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码手机阅读

穿越之山河为嫁

作者:暖笑无殇 | 分类:古言 | 字数:79.8万

第341章 醒来

书名:穿越之山河为嫁 作者:暖笑无殇 字数:2104 更新时间:2024-11-17 04:40:46

很是热情的管家,秉持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原则,面上笑容愈发地慈眉善目又热情洋溢,总之……假的很。几乎是连请带拉地将三皇子殿下带离了这里,亲自送到了最好的会客厅,点心、瓜果、茶水,一应俱全,甚至,安排了府中最得力的下人伺候着。

总之,待若上宾。

秦忆清觉得,自己从未在秦涩这边享受到如此宾至如归的感觉。偏生,此刻这样的热情,才愈发令他觉得整个瑞王府都在暗搓搓里地欲盖弥彰。

派出去的小厮还没回来,父皇也迟迟未见人影,太医们也都走了,最重要的是,听说秦涩伤地极重,太医院几乎有些地位的都出动了,即便如此,集众太医之手仍然束手无策……即便这样的情况,还被他转危为安了?

到底这命是有多大……

还有言笙……纵然整个隆阳城都在传秦涩如何偏爱言王府小姐,但贵族子弟之间的偏爱大多也不过是带着喜新厌旧的宿命,何况还是当年出了名的花楼常客秦涩?

对此,他多少是有些不以为意的。

却从未想过,秦涩会将代表他身份的那枚黑曜石指环交给言笙——像是将他的所有交给对方一般的……慎重。

也从未想过,在所有太医都摇头的时候,那个从来没有人正视过的姑娘,将人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更没有想到,秦涩的手下竟然会这样听凭差遣没有半分质疑。

但所有的意料之外,在此刻回想起来站在门口带着点睥睨天下的狂劲发号施令的少女,墨色的瞳疏离又冷漠,隐约可见压抑后的杀气,这些意料之外,便显得有些情理之中了……

三盏茶已过,该来的人还是没有来,秦忆清便知道,今日是等不到了。

当下便也不多说什么,只告辞离开。

没过多久,秦忆枫亲自来了,带了许多珍贵药材,倒是避嫌得很,只问了些大致的情况,说了些得体的话,便也走了。和那位三皇子殿下相比,反倒没有那么“兄友弟恭”了。

晚膳时分,皇帝陛下派了福总管过来了,也是提着好几根千年老人参,言笙拿过来看了看,道了谢,随手搁下了,福总管好一番表达了皇帝陛下的忧心与关切,最后又委婉表达了陛下政事繁忙实在走不开云云……

言笙带着瑞王府的管家、带着西承,俨然瑞王府当家作主的女主人似的将福总管一路送到了王府正门看着对方马车离开才转身进府。

管家问及那几株千年老人参,言笙摆摆手,不甚在意,“收着吧,不必给秦涩吃,等什么时候哪个大臣病了,送送人情就好。”

千年老人参送人情?是不是太过于隆重了些?管家没好意思问出口,想着回头问问主子,言笙却没瞒着他,“也不是什么千年老人参,就是市面医馆里那些普通的人参。”

嗯?陛下送来的……能有假?

“也许也是某位大臣送给陛下当人情的吧。”言笙耸耸肩,眉眼微微带着倦色。

素来跳脱的西承,今日似乎沉默了许多,注意力这会儿都在言笙身上,见她皱着眉捏着眉心,当下便阻了管家还要说的话,“就按照笙姑娘说的办吧。普通的人参,吃不吃也没差。”屋里头还有味神医在,什么药没这人参好?

陛下也是,往日都说陛下偏疼,如今主子伤重垂危,也没见他来看一眼。

皇家凉薄,倒是真的。

相比之下,笙姑娘真的是太难得了。毕竟,这事儿瞒不住,彼时别说笙姑娘了,言王府可能都会被人看作是主子阵营里的。

如此,便再也抽不开身了。

可笙姑娘连权衡犹豫都没有,听到消息的瞬间,下意识做出了左右的决定。他只是很多时候不爱动脑子,因为有主子和南浔在,但他不是笨蛋,隆阳城权势漩涡里沉浮多年,哪里能看不透这些东西。

看着面前瘦削、狼狈,即便疲惫也笔直的身影,突然有些理解南浔方才慎重其事地弯腰背后想要表达的意思。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可这位笙姑娘……已经两次了,两次救了瑞王爷的性命,这要搁在画本子里,自家主子就该以身相许两次了……

……

需要以身相许的瑞王爷,是在夜间醒来的。

睡的时间太长,以至于他醒来的时候,有那么一段时间的迷茫,不大清楚身在何方,此时又是什么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脑子里似乎有一段空白,躺在床上看着并没有放下的帐幔,想要起身,才发现全身无力,根本动不了。

还有身上隐隐作痛。

思绪才渐渐回笼……目光在微弱的烛光里锋锐如冰。

今日月光很亮,从窗棂间洒落,他似有所感,转了头看向窗口,那边软榻上,少女和衣而睡,一条毛毯搭在身上,大半已经掉在了地上,她似乎有些冷,蜷缩地厉害。

月色下的容颜,是一种惊心动魄的冷和艳,极冷,极艳,矛盾又和谐。

笙笙……

他目光一颤,这丫头……定是吓到了吧……

他攀附着床沿想要起身,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重重跌回床上,无奈地叹了口气,言笙却睡得沉,半点不曾醒来。倒是守在外头的南浔,听到声音,急急起身撩了帘子就冲进来,“主、主子?!您、您醒了?!”

声音被压低,却还是有些不受控制地颤抖。

沉稳内敛如南浔,第一次像个茫然无措失了主心骨的毛头小子,双手无意识地在身侧擦着袍子,手足无措地四下张望,半晌,才猛然想起来似的,喃喃地,“对对,笙姑娘说您醒来就先喝汤药,那药还在炉子上温着,属下去端来……”

“等下。”声音干涩,嘶哑,像是许久不曾开口说话的陌生感,又似脱水太久地鱼,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眼床边还在沉睡的言笙,愈发地低了声音,“我……睡了多久?”

似乎很久……竟恍惚间,宛若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