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不是女子的安排，这一场也只是与帝仲渊交易的一环罢了。

天帝宫帝族这一脉，都是脑子比实力强，帝仲渊尤为突出。

虽说活得时间比其他领袖少多了，但做的事情可强的太多。

自然，帝为生除外，他所做的已与天地人伦背行，不能比较。

……

封至坐在地上，思考着厉害姑娘方才的话语。

大道雏形对于他来说实在过于陌生，未曾修炼，感知念之如何探寻？

回想有记忆以来，前世的一切，自在湖的村落，爷爷的教导，兄弟的陪伴，村里人的团结，争执。

平淡的生活突然转变，仙妖林立，匪夷所思，荒诞无比。

爷爷奶奶的死亡，对仇人的憎恨。

认识了冷淡少言的厉害姑娘，骊炎山脉的流浪。

还有，内心始终有个无能狂怒的自己。

到底要怎么感知大道雏形，他连是什么都不知道。

内心的自己又开始咆哮，到底要怎么做！

明明，古钟破碎的时候他清晰的感知到自己能修炼了，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

想起在麒麟山发誓要杀尽仇敌的誓言，九运冲开天际，那才是他想要的力量！

为何到了这里，被关在所谓的空间里，去感知那似是而非的大道？

什么时候才能报仇，什么时候才能杀尽那些人？

不行，他要去找卫佑和奉守，要依靠这天地九运，去杀光那些人。

女子感知到封至的情绪，面色淡然，未曾修炼就感知大道雏形，从未有过。

可这是帝仲渊与自己的交易，自己也得遵守。

……

突然，封至睁开眼睛，想起痴白逃走时厉害姑娘说的话语。

她可以把痴白再抓回来，卫佑和奉守可以完成自己想要做的所有事，九运可以让自己随心所欲，大道坦荡。

可是，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吗？

和别人打架，有剑不用和无剑不能用是一样的吗？

不，他不要这样！

事情他要自己争取，人要自己来杀，九运可以不要，有我封至一人，足矣！

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我想有，只要我自己在。

万事万物，即生即灭，我思故我在。

这，便是我的大道雏形。

无垠空间崩碎，化为星点尘埃。

黑色瞬间被光亮代替，整个玉台开始颤抖。

封至虚浮于空中，闭眼构思于他的命盘。

女子察觉到这番大动静，将红伞放大，笼罩着整个玉台。

避免被天骊和大漠发现此番异象，更为重要的是避开至高山海的监察。

女子出现在破碎空间中，感知封至的状况，正处于觉醒命盘的过程中。

看来他的大道雏形很了不得啊，声势这番浩大，不知这命盘能轮转多少次。

封至的命盘是依着大道雏形觉醒的，古往今来独一个。

只见封至身上光华展现，他的命盘不在命门之中！

头顶上出现一道奇异命盘，这是女子未曾见过的命盘模样。

流光熠熠，开始轮转。

缓慢转过第一轮，第二轮，……，第八轮，第九轮！

命盘轮转次数与修炼等级一一对应。

倘若觉醒命盘只轮转一次，便证明了此人最高只能修炼到术法第一境，初生境。

命盘轮转九次，就意味着此人能问鼎至高界巅峰，术法第九境，无绝之境。

至高山海自从远古以来，只出现过一位命盘九转，正是鬼界的一位大能，至今是鬼界的象征。

封至能够够在万物生这个小地界命盘轮转九次。

这，就是帝仲渊的谋划吗？

突然，女子感知到封至命盘转动仍未停止，如此平静的人都不由大惊，微张红唇。

女子解开面上束眼的黑纱，只见女子双眼没有眼珠，由一对暗紫色的宝石代替。

女子双眼望向封至命盘快速轮转，已然数不尽轮转多少了。

只能用一个词语形容，无尽。

“这事可大了。”女子望向封至，轻声言语。

……

封至在自己的心念中通过大道雏形构建好命盘，因想着此前桃子提到命盘轮转次数与修炼天赋挂钩。

他便可劲地使命盘轮转，让自己的修炼天赋越来越高。

“你要让它转到什么时候？”封至耳边想起厉害姑娘的声音。

封至睁开双眼，询问，“厉害姑娘，我这命盘轮转次数够了吗？”

“我担心会影响后面的修炼天赋。”

女子双眼早已束好了黑纱，没有之前的震惊。

平静开口，“放心，你这轮转次数天帝宫这一代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你多。”

封至闻言放下心来，却还是加快命盘轮转，已经看不清轮转轨迹。

最后，封至实在担忧再拖延会被厉害姑娘不耐烦地扔出玉台，才惋惜停止。

封至落在女子面前，面色严肃，弯腰致谢。

“多谢厉害姑娘先前教诲，封至感激不尽，日后定当竭力报答。”

女子告知封至，通过大道雏形觉醒命盘的方式是帝仲渊要求这样的。

铺了一条康庄大道，再怎么也得独树一帜起来。

封至闻言，理解点头。

女子感知到封至的心态终于平稳，不再像之前那般提到亲人的好，便暗自又督促自己，过而不是。

果然，觉醒了这般奇异的命盘，心境都变得不一样起来。

女子想到其他，提醒道，“你的大道雏形和命盘太过特殊，以后不要轻易告知他人。”

封至眼里含笑，点头。

再次询问，“厉害姑娘，你当真不教导我修炼吗？”

女子微微摇头，她太过特殊，与任何人牵绊太深，结果都不大好。

封至瞧见女子再次拒绝，心里遗憾。

这般厉害之人，不能拜之为师，实在可惜。

转而想到什么，含笑朝女子开口，

“厉害姑娘，可否告知姓名，总不能一直叫着厉害姑娘吧。”

女子带着封至离开这处破碎空间，朝来时的廊道走去。

“我没有名字，称谓对我而言，没有多少意义。”女子答道。

封至听见女子这般回答，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被女子停下脚步，打断道，“我不说谎的，不要老是认为我在骗你。”

这家伙总是认为自己在撒谎，可她说的明明是真话。

封至看着厉害姑娘停下脚步，很是认真，白皙的脸蛋上束着黑色纱带。

气质清冷，空谷若兰。

无言抿唇，有种你必须给我相信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