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小女娘,天天弄哭侯府小娇夫
作者:写小说太难了 | 分类: | 字数:36.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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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太子的走狗,全部诛杀
沈思卿醒后,面无表情地摸出怀里的花簪,和裤子里的金牌。
温热而又修长的指节细细摩挲着,眼神空洞地望向床顶。
眼睛捕捉到外面柔和的阳光,即使盖着被子,他却还是觉得浑身都冷。
地面渐渐被凿开一个洞,扶风从挖好的密道里钻了出来。
他站在床前,垂眼看了一眼榻上心如死灰之人,唇压下绷紧。
也是可怜。
一遭又一遭的变故落在小少年身上,是要把他所有的纯真善良磨灭。
若是走不出来这阴影……
“小侯爷,密道已经挖好,顾郎君让我来问,准备什么时候逃。”
沈思卿眨了一下眼睛,眼角径直坠下两行泪来,痛苦之色在皱紧的眉间蔓延。
“等……”
他滚了滚喉咙,等‘行止自尽那一日’,这句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也不想他们和他一般,到时失了理智,不顾一切去救行止。
沈思卿长睫掀起,勾了唇角,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伤心,“等逸小郎君进京那一日。”
“行止她…给了我两样东西,我定能逃的出去的。”
扶风那双异瞳眼色微淡,“属下陪小侯爷在密道里走一遭吧。”
“密道很黑,路很长,且错综复杂,一步走错,就会步步走错,极需耐心和勇气,才能走完。”
“好,扶我起来。”沈思卿微润的眸子闪了闪。
这世界还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觉得可怕?
下了黑漆漆的密道,唯独一点幽暗的火光能让人分辨的清,下面分了多少条路。
果真是扶风所言,错综复杂,不熟悉路的人,进来之后,未必能找到路出去,或许还会困死在里面。
“这密道有几个出口?”
“十个。”
扶风扶着他的手,缓缓往里走。
“其中八条是通往顾郎君置办的宅子,一条通往香菱姑娘那里,最后一条,通往东宫后面的一片竹林。”
“通往竹林的密道,目前还未完全打通,需在逃跑那一日临时挖。”
“顾郎君的意思是,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他想让我带着小侯爷从竹林里逃。”
“他会派人在竹林里接应,小侯爷可有异议?”
沈思卿指尖落在凿出的土墙上,墙面坑坑洼洼的,足见挖密道时的艰辛和紧促。
可到头来所做的,竟全是无用功,是辛苦白费的。
只为了一条还未打通的生路,一丝渺茫的生机,就要付出这许多。
他蜷起沾了泥土的指尖揉捻,“我没有异议,其他几条密道出口,太子应会派人监守。”
“届时逸小郎君进京,城门处的守卫最多,出了侯府倒是简单,想要出了城门才是艰难。”
“索性此行又添了一个保障,”扶风声音轻轻的,“小夫人给的金牌,可以让我们畅通无阻。”
“小夫人她…她虽不在小侯爷身边,但小侯爷性命攸关之时,都会出现在小侯爷身边。”
“小侯爷福大命大,此行必然能一路顺遂。等来日回了京城,小夫人必然可以常伴在你身边。”
沈思卿心里酸楚,“但愿如你所说。”
可明知所言所愿是假,还是默默点了头。
好似他点了头,她就能平安,就能在未来某一天,真回到他身边。
*
到了祈珩进京这一日,扶风带着沈思卿从密道里逃了。
暗七受了萧继晔的命令,带着人来了侯府寻沈思卿,搜了整个侯府,只寻到掩藏的密道。
暗十下了密道,查看了一番折返,“七哥,下面密道乱的很,好多条路,我们还是别下去了,我怕我们会困死在里头。”
暗七缄默思索,“去城门那里等吧,他们想逃,最后都得经过城门口,你回去和太子禀报一声。”
*
沈思卿从竹林里钻了出来,东宫上空燃起了信号弹。
他识得这种信号弹,正是昔日逸小郎君让人撤退用的一种。
深思卿瞳孔收缩,逸小郎君来了东宫,那行止是不是就要……
一想到她要和他同归于尽,沈思卿腿一软,栽倒在扶风肩上,面上血色尽失,身上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
扶风远远眺望了一眼,城门处守着的人黑泱泱地移动,他的耳力极好,附近潜伏的人也都在往东宫靠拢。
此时逃跑,是最佳时机。
他抓着沈思卿的腰跳到马上,环了他的腰身按进怀里,递了一个小巧的袖箭在他手里。
扶风低声劝说,“小侯爷想想害你之人,把能救命的东西拿好。”
他的视线落在沈思卿极为柔软修长的手上,等他握的手心通红,扶风转了眸子,对着跟来的一百人道了一声撤退,便牵着缰绳绕开了东宫,往城门出去。
路上碰上了几波精兵,扶风握着金牌喝令他们放行,精兵明知马上之人有小侯爷,却也不敢多加阻拦。
一路都畅通无阻,直至到了城门处。
暗七立身在城门中间,仰起头看着柔弱的小侯爷,那曾经像是温热的暖阳,此刻破碎的像夜间的冷月。
第214章 太子的走狗,全部诛杀
他眼里不再有彼时的天真浪漫,也没有了那一份暗藏的怜悯。
那个曾拉别人出深渊的人,却被他救赎的人,亲自推进了深渊。
好不可怜。
他喉咙酸哽,面上有了愧疚之色,“小侯爷,随暗七回去吧,太子殿下不会杀你的。”
“暗七,”沈思卿问的很轻,“连你也要拦我吗?”
暗七跪在地上,良心被这轻轻的一声质问,灼的如火焚身。
“小侯爷昔日对暗七的恩德,暗七这一世无以为报,暗七不想对小侯爷出手,小侯爷还是降了吧。”
“不必多说了,”沈思卿阖眼,压下眼里最后一缕犹豫和悲悯。
再睁眼时,眼里只剩下幽寒,连着声音都似寒冰,“我答应了行止要活下去,谁也不能拦下我的生路。”
“别再拦我,暗七。”
暗七唇角勾起,眼里却有了泪。
不仅仅只是悲伤,还有为小侯爷的改变感到高兴。
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小侯爷身上的杀伐之气,也算得上是这场折磨赠予的嘉赏。
“城门之内,活捉小侯爷。”
暗七直起身子,拔出腰间的刀斜手横置,冷心冷肺说,“城门之外,死伤不论。”
扶风起手轻摆,暗藏的人现身,与面对所在之人,人数相差无几。
“我带着小侯爷先走,你们拦着他们,在约定的地点汇合。”
“是。”
扶风说完话,手腕转出身上之剑,琉璃色的异瞳微凛,“小侯爷把缰绳抓紧,属下带你杀出重围。”
“好。”沈思卿答。
扶风执剑拍打马臀,直往城门口奔去,手中的剑挥过劈来的长剑,杀出一条血路来。
两方的人纠缠在一起。
暗七看了一眼逃出去的人,纵使直觉追过去便是死期,还是毅然决然地骑马去追。
也许他的一条性命,能点醒太子,让他清醒过来。
或许也能让他成为,小侯爷手上沾染的第一条人命,助他突破遏制自己的瓶颈。
身后的暗卫和扶风的人,亦跟着追逐而去。
沈思卿一手紧抱住扶风的腰,侧了身看向身后追来的人。
另外一只手摩挲着手工的袖箭,想要拿起它对准身后之人,却觉得分外沉重,手不自觉发颤。
“射箭。”
一片箭雨随声音落下,直冲沈思卿而去。
暗七回眸看了一眼发号施令之人,他离沈思卿很近,想躲是躲不过去了。
那人也想要他的性命。
电光火石之间,已容不得他多加思考,暗七借力上马,飞扑而去,挡下对着前面两人所有的箭。
“小侯爷当心。”
“暗七——”
沈思卿骇然惊呼,看着暗七满身是箭坠落在地下,被后面追来的马一遍遍踩碾,直到再也吐不出一口血。
心口痛的一窒。
“暗七,为何还要救我?”
“让我恨你都恨不起来!”
喊射箭的人冷笑连连,迎风呼喝,骑马紧追而上。
“暗七心生异心,当诛。”
“小侯爷叛逃,亦当诛。”
扶风刚想出手,沈思卿先快他一步,朝追来之人的心口打出了袖箭。
“你……”那人不可置信地摔下马去。
“你该死。”沈思卿轻吐。
看着他同样被马践踏,一阵惧怕的战栗之后,心底竟畅快了。
又逃出去一段路后,沈思卿遇上了月影。
林子里埋伏的月影,把所有人都围了起来。
月六骑着马出来,和沈思卿对视。
“小侯爷,我等受珩郎君之命,前来救你们脱困。你且带着你的人走,他们月影会帮你拦下。”
沈思卿从马上翻身下来,取出怀里的花簪,放在手心往上托举。
“我可否让你们做一件事?”
月六见到花簪,翻身到他跟前,拿起花簪仔细瞧了瞧,在簪身上找到刻下的字。
他收了花簪放进袖袋里,“此物确实为月影大人之物,小侯爷请说,我自当尽力,为小侯爷办妥您交托之事。”
“杀了他们。”
沈思卿越过他,利落地翻身上了月六的马,“这些不仁不义之徒,一个不留,全部诛杀。”
若是有暗七在,他们本可以有命活。
可他们逼死了暗七。
月六讶然,素来听闻小侯爷心善,今日这般狠辣果决,倒是出乎意料。
不过对敌人仁慈,就是在埋祸根,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可以理解的。
他也正好可以借机,替郎君出口恶气。
“好,我答应小侯爷。”
月六扬手示意,“月影听令,诛杀太子的走狗,一个不留。”
沈思卿漠然地看着他们被诛杀,望了京城方向一眼,终有一日,他会回来,亲自为行止报仇。
今日被杀的暗卫,就当是他送给萧继晔的见面礼。
*
赶了半日的路,春雨开始淅淅沥沥地下。
扶风打马到沈思卿身侧,“小侯爷前面有一个破宅子,我们不如先去避避雨?顾郎君和谢郎君赶来,也需要时间。”
沈思卿略作思索,“好,只歇一个时辰,若是他们还没赶来,我们就不等他们了。”
一行人刚进了破宅子,就有一人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
声音很稚嫩。
“你们是谁?”
“老大,有好多人闯了进来。”
被唤老大的人,提了提松垮垮的裤腰带,举着火把看了一眼雨中的一堆人。
夜太黑,他们站的远,他压根看不清。
老大问,“你们是谁?”
沈思卿对着扶风轻说,“这里有百姓在,扶风,我们还是走吧,免得害了他们的性命。”
扶风站着没走,看了一眼越下越大的雨。
三月的天虽有了暖意,可也禁不住一直被雨淋的那股子寒。
跟来的人,又或多或少受了伤,伤口若是被林间的污水沾染,怕是会化脓。
这伤一时半会好不了,对于未来漫漫长路极为不利。
他垂了睫,雨水沿着睫散开好几条水柱,“小侯爷,你的身子骨不大好,怕是受不了再淋雨。”
“我们还是在这儿等一会儿,烤烤火驱驱寒,等雨停了我们即刻出发。”
老大侧耳一听,虽其他的没听清楚,但小侯爷三个字,许是他天天念着,此刻竟让他在嘈杂的雨声中,也轻易捕捉到了。
“你是小侯爷?”
他跑了过去,一把剑就横在他脖子上。
“小侯爷可还记得,一年多前,你和夫人在路边被人阻拦,有个乞丐帮你们解了围。”
沈思卿眯起眼睛。
虽看不清眼前人的容貌,可他浑身衣物整洁,有股淡淡的花香,头发丝被雨打湿是柔顺的,和乞丐完全不搭边。
老大顺着视线,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这一句两句地也解释不清啊。
“小侯爷先进去吧,进去后我再和你解释。你们这么多人,难道还怕我们这院子里一丁点的人吗?”
扶风的剑岿然不动,依旧架在他脖子上,“带路,别想耍什么花招,我的剑可不长眼。”
老大慢慢地挪着,“这位大哥,我没想耍花招!”
“你的剑别挨着我的脖子,都被你割出伤口了,雨水一淋,刺疼刺疼的。”
可惜打不过这人,否则他就把这剑掰碎。
“还不快走!”
“是。”
一行人进了屋,里面很是干净整洁,与院外的破败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