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鱼民文化会馆中收录了许多具有历史价值的物品和文献，平日也作为鱼人岛居民举办诸如文艺表演的场所。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地方”马尔科游览着偌大的会馆，感叹道。

阿吉尔仅是直觉就明白马尔科是个强者，路上他还装作不经意提到船长跟他的约定。这令阿吉尔眉头大皱，不得不认真审视他。

察觉到阿吉尔的戒备，马尔科反而满意地点头“那家伙能有你这种船员互补挺好的，但别把心思放我身上了”

“不得不防”

在同一条船上，哪怕只是微小的异心也会导致船翻人覆。更别提马尔科妥妥是强者，恐怕只有克安格兰才有看住他的可能。

马尔科嘿嘿一笑“哈哈，小年轻”

阿吉尔甩动恐怖巫婆的石刀，石刀具有解体果实的力量，划出犀利的弧形刺向马尔科。

马尔科理所当然地避开，莫名的好斗心理被激起，抬拳回了过去。

开始只是小试小探，很快演变成大大出手。

马尔科侧身蹬柱翻越腾空，阿吉尔的横扫紧随其后在承重柱上落下蛛网般的裂横。

踢技扑向阿吉尔门面，她举臂格挡，右手抓住脚踝将马尔科向地面摔去。

马尔科在头着地前哟弄双臂撑住地面，双脚幻化成鸟爪借助腰部力量蹬开阿吉尔的手臂，趁机向她身躯踢打数次后迅速侧身翻至后方。

一排子弹威力的击水没入青炎的羽毛，马尔科不禁感叹。

“你莫非是人类形态的鱼人？”

“你赔”

“这种小破坏尼普顿国王不会介意（猜的）”

“那就好”

阿吉尔腾挪身体，步伐与节奏逐渐变得怪异，这是她从敌人身上习得的技巧。与马尔科所知的鱼人空手道和柔术截然不同，下次攻击他出乎意外地没完全躲开。

马尔科擦过脸颊上的伤，下一秒痕迹就消失不见。

斗争的火星被点燃，鱼民文化会馆顷刻间没入熊熊大火。

原本作表演的实木舞台被砸了数个大洞，观众席也掀翻大半。怎么看怎么像拆迁强制执行。

需要赔偿的金额越滚越大，随着一声巨响，阿吉尔与马尔科的争锋相对达到顶峰。

马尔科振动翅膀挥出制胜一击，飞舞中的青炎猛地转弯砸向红幕布。

从幕布后飞出一个黑影，阿吉尔立刻掉身追上，用鱼人空手道·回旋踢将黑影踹飞。

赫西咳出一滩血，将自己从倒塌的道具材中拉出来，立刻侧身躲进影子中，昏黑的表演厅是她最好的掩护。

他们刚才那幅模样是装的，就是为了令她放松大意。

阿吉尔直接将她藏匿的角落砸得稀巴烂，赫西只得再度现身。

“善心果实·恶的侧面”

在与阿吉尔准备抓住赫西的瞬间，她的手被突如其来的力道反按住，接着天旋地转以头创地。

熟悉的感觉，她被人过肩摔了。

马尔科这边就看真切不少。在阿吉尔碰到赫西的瞬间赫西发动了果实能力，阿吉尔身上分裂出一道黑影把阿吉尔自己摔倒了。

阿吉尔的影子跟赫西本体一样黑得仿佛平面，除此之外，身形和身手都与阿吉尔如出一辙，从它一脚跺裂地板就看出来了，要不是阿吉尔滚得快脖子就要被咔擦了。

马尔科拦在赫西身前，“放弃吧，你逃不掉的”，他不信赫西能把不死鸟的能力也复制出来。

赫西与马尔科同时行动，马尔科无论在速度还是力量上都更胜一筹。

他擒住赫西，脚底挪动间像踩上什么东西，下一刻，黑暗就如水中墨渍般从影中挤出，就这么迎面撞上他的脸。

“痛！像被人踹了一脚”

马尔科不知什么时候两手空空，现在两人两影面面相觑。

“你有兴趣被我们船医治疗下吗？”

马尔科思考片刻，对着同样会飞的分身说“帮我预约一下”

如果感觉没错，这个分身是直接分走他们部分的力量，还拿来对付自己。

唯一称得上好的是，那个果实能力好像只能施加一种异常状态在一人身上。至少他们现在没暴力冲动。

“妈的，怎么有这种恶心的能力”

马尔科怒骂一句，随即起身飞跃至穹顶在高处急转而下，对煽动翅膀追来的影子使出「凤凰印」。

影子的自我意识很强，很轻松地用翅膀承下攻击。在这缠斗不是办法，绕过‘影子’也不太可能。

阿吉尔深深点头，率身冲刺出去。她与影子还是有一点不同的，那就是她有克安格兰的石刀。

影子像知道很危险，一直避着刀锋且找着机会夺走。

在影子反攻时，阿吉尔从容不迫地避开她的攻击，不知何时挪位至中心。

夹杂灰尘的迅风扑腾而过，阿吉尔与马尔科交换了背影冲向影子。

解决别人比解决自己容易多了，至少心理上不会觉得别扭。

即便是马尔科的轻量复刻也与阿吉尔有天壤之别。与强者的对战经验格外珍贵，阿吉尔深以为然，并迅速投入全身心去战斗。

FREE 卡律布迪斯

就在阿吉尔与影子马尔科缠斗之际，另一边的战斗很快迎来尾声。正常，毕竟不是个量级。等那边解决，两人联手对付这一个，田忌赛马的原理。

“呃！”

就在马尔科打算用武装色解决影子的时候，一名刺客从暗处飞身而来。

武装色的交锋瞬间引爆空间。

阿吉尔侧目之际被影子马尔科的利爪抓住空档擒住，身体随着影子在空中划出满月状，随后头首重重着地像石子一样嵌进地里，影子马尔科挥动翅膀再次拽起她使用地球上投。

如此重复三四次，直到阿吉尔掐住影子的手渐渐松开。

脖子是人类全身最脆弱的东西，无论是骨折还是错位，只要有一丁点都会是致命伤。

尽管阿吉尔保护住了脖子，但头上的创伤不见乐观，木屑刺破衣料扎进皮肤，骨头差点散架。

或许藏在她耳后的小飞虫都比她状态好。

马尔科这边。

“CP0”马尔科眼里闪着锋利的寒星，锐气逼人。

戴着CP0标志性面具的弗拉基米尔不出一言，手里的攻势越发猛烈。

影子马尔科解决完阿吉尔，很快掺和进围剿马尔科的行列。阿吉尔生死不明，马尔科只能孤军奋战。

想轻而易举拿下马尔科绝对不可能，但加上影子的掩护与之周旋倒也绰绰有余。

即便踏入陷阱，对手仍旧选择拖延。他们殷切等待，渴盼它发生的事情恐怕不会受人欢迎。

阿吉尔躺在由自己血液染黑的废墟中，整理良久才将发散的意识重聚起来。

她来这是干什么来着？

对，是来解决问题的。

有人意欲扰乱文特（养父）的故乡。除此之外，她在这不久的日子中体会到鱼人岛也是个美丽的地方。

这里有老人、孩子和屋檐，与她的故乡（南科尼斯）别无二致。

阿吉尔从未问过为陌生人博命是否值得，在这点上，她还算偏善良的那类人。

自己想做的事就做得尽善尽美，她很讨厌翻到草草了事的海图。

阿吉尔顶着满头血坐了起来，一眼没给那边焦灼的战场，原地给自己补了止血喷雾后悄然离开这里。

...

赫西早已离开鱼人文化会馆，漫步在寥无人迹的大街上，不死鸟落入陷阱，剩下的弗拉基米尔自会解决。

她现在只需要负责自身安全，等候计划完成。

靠直觉堪堪躲过赤色的子弹，赫西愕然回望身后。

鲜红的血液将阿吉尔本就红纯的秀发染得火红，宛如日西的火云。身上肃杀的气质浓稠如滴落的颗颗浊血，半红半蓝的双目锐利如刃，活脱脱刚从尸堆中爬出的鬼人。

赫西视线落到阿吉尔手中的石刀，年轻貌美的脸庞忽然缠上漆黑的影皮。

“陪你玩玩”

如之前所说，赫西无论从战斗经验还是实力在人才济济的海军中都不出众。

既然如此，为何不逃？

一是她觉得自己应该被打倒。

无论是“善”的自己还是“恶”的自己，都清楚名为赫西之人所行绝非善事。

无论上面给的借口多么堂而皇之，唯独身为执行者的她不能欺骗自己。

作为天龙人散播尖叫、混沌、无序的工具，她见证过数个灭绝于他们暴行的国度。

鱼人岛也即将成为其一。

二是...此人负伤，杀起来应该既不费劲又很有趣。

赫西掩盖于面罩下的嘴角抽搐，显露的神情恐怕连她自己都未曾见过。

她此时目光中充满对未来的好奇，纯粹热烈如孩童。

黑桃海贼团的船员，倘若在这杀了她恐怖巫婆会作何反应？

拉普拉斯前辈，倘若悄然搅乱他的心智，这滴下的一点催化剂会不会引起更多连锁反应？

霍迪·琼斯一伙，倘若用善心果实愚弄他们，持有“大量”凶药的他们会做出何种反扑？

快乐的想法接二连三冒出来，大脑被迷得七荤八素。

所以她全干了。

如何不欢心雀跃？如何不期盼万分？

她大抵是恶，热衷于尖叫、混沌、无序。与克安格兰对持时，赫西有数种保住秘密的办法，她却选择了最背德的一种——砍下同僚的脑袋。

她总能在保证完成任务的基础上最大程度地愉悦自己，这是份难能可贵的优秀。

这点，甚至连弗拉基米尔也未曾察觉丝毫。

————————————

【外海】

甚至来不及与海军的军舰相碰，尼普顿带领的军队中忽地起了暴动。

各部队中潜伏的鱼人街混混服下凶药，将手中的武器插向身旁的士兵。

马尔科肯定没想过:海中的能力者不一定比得过那些鱼人战士，这句话能反落在自家人身上。

任何人类都无法以肉身直面深海，若不是尼普顿全力掩护白胡子海贼团撤退，他们恐怕已经中了霍迪的毒手。

霍迪·琼斯与他的爪牙以难以制衡的力量将鱼人将士们打得溃不成军，尼普顿在与之交战几回合后，霍迪直接咽下一瓶凶药，爆发出远超本来几十倍的凶性，最终将尼普顿国王钉在海崖上。

FREE 卡律布迪斯

血水汇成雾霭，笼罩整个区域。刀枪剑影后，立于原地的只剩霍迪·琼斯红瞳白发的部下。

“JAHHHH！尼普顿，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

药效未退的霍迪放肆嘲笑，又暗含几分难以察觉到恼怒。“就这副模样，难怪只能居于人类鼻孔下”

“海之大骑士，不过如此DOSS”长发双髻鲨鱼人靠着战锤，在国王军的船板上不屑说道。

“霍迪，你们竟然跟世界政府联手背叛了鱼人岛”尼普顿国王满汉怒意，刀枪钉住他的血肉，鱼鳞鱼尾都不复光鲜满是残破。

霍迪听罢黑起脸，表情狰狞扭曲。

半响后，他阴森开口“我怎么可能与低贱的人类联手”

霍迪眼底没有丝毫被控制的迹象，就连他的部下也一样。仿佛这次偷袭是他们自愿而为。

他摊开手随后狠狠握住，像掐断脖子的动作。“我要让那群人付出愚弄我的代价！”

装作被控制，按照世界政府的计划偷袭尼普顿，然后在他们志得意满之际从后偷袭。

自负，他们两方都是。

之前不过是被人从地上算计，换作在海中，哪怕来的是政府精锐亦或是海军大将又如何？鱼人才是这片大海的主人。

霍迪突然咧开锯齿白牙，转言道“不过也多亏他们，我才能这么轻易得到鱼人岛，我会好好‘感谢’他们”

“混账，鱼人岛怎么可能是你的东西”

“别急，等我结果他们，就把你带回鱼人岛，当着敬爱你的民众的面砍下你的头”

要不是为此，霍迪早就了解尼普顿的命。

霍迪的同伙听罢纷纷嗤笑起皇族的无能。

“竟然让鱼人岛依附人类的海贼团，你这一国之君怕不是早成了白胡子的傀儡”

“面对世界政府的挑衅，人心惶惶的时候只蜗居在龙宫城毫无作为，胆小鬼！没骨头的玩意儿！”

“尼普顿，你可真没用，跟你老婆一副蠢样”

原本眉头紧皱不发一言的尼普顿听此突然暴怒“住嘴！你们没有资格侮辱乙姬！”

“就尽管说遗言吧，很快你们就能跟那个蠢皇妃团聚，对，还有个白星公主HAMEN”

“你们！”

“JHHHH！尼普顿，看在你命不久矣的份上，我就告诉你！”

不知是受药物影响，还是赫西的果实能力。霍迪扯出的笑容格外疯狂恐怖，猩红的双眼将他的脸映衬成恶魔。

“乙姬王妃，是老子杀的。JHHHH！”

欢颜、嬉笑、嘲弄随着血霭飘向四面八方。

无力、悔意、愤怒混杂着冰冷味的海水，渗透五胀六腑。

霍迪敲震手中的三叉戟，发出巨大的声响，喧闹的人群瞬间禁声。

“时间差不多了，该去解决那些下贱的蝼蚁，教他们认清自己的卑微”

“呦！洗脑的仇还记着呢！我要将他们咬成碎末！”

-----------------

【人鱼咖啡馆】

说来奇妙，首先得到霍迪反叛消息的不是白胡子海贼团一把交椅，而是跟左大臣坐得近的我们。

那个面包头在电话虫那头万分焦急地讲述外海发生的事，左大臣比面包头还急，我都怕他两眼一翻提前下班。

‘现在重要的是驰援尼普顿国王，我们撤离时战况并不乐观’

艾斯见左大臣胡子都汗湿了，顺手将手边的湿毛巾递过去。“请用”

“啊，谢谢”左大臣用毛巾擦拭脸庞，对电话虫回道“按照你的描述，霍迪一众恐怕服用了名为「凶药」的烈性药，那种药仅仅一颗就可以令自身实力瞬间大涨几倍”

‘真有这种药？’

“嗯...我立刻通知三皇子他们，叫他们集结鱼人岛所有可用兵力前往外海”

‘赌上白胡子海贼团之名，无论是海军政府还是那群恶棍，只要敢踏入鱼人岛一步，我们绝对将他们碎尸万段’

我倚在沙发上轻声宽慰身旁的露西小姐，她只是加个班怎么就卷进这种事。盖亚一副见了鬼的模样，离我们三尺远。

夏莉夫人看见我俩这种时候还卿卿我我，青筋暴起上来就给我一烟棍。

“哈哈，夏莉夫人，在下是客人...可轻点敲”

左大臣与三皇子通完信，甚平那边联系不上。他转身面色难看地看向我，是有求于人的眼神。

“猎犬，我听过你在鱼人街和甚平的战斗，你在海中也能战斗”

我抬手制止了左大臣“我有个更好的提案”

“我们的船、骷髅女王号是武装潜水艇，上面搭载许多破坏武器，最重要是全款27亿（已付清），厉害吧”

“那么...黑桃的各位是愿意帮我们吗？”左大臣听到27亿明显呼吸一滞，将恳求的目光投向艾斯。

艾斯咬着勺子玩，迷惑地“嗯？”了声后把勺子拿了下来。

“去救那个炸虾？瓦塔丽想帮就帮”

“虽然尼普顿无能，但毕竟是白星公主的父亲，我想帮他”

两句话冒犯两次国王，我后知后觉到不妙，假咳一声。

FREE 卡律布迪斯

“但我有一个条件”

“只要在鱼人岛接受范围内...”

“好，那我的条件是——无论今后发生什么事，鱼人岛都不能将疑罪归咎于黑桃海贼团”

或许以为我们会狮子大开口，左大臣满脸错愕，片刻后他羞愧地垂下头。

“我代表鱼人岛感谢你们”

我肯定没左大臣想的那么善良，卖个人情之后出事他还傻乎乎地感谢咱呢。

“事不宜迟，盖亚，骷髅女王号停在哪的？”

[海之森]

“诶？诶——？！”

（萨博没有提他在骷髅女王号的事）

...

可恶，费特费尔、萨博、甚平三个没一个联系上。还是得我亲自走一趟。

盖亚在海中不成战力，但并不碍着它跟着我。不像艾斯只能待在咖啡厅吃吃喝喝好羡慕！

力量涌满全身，化作诡雾从缝隙四溢而出。猎犬以光难以捕捉的速度前进，四肢羽毛般轻盈，但脑袋像灌上铅水。思考好沉重。

说实话，自从猎犬对理性侵蚀加深，日子只能用折磨来形容了。为什么别家果实是强身健体，就我跟果实互抢身体，这什么假冒伪劣产品。三押cool。

[你的右臂，想要吾帮你治好吗？]挂在我脖颈上的黑蛇突然开口。

让我备受折磨的果实主人是它，但是我自己搞成如今的模样。反而说我还保持人样，大半是盖亚的功劳。

“谢谢，不用。全是锐角的右臂多酷啊！”

[哼，你倒是变了许多，还是说你的意志本就脆弱？]

“以前是因为这具身体是父母留给我的唯一遗产，我甚至不知道他们是否给我取过另一个名字”

“盖亚还记得自己名字的来源吗？”

[只有人类才会赋予万物名讳，吾辈没有此等需求。名讳于吾辈而言是人类的祝福，也是束缚]

“盖亚这么说...好像确实如此”我眼皮无法支撑疲倦，重重合了起来。“有人呼唤，便予回应。这点无论谁都一样”

我也说不清和盖亚是什么关系，挚友？死党？好像都不是。

相互厌恶，又最为了解彼此的本质。不必言述，总是知晓对方心底所想。

我想到在极乐岛，阿撒兹勒对我说的那词。

『同类』

在不知极限的奔跑下，不到10分钟我就抵达了泡泡障壁。

在盖亚的提醒下，我注意到海水中为不可见的黑粒，越向着海之森那股黑暗越是深沉。

袭击玛丽乔亚时，降落于森林的黑雨正体。出现在这...也就是说。

[当初吾恩赐于金发海军的果实，如今开花落果]

它给两个果实时我就知道迟早要碰上，没想到会这么早。

[哼！愚蠢！又不是你，也不知怎么变成如今这幅丑态]

虽然这果实来源邪门，但正常人服用不会有我这般强烈的排异冲动。至少不会比阿撒兹勒手下那群差吧，那群人都对它进行了什么研究啊。

[贪欲蒙心的蠢货！带吾去见它]

盖亚突然变得好激动，是感到责任感了吗。

【鱼人街/诺亚】

甚平看见自己船员的惨状，他们皮肤大片病白，呼吸微弱如蚊。忆起一日前他们跟他谈笑的画面，怒火瞬间涛涛而来。

“甚平先生...”尚存力气的船员模糊听见自家老大的声音，艰难地抬动手指。

甚平脖蹲下凑近他，颈间涨得通红，语气难掩的焦急忧切“老夫来了，谁把你们害成这样的？”

“甚、平先生、不要去、海中全是”

“你休息吧，老妪替你说”

别克凯威路/革命军（老婆婆版）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甚平语气不善地质问将他带来诺亚的人类老者。

甚平边听别克凯威路的话，边竭力令自己冷静下来。

等听完别克凯威路的叙述，甚平差不多冷静下来。

“他们为了保护平民在黑水中待太久了，恐怖巫婆留下的药暂且能吊着他们的命，想进一步治疗只能等她回来”

“恐怖巫婆，你是黑桃的人？”

别克凯威路气质稳重，两颊鬓白，眉目间却透露出远胜年轻人的倜傥，衣襟下明朗的肌肉线条也昭示她绝非闲人。

“算是吧，现在老妪的同伴正在对抗那只妖怪”

“他们没事吗？”

甚平指的是别克凯威路的同伴。

“嗯，老妪相信他们会出色完成任务，所以才拦住你。海水已经不再是生命的胎海，而是沸腾的毒泉”

别克凯威路就那头妖怪与猎犬的关系聊起来，从话语间不经意泄露的态度与观点，甚平隐约猜出别克凯威路恐怕不是黑桃的船员。

正当甚平打算继续追问时，奇特的直觉令两人不约而同地瞥向门外。

...

诺亚外部船体有新伤，室内也不知被谁覆上了泡泡。走在其中，愈发觉得诺亚是个半成品。

它完全裸露的墙壁地板沉积着海底灰尘，倘若追忆制造它的辉煌之日，会优伤于它如今寂静如死去之物。

FREE 卡律布迪斯

“之前离太远没发现，这是亚当木？而且许多结构都有，拆下来能卖有多少钱呢...”

[你的贫穷病已经病入膏肓了]

“噫！才没有！”

“猎犬？”

“喔，甚平？”

woc，别克凯威路，这什么组合。

别克凯威路很好认，就算从老爷爷变成老奶奶，他的眼睛都像我曾经心动过的那颗祖母石。他记忆超群，一眼认出了我和盖亚。

“威路先..女士，这里发生什么了？”

艾斯和盖亚都是由巴特里尔口述得到那怪物的情报，别人角度或许有新发现。

“我还没亲眼见过那头怪物...是什么感觉呢？”

别克凯威路耸耸肩“老妪不也没见过你妖怪的模样，但硬要说你现在给老妪的感觉就很像，又有点不同”

“你们一个两个都凭感觉评价我，太没礼貌了！我的性格呢？我的美好品质呢？！”

[别人不说，你还凑过去自找没趣]

“呜、至少我的性格比你好多了！”

[大不敬！谁在乎你们喜欢什么性格！]

“哈哈哈，你们还真没变，你们又为何来海之森？”

我瞥过甚平，坦言道“尼普顿的军队被击破了”

“？！”

“什么？！”

我简明扼要地介绍世界政府的计划与霍迪一众的光辉事迹。“海侠，你应该对霍迪有印象”

甚平好像自从我出现后就经常处于双眼瞪大的震惊状态，不是我的错。

“嗯，鱼人街确实有这么一个人，以前是个士兵，但因多次故意伤害人类被革职，没想到世界政府竟然控制了他”

我忖度片刻，向着甚平说道“海侠，他们人多势众，一起行动吧”

“嗯，老夫也这么想，那鱼人街与海之森这边...”

鱼人街虽然是鱼人岛不光鲜的一面，但总归是他们的出生长大的地方，很多兄弟称之为家的地方。为守护鱼人街而重伤的同伴还在身旁，很难转移是一点，更重要的是甚平也不想放弃。

“没事，我相信费特费尔”

骷髅女王号可是27亿（已付清），搁新世界都是四皇级别，要真打不过，我回去就把费特费尔的机器全卖了。

费特费尔：背后一凉

-----------------

【海之森/骷髅女王号】

德在医务室服用完克安格兰准备的药物，呼吸虽然仍带有一股铁味，但顺畅不少。

在德身旁的，是被绷带缠住双眼的巴特里尔。他手里拿着修光刀雕刻着一尊木雕，按照他的说法是：能打磨手感。

“德先生，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持续了两小时了，应该不是我幻听吧”

德闭上眼仔细聆听了会儿，抱歉道“我并未拥有你一样敏锐的听力，那是种什么声音呢？”

“大概是...巨兽的声音”

...

“闪电发射器首次启动。预热、转换、蓄能完成”“舱内除能隔板、电荷吸收膜状态良好”

费特费尔坐站在引擎室的操作台前，双眼随着层层叠加的数据疯狂转动。

骷髅女王号的推动器兼能源室位于船尾，搭配着简欧尤讷喏最尖端的生物、能源转换、电力等技术。令人贫困的27亿大部分用于购买它们。

倘若将骷髅女王号比作龙，那么这里就是龙的心脏。

德尔斯担忧地看着出舱的NS骑士/555，漆黑的异形之龙还在重塑身躯，明明不过3分钟，德尔斯却觉得煎熬了三小时。

原因无它，时间越久，异形之龙的躯体越是紧密庞大，甚至逐渐接近骷髅女王号的大小。

“根据费特对副船长的研究可以得出”，“那个怪物已经彻底失去理智”

“总之，只能尝试击破它了”

费特费尔拉动了某个拉杆，随后无感情地播报进度。

【第一限制器解除..发射器预热、充能完成】【权限通过，第二限制器解除】

引擎室内蓝色纹路逐渐增亮，如鲜活的血液汇入监视中的武器。

【程序运行成功，目标锁定完成】

【对海王类电光热武器】【首次实验倒数，10、9、8....】

【发射】

此刻仿若白昼，海水在瞬间爆开。

雷电在半击透海水时，形成了白色螺旋形闪电，它以难以想象的高速向着异形之龙移动。

刺目的白光令人生理性地闭眼，随后雷鸣埋没灰烬，强烈的碰撞令海底为之一颤。

巨大的珊瑚群与海树的根部碎落成大大小小的尸块，崩塌的声响如滚滚雷鼓，‘海王类’的陨落牵动海流，海底立刻漩涡横生。

费特费尔从地上爬起来检查器械运行情况。

“全局损坏率12％，探测模块损坏率高达96％”，“预计再启动时间...不定”

德尔斯操作显示器重启，海底的画面再次投射到屏幕。“影像被遮住了”来不及多看，又立刻转到其他工作。

“重力系统运行正常，前螺旋、左后侧螺旋N-M依次启动。洋流探测仪、雷达全部失灵，这样会撞上的！”

FREE 卡律布迪斯

“没事”，“骷髅女王号蛮结实的”

嘭！

骷髅女王号在驾驶员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海流卷着与岩石来了个热情拥抱。

费特费尔也与操作台来了个热情接吻。“喂！费尔的头可一点都不结实！”

震动再次袭来，屏幕恢复视野。

萨博驾驶NS骑士/555搬开碎石，在旋流中牵着骷髅女王号抵抗冲击。

NS骑士/555由于高强度运行产生过热反应，驾驶它的萨博全身逐渐麻痹，神经一抽一抽地痛。

虽说会对身体产生负担，但比差还比不过直接接触黑水。

■■——■■——

奇异又独特的声音穿过NS构成的绝对隔板，被所有人的耳朵捕捉到。某种基于本能的不详预感从压抑颤抖的身体冲出。

乱流仍在持续，但相较于外界的混乱的是他们逐渐滞涩的神情。

德尔斯嘴皮干燥喉咙发渴，紧张与担忧化作冷汗从她的脸颊不断划过。

海水滚沸不止，不是因为电热攻击，而是因为异形之龙的翅膀每煽动一次附近海水就会爆炸。

乱流极湍不歇，不是因为海森损落，而是因为异形之龙利爪挠扫之处就连蜉蝣都会凝成顽石。

它拥有改变物体状态的能力，这点在充满海水空间中格外了然。

异形之龙舒展着它变幻莫测的躯壳——

于是坚岩化作浮絮，海水化作天崖。

眼前的一切超越常识与认知，片刻的空白之后大脑得出一个结论：他们处于绝对劣势。

在一众之中，费特费尔显得格外冷静，是留有什么后手吗？

“逃吧”“逃吧”

“还以为你们要说什么呢！”

“反正数据采集完、啊不对是没办法捏”，“费特费尔尽力尝试了捏”

“咕、无法反驳”

通讯器内传来萨博不甘的声音【难道只能由着他去了吗？】

“后手还是有的，但这后手怎么说...”“特别看运气”

骷髅女王号落入海沟，相较于其他地方的漩涡乱流，沿着海沟逆流前进反而更容易。

“倘若现在都没有成效”“估计很悬”

“你所说的后手到底是……”

weng——

从深邃的海洋传来别于任何杂音低鸣，宛若是大海的喘息，海盘也随之起伏。

【这是？】

“是海王类”“是海王类”费特费尔毫不意外地回答道。

巨大的阴影投射海底，仿佛游离的云彩、亦或迫近的风暴。

费特费尔没有重复他们“逃吧”的意见，在他们操纵骷髅女王号时也没人阻止他们。

那几只海王类毫无疑问向着海之森前进，疯了的CP0有极大可能与它们正面相撞。

海王类的体格已经远超可以用肉眼估测的广度，直觉认为他们比无人岛遇过的小奥兹Jr.还要庞大，大到只能拿海之森去衡量它们的大小。

巨大的身影盘踞在海之森上方，其附身侧目的姿态像极了天上悯视凡人的觉者。

异形之龙的身躯被掩盖于海王类的影子内，对比之下，何等渺小苟如蝼蚁。

[妄■■扰大■■异物]

...

没有必要对比两者的技巧或者实力，单看量级的1：，本就是值得投资的砝码。

边操控着骷髅女王号与NS骑士/555离开，费特费尔边从水晶屏中拉出一个精巧的模型介绍道

“基于对海王类特殊声波的研究，锁链岛研发了这种『海王类对话机』，虽然还处于初级研发阶段不能驱散、只能招来海王类”

“费尔老早就启动了对话机，我们的运气不错”双子颇有心情地开起玩笑“革命军要投资对话机研究吗？倘若研发成功回报斐然”

“不赖的投资机遇，但革命军没钱”德尔斯说得很自信。

【对，有时候经费紧张到饭都吃不起】

从他们朴实甚至简陋的的营地就能看出来他们生活真的很拮据，平时活动的钱都是支持者募捐或资助而来的，将革命军拉扯到这么大也挺不容易。

费特费尔笑笑，继续说这个项目因爆冷被腰斩了。

“能源储备下降至32％...闲谈到此为止”“萨博先生，我需要你操控NS骑士/555击碎可能与骷髅女王号发生碰撞的垃圾”

【交给我吧】

海之森本就是海流与船舶的安息处，如今波涛与激流更没有缓和的趋势，从四海三洋纷纷攘攘地汇聚于此，这对于许多系统还在重启的骷髅女王号很不利，光凭萨博一人驾驶的NS骑士/555还是心余力绌。

【喔！什么人？！】

一道影子冲来，撑住了骷髅女王号的船首。

“老夫来帮你”

...

[■■异物]

我垂眸盯着海王类牙尖霉菌般的涓埃之微，那也许是某人的残肢或是衣角，几寸皮肤溃烂对于眼前超规格的海王类而言也无关痛痒。

深海，巨大不可名状之物，这里是阿莱耶吗。

[她，是使者]

FREE 卡律布迪斯

震惊，头一次听见盖亚跟海王类交流。不愧是地母！

[你，听■■们■■言，■■？]

[吾，的孩子]

也不知道他们在进行什么交流，反正我就一盖亚挂件。

片刻后，面前的海王类突然张开深渊似的大嘴，突如其来的激流差点把我带进去。

[进去]

啊？进哪？难不成叫我进肚子去把那兄弟的尸体捡出来？

[别磨蹭！不然你想让海之森一直这幅模样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别那么粗糙地使唤我！

话虽如此还是老老实实地进去了，如果刨除包裹自己的墙壁拥有的生物性浮动，我还真以为自己在参观古生物博物馆。

海王类的胃部环境可谓是丰富多样，以叫不清名字的尸骸为主，还有些沉船财宝之类...等等、财宝？！可恶！要不是要赶时间去救尼普顿！可恶啊！

我们来的刚好，祂在被消化的同时也在消化周围。

它从外表看像细胞或者胚胎，在我的角度中，中心还存在近似「核」的东西。

胚胎外漂浮着由黑粒构成的壳，像保护罩般护着其中的孩子。

盖亚从我身上跳下，像静候猎犬衔物归来的主人。

“猎犬的命也是命...”

黑粒存在的空间被堵住无法撕开，但掐死婴儿不需要多少力气。

我缓步向前。

它大概还有意识，但已经跟草履虫无异了。本来的面目与盖亚有十分相似。

作为一种生命形式，显得过于丑陋。

丑陋、怜悯、恶心、哀切、杀死它

杀死它

[停]

虽然不乐意，我还是用还在冒黑雾的手臂捧起那团东西，走回盖亚身旁。

[接下来交给吾]

黑色的小猫尾根一摇，随后形体开始变化。

话在喉咙间骨碌几圈，出于礼仪我还是保持缄默。

死亡是沉默。过去、现在、未来将不复存在。梦想，目标，信仰，使命，遗愿将无可避免地被遗忘。直至激不起一点涟漪。

垂眸哀悼间，鼻尖隐约嗅到清新的甘霖。

斑驳腐靡忽地退去，像有万簇新叶与花朵如巨扇般延展，馥郁的芳香盛放宛转。

我瞳孔微缩，不可置信地看向盖亚。

被耕犁成灰色的土地撒上月华，燕麦的琴管与牧歌拂过山岳

母亲头饰乳白光的山楂花冠，同时有着太阳般明亮的头发

下摆是樱草编就的织品，翩跃的粉蝶围成披肩

虬美弯折的臂膀将我拥入怀中，林间万物山川百态邀我入眠

像婴儿归回酣眠于母体，像鬼魂埋葬消散于墓地

——像，这世间最盛大的葬礼

“...”

我望着冰冷的双手，久久不能回神。

盖亚又变回它那副圆滚滚的模样，其中流淌着奇异的色彩，仿佛刚才万般盛艳的残梦。

“...我死的时候，你会这样抱我吗？”

[看情况]

“谢谢，约好咯”我猜我嘴角肯定扬着。

...

葬礼结束，沉于海底的黑粒也随怪物一同蒸发。虽然造成的伤害难以挽回，但总归解决一件麻烦事。

我谢过超大只海王类后，便迅速与甚平他们汇合。

我轻巧地转身进入诺亚的泡泡中，撩起湿润的秀发冲商谈的各位打招呼。

“黑水的问题已经彻底解决了，海王类也很快会离开，我们出发吧”

黑桃只下来一人了解情况，我冲着提着电话虫的德粲然一笑。

“德美人！见到你安然无事地活着太好了”

德黄金般的眸子满是愕然，上下打探如今的我，吞吐道“瓦塔丽...小姐？”

电话虫那边也传来嘈杂的声音‘副老板？！’‘暂停！德尔斯这边就交给你了！’

‘这么多事就丢给我吗？！’

骷髅女王号一阵乒乒乓乓后，三只吵吵嚷嚷地冲了出来。

“别那么激动，我们不过三四周没见不是吗...”

“副老板！费特放进你空间里的电子元件还在吗？”“还有三月前你代收的监测器材，急用！”

草，小没良心。

看在费特费尔真的很急的样子，我把那些东西拿一半出来交给他们，另一半在遗失物行列。

还是巴特酱好...巴特酱！你眼睛怎么了？！

“我就知道瓦塔丽姐肯定死不了！我们本想回玛丽乔亚去找你，但耽搁了这么久！对不起！”

泪目，不愧是我言传身授的学生，三三唯一不漏风的小棉袄。

“我明白，之后再叙旧，我们还有急事”

我突然想到什么。

从DOOR里找了台拍立得对着萨博（女）刷刷猛拍后光速收回裤兜，全程不超过30s。

大家眼睛不瞎，除巴特里尔外都用各色的目光看着我。干什么，要不是要救那劳什子国王，我能拍一套写真集。

萨博：“我和威路叔就留在诺亚，等鱼人海贼团的人都送出去”

甚平：“感激不尽”

在我热情邀请下，甚平进入了骷髅女王号。

FREE 卡律布迪斯

“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潜水艇，有骨有肉跟真的鱼一样”

【本艇将边进行重启工作边前往坐标地点】【预估总耗时：20min】

【重启期间会出现：颠簸、震颤、放电等情况】【请不要在意】

“刚刚是不是说了放电？”

我在给甚平匆匆端上点心后，就被费特费尔拉去当助手，虽然平时有学一点，但真的不会出事吗？！

“NS骑士/555完成了吗？”

我检查着停在旁边充电的大机器人，无人岛得到那块陨石后，费特费尔就将蓝水银提取出来，准备制造新的NS。

NS骑士/555是我和艾斯强烈要求下制造的，其实有更具性价比的选择，但谁不喜欢大萝卜。

“今天是NS骑士/555初次启动的日子”，“副老板没看见真可惜”

“让我开开！”

“虽然长时间运行出了点问题，但副老板生命力顽强”，“试试？就算出意外也肯定没事”

我缓缓将手从美丽的盔甲上移开。

左大臣成功召集了鲨星他们，三皇子带着士兵静候在鱼人岛出入口，见骷髅女王号从海之森方向驶来后便迅速出击。

艾斯也跟来了。

“谁准你们丢下船长自己出去玩的”艾斯噘着嘴，指着我们一个两个。

“深海万米，就算不是旱鸭子也会死吧，何况你还是火属性”

“我的火焰可不会熄灭”

我愣了下，想起艾斯的黑色火焰，只能咬碎牙吞肚子里。

毕竟大战一番，战场凌乱到老远就能发现——嗯？发现飞人海贼团断了灯笼的鮟鱇郎？

霍迪貌似不在这里，但有名眼熟的干部和飞人海贼团的家伙可以审问一二。

像昭示炫耀战绩般，尼普顿被三叉戟屈辱地钉在海崖上，血即便在深海也已经凝固，只有恨意浇之不灭。

“霍迪·琼斯、是他杀了乙姬”

所有人，连带三皇子跟甚平都难以遏制愤怒。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头罩着泡泡，笑道。

或许我留的心理阴影太甚，飞人海贼团的人争先恐后地自曝。

“其实，一周前，霍迪的人找戴肯船长合作，因为是机密只有两人商谈。今天戴肯船长被猎犬大人您抓走后，霍迪的手下就要求我们跟他们合作...”

“那么霍迪现在在哪？”

“我们不知道！但这家伙是霍迪的手下，他、他肯定知道！”

世界政府不会让工具知道他们的行踪，大概方位的话我也知道。

阳树

留下部分人将受伤的尼普顿与士兵送回鱼人岛接受治疗，剩下的部队需前往阳树夏娃。

见他们一副去讨命的模样，我还是没忍住对鲨星王子讲道。

“战事如局，执棋之人不可入局。你所需的只有客观冷静，算无遗策”

“我知道、只是”

“你现在只知道霍迪，那我问你，世界政府的24艘军舰会联袂而往吗？”

“...你说得对，这个数量的军舰兵分几路也不奇怪”

“你应该知道夏莉夫人的预言，更加谨慎，更加全面才能令抵达预言的过程差强人意”

“鱼人岛近海如今的守备过于薄弱，要是出什么意外确实很难反应”

因为人员锐减，目前只能将军队勉强分为三队，翻车星负责近海的事宜，其他两队从不同方位接近阳树。发现世界政府的痕迹后立刻汇合。

甚平那眼神，估计又在心里擅自抬高我的水平。

“事不关己者的一己之见罢了”

-----------------

作为政客的经历只教会他骗术。

想让那群政客接受你的观点很难，他是一类人的口舌。浮游的意志难以撼动大树。

强权执行，中庸保身，懦弱无言。

大手指向何方？棋子落在何处？这张圆桌为谁存在？

微贱的魔术师子嗣，选择将难登大雅的魔术搬至台上，引惑、欺瞒、背叛。

皆赢得鼓掌夸赞。

但终究他也是被推着走，被抛弃。

真是...缺乏想象力。

-----------------

褪去伪装，脱下西装的恩姆像在跟观众展示一般托举扣在左手上的海楼石铐。说明自己囚犯的境地。

但恩姆的形象与印象中的大相径庭，某个海军军官提出要记录他真实的脸，于是扒下他的假发假肢清掉妆容。

说实话，对于恩姆这种连自己本来面容都忘得差不多的人来说，还蛮有趣的。

“能让我看看自己的脸吗？”

当看见镜中的自己时，他紧张的小情绪消失了。

镜中的男人嘴角含笑，经年累月佩戴的面具早已与他皮肉融合，十年未变。

...

此时，恩姆待在专门为他打造的房间中，享受着推进城负6楼的待遇。对外界正的发生的事充耳不闻。

一周的监禁与他的安分令不少海军稍微放松，但谨记前辈教训，越是关键时期越是加重了对他的看管。

FREE 卡律布迪斯

恩姆的不可信得到伟大航路所有势力的共认，通过他嘴说出的话亦真亦假，但根据程序还是进行了审问环节。

为防止被他编织的翩翩蜜语蛊惑，审问与搜查都由CP0亲自进行。

从审讯室出来，CP0间的气氛竟然变得凝重，在会议室讨论半天都没个结论。

到底是被方块魔术师的嘴哄住了，就该割掉他的舌头永绝后患。

时间向前推进。

世界政府与海军的6艘舰艇已经抵达阳树根部附近，最为高大树木扎根的土壤有别于其余海盘，它呈现出与红土大陆相近的赤色。

这大片的海域中根须错综复杂，倘若海之森是海中森林，这里也可被称作海底丛林。

阳树的根部是不发光的，故而盘龙结须的这里倒成了海底最黑暗的地方。

也正是这难测的黑暗藏匿着通往地底世界的密道。

只要接近阳树，就必定会遭遇鱼人岛的阻拦。衡量利弊，强攻不可，便有了如今这招。

虽然本次目的不在鱼人岛，但决策者下的棋步步都将鱼人岛往死路上逼。仿佛终于找到个正当理由来介入鱼人岛的事宜。

他们该是找到开启密道的办法，在封闭鱼人岛的一周，加上之后潜伏的时间都在为今日做准备。

在鱼人岛四处埋下祸种，分散鱼人海贼团与鱼人岛兵力。

甚至押上王牌“拉普拉斯妖”，哈，他就是头几近崩坏的随时地雷，在玛丽乔亚的危险行径惹恼了天龙人，即便贝加庞克力保也改变不了，正好借机处理掉他。

皇族和国王军则由CP0亲自出马，最好将其与白胡子海贼团一齐困死在变成迷宫的龙宫城。

再利用善心果实的能力，策反尽可能多的鱼人为他们所用。走运的是，CP0追踪到“凶药”的情报，得到了更合适的人。

一系列计划设计得天衣无缝，可人的能力再怎么出类拔萃，也终有不逮。

就比如现在。

飞行海贼团，范德·戴肯的部下绵津见埋伏在此，通红着皮肤还以为是碰上秃头海怪了。

这还能轻松应付，但紧随其后鱼人霍迪·琼斯一众造反、不对是不受控制、也不对是找回自我。

总之6艘舰艇几乎是同时被击沉，哇喔，这就是鱼人在海中的实力吗。可能那剩下的18艘舰艇在他们面前也挺不过半个时辰。

花了那么多功夫，落得个全盘皆输，也不失为一种优秀的节目效果。

真拿你们没办法，就让‘他’来帮帮你们。

他是真心期盼你们能成功。

“哎呀呀~”

灯光大灭，恩姆在猛烈冲击下颠倒摇晃，幸好锁链绑粽子似的缠在他身上，不然就凭他缺胳膊少腿的身体，肯定四处磕碰得浑身青紫了。

“总有人说，魔术的本质是无中生有、有生于无”即便没有观众，恩姆还是敬业地表演起来。

“那么接下来我将施展魔法，把自己从即将被水压碾碎的潜水艇中变消失咕！呜——咬到舌头噜”

“毛手毛脚咕咕，正经点，演出马上开始咕”

助手1号小白凭空落下，嘴里衔着那顶熟悉的白礼帽。

“不够专业咕，别在演出中弄出什么岔子咕”

助手2号小鸽振动翅膀，用毛羽为魔术师织成一套雪白的西装。

两只鸽子仿佛从榛树童话而来，为灰姑娘粉饰仪表。

“阿哈~我会打起十二万分干劲认真对待~”

锁链化作锦布，手铐变成手套。恩姆弹了弹帽檐，草绿色的假发遮住额头。

翩翩男子右脸绘着一竖黑方块，方块耳坠闪亮无比，方块元素在他身上层层堆叠。

他的双目慧明如曜，红眸外环点缀一圈浅浅的粉色，像兔子。

他也像白兔先生那般，拥有一只永不停转的怀表。

哄！

“哦呀~看来观众也到齐了”

...

因为电属性对水属性有两倍克制，骷髅女王号一发极巨化电球就令霍迪那边减员大半。

现在光泡在海水里，都像有几千根针在皮肤上面跳舞。这已经跟克制没关系了，只是力大砖飞吧。

之后就是的战斗。不愧是甚平老大，就算对上凶药化几十倍的霍迪也不落下风。

我负责加油，和在沉落的军舰上捡点垃圾。

霍迪为什么突然对世界政府出手？是控制解除了吗？罢，要紧的是问出其他军舰的位置。

“通讯系统损坏了、我们甚至来不及发出求助信号，这是阳树根部的地图！”

我检查了图纸，阳树根部地图跟迷宫一样复杂，世界政府应该做了不少探查工作。

“求求你，救救他们！”海军士兵跪下，他身旁是在器械爆炸中重伤的同伴。

“我会信守承诺”

我提着一泡泡的人出来，甚平那边还在进行酣畅淋漓的激战，我也对这位海侠的战力有了新的认识。果然很了不起，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猎犬~猎犬~”

我寒毛一竖，只见被我救出来的人中有一人正冲我打招呼。

“恩、姆”我念出那个讨厌的名字，“你为什么？”

恩姆拥有用美梦果实制造的分身：兔子先生和鸽子们，按照恩姆的说法是拥有自我意识，就连我也很难辨别他们间的区别。

眼前的人会是刺探情报的分身吗？

“bingo！我就是货正价实的方块魔术师！哎呀~能在这碰见你们，这一切果然是命运！”

“本人？约定的时间还没到，你到底打算怎样...”

“嘘——不能问魔术师秘密”

白礼帽在男人指尖翻转，最后潇洒地戴回头上。“好戏马上开演”

“等等、你想做什么？！”

脑海里想起萨博让我帮带的话，在我犹豫该不该阻止他的下一刻，美梦就覆盖了现实。

“请看好（Watch this， please.）——这是我的梦（This is my dream.）”

-----------------

【鱼人岛/人鱼咖啡馆】

夏莉夫人用水烟管敲敲桌角，将残渣抖落出来。

桌面的水杯微微颤抖，水面涟漪渐起，随后水波波荡，咔哒咔哒的响声回荡全屋。

啪啦！

“夏莉夫人！外面、外面！”

阳树散发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黑暗从无边的深海而来，吞没鱼人岛。

此后是无星无夜漫长的黑夜，鱼人岛的居民陷入前无所有的恐慌。

“EH”赫西嗤笑出声，阿吉尔骑在她身上给予了致命一击。

“啧”阿吉尔咬紧牙关，抬头望了眼无光的天空。“没听过鱼人岛还有夜晚”

漆黑一片地面，海盘振动越发强烈，明亮的青炎与血色大衣落在她的面前。

“咯咯咯...活得久就是好，还能见识到此番奇景”

居民房中的一缕缕微光成为这深海中唯一的烛火，在巨大的黑暗面前，仿佛随时会熄灭。

-----------------

震源的附近，阳树的根部

响亮的响指声打碎缠绵交错的梦境。

呃！好险，刚刚在梦里差点被巫婆炖了，啊不对。

我记得恩姆那家伙使用了果实能力...我们全部中招了？现在是怎么一情况？

精装打扮的身影背对骷髅女王号的探照灯，他翘腿倒立坐在一个漂浮的肥皂泡中，显得那么悠然自得。

“镇守之兽，卡律布迪斯（大漩涡）苏醒了，唤醒它的人肯定首当其冲”

其他人也逐渐转醒，对如今的情况感到愕然。

“哎呀~不小心慢人一步的我们真是超级?幸运！卡律布迪斯不知道会从哪来，趁这个时间快快离开吧~”

我第一反应是：我们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