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央住院了，陈沐晗寸步不离守着，夏母已经猜测到，孩子这次出事，极有可能和陈沐晗有关系，果然，孩子每次出事都跑不了陈沐晗。

夏母越来越不喜欢陈沐晗，几次严词厉色想把人赶走，但陈沐晗都纹丝不动，夏父在旁边劝着，夏母才强忍怒气。

高烧，昏迷，呓语，哭泣……夏未央烧了三天三夜，醒来时，整个人都是呆的。陈沐晗正好在旁边，“渣渣~”夏未央毫无反应，“未央~”陈沐晗想握住夏未央的手，夏未央似乎才感知到有人，微微偏头看了她一眼，默默地缩回手。

“未央，你生我的气是对的，你打我骂我都行……”

夏未央费力想翻身，陈沐晗要帮她，夏未央哑着嗓子，低低地说：“别碰我。”陈沐晗被烫了手似的缩回来，“好，我、我去叫医生。”

夏未央住院一星期，每天打针，陈沐晗依旧是寸步不离，但夏未央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对陈沐晗视而不见。萌萌也是每天都来，眼见着陈沐晗日渐消瘦，她也知道，是夏未央的原因。萌萌有意在当中说好话，夏未央面无表情地抬眼看她，“要是再说，你就出去。”那不是萌萌熟悉的夏未央，那个有些孩子气，看似凶巴巴却又很善良的一个人。

夏未央是气大了，或许，是当时太绝望了吧。陈沐晗不怪夏未央，只怪自己，折磨自己，能让自己好受一些，萌萌看不下去了，“同桌，你现在是要和未央重修于好，而不是这么消沉啊。”萌萌着急，作为外人，恨不能把这两人捏到一起，再也不分开。

陈沐晗是做梦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一直对她主动的人，不仅再也不主动，而且还不允许自己的靠近。

说是每日以泪洗面过于夸张，但除了夏未央面前的陈沐晗，是一点笑模样都没有了。更为直接的影响，陈沐晗的成绩，直线下滑，不仅老师，连校长都要急疯了。和陈沐晗谈话没用，陈母找陈沐晗谈话，“你当时怎么答应妈的？说绝对不影响成绩。”眼看着高考越来越近，这个时候成绩下滑，太有可能耽误前程。陈沐晗面无表情，一言不发，陈母知道，症结在夏未央那里。陈母是打算找夏未央的，但提前偷偷找到萌萌，了解了其中情况。

夏未央出院后，回到校园里重新上课，住处变成了家里，最开心的莫过于夏母，总算孩子不粘着陈沐晗了。可夏母高兴没多久，也开始难过，孩子好像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她沉默寡言，面无表情，食量锐减，体重下降，整个人瘦的不像样子。夏母心疼，却又不敢深说，夏父也看出来了，孩子的症结，在陈沐晗那里。

夏未央的东西在陈沐晗的住处，赶在周日的时候，夏未央敲响了租房的门。开门的萌萌喜出望外，以为夏未央终于不生气了，“未央，快进来！同桌，未央来了！”萌萌嚷了一句，陈沐晗一下子冲出来。夏未央面无表情地说：“不好意思，打扰了，我来收拾下我的东西。”从闹翻之后，夏未央中午再也没和陈沐晗一起吃过饭，虽然，陈沐晗每次都去找她，但夏未央从不与她一起走。

不仅如此，生病之后的夏未央，对待所有人都一样，特别冷漠，每天一个人，谁靠近她，她都不搭理。陈沐晗每天都跟在夏未央身后，但夏未央从不回头。为了躲避一个人，所以，屏蔽整个世界。

“噢……”陈沐晗有些拘谨，“你的东西，我还没有收拾起来。”因为想着，有一天夏未央能回来。

“哦。”夏未央淡漠地哦了一声，她进了卧室，陈沐晗跟着进去，萌萌冲陈沐晗使眼色，意思是一定要留住。

夏未央站在租房里几秒钟没动，陈沐晗就站在她旁边，嗓子突然干哑，还是努力说：“未央，我们……”

“抱歉，我只是来收拾东西。”夏未央转身去抽屉，翻了几分钟，也不知道拿了什么东西，往兜里一揣，“好了。”陈沐晗站在门口那里，“其他的东西？”

“麻烦你丢了吧。”

“我的画像……”夏未央画了不少陈沐晗的画像，陈沐晗心底酸涩，“都不要了吗？”她感觉，自己被抛弃了，曾经把她放在心尖的人，不要她了。

“恩。”夏未央想出去，但陈沐晗站在门口，夏未央面无表情，“麻烦让一下。”

陈沐晗知道，她让开，或许再无交集。陈沐晗不知道要该怎么挽留，她一直以为，未来耍混账的人会是夏未央的，没想到是自己。夏未央没了耐心，想从旁边挤过去，陈沐晗突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未央……”冰凉的手，让陈沐晗吓了一跳，“你的手怎么那么凉？”原来渣渣的手是最暖和的，她最喜欢冬天里抱着她。

“拜你所赐。”夏未央扬手甩开，“麻烦让开。”

“未央……”面对夏未央的冷漠，陈沐晗无措极了，“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除了哀求，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

“你哪里有错，错的人是我。”夏未央冷笑的声音，“如果你想要的是道歉，我可以给你道歉，对不起，我以前不该缠着你。”陈沐晗用力抓紧夏未央的手腕，“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要的只是你。”

“你弄疼我了。”夏未央皱眉，陈沐晗忙送开手想要给她揉揉，夏未央想躲避开，后退了一步，陈沐晗就跟上去一步。夏未央拧着眉，脸色不悦地看着陈沐晗，陈沐晗一步一步靠近，她一步步后退，最后，到了床边。陈沐晗双手捧着夏未央的脸，突然吻下去，夏未央躲避，整个人向后倒去，陈沐晗压在她身上，激烈地吻她，“你不知道，有多少次，我都忍不住想要你，可是，我想等到大学，想等到我们在自己的房子里做……”陈沐晗的泪水滑下来，“可是，你不给我机会了。”人生，是不是真的不值得等待？

夏未央没有任何回应，陈沐晗怎样的深吻，都是徒劳，陈沐晗骑在夏未央身上，痛苦地说，“我好后悔……”如果早点做了，会不会不一样，“这辈子都会后悔，没能……”

夏未央极力克制的情绪下，是撕裂的疼，她抬手摸上自己的的扣子，“是吗？那我可以给你，你想要，我把我的第一次给你。”夏未央说着，把自己的裤子也解开，她握住陈沐晗的手，往里探，“来吧。”陈沐晗泪眼看着夏未央，她变了，真的变了吗？陈沐晗一直都不愿意相信，她的渣渣不会变的，她是爱自己的，她只是还生气，她气大了。可这一刻的夏未央，让陈沐晗陌生，她猛地抽回手，抹去眼角的泪，“你又误会我。”

“哦，原来你不想要我，”夏未央讥讽地笑，“那请你从我身上起来。”

陈沐晗抓起夏未央的手，直接伸进自己宽松的睡裤里按压最柔软的位置，她红着脸，倔强地说：“我后悔的是，没能成为你的人。”夏未央牙关紧咬，浑身僵硬，陈沐晗握着她的手动起来，“你的第一次，留给你最爱的人吧。”陈沐晗悲怆地笑。

“你的第一次，不用给我，给你想给的人。”夏未央想缩回手，声音开始发抖。陈沐晗闭着眼睛，喘息着，“夏未央，我这辈子不会再爱别人了，或许你不信，但是从我决定和你一起的时候，我就想过了，我不会和男人结婚，如果有爱人，那一定是你，如果没有，那我就一个人，所以，把我的第一次拿走吧。”至少，让我少一点遗憾，让我的人生圆满一点，如果你拿走了我的身体，至少我还可以欺骗自己，我曾经属于过你？

陈沐晗的泪，砸在夏未央的脸上，夏未央极力克制，身体还是在发抖，她嘴巴张开，几次想说话，却什么都说不出。

疼，只有疼，还要疼多久才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