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眼里满满都是吃惊，见剪瞳点头，她既欣慰又欢喜，同时，有些凄伤道，“那孩子还活着……你知道吗？四年前白儿大婚当日，有一女子突然出现在凤府，算计了白儿的出身，算计了白儿的婚事，『逼』得我那可怜的女儿不得不离开凤府。

“我悔！我恨！悔自己当时为何不说话，恨自己瞎了眼认不出女儿，才让那恶毒的女子鸠占鹊巢，害得白儿绝望，无助。”

“南域四殿下早已度外宣布自己的王妃患病而亡，小小姐的身份也早已被凤家家主重新认可。”

“他认可什么？白儿本就是他的嫡女，是我和他疼爱十多年的宝贝，哪里需要他再认可？当年他和我一样，都是瞎了眼，由着那恶毒的女子『逼』离白儿……”

容氏说着，捂嘴压抑地哭了起来。

剪瞳劝道，“过去那些不好的事谁都不想发生，现如今小小姐好着呢，小姐无需伤心难过。”

“我很自私……”容氏泣声道。

“剪瞳虽不知小姐当年为何会做出那样的选择，但剪瞳知道小姐定是心中太苦，才一时想不开，差点走上极端。”

关于发生在容氏身上的事，剪瞳仅是一身份卑微的婢女，自然无法知道她家主子，也就是殷芊芊不想让她知道的秘事。

容氏止住泪水，苦笑，“你不必安慰我，说实话，我确实是自私，才想以死惩罚那人。”

闻她之言，剪瞳嘴角动了动，但终未言语。

魔域。

“殿下，您不能再喝了。”

夜煞真得不明白，无情无欲的殿下，怎就会因为一女子变成今天这般模样？

喝酒，明明身体不好，却偏偏每天喝得烂醉，如此作为，是在惩罚自己，还是在惩罚皇？

“这都过去有段时日了，殿下该醒醒了。”

“夜煞，没用的。”

夜影是夜沧洵安排在夜身边伺候的，修为已达魔婴境界，私底下与夜煞关系还算不错，此刻听到夜煞像她一样，每日一次又一次地规劝夜，她除过叹息，摇头，实在不知该如何再劝说夜，劝说这躺在冰凉地板上，抓着酒坛不时往嘴里灌酒的小主子。

“呵……”夜忽地笑了声，道，“不喝我还能做什么？”

“殿下难道感受不到皇的忧虑和疼惜，以及担心？”

夜煞说话的语气有些沉重，“再者，殿下是我魔域的希望，怎能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

“就我这身体，需要糟蹋吗？”

夜不以为然地灌着酒，“我知道，你们觉得我现在的样子很是不堪，觉得我给你们的主子丢脸了是不是？”

听到他话中的嘲讽，夜煞皱眉，张了张嘴，道，“皇关心殿下，爱护殿下，这是咱们都知道的，要是因为殿下喝得烂醉就觉得给自己丢人，夜煞可以用颈上人头在殿下面前起誓，皇绝对没有那样想过。”

顿了下，他的语气愈发变得沉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又无法做出挽回，殿下要做的，唯有看开些，而不是成日用灌酒自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