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这么说，她还是个天才了？”

“不是天才，是奇才，绝世奇才！”

莫然郑重点头，和小女孩一比，自己这所谓的天才啥都不是。

“吕处长，我能和她交流一下吗？”

吕岳强点点头，高龙从兜里取出个一次性针剂，去掉包装，冲着女孩的脖颈就是一针。

“这是分解剂，一分钟后恢复正常，小心！”

莫然看了看高龙鼓鼓囊囊的衣服兜，心想这位八成是被咬出心理阴影了，随身携带这么多针剂。

“啊呜！”

莫然扭头瞅瞅狠狠瞪着自己，死死咬住右胳膊的小女孩，又回头看了看高龙：

“高队长，你不说一分钟的嘛，这连十秒都没到！”

“……抗药性又强了，绝世奇才就是不一样。”

轻摇头，这叫什么事啊，莫然用左手拍拍女孩子的脑袋，乐呵呵的问：

“你牙齿不疼啊？”

小女孩先是一愣，紧接松口哭了起来：

“疼，呜呜呜，和咬到大铁棒子一样！”

看看小女孩流着血的嘴巴，再看看莫然分毫未伤，连点痕迹都没有的胳膊，高龙说话的声调都变了：

“你皮肉是合金的吗？”

“这丫头可是连不锈钢盘子都能咬上牙印！”

“没看过电视剧啊，硬气功砍刀都能挡！”

莫然瞥了高龙一眼，没啥诚意的说。

自打进阶龙蟒境，他对金灵气的运用越来越得心应手，别说砍刀，子弹都能挡。

“处长，既然内家武者这么厉害，为什么国家不大力培养？”

“除了莫先生，我可再没见到第二个，这咬人的丫头除外！”

高龙疑惑的问，莫然第一次见能力者时心里异常震惊，其实当时高龙对内家武者一样觉得不可思议。

“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吕岳强轻轻摇头：

“先不说合适的内家功法存世稀少，单说投入和产出就不划算，修炼内家功法的绝大多数人，终其一生也产生不了气感。”

“苦修二三十年，结果还打不过人家只学了两三年搏击的人，你说悲催不悲催？”

“哪怕那些侥幸产生气感的，绝大部分终生也只能达到内力内敛的境界，战力和花费同等时间练习搏击的人相比，也就在伯仲之间。”

“只有那些天纵奇才，才能做到内力外放，比率连万里挑一都达不到，这么小的产出比，你觉得有培养价值？”

高龙摇头，还真是一点价值都没有，想想还是能力者好，数量越来越多，还不用刻意修炼，随着时间推移，能力会自然增长。

莫然拿出张纸巾，帮女孩擦了擦嘴：

“丫头，你为啥咬人？”

“你以为我想啊，我这手脚都被绑着，也只能用嘴了。”

“大叔，你外家功夫顶天了，胳膊就跟大铁棒子一样硬，怎么练的，教教我呗？”

女孩子满脸的求知欲，已然忘记自己如今的处境，莫然眉头轻挑，还是个小武痴，难怪这么小就有如此高的境界。

“先说说，为什么袭击救援人员？”

“我爷爷说了，蜄气里出现的玩意，只要不是家里人，全都宰了堆肥！”

小丫头嘴巴挺秀气，可说出的话却相当渗人。

“处长，原来您只是个玩意。”

吕岳强撇撇嘴，瞪了高龙一眼：

“我是玩意，那你这躲在玩意身后的算啥，不是玩意儿？”

“蜄气，是你们家大人弄出来的？”

莫然觉得自己快要触摸到事情的真相了，哪知小女孩使劲摇了摇头：

“不是，我是跟爷爷二伯还有姐姐来旅游的，结果刚在镇子住下没多久，就被蜄气给罩住了。”

一家子武林高手来旅游，还不小心被蜄气罩住了，事情能有这么简单？

莫然眨眨眼，想想还是不对劲：

“那你们为啥杀人做堆肥！”

“吾辈武者，当护天下太平，凶暴残恶，魑魅魍魉，皆杀！”

小丫头话语铿锵有力，看来平日里没少说这些大词。

莫然咧嘴指指浓雾那边：

“你不是说除了你们家里人，其他都宰了当堆肥吗，那可有好几万的老百姓，他们既不凶暴残恶，也不是魑魅魍魉，你们冲他们也能下得去手？”

小姑娘使劲瞪着莫然，脸上满是鄙视的表情：

“大叔，你是不是练武练傻了？”

“我爷爷话里的意思，是说宰了那些非人的存在，不是去杀人犯法！”

“这么点事儿都捯饬不清，你这智商很成问题。”

莫然有点尴尬，想不到，真真想不到，自己竟被小丫头片子熊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冲我们下手？”

“要不是处长拦着，真能让你拍死好几个！”

高龙上前，语气颇为严厉。

“你们是魑魅魍魉，不是人，肯定要杀了做堆肥！”

小姑娘边说边冲高龙呲牙，两颗小虎牙在灯光底下闪闪生辉。

“小姑娘，凭啥说我们不是人？”

吕岳强好奇的问。

“你会喷火，气息还和那些能变化的大坏蛋一个样一个样的，你说你是不是人？”

“有种一对一，看我一巴掌拍不死你！”

吕岳强无语了，瞅瞅冲着自己使劲呲牙的小姑娘，心想合着就因为这个啊，那自己伤的可够冤的。

莫然也咧嘴笑了，他跟小姑娘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小姑娘听着听着哇哇大哭起来：

“他们原来是衙门的人，那打伤他们是不是要判坐牢啊？”

“我可不坐牢，坐牢的都不是好人！”

见小姑娘能听进话了，吕岳强和高龙立马掏出本子，询问起南山镇的情况。

莫然觉得这种事情自己不应该掺和，便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莫然便看到宋圆圆手里拿着一个小木棒，正蹲在地上不停的画圈圈。

“圆圆，干啥呐？”

莫然蹲在宋圆圆身边，好奇的问。

“画圈圈。”

宋圆圆头也不抬的说。

“为啥画圈圈？”

“这里不让碰，那里不让去，连个照都不让拍，除了画圈圈我还能干啥？”

莫然想想还真是，就这丫头跳脱的心性，在这戒备森严的地界，还真是相当的憋屈。

“说吧，想干啥，师祖带你去。”

宋圆圆闻言眼泡立马亮了起来，兴奋的一指浓雾：

“师祖，我要去那里头冒险！”

“……你是上来就整高难度啊！”

经过一番交涉，莫然带着宋圆圆走进了雾中，每走过一段时间莫然便扔下枚钢钉，钉子里有莫然输入的灵气，有它们做信标就不会迷路。

“师祖，你带这么多钉子干嘛？”

宋圆圆伸手从莫然兜里掏出一把铮亮的钉子，一边翻看一边好奇的问。

“师祖这段时间迷上吃钉子了，每天不吃上一二十个，就像吃菜没放盐一样，浑身都不舒服。”

“就会敷衍人！”

宋圆圆嘟囔着说，莫然笑了笑，他可不是敷衍，这些日子，他吃钉子真的很上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