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尊女帝
作者:酒醉长安某 | 分类:其他 | 字数:90.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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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五章 如坐针毡
至少凌钰的本意是去劝架的,虽然这一切在看到云衣后,可能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云衣大概是有些低估这位二皇子对自己感兴趣的程度了,这位素来温文尔雅的皇子,在看到云衣的第一眼眼睛就亮了。
云衣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而后才意识到自己这番行为的不妥,赶忙又行礼认错。
“无妨无妨,”凌钰倒是大度,他饶有兴趣地看着云衣,“听说五弟的腿就是姑娘治好的?”
在这永安城中,每个人见到云衣的第一句永远是这个,她仿佛只作为凌清安的医女而存在,而除此之外,她甚至不能算是一个个体。
云衣真的有些倦了,就算面对的是二皇子,她不能随便摆脸色,但这一遍又一遍地回答着同一个问题,也难免让她有些脸上难看。
凌清安注意到了这点,笑着将话接了过来,“二哥说笑了,我这不还坐在轮椅上呢吗?何来好了一说?”
凌钰看了他许久,笑了笑,“这永安城的传言倒也真的不能尽信,怕是父皇和抚远侯都是听信了传言,才有了今天这一出啊。”
凌钰说话素来是温文尔雅,让人听起来如沐春风,这句话也不例外。这话若是落到凌钺嘴里恐怕就是满满的讽刺与挖苦了,但让凌钰说出来,却只是兄弟间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凌清安也听出凌钰这是在埋怨自己对他还有所隐瞒了,凌清安是无意瞒着二哥什么的,但问题在于他的腿确实没好,父皇为他造势是造给朝臣看的,抚远侯此举也无疑是为了响应父皇,却不想被他这一众兄弟当了真。
“二哥这是开玩笑了,对二哥我是不敢隐瞒的,若是有朝一日我这废腿好了,我第一个告诉二哥!”
“好,”凌钰拍了拍凌清安的肩,“不过话说回来,若是有朝一日你能恢复当年雄风,那可都是云姑娘的功劳......”
“二哥放心,我必不会亏待云姑娘。”
凌清安匆忙将话抢过去是怕凌钰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论调让云衣尴尬,不想凌钰却摇摇头,“你怎么犒劳云姑娘是你的事,你也算军旅出身,应当懂得赏罚分明,二哥要说的是,你若是有朝一日恢复了当年雄风,可否为我引荐一下这位云姑娘,不瞒你说,二哥近来年纪大了,身上也有些不爽利。”
凌钰说这话的时候一直看着云衣,云衣低着头,一副任凭凌清安处置的样子,在凌清安还不知如何应答的时候,竟是凌钺先出了声。
“不是,二哥,你不是最讨厌四弟说你年纪大了吗?怎么这会儿还自己承认了呢?”
也不知凌钺是装作听不懂还是真的听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反正这话说出来连凌钰都噎了一下,而后才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笑容,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的傻三弟哟......”
这话若是别人说的,凌钺必定是要十倍骂回去的,但这话是凌钰说的,这永安城能让他闭嘴的人不多,凌钰算是其中一个,当然,这是否代表着他就真的对凌钰服气,这就谁也说不清楚了。
毕竟凌钺这人,性格过于诡异莫测,往往上一秒还和颜悦色,下一秒便要嚷嚷着砍人脑袋了。当然,也有人说他这性子全然是先太子惯出来的,不过由于这言论实在有损先太子形象,很多年前便在永安城沉匿了。
话题被凌钺岔开了,凌钰倒也没揪着不放,再加上陆陆续续也有人进来了,几个人堵着道实在不太好,凌钰便从抚远侯世子手中接过凌清安的轮椅,继续推着往前走。
主厅门前是分别的时候了,女宾席在后院,其实如若不是云衣是和凌清安同来的,她也该从后门进府的。
临走时,凌钰还看着云衣笑称自己“下一次也要将云姑娘请到府上一坐”,云衣不知这话有几分认真的成分在,只得惶恐地行礼称愧不敢当。
由于抚远侯世子尚未成家,女宾席由侯夫人主持,云衣到时女宾已落座了大半,云衣朝主人家行了个礼,便安安静静地找了个角落坐下。
这样的角落在这里的很好找的,也是因为抚远侯世子尚未成家,永安城中官员的千金个个都想在侯夫人面前留下个好印象,往前凑都不及呢,谁会愿意往角落躲呢?
但偏偏侯夫人收到侯爷的指示,要重点关照云衣,结果云衣尚未在角落里坐稳,便又被侯夫人提到了身边的位置,受尽了各家千金的眼刀。
能看出侯夫人是真的照顾云衣,大约是怕云衣空坐着尴尬,有关无关的话都要扭过头去问云衣两句,也不管她知不知道,偏生她们聊得还大多是云衣所不知道的。
小姐夫人们凑到一起会聊什么?无外乎胭脂水粉、琴棋书画,又间杂着几句带有炫耀性质的提及修为的话,云衣在一旁嗯嗯啊啊地接话,心里叫苦不迭。
世子生辰,抚远侯是请了丞相的,但大概是觉得这种场合不适合白霜,白彦并没有把她带来。女宾席少说不下二三十人,却没一人是云衣相熟的。
宴会开始后,就连侯夫人都无暇顾及云衣了,但她还偏不放云衣,弄得云衣独自一人坐在那么显眼一个位置,如坐针毡。
偶尔也有些小姐上前搭话,大多是那些官位不高的官员家的小姐,因为实在融不进这个圈子,只好到云衣这里找安慰。
娇娇弱弱的闺阁小姐,踩着弱柳扶风的步子,举着甜甜腻腻的果酒过来敬酒,云衣虽谨记凌清安的忠告,但这种场合好像不理也不是,只得勉强应付,这一勉强便是一杯接着一杯。
云衣不是不喝酒,她偶尔也会享受一下那种脱离了自己掌控的感觉,那种飘飘然的感觉,仿佛置身于一个最美的梦境。但她喝酒从来是约二三好友,醉饮达旦,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心不甘情不愿。
明明只是果酒,但几杯下肚,她却有了醉意,赶忙以醒酒为借口,像侯夫人告了声罪,便逃出了宴会。
不到散场绝不回去,云衣边在后院瞎逛边暗下决心,却在下一个路口遇到了足以打破她这种决心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