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来，眼前一黑，程渺什么都不知。

她的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见丝毫的光明，她在黑暗中疯狂的奔跑着的，试图寻找一个透着光明的出口，然而，失败了！然后便溺在了黑暗中。

***

姜汀已经有好久没看见程渺了，她早就从山彤处得知程渺请假回家了，至于是什么事情也只有他们的导师知道。

可是到底是请了什么假？一消失就是一个月？手机关机，发消息一直都没有回，不会这样的，程渺肯定出了什么事情，以往程渺再生她的气也不至于消息不回电话不接。

为此，姜汀特意把在外地工作的爸爸叫回家去打听，结果爸爸打听了很久，一点消息都没打听到，邻居都知道程家父母不在家，至于在什么地方，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无所知。

而最要姜汀命的是易桁每天问候一样的电话，易桁也找不到程渺，而且这个人心里断定她知道程渺的消息就是不告诉他，姜汀很头痛，她比谁都想要知道程渺的消息。

姜汀刚下课。

“姜汀，外面帅哥找你，你男朋友哦？”

“不是不是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

她不用去看，都知道找她的人是易桁，甚至这段时间论坛上频频有人猜测易桁移情别恋了程渺的闺蜜姜汀，姜汀表示压力很大，可她又不能打断易桁的腿。

“干什么？”

易桁递给姜汀一个信封，“双程机票，你明天不是放假了吗？我这段时间去了L市好多次，没找到程渺的消息。”

姜汀明白易桁的意思，她叹气道：“易桁，我真的没骗你，渺渺也一个多月没联系我了，手机关机，消息也不回，我本来就打算回L市。”

“走之前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去机场。”

姜汀松了口气，“好吧，我这次回去，肯定没日没夜找渺渺。”

“麻烦了，给你。”

姜汀动作十分缓慢的接过易桁给的大购物袋，说起来，易桁这个人特别会做人，每次来找她绝对不少她一大包吃喝，甜点零食饮料应有尽有。

以前姜汀的零食是不够吃，如今她的柜子里已经塞满了没拆包装的零食，所以难免有人传易桁是她男朋友。

“谢谢，那我回去收拾东西，到时候通知你。”

“嗯。”

“哎，易桁你也别太担心了，渺渺会没事的，我让我爸特地回岛上，渺渺的邻居都说她并没有回岛上，渺渺走之前心情不好，兴许她只是去哪散心了。”

“他们家现在只有她姥姥和她舅妈，我还是很担心，我走了，不打扰你了。”

看着易桁离去的落寞背影，姜汀也很想早点找到程渺，毕竟大家都在担心程渺。

隔日下午，姜汀由易桁送去了机场，晚上出了码头，她直接就往程渺家去了。

五月的岛上，天气已经热了，路上遇到几个摇着蒲扇的大妈，姜汀一一仔细问了，然而并没有知道程渺的消息，还都反问姜汀程家的姑娘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姜汀搪塞过去，径直往程家的院子跑去。

彼时院子里灯火通明，她不止看见了姥姥，还有喻尔默和程鸿风。

“程叔叔，舅妈，你们都在啊。”

喻尔默走上前来，牵住了姜汀的手，“姜汀，你怎么来了？”

“啊，我回来玩啊，顺便来看看弟弟，弟弟在家吗？”

“在啊，你看，姥姥正摇着摇篮呢，走，我们去看看。”

如程渺所说的那样，粉捏的小娃娃，长得像程爸爸。

“哇，弟弟好可爱，舅妈，你也快要生了吧，好久没看见你了，肚子大了好多。”

“是啊，快了，不到三个月。”

结束了叙旧，姜汀终于步入主题：“舅妈……其实我是……”

“你是来找渺渺的吧？一个人来的吗？”

姜汀下意识的往后看，难不成她刚刚来的时候被人跟踪了吗？她怎么不知道，如此想来，姜汀忽然后背发凉，紧紧抱住了喻尔默：“舅妈，你别吓我，我刚刚身后有人吗？”

喻尔默笑着安慰姜汀：“当然没有了，瞧把你吓的，我是说B市那边没人跟你来吧？”

姜汀认真的点了点头：“我知道舅妈你说的是谁，没，这次是我一个人来的，你能告诉我渺渺在哪吗？”

“要保密，可以吗？姜汀？”

姜汀重重的点头：“我保证什么都不说，舅妈，你别下午，你先告诉我渺渺没事，我都快担心死了。”

“没有生命危险，我明天早上带你去看她好吗？”

姜汀手一抖，紧张和慌乱尽表现在脸上，她听见了脚步声，回头看见是喻尔伽，虽然她真的很不想看见喻尔伽，她还是不失礼貌的对喻尔伽点了点头。

“姜汀，你怎么回来了？不用上课吗？”

“五一假啊，我想来看看渺渺，我和她失联了。”

程渺发现不管和谁提起程渺，都是一副沉重的面孔。

程渺到底怎么了？

“舅妈，你们的样子都好吓人，渺渺到底怎么了？她……她不会得什么绝症了吧，你们别吓我！”

“这倒是没有，没有绝症，我都说了啊，渺渺没有生命危险。”

没有生命危险，这几个字听着太吓人了。

“你肯定没吃饭吧，我们准备要吃饭了，一起来吃，你爸爸妈妈没在家，你晚上就睡渺渺卧室，我明天早上带你去找渺渺。”

姜汀在程家本来就不是个外人，她也就没见外，出去把行李箱提了进来。

晚上睡在程渺的床上，姜汀胡思乱想，翻来覆去几乎一夜都没有睡着，脑子里都是些有的没的，她真的很怕程渺有什么意外。

天色还没亮，她就准备好东西在床上坐着。

姜汀是在早上七点四十七看见程渺的，她当时恰好看见这个时间点，觉得这个数字十分不吉利，然后抬头就看见眼神空洞坐在病床边发呆的程渺。

她不知道程渺是清醒着还是睡着了，总之就是坐在那边一动不动，搞得姜汀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姜汀便看向了身边的喻尔默，“舅妈？”

“渺渺刚做完手术，情绪不对，反应也慢了。”

姜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听见了什么，手术？程渺做什么手术？她明明记得他们分开的前一天她的状况挺好，还在跟他们逛街。

怎么突然就……这就是所谓的天有不测风云吗？

“渺渺…什么手术？”

“脑部，切掉了一个肿瘤，有些后遗症迹象。”

“……”

“还在化验。”

“……”

“渺渺，渺渺，我是姜汀，我是妹妹，你还记得我吗？”

过了约莫三十秒的样子，程渺缓缓抬起头来，并拢的五指僵硬的盖在了姜汀的脸上，“我当然记得，你傻了？我没失忆。”

听程茂讲话的并没有问题，姜汀早已经泪流满面，“啊，你坏死了，你记得我为什么不联系我？”

程渺眨眼极慢，眼珠子转的也很慢，她缓缓张开嘴巴：“我手机丢在了B市。”

“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想死我了。”

姜汀激动的抱住了程渺，意识到程渺还是个病人，她立马变得小心起来。

“我当然没事。”

“大家都很想你，都来问我你的消息，我都快要疯了。”

程渺并拢的五指缓慢的盖在了姜汀的嘴巴上，“别……说。”

“好，我不说，你的手怎么了？怎么一直在抖？”

而且很僵硬，五指紧紧并在一起，姜汀再不懂医学方面的事情，程渺的手她也看的出来，不不正常，绝对不是正常的人手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