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又想，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沈书衍脱的！

他见色起意！

他把持不住！

所以……

燕皎皎越想脸色越沉。

被子下的脚用力的往沈书衍的身上踹去……

“砰”

光着上半身的沈书衍沉着脸站起来，看着怒火中烧的燕皎皎，他道：“理由！”

“事实摆在眼前，还需要什么理由！”看着沈书衍光着的上半身，燕皎皎一双眼里差点就要喷出火来：“老实交代，昨晚你对我做了什么？”

沈书衍眯了眯眼，忽地勾了勾唇角：“孤男寡女赤裸相拥，干柴烈火的，你说能做些什么？”

燕皎皎猛地起来：“你无耻！”

因动作太大，她身前的被子落了下来。

沈书衍赶紧侧开了目光。

燕皎皎匆匆拉好被子，脸上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红了一片。

沈书衍见她如此模样，笑了笑：“我与自家夫人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何来无耻？”

“你！”燕皎皎拉进了被子，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她看着沈书双：“你是说，我们昨晚上圆房了？”

沈书衍干咳一声。

她又道：“可我，为什么都不疼？”

沈书衍再次捂唇干咳。

“春瑶说女人第一次都会痛，我这么怕痛的人，怎么会没有一点痛的感觉？”

沈书衍摸了摸鼻子，目光对上燕皎皎那疑惑的眼时，他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也不作弄她了：“你昨晚被表妹的暗卫打包送到我这里，衣服也被脱得干干净净，而我，没有丢你一个人在这里，反而在睡梦中被你一脚踢下床。”

沈书衍拿起衣衫穿好：“这是事情的经过跟结果，你大可以找疏影来问问！”

燕皎皎缩在被子里，就留出一个脑袋：“你是说，昨天晚上，我们什么事也没有做？”

沈书衍一笑：“虽然我很想做点什么，但是，没得到你的同意，我还做不出先暂后奏的事来。”

燕皎皎垮了双肩，苦着脸道：“我还以为昨晚真的发生了什么呢，害我白白高兴一场。”

沈书衍错愕的看着燕皎皎，不敢相信这是燕皎皎说出的话。

“亏我还以为春瑶是骗我的呢，亏我还以为圆房根本就不疼呢，原来是没圆房啊！”

燕皎皎在那里自言自语，沈书衍则是听得好笑不已。

突然，他想到一种可能。

“你迟迟不愿跟我成亲，可是担心圆房的时候，会痛？”

燕皎皎有些不自然的别开眼：“春瑶说了，女子第一次都会很痛很痛，还会见血。”

而她，最怕痛了。

沈书衍失笑：“女子总是会有第一次的，你总不至于做一辈子的老姑娘吧？”

燕皎皎自然是不会做一辈子老姑娘，只是一想到新婚夜将要面临的圆房，她就忍不住的抗拒。

“这个问题打住，反正你已经打算提亲了，我这一辈子老姑娘就只能想一想了。”

沈书衍好小摇头：“一辈子确实不可能，不过，若是以后你答应喝酒都经过我同意的话，我便可以考虑推迟个一年半载再成亲。”

“我可以喝酒？”

“必须我同意的情况下。”

“你答应让我喝胭脂醉？”

“只要是我同意的情况下。”

燕皎皎眸光大亮：“此话当真？”

“当真。”

既能喝胭脂醉，又能推迟一年成亲。

何乐不为？

燕皎皎一笑，被子里的手伸出来，下意识的就要跟沈书衍击掌：“成交！”

被子滑落到胸下，她讪笑，赶紧拉回来。

沈书衍低笑，他都已经看到好几次了。

虽然每一次都不是故意的。

一心一意以为沈书衍是为了控制她喝酒才答应推迟成亲一年的燕皎皎不知，沈书衍推迟婚期还有另一个原因。

那就是……

朝中有变！

这四个字是陈少游说的。

沈书衍知道，或许，陈少游口中的变，将是一场大变！

沈书衍开始忙碌起来，几天都难见到人影，燕皎皎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

没几日，皇钟敲起。

皇钟响起，必有皇丧。

被正景帝软禁的太上皇天华帝驾崩了。

同日，沈书衍那被封位沈妃的妹妹被皇后罚跪，落了皇胎。

当夜，皇后突然病逝。

这一天里，宫里可谓是乱成了一锅粥。

事情却没有消停。

没几日，南疆大将燕蓝风传来八百里加急，言国举兵犯境，南疆请求朝廷支援粮草辎重。

这一桩桩一件件，让正景帝急得火烧眉毛。

后宫的事，他交给了陈少游的表妹秦德妃管理，甚至连皇后的儿子，也是当朝太子都交给了秦德妃抚养。

可南疆的粮草辎重……

国库空虚，他的目光便看向了这几年来财富逐渐逼近首富燕家的步月庄。

作为步月庄的东家，沈书衍便成了正景帝眼中的钱袋子。

正景帝晋升沈妃为皇贵妃，着沈书衍准备粮草辎重给南疆。

沈书衍收到圣旨时，很平静的接下了。

本以为事情终于解决了的正景帝，还没放松两日便又收到了陈少游的禀报。

“皇上，您让臣广开水路，臣也安排了不短的时日，眼看工程已经行进了，可户部却迟迟不拿出经费，臣也无能为力了。”

正景帝觉得头直犯疼，哪是户部不出经费，是国库里拿不出了！

水路必须要开，水陆两通才会带动经济，才会更快的让国库充盈起来。

于是，正景帝把主意再次打向沈书衍。

沈书衍应传召入宫的时候，在门前刚好看到风尘仆仆的燕皎皎。

他停下脚步，也不在意传召的小太监，径直往燕皎皎走去。

“有事？”

燕皎皎无事绝对不会主动来他的府上，故而，他才会一开口就问她。

燕皎皎睨了一眼站得远远的小太监，在他耳边低声道：“师兄这个月接连几次给我借了不少银两，你们是不是在做什么事？”

一个月内，陈少游给她借的银两已经近半个国库了，这么一大笔银子再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终于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燕皎皎察觉出了不对劲。

沈书衍听得她的话，却是眯起了眼：“你是说于昭也给你借了不少的银子？”

“也？”燕皎皎愣住：“师兄也给你借了？”

沈书衍皱眉，点了点头，“我先进宫，回头找于昭问问此事。”

沈书衍自宫里出来后，便去了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