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风雨,北国桃花
作者:酒涩飞香 | 分类:古言 | 字数:87.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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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考验接踵
后出现的刺客使用的兵器是一条带了倒钩的纤细的铁索,灵活又有力,与这个特别的兵器相对应,他的身量比较消瘦矮小,连眉眼口鼻都挤在一张巴掌大的脸上。他直接把刺杀的目标设置成了司钺。
不过一直护在司钺身边的金戈是不会给这个刺客可乘之机的。他的刀正扣在铁索的倒钩上,将铁索完全收在了自己面前。
第三个刺客带着一对三尺长的鸳鸯刀出现,目标依然是司钺。他们好像非常明白远道而来的三个人的身份,把已经手无寸铁的司钺当成了必须解决的目标。
从三个刺客的兵刃上看,他们都是江湖人,和军队并无瓜葛,但他们的目标又是那样明确。所以并没有做出任何动作的司钺不禁想,今天天不亮的时候出现的那个女贼,和这些人是不是一伙的?他们都是白南韦的手下吗?
司钺没有做任何反抗,甚至手都没有抬、头都没有晃,不是因为他要坐以待毙,而是根本没有必要做出任何动作。
赵振强和金戈一前一后解决掉了面前的刺客,然后同时出手,将朝着司钺杀来、手持鸳鸯刀的刺客一刀捅穿了身体。
军中人和刺客在杀人时有很明显的区别。
刺客杀人距离近、速度猛、能精准地判断对方要害;军人不论远近,只靠力量,不一定快,却一定狠。
三个刺客便在两个军人最狠的招式下一命呜呼。
可这只是“开胃菜”,立刻有四个动作利落的刺客出现,来战司钺。
与当初司钺在京城见到的杀手们不同,眼前的这几个人都没有蒙面,只是服装还算统一,都是白色劲装,手腕上带了一对软套。这足以说明,他们并不隶属于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因为他们不会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不用隐藏身份。他们有固定的“雇主”,也就是白家现在的当家人白南韦。
既然是私家打手,就不必顾虑什么了。赵振强和金戈把司钺护在身边,发了狠地杀人。
一转眼,面前那盆灿烂的山茶花就被削去了“身子”,变成了一根光秃秃的“粗筷子”。花朵被无情地丢在地上,很快就沾染了血水。
司钺一直觉得,他选择让赵振强跟他们一起来云南是一个明智的决定,此时此刻,这种感觉尤其强烈。赵振强不止识得路途,而且胆大心细,埋头做事的时候也不多言语,最重要的是,他有眼力也有本事,能和金戈打配合,完全不用司钺出手,为司钺撑足了场面。
正是在这样的“大场面”逼迫下,镇南侯府总算有了动作。
透过那根“粗筷子”,司钺瞥见从厅堂上匆匆奔来的两位公子,那是镇南侯府的世子和二公子,厅堂上还站着一个半大的孩子,是镇南侯的小儿子司讷言。司讷言对面坐着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衫、长得白白净净、正在旁若无人地品茶的公子,正是白家当家人——白南韦。
镇南侯府世子司慎言一边提着衣袍冲下来,一边皱着眉大喊:“尔等放肆!速速退下!”
他呵斥的不是司钺一行,而是白南韦的手下,因为司慎言紧接着对白南韦说:“这里是镇南侯府,请阁下自重!”
白南韦却好似没有听到,继续品他的茶,仿佛镇南侯府的茶水能延年益寿,令他长生不老一般。
不过司慎言的话对白南韦的手下并没有太大的作用,或者说,司慎言本身在这场私斗中没有什么作用,因为后来出现的这四个刺客,已经在金戈和赵振强的斧劈刀砍下或死或伤,站不起来了。
司钺、金戈和赵振强——甚至高坐在厅堂上的白南韦都知道,司慎言如此晚地赶来阻止这场厮杀,其实是故意的。司慎言想通过两方简短的交手,判断他们的实力和态度,尤其借这种方式,给司钺乃至他身后的朝廷一个下马威。
但司钺明显没有给司慎言这个机会,而是从容地闯过了这次“测试”。
司慎言完全不觉得尴尬,只是朝着司钺平和地作了个揖,眼神瞟了一下司钺的腰侧,没有看到他想看的东西。一股怀疑的情绪更加浓厚,说:“敢问阁下真的是燕王殿下吗?何以证明?”
司钺知道司慎言在找什么,可既然司慎言没有说破,司钺也没有必要把有关清扬剑遭受的波折立刻告诉对方,尤其在白南韦在场的情况下。他垂着眼皮扫视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反问道:“这些——不够吗?”
司慎言不答,却让开一条路,请司钺进厅堂。司钺面色如水,迈着大步向前走,只是经过二公子司谨言面前的时候,赏给他一个眼神。
自始至终,跟在长兄身后的二公子司谨言既没有说话也没有行礼,面对一片狼藉的场面,他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没有改变一丝一毫,好似只是个旁观者。
司钺觉得,越是“旁观”,越不可小觑。
慎言,谨言,讷言,司瑛给儿子们起名,可算得上高明了吧。
司钺在司谨言的导引下向厅堂走去。
厅堂最上面的位置是空着的,曾经属于司瑛,现在缺了主人。左下排坐的是主人家,还留着三位公子的茶碗。白南韦没有因为司钺的到来而站起来,他交叠着腿坐着,只是放下了手上的茶碗,抬起头,试图用眼神来判断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皇子是不是如传说中那般神乎其神,在司钺面前,他想知道自己的胜算有多大。
白南韦是先行者,但司钺作为后来人,却不想处在下风。他没有搭理司家三兄弟怀疑的眼神,径直走到最上方的座位上,堂而皇之地坐了下去。
金戈和赵振强紧随其后,穿着皮甲,提着兵刃,虎目圆睁,分列在司钺身侧。
司家三兄弟:“……”
白南韦:“……”
“哪里来的野蛮武夫,也敢坐在主人的位置上?”白南韦用眼尾扫了一下司钺,傲慢地问。
司钺行伍姿态摆得十足:“你是司慎言?”
“白家当家人,白南韦。”
“既然不是镇南侯世子,你有什么资格在本王面前说话?既不是镇南侯的儿子,难道想当本王的儿子不成?”司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