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醉了吗？”

“一点点……我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我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

秦木临的手落在程渺的肩膀上，悄无声息的靠近。

“没有。”他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原来他听到的都是真实的。

秦木临坐着，程渺站着，她的脑袋靠在秦木临的肩膀上缓缓闭上了眼睛，过往的种种在眼前重现。

是这个男人将她从深渊的地狱拉出来，是他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每天陪她的讲话疏导她，让她一步步的变成了正常人。

所以她不能害他。

“程渺。”

“木临。”

两人异口同声，程渺睁开眼睛，迷离的视线看了这模糊的世界。

“你先说吧。”

“程渺，如果重新再来一次，你还会跟我分手吗？我根本一点都不介意你跟易桁在Y省的那些事情，我早就同你讲过，如果一切重新再来一次的话，你还会跟我分手吗？”

秦木临说的这些话跟她刚刚想多的是她同一方面。

她想说，木临忘了我吧。

“你说可能会重来吗？如果真的的能回到过去，让我再选一次的话，我会选择是十三岁那年没有遇见易桁。”

一见，误终身。

“我知道你答案了，我们回家吧，不能再喝了。”

程渺脑袋喝酒喝的昏昏沉沉的，刚刚难得的清醒，这会儿视线旋转的厉害，她很累，累得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谢谢你还肯收留我，我好累，借我靠一下。”

然后，程渺身体一软，若不是秦木临及时抓住，程渺就摔到地上了。

“程渺？”

“……”没有回应。

程渺的回答他完全听懂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只要他的对手是易桁，程渺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易桁。

将程渺抱到车里之后，秦木临终于有时间去管程渺那响个不停的手机了。

“喂。”

“怎么是你？程渺呢？”

秦木临侧身给程渺系安全带，醉酒的呓语透过手机传递到易桁的耳中。

“老秦，你真好。”

然后乘程渺就安静了。

“你们在哪？你把手机给程渺。”

秦木临早就看不惯这个校花了，易桁明天就要结婚了，不仅拖着程渺不肯离婚，还处处管着程渺，他有什么资格?

“听不出来吗？她已经睡着了，易总还是好好准备迎娶你的邵大小姐吧，你现在没有任何资格管程渺。”

“我还是他老公，秦木临你这样就是破坏我和程渺感情的第三者，你们到底在哪？”

“破坏你们感情？你们还有感情吗？你仔细想想明天的女主人，程渺我会照顾好，不劳烦易总操心。”

秦木临将电话挂断，调成了静音。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易桁这种。

易桁拨了几次没拨通，气的摔了手机，此时此刻他的老婆和她的前任躺在一起，做过什么不得而知，他就该这么忍气吞声下去吗？

脑袋上不停的在冒出绿色的草，他如何忍的下去。

彼时已经是凌晨，易桁走出办公室时，对面办公室的席川恰好出来。

见易桁怒气冲冲，一副要去火拼的狰狞面孔，他连忙将易桁拦了下来。

“发生什么了？去哪？”

“回家，哥你别拦我，我这边的工作已经结束了，天亮你去我办公室看。”

席川仍旧没肯松手：“你觉得你的话能信？你要去找谁麻烦？成输？”

总之，席川很肯定，易桁这冲动的模样，绝对不是回家。

“哥，你别问了，我现在真的很着急，你送开我。”

席川非但没有松开易桁，反而将易桁推进的他的办公室，落了锁。

由于席川十分注重隐私，他办公室的门无论进出都需要密码，这密码目前也就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关了门，他拨通易桁号码。

“哥，你放我出去，我有很要紧的事情。”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我办公室有休息室，我明天早上来给你开门，你好好休息。”

“哥，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真有急事，你快点放我出去。”

“别想了，好好休息吧。”

明天易桁就该去L市了，在这之前绝对不能出什么乱子，他要保证易桁全身而退，这样他才能放心，才对的气九泉之下的姑姑。

***

“你真的要回去了？我好舍不得怎么办？程渺渺，我舍不得你。”

程渺合上行李箱，立在地上。

“你不是经常回家吗？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起了，来，抱抱。”

姜汀抱了程渺好久好久，后来被程渺强行推开，她才抓过头去蹭了蹭湿润的眼角。

“你哭了？”

姜汀点了点头，擦眼泪的动作更快了：“你想我们，除了你休学那两年，从我们三岁认识到现在，我们什么时候分开过？就算是你休学那两年，我还有寒暑假，我现在……我……”

“好啦好啦，不哭了，咱们不是可以视频吗？再说了，你又不是不回LL市。”

姜汀咬牙切齿道：“我恨易桁，我以后再也不想见到他，再也不想！对了你们离婚了吗？”

“还没。”

“他居然还在拖着你，他是嫌还害的还不够吗？我长这么大，就没遇过比易桁渣的，那你们离婚的事情怎么办？”

程渺放下手上的东西，盘腿坐在地毯上。

“反正我也没再结婚的打算，他不怕拖，我就陪他耗着，而且，就邵依若那大小姐的脾气，他肯定很快就会来求着我离婚了，好了，就这么多，先放你家，明天我路过你家拿。”

“你车不开回去吗？”

“我想早点回去，佳佳最近可能要回L市，她帮我开回去，走吧，我说啊，你家的小哭包就遗传了你这个大哭包，不知道肚子里这个小顽皮会不会比他姐姐还调皮。”

“别，可别，千万别，我希望他成熟一点，就像你弟弟那种，我就谢天谢地了。”

程渺不敢苟同，她倒是挺喜欢邹喻那种性格的小男孩。

“你呢，现在先去车里等我，我把东西拿下去，然后呢，我亲手给你做一顿晚餐，保证让你好久都不想见我。”

姜汀抽了抽嘴角，程渺什么都行，就是这做饭嘛，还是十分大的进步空间。

简而言之，她做饭实在不好吃，而且这么些年了，居然还没点进步。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了，好了，我们出去了，我决定以后每次见面都要做饭给你吃。”

这么煞风景的话，姜汀实在是难以作答。

程渺的东西不算多，两个行李箱，她拿起来也方便。

午后，姜沫小朋友去学校了，扶漠去上班，姜汀家里除了两个照顾生活的阿姨在，就再没别人了。

“要不你今天晚上在我家吃饭吧，阿姨做的饭特别好吃。”

程渺轻咳两声，抓住了姜汀的手：“不行，说好要做饭给你吃你，你刚刚不是已经答应了吗？不可以出尔反尔。”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去超市采购，走了走了。”

天还没黑，他们的晚餐就上桌子了，味道倒也还好，没有姜汀想的那么恐怖。

后来阿姨打电话来说姜沫发高烧了，姜汀不得已依依不舍的走了。

程渺收拾好餐桌之后，重新站到冰箱前，拿出了今天买的那条龙利鱼。

这一条鱼，程渺做的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她不喜食龙利鱼，但是易桁喜欢，今天站在超市买菜时，程渺就发现了一个很意外的事情。

她除了直到易桁喜欢吃龙利鱼外，她发现她居然不知道易桁还喜欢其他什么东西。

其实她对他也没特别上心。

程渺做了两份龙利鱼，一份红烧的，一份香辣的，香辣的那份做法就是当年的做法，后来知道易桁不吃辣椒，程渺才改进做了这红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