道『因果术法』的存在！

灯红酒绿的城市中，白尘然握紧了拳头，细长指甲深入皮肉，溢出丝丝血迹。

眼中精光一闪。

越想，他心中的真相越发清晰。

白鹤仙哪怕来到现实，但扭曲依然存在！

这一切都没有变过！

这就是事实！

“禽道无疆，仙神无路，大业永存，登临神阶——！！”

高举双手，白鹤仙仿佛狂热的信徒，眼神中充斥着疯狂。

他说起话来，仙音袅袅，还带着空灵的呢喃，像是有观音菩萨的纱布，缠绕在身。

透过高楼，白鹤仙看到一个奔跑的身影，勾唇：

“嘿嘿嘿～牛娃儿，祟神之路，近在咫尺。”

“你跑不掉的！你跑不掉！哈哈哈！”

舔了舔嘴唇，白鹤仙面部扭曲，全身上下长满了怪诞的白色羽毛，羽下是一只只蛆虫进进出出，看起来极为瘆人。

右边他的妻子，眼眸空洞，每一寸皮肤皆被白羽覆盖。

伴随着风，大腿和腰间的白瓷小手，就像芦苇微微摇曳，那是他妻子的手脚。

三米之高的白鹤仙，他整个身子就像一只腐烂殆尽的白鹤。

远处看去，似有神光庇佑，神圣无比。

……

街边的房屋急速倒退。

气喘吁吁，白尘然马不停蹄地向着精神病医院靠近，他从未如此紧迫过。

快些！！

再快些！

白尘然恨不得把身体上的最后一丝力气榨出。

体温逐渐流失，他背后寒意迅速蔓延。

白鹤仙所说的三日，究竟有什么深意？

明明这才第一天，就有成仙的征兆！

难不成这也是假的吗？

是他在骗人？

白尘然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

但他来不及消化，更没有时间去咀嚼这些信息。

白鹤老道的变化早已停止。

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他晋升为“仙”，只差一步之遥！！

这就是真相！

“妈的！”跑着跑着，白尘然怒骂一声，心中被愤怒覆盖。

眨眼间，他一头扎进精神病医院内。

“回来了！王主任！他回来了！”

一护士抱着文件向里跑去，口中叫道。

几乎片刻，白尘然急匆匆的身影就被人注意到，所有人都注视着他，眼神复杂。

这个在精神病医院待了好几年的病人，送走了义工，一批又一批……

那些与他同期的病人，皆康复出院。

但只有他…一直在这，所有人都认识他。

就算不认识，也知道有个病人拥有不稳定的病情，不准任何人靠近他。

“假的！！假的！”

白尘然跑过灯火通明的过道，口中疯言疯语，“都是假的！”

“病毒是真的！但它是以另外一种方式存在！”

“白鹤仙是假的！它是以“扭曲“”的形式呈现在我们眼中！”

“我们都没有病！病的是这个世界！”

“不！！不！”他拼命摇头，“再怎么说，禽道、剑道、那些祟神，有着怪诞的修仙世界，这本就不合常理！”

“所以……那个世界有病！！”

“它有病啊！”

“我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