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冯致远瞪大了眼睛，眼神里都是愤怒，站了起来“你们有证据吗？”

“你先冷静一下，没有证据，我们不会这么说的。”赵奇说道

沈凌轩看着他“孟雁卉没和你说过这件事？”

“没有，我要是知道……”冯致远眼中都是怒火，抬头看向沈凌轩“你们知道是谁吗？”

“不知道”韩彬说道

“如果你们查到了是谁，麻烦告诉我一下。”冯致远的声音很冷

几个人离开后回到局里。

“如果是你，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做？”王佳琪看向沈凌轩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沈凌轩瞪着她

“我就是一说嘛~说实话，对你们男生来说，这个很重要吗？”

“说不重要那是假的，但如果真的爱这个人，那么一切都可以接受，而且这也不是她的错，这并不是背叛感情。她需要的是忘了这件事，从新开始，需要的是安慰而不是替她报仇。”沈凌轩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冯致远今天听到这件事的反应，我觉得很不舒服。”王佳琪皱眉说道“从孟雁卉的日记里可以看出来，她真的很爱冯致远，但是当冯致远知道这件事后的表现，却是愤怒大过于心疼。如果孟雁卉真的因为这件事而自杀，我真的替她感到不值。”

过了一会儿，小刘走了进来“沈队，尸检结果出来了。死者是水被吸人呼吸道，引起呼吸道堵塞，使气体交换发生障碍，导致体内缺氧，而引起窒息而亡。她的身上只有两处外伤，一处是被绳子草绳绑住的脚腕，我们在脚腕处提取到了芦苇的茎秆。还有一处是手臂处，这个伤口很小，应该是在水底被石头或其他东西剐蹭的，意义不大。死者死亡时间是在五天前，现在天气比较凉，但也已经出现了巨人观。”

“想问个问题，当时报案人是发现死者是直着身子浮上来的，为什么会这样？按照我们简单的了解，不是应该是面朝上仰面上来吗？”王佳琪问道

“哦，这个就是比较专业的知识了，这个是正常现象。是因为人的呼吸运动停止后，由于人体的密度大约和水的相等，所以尸体最先是沉入水底的。随着尸体腐败的逐渐产生，体内产生了越来越多的腐败气体，尸体内充满腐败气体后，就像人形气球，尸体才会逐渐地浮出水面。由于腐败气体先是在头面部及有空隙的胸腹部产生，最后才发展到下肢。所以，水中尸体浮出水面的顺序都是先上半身后下半身。只有当腐败气体充满了整具尸体时，脚才开始逐渐上浮，最后，全尸才浮露于水面，而呈现出仰卧位或俯卧位。”小刘说道

“还有个很重要的事情。”小刘说完看向两人“死者已经怀有身孕，孩子一个月左右了。刚才我送报告来的时候，严老发现了点问题还在查，怕你们着急，我就先送过来了。”

“怀孕了？”王佳琪看向小刘

“对啊，你这么看我干嘛？”小刘看着王佳琪的眼神有点古怪，这个组的人都惹不起，送完资料还是赶紧走吧。

“你们说，孟雁卉会不会就是因为知道怀孕了所以想不开？”王佳琪看向沈凌轩

“其实我有个想法”韩彬突然说道“我们没有找到她的手机。”

“问问她的手机号，查一下她的最后通话记录。”沈凌轩看向韩彬“手机很可能是扔在了河里打捞不容易。”

这个案子，表面上是死者接受不了自己有了孩子，所以自杀。但是几个人都觉得这个案子没有那么简单。

“佳琪，你说的那个嫁衣的故事，无论是哪个版本，是不是最后男人都抛弃了女子？”沈凌轩看向王佳琪

王佳琪想了想“对，女子最后死去的时候都是饱含怨气，歌词里面甚至还有诅咒男人的歌词。几个版本都是男人知道后抛弃了她。”

“可是按照他们说的，孟雁卉会恨冯致远吗？”沈凌轩皱眉看向王佳琪

“你是说……冯致远知道这件事了，并且他抛弃了孟雁卉。”

沈凌轩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至少冯致远应该是知道这件事，并且接受不了的。”

“那他为什么要说谎呢？”

“还没有想明白。”

下午他们去吃饭，正吃着，严老给沈凌轩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有线索，让他们赶紧过去。

几个人赶到了解剖室，看到严老正在显微镜前，看到几人过来，招呼他们来看“你们看，这是我在她的口腔里发现的水的成分，就是那条河的河水，我也和衣服上的水渍进行了对比。但是，我发现她肺内积水中有一种不同于河水的物质。提取出来后，是月桂醇硫酸酯钠，说了你们可能不明白，就是类似沐浴露或者洗发水、香皂。”

“就是说，她并不是死在河里，而是浴室的洗脸池或者浴缸里，死后再被抛尸。”沈凌轩看向严老

“对。如果一个人从后面按住她，这个挣扎的力度，一定会在死者脖颈处出现於痕，但是她并没有。可以假设，凶手是有预谋的，垫着毛巾这种东西按住了死者。”严老说道

第八十三章 消失的新娘4

“严老太厉害啦，这都能查出来。”韩彬过去拍马屁“就说，那些法医怎么跟您比啊，简直是华佗转世。”

严老一听他的比喻，转头看了他一眼，转身就想赶紧离开，别到最后再夸自己跟包公一样……

“严老，您是怎么想到的？”王佳琪好奇的问道

“把尸体带回来的时候，我问了一下那边的法医，死者捞上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他们告诉我说，死者上浮，双臂下垂。”说完，严老看向王佳琪

但是王佳琪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看向沈凌轩，就见他的表情，看来是明白怎么回事了。

“严老，我读书少，就直接告诉我吧。”王佳琪彻底承认自己的智商不在线

“人在溺死的时候，会本能的在水里抓住东西，无论那个是什么，潜水员甚至会抓住水底的水草。那么尸体浮上来的时候，手臂会呈弯曲状，双手是抓握的姿势。但是这个死者双臂下垂，那么可以肯定的就是，在投河之前，已经死了。所以一直跟你们说，如果水里救人，一定要在他身后把人拉上来，绝对不能面对面。”严老看向她

“我知道了，那样他会抓住你，严老，您太聪明了！”王佳琪激动的说道

看着王佳琪这要跳起来的姿势，严老还是决定转身离开，这丫头和韩彬一样……

等严老走后，王佳琪拿着尸检报告“孟雁卉是被死后抛尸，谁会去杀了身怀有孕的她。杀人之前就想好了怎么不留下痕迹，看着这是预谋作案啊，谁会有这么大仇呢？”

“应该说，孟雁卉会到谁家的浴室去。”沈凌轩看向她

“按照孟雁卉的性格来说，她肯定不是那种随便的女生，能去的除了冯致远家之外就没有了。”王佳琪看向沈凌轩“冯致远是凶手？可他是凶手，为什么还要报案呢？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看那冯致远和孟雁卉的感情这么好，不应该啊，他都肯为她做那么多，怎么会去杀了她？就算是因为那个事，大不了就是分手啊，不至于啊。”赵奇不解道

“现在不好说，那天并没有看到孟雁卉到过冯致远的家，没有任何证据。你再去趟他家看看，除了正门口，有没有其他的出口，那边有没有监控。”沈凌轩看向赵奇

赵奇刚走出去，电话就响了，李子易走过去接了后，说马上过去。

“老大，赵书兰死了。”

“马上过去。”沈凌轩在过去的路上给赵奇打了电话，让他监控起冯致远。

几个人赶到现场的时候，看到赵书兰正躺在家中孟雁卉卧室的床上，床边放着孟雁卉买好的那件古风红色嫁衣。

严老也赶到了现场，正在检查尸体。沈凌轩他们在屋子里观察着，凶器就放在尸体旁，是家里的水果刀，但是刀柄上的指纹都被擦掉了。

家里虽然很乱，但是和上次他们来的时候差不多，周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血液都集中在床上，和床的附近。

“死者腹部中刀，刺破腹主动脉死亡。根据尸斑和肛温来看，死亡时间在昨晚10点到11点之间。”严老站起身看向沈凌轩“死者是一刀毙命，没有搏斗过的痕迹，这刀刺入的很深，直接刺破腹主动脉，也就是这把刀不够长，要不然按照这个力度，能刺穿整个腹部。”

“一刀毙命，整个腹部……”沈凌轩在旁边站着

“这么大的仇，就只有冯致远吧……”王佳琪看向沈凌轩“可是，如果孟雁卉是他杀的，那他为什么还要杀赵书兰，这样直接就暴露自己了啊。”

几个人正说着，赵奇打来电话，说是昨天晚上冯致远受到袭击，现在在医院，他正准备往过赶。

沈凌轩让韩彬和李子易继续勘察现场，询问了地址后，让赵奇不用过去继续在那边找线索，和王佳琪一起赶往医院了。

到了医院，就看到冯致远手臂和腹部都裹着纱布，正躺在床上休息。感觉到有人靠近，冯致远睁开眼睛就看到沈凌轩他们站在床边，想着起身，但是腹部的刀伤使他直不起身。

“两位警官怎么来这里了？”冯致远按住腹部

“怎么回事？”

“哦，这个啊”冯致远无奈的看着身上的伤口“可能是老天看我太孤单了吧，让我去陪雁卉去了。”

“知道是谁吗？”沈凌轩看向他

“如果我说是赵书兰，你们信吗？”看看两个人都没什么表情，冯致远苦笑了一下“就知道你们不信，这个就算是我自己不小心弄得吧。反正我也没报警，这个就算是我替雁卉给她母亲最后一次机会吧。”说完，就又平躺在了床上，闭上眼。

“她是在哪儿、几点刺伤的你？”王佳琪问道

“昨天晚上8点左右吧，我下班回家后，她就跟着我到了我家小区，跟我要钱。”冯致远苦笑了一声“以前我是为了让雁卉过的好一点，才纵容她反复的跟我这边要钱，但是现在雁卉死了，我怎么可能还会给她钱，而且雁卉就是被她逼死的，我想她死还来不及呢！”冯致远很是生气“当时我就骂了她，准备轰她走。但是没想到她竟然带着刀来的，刺伤我了以后就走了。还是我们小区的一个保安看到后，把我送到了医院。”

“从那之后，你就一直在医院吗？”

“当然了，我这样的，还能跑到哪里去。”话说的急了些，冯致远牵动了腹部的伤口，咳嗽了几声。

沈凌轩他们离开病房后，来到了他的主治医生那里，询问他的情况。根据医生所说，他是昨天8点40来的医院，是一个保安送来的。过来的时候，流了很多血，腹部和左手手臂各中一刀，但所幸伤口都不深，没有伤到要害。缝了几针后，养着就可以了。

王佳琪去拷了楼道里的监控后就离开了。等到大家都回到局里，坐在办公室里看医院的监控。自从冯致远被送到医院后，只是中途去过一次厕所，除此之外就没出去过了。赵奇在冯致远家附近转了后，发现小区除了北门的正门外，还有东西两个侧门，侧门的方向没有安装监控。但是赵奇看了最近几天的监控，在昨天晚上，看到赵书兰跟着冯致远进了小区，并且在楼门口和冯致远吵了起来，后来看到冯致远打了赵书兰一巴掌后，赵书兰拿出刀刺伤了他。这到和冯致远说的一致。

可是除了冯致远，又有谁会去杀害赵书兰？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这个赵书兰去世的太突然了，把本来出现的线索，一线混乱了。

“会不会这回也和上回那个为了女儿杀了老公的人一样？她其实没有死。”李子易问道

“不会，这回死者已经对过DNA了，没问题，就是孟雁卉。”韩彬摇了摇头

“会不会是有个暗恋孟雁卉的人干的，知道她妈对她不好，这回替她报仇来了？”李子易又说道

“现在似乎也只有这种猜想是最靠谱的了。”赵奇说道

人看向沈凌轩，看是不是要去调查一下孟雁卉的各种聊天记录，看有没有其他比较亲近的人。

“我们以前的思路没有问题，但是冯致远是怎么离开医院，杀了赵书兰呢？”沈凌轩手里拿着打火机

“现在监控显示的就是他没离开过医院。而且腹部和手臂都受伤了，他还有能力去杀人吗？”王佳琪疑惑道

沈凌轩看着视频里冯致远受伤的情形和医院里他的状况，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