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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昱恒安

作者:零点一刻半 | 分类: | 字数:73.4万

第185章 不治身亡

书名:随昱恒安 作者:零点一刻半 字数:2673 更新时间:2025-02-20 01:51:02

许安随刚走到门口,

顾心兰蓬头垢面的从身后冲了过来。

她提着火房里的菜刀像刚刚冲出牢笼的野兽。

她因被百姓殴打的伤口甚至还在流血。

一脸的淤青,脸肿得像个猪头几乎看不出个人样。

“贱人,你害死我全家,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全家?呵!”许安随冷笑。

“你不是还活着么,怎么样,全家人死光的感觉好受么?”

李府的人上上下下的嘴巴张得能装下鹅蛋。

将门虎女是不是有些太虎了点啊,这可是堂堂从一品大员的尚书府府邸啊,

她一个女儿家家的仗着谁的势寻仇都寻到人家后宅来了。

甚至都没用许安随动手。

顾心兰左脚绊在右脚上,扑腾一下趴在了许安随的脚下,她命大,手中的菜刀没能了结了她自己,

许安随失望的摇头啧了啧舌,缓缓蹲下身来。

“知道你为什么还活着么?”

许安随手指扬了扬顾心兰的下巴。

“我故意的。”

丫鬟婆子想去搀扶,李充抬了抬手,仆人们面面相觑,躬身退了出去。

“你顾家背信弃义暗中害我许家军死了那么多人。

杀了你可太便宜你了。

熬吧。”

许安随起身擦了擦手,

“苟活着不也是活着么。

我相信很快李府就会休了你将你扫地出门的。

理由我都给他们想好了,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许安随看了看李充,

“找个大夫给她把把脉你们就知道了,

反正你们的儿子压根也不喜她,

太后更不会再给他们顾家撑腰了,

留着丧家之犬只能小心她反过头来咬你,

不必谢我,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你—你滚蛋。”

身后是顾心兰歇斯底里的怒骂声。

“许安随,你不得好死,你个贱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李充不怒反而笑得极为欣慰。

姜氏见状冷出一身寒骨,她所见过他最狠绝的一面不过如此。

李充一挥手。

丫鬟婆子围上来一群。

顾心兰被堵住了嘴,薅住头发,一路被拖进了宅中内狱。

李充的长子和次子闻讯纷纷赶了过来。

“父亲,这…”

李充不语,一步步走向姜氏,直至姜氏整个人被他的身影完全笼罩其中。

“老爷,老爷你听我解释。

不是那死丫头说的那样。

我怎么可能下毒害人呢,

不是我,真不是我。”

两个儿子见状吓得不敢吭声。

他们只知父亲与母亲关系生疏,在府中少言寡语,但至少相安无事。

父亲的生活规律得让人发毛,

但凡休沐之日,

上半日必然待在书房摆弄他那些木雕,

下半日定会在宗祠内静心打坐,

晚饭不会进,直至月上中稍才肯回房休息,

无论是上半日,还是下半日,李充不允许任何打扰到他。

书房和宗祠更是这府中禁地,

李充唯一一次与姜氏大发雷霆便是姜氏私自进了书房,并弄坏了他一件最为得意的作品。

“你我夫妻缘份已尽,

剩下的,只有仇。”

“什么?”

满面的泪水摧毁了姜氏的雍容华贵。

说起来她已年过半百,却依旧未有一丝老态。

五官是那种小家碧玉,虽不算大气,至少称得上一句精致。

年轻的时候配得上一声美人儿的称号,

当年少女满眼怀爱,求娶者踏破门槛,

她万里挑一选中了温润儒雅的李充,

花前月下,郎情妾意,

幸福的模样或许就是如此,

她卧在廊下,闻着满院花香,

憧憬着成婚后的日子,

携手听风赏雨,妇唱夫随,断是一段羡煞旁人的传世佳话。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姜氏瘫若无力的站了起来。

自打过门,李充就好似变了个人。

温存不在,一身冷漠不再让她靠近。

她不懂,

人怎么能说变就变呢?

人怎么可以变得这么快呢?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更用力的讨好,拼了命的折腾自己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魅力。

可李充甚至都不愿意与她同房。

每每敷衍,草草了事,

她的自尊心被践踏得体无完肤,

在她的哀求下,他让她怀上了孩子,

可当次子出生以后他便彻底再不碰她。

甚至不再同她说话。

哪怕不经意间搭了一下手,

李充都要即刻收回。

姜氏开始失眠,开始大把大把的掉头发。

她一闭眼,便是李充那双冷漠到让人发指的眼睛,

满是鄙夷,嫌恶,讨厌。

姜氏闹过,哭诉过,痛斥过。

可换来的只有沉默,背影,甚至连那种鄙夷的眼神都不再出现过。

“李充,为了一个外人,你要与我化仇?”

姜氏摇晃着身体,摇摇欲坠。

儿子上前搀扶,她倔强的一把推开。

“你甚至都不问问我,我怕我是被冤枉的么?”

“官府受理案子,至少还要查问取证,

她许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么?”

李充背对着姜氏,

他仰头无奈的叹了叹气。

“官府?你怎么有脸说出口的。”

李充回过身来,丝毫不顾及姜氏说了些什么。

“去,把夫人带去宗祠,

夫人身体欠安,需向祖宗祈福。”

姜氏的两个儿子立刻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求情。

“父亲,母亲并非有意,这么多年了,还望父亲顾念旧情,原谅母亲这一次吧。”

旧情?

李充笑得极为阴森。

说是笑,笑意却只在嘴角,未达眼底。

“我们何曾有过情意?不过一场错误而已。”

李充嘴角渐渐收起,一抹哀色在瞳孔处逐渐散开。

“都怪我,是我害了心柳,

心柳泉下是要恨我了。”

姜氏的心已经彻底凉透了,

她脚下一虚,再次跌倒在了地上。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安心柳她就是不爱你,不要你,

你不过一个可怜虫而已,

像一只阴沟里的蛆虫,只敢在暗地里龌龊。”

“呵呵,呵呵,呵呵呵。”

姜氏含泪大笑,狰狞又绝望。

“可是她死了,

她死了丈夫,死了孩子,

她痛苦死了。

你又能怎么办呢?

你难道不应该谢谢我么,

是我让她解脱的,

我明明帮了她呀,你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了呢?”

“母亲,母亲别说了。”

两个二子掉转过来,抱着姜氏的大腿苦苦哀求。

“你不是从不与我交谈么,

今日怎会说这样多的话。

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我是一直爱着你的呀。”

咆哮变成了丝丝的呢喃,

姜氏脸上最后一滴奢望的眼泪也已经彻底干涸了。

“去吧。”

李充平静的挥了挥手。

姜氏被架着丢进了宗祠之中再也没人见过她出来。

当天夜里,原先跟着姜氏的那些仆人消失了一大半。

张管事变成了一麻袋的柴骨,连夜给丢到了后山,顷刻间被围上来的野狗瓜分得骨头渣都不剩一块。

“父亲,父亲,求你了父亲。”

两个儿子跪在宗祠门前额头都磕出了血。

里面不停的传来数不尽的棍棒声,和女人的拼死挣扎的闷哼声。

直至翌日太阳初升,

李充顶着乌青的眼窝和再无所求,万般苍凉的双眼从宗祠内缓缓推门而出。

“李家主母姜氏,

突发疾病,

于昨日午夜,

不治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