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夏未央揉揉鼻子，淘气地揪揪陈沐晗的小森林，揉揉自己的鼻子，“痒痒。”陈沐晗趁机，赶紧把夏未央拽起，“小渣渣，赶紧起来，好好洗澡。”

“霸霸，痛。”夏未央还想去揉揉，陈沐晗忙说，“不痛了。”

“真的？”

“真的。”假的，刚才那下拽得很，还疼着呢，可不敢说疼了。夏未央听说不疼了，才乖乖起来，“霸霸，洗。”双臂举起来，等着陈沐晗给洗澡。陈沐晗将花洒拿下来，举过夏未央头顶，水流顺着身体的线条往下淌。

一定是浴室太热，陈沐晗这个澡，洗的口干舌燥。从浴室出来，她要去拿水喝，夏未央揪着她的浴巾不放，陈沐晗哄着，“渣渣，霸霸去拿喝的，马上回来。”夏未央拽拽浴巾，差点没扯开，“霸霸，亲。”陈沐晗凑上去，亲了一大口，夏未央才恋恋不舍放开。

木子禾正在客厅看电视，听见动静，“这么早就洗澡了。”那话里分明有别的意思，陈沐晗本就热，这下更热了，“早点洗澡不行吗？”陈沐晗因为害羞，气呼呼问了一句。

木子禾笑，“不是哦，太早了，牛奶还没有煮好。”陈沐晗愣了一下，“我喝水就行。”

“反正你们也没事，一起出来看看电视，你们躺下那么早，是有什么不可描述的事要发生吗？”木子禾不问还好，一问，把陈沐晗问出个大红脸，“才没有。”经过木子禾提醒，她也觉得，还是找点事做比较好，要不然，小渣渣在床上作妖，她法力不高，降服不了。

只要和陈沐晗一起，夏未央倒也愿意，小腿一盘，身体倚着陈沐晗坐下了。电视里，是青春偶像剧，“木老师，你居然喜欢看这样的电视剧？”陈沐晗惊讶。

“不喜欢看，不过，不想自己那么老土，偶尔也要年轻一下，”木子禾偏头问正在陈沐晗身边扭来扭去不安分的夏未央，“未央喜欢看吗？”夏未央还没有找到舒服的姿势，正皱眉嘟嘴儿不乐意，也不回答木子禾的问题。

木子禾家的沙发够大，陈沐晗劈开双腿，“渣渣，坐这里。”夏未央一看，乐了，颠颠爬过去，蹭了蹭，身体倚着陈沐晗，舒坦了。

“老师刚才问你话呢，喜不喜欢看电视剧？”陈沐晗问了一遍，夏未央摇摇头，不喜欢。

“那你喜欢看什么啊？”木子禾问，夏未央还是摇摇头。

“她本来就不喜欢看电视的。”陈沐晗解释，木子禾笑着说，“我看她就喜欢你。”陈沐晗脸一红，木子禾逗着问夏未央，“喜不喜欢霸霸？”夏未央卷卷脚趾头，大长腿晃晃，睫毛眨眨，点点头。

为什么，单身狗总是要受到伤害呢？木子禾哀怨啊，怪自己嘴贱非要问。

陈沐晗抱紧了夏未央，小渣渣，我的小渣渣。说是看电视，更多时间，是夏未央回头看陈沐晗，每次都要回头看她。陈沐晗也无心看电视，不过是找点事做，夏未央回头看她，她也看夏未央。夏未央大眼睛眨眨，看了半天也不转过去，而且还越看越近。

照这么看下去，大概就是换了个地方干坏事，陈沐晗扭过夏未央的小脸，“渣渣看电视。”青春偶像剧，永远少不了白富美和高富帅，以及灰姑娘。当然，更少不了为真爱而战的画面，陈沐晗都不知道电视剧里在演什么，全程，她基本都在看夏未央，小渣渣的脖子也白白的，耳朵小巧的，红润润的……

陈沐晗正愣神，感觉到夏未央身子突然绷紧，她还纳闷怎么回事，夏未央猛然往后躲，还快速转身趴到陈沐晗怀里，身体抖着叫：“霸、霸霸……”陈沐晗抱着她，“渣渣怎么了？”她一抬眼，电视里正是打架的画面。那画面，似曾相识，一个人揪着一个头发，狂扇巴掌，陈沐晗一下子想起曾经的事，她刚想安抚夏未央。哪知道，夏未央突然猛回身，抓起身边的抱枕就扑到电视跟前，举起来就要砸，吓了木子禾一跳。

“未央！”木子禾站起身，挡在电视前面，被抱枕砸了一下。陈沐晗赶紧起来，抱住夏未央，“渣渣~”夏未央挣扎，死命向着电视用力。陈沐晗把人紧紧抱住怀里，“木老师，你快换台！”电视台切了，陈沐晗安抚她，“渣渣，都是假的啊，刚才我们是看电视，都是假的。”陈沐晗听到了呜咽，怀里的人在发抖，“痛、痛……”夏未央最终安分下来，身体紧紧贴着陈沐晗。

“不痛，不痛，都是假的，嗯？”陈沐晗轻轻抚着夏未央的后背，“那都是拍出来给我们看的，不是真的在打，相信霸霸，嗯？”夏未央在陈沐晗怀里啜泣，陈沐晗抱着哄她，“噢噢~小渣渣不哭~有霸霸在呢~”

“霸霸~”

“嗯，霸霸在呢~”

“霸霸别不要我~”

有那么一瞬，陈沐晗真的觉得，夏未央可能想起了什么，“霸霸一辈子都要你，还有下辈子，一直一直都要你。”

“呜~”夏未央窝在陈沐晗怀里哭开了。木子禾只能先把电视关了，冲陈沐晗比了个手势，先回房了。木子禾大概能猜到，夏未央曾经的伤痛，和打架有关，可要多大的刺激，才能导致看电视都会有反应？木子禾叹了一声。

陈沐晗一直抱着夏未央，手轻揉她的后背，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近半个小时，夏未央才安定下来，揉揉眼，“困。”夏未央打了个呵欠。陈沐晗带着夏未央回房，人刚哭过，情绪不太稳，陈沐晗不想她立刻就睡。

可夏未央可能确实困了，躺下就迷瞪瞪地闭上眼，手胡乱划拉，嘟囔叫霸霸。陈沐晗只好先躺下，“渣渣，先别睡，刚哭完睡觉不好~”夏未央也许根本没听见，摸到了陈沐晗，挤进她怀里，很快就入了梦。

睡前情绪激动，睡着必定做梦，梦境里，打打杀杀，有人在打她，夏未央被打得很惨，她忍着不哭想还手，却在要还手的时候被人拉住了。夏未央回头一看，是霸霸，还以为是来帮她的，哪知道，霸霸拉着她不让动，对方又上来揍她。这下，夏未央忍不住了，使劲儿挣扎却挣扎不开，她连连被打，疼得不行，夏未央在梦里委屈地大哭，边哭边骂，嘴巴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说出了梦里的夏未央都陌生的话，“陈沐晗，你一直在骗我，你个人渣，我爱你，你就是这么对待我的！”

现实里，夏未央正四肢乱动，一巴掌还打到了陈沐晗脸上。陈沐晗醒了，也听到了呜咽声，陈沐晗忙开灯，连连叫了几声，“渣渣，渣渣，快醒醒~”陈沐晗一摇，夏未央醒了，梦里的话直接说出来了，“你特么给我滚远点！”伴随着大力的推搡，用着陈沐晗都陌生的凶狠语气，陈沐晗猝不及防，被推下了床。

夏未央气喘着醒来，眸光还是凶狠的，陈沐晗咣当摔到了地上，人彻底清醒，刚才那句话那么耳熟。夏未央的大脑，有一瞬的空白，看见床上只有自己，还茫然，等陈沐晗撑着身体坐起来，她仿佛才真的醒过来，张开双手冲着她叫，“霸霸，抱，抱。”陈沐晗忍疼，赶紧起来爬上床，抱住夏未央。

夏未央僵硬的身体软下来，泪水又下来，“霸霸，霸霸。”

“渣渣~”陈沐晗身体几近痉挛，她想起来了，有生以来，夏未央只有一次，用了那么凶狠的语气和她说粗话，就是和金泰希打架那次，“渣渣，做噩梦了吗？”一切都是梦该多好，可惜，那不是梦。

“霸霸，痛~”夏未央委屈，明明是做梦，但身体好像真的被打到了。陈沐晗听她的语气，不像是想起来了，“哪里痛？”

“这里。”夏未央指指自己的心，陈沐晗的心，瞬间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