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驯
作者:锦络 | 分类:古言 | 字数:40.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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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易清辞
“派人去庄子隔壁的小院主人传个口信,就说人间河畔有朵白莲花出墙了。”年心道。
“隔壁的寇宅?”李嬷嬷不知年心为何会突然给那个神秘的小院主人带这样奇怪的口信。
年心扶着腰,回了之前的点心铺子,道:“去传话吧。”
年心见李嬷嬷离去,笑了笑,隔壁小院的邻居,那神秘的小院主人正是寇熙朝。
她早就知道了。
以她的性子,怎么会对邻居知之不详呢,早就查个底朝天了。
隔壁小院,乃是寇时之多年前为寇熙朝的母亲买下的,后来寇家搬离京城,小院便一直荒废,直到寇熙朝连中三元后,才重新收拾起来。
寇熙朝若是带夫人来母亲曾经的院子缅怀一下母亲,这说得通,可据她所知,白芊芊早就被寇熙朝所恶,他会带她来小院?
就算是他把白芊芊带来的,可白芊芊竟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跟别的男人搂搂抱抱?
况且,白芊芊不是得了寒症出不得门吗?
年心勾勾唇,她想,白芊芊绝不是寇熙朝带来清水镇的。
应该是白芊芊乘着寇熙朝冷落她,偷出来跟陆沉彦厮混了。
只是不凑巧,寇熙朝刚好也在清水镇。
她笑了笑,无聊了许久,能有出捉奸的戏看,她怎么能放过?
重要的事,白芊芊被捉奸了,可是得浸猪笼的,燕皎皎对白芊芊恨得进了骨子里,作为燕皎皎的朋友,她怎么也得帮燕皎皎顺顺心不是。
当然,她不会承认她看白芊芊不爽很久了。
白芊芊跟陆沉彦突然离开了河边,竟然过了河上的木桥,直接去了河对面的一家客栈。
年心愣了愣,“这是真的有奸情啊?”
她还以为顶多就是两人举止亲密些而已,却没想到,那两人竟是真的敢私通。
寇熙朝来得比她想象中的快,带了不少人,没有人带路,直接进了河对面的客栈。
年心再愣,寇熙朝怎么知道白芊芊在客栈里的?
不一会儿,寇熙朝带来的下人抓着衣衫褴褛的一男一女出了客栈,他铁青着脸道:“把陆沉彦送到官府,把白氏丢回宇国公府去!”
年心看完了热闹,正准备离开,却见李嬷嬷匆匆而来,“小姐,小院的主人不在来,府上的下人们说,他们的公子去办事去了。”
年心挑眉。
办事?
可不就是嘛,捉奸可是大事呢。
只是没想到,寇熙朝竟然早早的就知道了白芊芊跟陆沉彦会有这么一出,连来捉奸的时辰都来得刚刚好。
她呵呵一笑:“寇熙朝这个人,有意思。”
年心在清水镇没待上几日就被杜庭接回年府了,她原本想跟杜庭在清水镇多待些时日的,可是她的只有一个月就要足月了,年太傅不准她在外生产,这才跟着杜庭乖乖的回了家。
这回去没几日,便听到了寇熙朝休妻的事。
而白芊芊与陆沉彦私通的事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寇熙朝此人,人人说起他的时候再不是少年御史了,而是被妻子跟同门背叛的可怜人。
说是可怜人,真的可怜他的人可没几个,都是看笑话的罢了。
华国人嘛,最喜欢的事就是看人笑话,说人长短,以打发无聊的时光。
年心就是最典型的一个。
年府的一处凉亭里,她依靠在贵妃榻上,手中拿着一把团扇扇着风,优雅的微笑着:“寇熙朝这人丢得不小,这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被自家夫人绿了,头顶上顶着一大片绿帽子,可真是不大好看啊。”
正在桌案上凝神作画的杜庭时不时的抬头看看年心,然后下笔,对年心的话充耳不闻。
年心见他只专心作画,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你倒是跟我说说话啊,我就这么坐着让你画,实在太无趣得很!”
杜庭看她,无奈的道:“你一口一个绿帽子的说别人,总不能也让我来接着说吧。”
“说绿帽子怎么了,这可是华国的开国皇帝创造出来的词,虽然意义不大好,但怎么就说不得了?”
眼见年心大有坐起来跟他争辩之势,杜庭连忙制止:“别乱动,别乱动,我就差几笔就画好了,可别功亏一篑。”
年心赶紧斜躺回去,嘴角再次扬起温柔的笑,端出一副优雅端庄的姿态来。
“我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竟然要画一幅大着肚子的画来!早知道这么受罪,我就不画了。”
杜庭一边看她,一边画着画,笑道:“是你说要留下身怀六甲时的画像,这会儿给你画下来又嫌受罪了。”
年心幽怨的道:“你在肚子上绑个大石头,像我这么躺半个时辰试试看受不受得了。”
杜庭加快了下笔的速度,温和的道:“夫人辛苦了。”
年心满意的哼了哼:“再辛苦一个月,我这辈子就再也不生孩子了,太辛苦了。”
杜庭温柔一笑:“好。”
年心在安心等待临盆的时候,言国的有一个人正身在酷刑的折磨之中。
易清辞,寒照国的公主,如今已身为言国的一国之母。
从备受言国皇帝的宠爱到被言国皇帝下旨打入天牢,时间不到五年。
充满了腥臭气息的天牢里,易清辞被捆绑在刑架上,她的衣衫已是满了血污,有的已经干硬色暗,有的还在晕染蔓延。
那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她伤痕累累的脸,那一双空洞的眼里看不出一丝生气。
感受到烙铁的热度接近她的胸口,她缓缓抬头,眼里终于有了一些情绪。
她对着眼前冷厉的男人笑了笑:“别白费功夫了,要杀要剐,任凭处置。”
男人身后的狱卒拿着火红的烙铁威胁道:“王爷说了,只要你招出言国还有哪些是寒照国派来的奸细,王爷便饶你不死。若是不说,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是不能!”
易清辞轻轻一笑,那张绝美的脸上因为那斑斑的血痕而显得格外阴冷:“孟以恒,你以为我这样的人,会害怕酷刑吗?”
“大胆,你……”
“退下!”
狱卒被孟以恒冷漠的声音呵斥住,讪讪的闭了嘴,带着人离了这个专门只关押易清辞的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