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还要继续努力才行

“如果真的想体验，义诊也不算是太好的名头，你不如直接摆个摊卖点东西试试看，这样才能真实感受到……算了，也感受不到。”

沈浪原本还想教一教涉世未深的神女如何摆摊，但是想到她那张脸……这张脸摆在这里，不论卖什么都可以赚得盆满钵满，她注定是感受不到市场的沉沉浮浮的。

绮罗缓缓在头顶冒出一个问号出来，像个小鹿一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并不明白沈浪在说什么。

倒是秦止月能与沈浪想到一起去，灿然一笑。

几人还想再聊一会，但后面排队看病的人们却不乐意了。

“我说，你们有完没完啊？别耽误我们看诊！”

“是啊！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可以免费看诊，你们要看病到后面排队去！”

沈浪只好对这群人说一声抱歉，随即二人与绮罗道别，两人继续在市场里逛了一会。

“真热闹，”秦止月感慨道：“在有利民市场以前，也只有庙会之时才能如此热闹，想不到百姓家中竟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小东西，看着很有趣。”

沈浪也点头，“只要不出现危害别人生命的东西，例如假药大力丸之类的，那就不会有什么罗乱事，放心吧！我已经在章程里头拟定好了。”

两人正在聊天，秦止月却忽然见到了一个熟人。

“那是……姣姣？”

秦止月下意识出声，但由于距离比较远，那蹲在地上的姑娘并没有听到。

正是张太傅家的千金张姣姣，此时正蹲在地上好奇地看着货郎手中拿着的瓶子。

“这是什么瓶？竟是这种形状，细细长长，又站不住，好生奇怪。”

张姣姣就宛若一个好奇宝宝一般打量着，身边的丫鬟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小姐，咱们回去吧，咱们出门也没带小厮，这里人太多太嘈杂了。”

张姣姣置若罔闻，只是好奇地看着那瓶子：“我能看看嘛？”

货郎咧嘴一笑：“小姐有所不知，此乃听风瓶，故意这般设计，将它放在风能接触到的地方，风儿吹来会发出响动，十分有趣，是很雅的玩意。”

“此乃我们家传下来的，据说已经失传，给您拿着瞧瞧，您可得小心着一些啊！这可是古董，老物件，宝贝！”

在远处看着的沈浪下意识皱了下眉头，“不好啊，这姑娘怕是要被讹了。”

“嗯？怎会？”秦止月也朝着张姣姣的方向看去。

只见张姣姣伸手要去接那瓶子，在这个交接的过程中，货郎的手微微一倾，那听风瓶应声而落，啪地就碎了。

“啊呀！”货郎装作震惊的模样往地上一跪，眼泪当时就落下了，“姑娘啊，你可砸坏了我家祖传的宝贝啊！我可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啊呜呜呜呜呜！”

张姣姣满脸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我……我还没有碰到啊！”

货郎冷哼一声，捉住张姣姣的手腕说道：“你还想赖账不成？这周遭的乡亲可都看到了，就是你将瓶子打碎了！”

此时他旁边的路人忽然将张姣姣围了起来，“我看见了，就是你摔的，你这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怎地还能如此对待老百姓呢？还想抵赖？”

秦止月和沈浪全程注视着这一幕，她的小暴脾气腾地生来了，抓住沈浪的手腕便朝着张姣姣的方向走去，“岂有此理，走，咱们给姣姣撑腰去！”

谁料才走到一半，沈浪就将她拽住了：“别去！”

秦止月不满地回头，“为何啊？”

此时那货郎与张姣姣的身旁已经围了一群人，沈浪用下巴点了点那边的方向，“你看那是谁？”

秦止月个头不矮，顺着沈浪所指的方向一下便注意到了，人群中那个青衫少年，那不是秦驭风吗！

想不到秦驭风今日竟也换了身衣裳出来凑热闹了。

她又转念一想，立即嘴角扬起八卦的微笑，“的确是不能出这个头，既然这小子来了，就让他处理吧！”

“夫人圣明。”沈浪也笑了。

“不然他这个皇帝当的，连个皇后都不趁一个，像个什么样子。”秦止月想到他那空置的后宫，便是一阵嫌弃。

秦驭风与她自小就尝尽了人情冷暖，都对后宫的女子有忌惮之心，对男人三妻四妾这一套不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有心理阴影。

她能体会到弟弟对后宫女子多了厌烦，但也不能一个都没有啊！

朝局是否稳定，与皇帝的子嗣也有一定关联。

子嗣多了，朝局不稳，朝中官员喜欢站队，为了他们的飞黄腾达而挑拨离间，就算是兄弟感情很好，也会给你挑拨得不好。

没有子嗣或者只有一个，朝局一样也是不稳，毕竟大云的孩子难生也难活，天灾人祸那么多，万一要是出了意外，或者被谁所害，那也不成。

既要有枝繁叶茂，又要稳定，没有兄弟阋墙，还是很难把握住那个度的。

不过那些对于秦驭风来说还太过遥远，连媳妇儿都没有呢，何谈孩子？

后宫那些宫女，但凡敢对他有非分之想的，都被他打发去了很远的院子伺候，这小子可以说是不仅不开窍，还有些排斥了。

二人退到一边，淹没在人群之中，悄悄观察着。

“姑娘，您也是千金大小姐，一百两可买不到这样的瓶子，而且这是人家祖传的，那意义非同一般！要我说，怎么也得是千两。”

“千两？你个碰瓷的坏种，你怎么不去抢啊！”丫鬟不忿地呛声道。

张姣姣一张脸憋得通红，看着自己的手腕隔着衣裳被抓得那样紧，心里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再拖下去，她的名声清誉可都毁了！

虽说大云民风开放，但她家里头却是全大云最严格的，对她的要求很高，再这样拖下去，恐怕父亲大人会失望透顶的吧！

想到这里，张姣姣只好忍住眼泪，理智地说道：“你先放开，光天化日之下，你一男子抓住我的袖子，于我的名声不好，若你执意拉我，我也只好报官了。”

谁料那货郎却十分嚣张，“你去报官吧！我还想报官呢！你可别拿这种事情压我，我也不怕！”

抓住人家手腕的手一丝一毫都没有松。

正当张姣姣为难之时，秦驭风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手中折扇一甩一打，打到了货郎的手上，货郎立刻吃痛放开了手。

“人家都说赔你了，你却依旧抓着姑娘的手不放，这是何道理？”

秦驭风冷哼一声，站在了张姣姣身前。

张姣姣看见是他，惊讶地开口，一个皇字刚出口，忽然意识到这里是民间，便顺着说道：“黄公子，多谢出手相助。”

秦驭风点了点头，又看向那小货郎，开口道：“刚才我的人已经查清了你的底细，你名为张小三，乃是远近闻名的地痞，常以‘祖传的宝贝’为借口讹人钱财。”

那货郎脸色一变，神色有些紧张：“谁说的？有证据吗？我可是有证人的！”

秦驭风冷笑一声，“你所谓的证人，便是身边的这位李小四王小五吗？你们三人沆瀣一气，专挑人下手，讹到钱财便回去分赃……若是朕……本公子想要，你们在青楼花了多少银子喝了几口酒都可以查得明明白白。”

张小三脸色煞白，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今日之事是我们疏忽在先，赔偿你没有任何问题，但话要说得明白，这瓶釉质光洁白皙，从碎片便能看到其中用的并不是老土，烧瓷也用得是改良于江州那边的新炉，这东西原就不是什么老物件，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新玩意。”

秦驭风看着那瓶子碎片，轻笑一声：“不过，此瓶画得不错，设计也算是新颖独特，难怪姣姣姑娘能够喜欢，十两倒是值的。”

他说完，看向那货郎问道：“你还有这样的瓶子吗？这十两我赔你，若是你还有的话，便让我瞧瞧，我再买几个。”

“不过，仅此一次，若是你日后再胡作非为，本公子会拉你去见官，坐牢。”

货郎原本耷拉下来的蒜茄子脑袋听见不见官，还有银子赚，立即点了点头，眼睛都亮了起来：“有的，有的，这位公子，您等会！”

说完，他便拉着那李小四一溜烟跑了，张姣姣与秦驭风在原地等了一会，就看到那人又屁颠屁颠跑了回来。

身后叮叮当当的，背着满满一大包袱的听风瓶。

秦驭风笑了：“这回不说是祖传的了？”

货郎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嗨呀，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咱们家祖上也就有一套烧瓷的方法被我学到了个皮毛……您瞧瞧，有中意的不？”

说完，将铺盖在地摊上一摊，里头的精致听风瓶便露了出来。

秦驭风随手挑了几个画得清秀的，付了银子，那货郎立即眉开眼笑了起来。

周遭的百姓看到了，竟也对那瓶子有了些许兴趣，纷纷围过来查看。

“好好做事，这瓶子很有玩头，不要想那些邪门歪道的。”秦驭风嘱咐了货郎之后，站起身来，面对着张姣姣一摊手。

一个画着青桃的听风瓶在他的手中发出叮铃声响。

张姣姣看向秦驭风，脸色有些发红，“这是……”

“看你喜欢这个，送你的，青桃比刚才碎了的那个更好看，适合你。”

秦驭风说着，脸也可疑地红了起来。

张姣姣莞尔一笑，“那便谢过黄公子了，不知周围有没有好的食肆，让姣姣请黄公子吃个便饭以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