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坐到地上歇息，真得很想坐到地上歇息，但她知道自己不能……不能就此软弱。暗自运转余下不多的灵力，她抬眼透过丝丝缕缕的血雾，望向一望无际的天空：爸爸，我行的，不论身处何地，我都不会给您丢脸。

懦夫可耻，她是军人的后代，更是一名特种军人，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战斗到最后一口气。

“你是姐姐……”

凤白的识海中传来小凤瑜的呜咽声，他没有多说，只是哭得好不伤心。

“瑜弟！瑜弟！你停下来，快停下来啊……”

意识到小凤瑜跑向那浑身染血的少女，凤晴情急之中，抬脚就紧追其后，她神『色』慌张，声音好不急促。

“别过来。”

凤白听到凤晴的喊声，将眸光重新挪向小凤瑜，用意识源与其对话，“想保护我，等你长大再说。”她眼里蕴染开一丝浅淡而柔和的笑意，但这并没有安抚住小凤瑜，没有阻止住他的脚步，无奈地探口气，凤白暗恨：只要我今日不死，回头，我必将一切查清，并会百倍回报！

凌厉的眸光朝凤鸣渠站的位置冷冷地睨了眼，她握紧凤鸣，集中精神警戒着四周围的修士和侍卫，缓慢移动脚步，向小凤瑜奔来的方向靠近。

打斗起来，灵力碰撞，刀剑无眼，她不想小家伙因她有个万一。

“六哥，我怎么觉得凤舞有些不对劲。”

八王子担心地小声嘀咕。

“她不会有事。”所料不错的话，女人多半快要突破。

百里墨殇漆黑明亮的眼睛牢牢地锁在凤白身上，若是仔细留意，不难看到他眼底流转着一抹复杂之『色』。

头晕，手脚无力，伤口发痛，凤白脚下的步子明显有些发虚。

凤鸣渠至始至终观察着她，自然没错过这个细微变化，“还等什么？妖女已经力竭，快些将她杀了！”阴冷的眼神，写满狠厉，他冲着围住凤白，却半晌不见动手的修士和侍卫吼道。

“啊啊啊……”小凤瑜用尽气力推开挡住他路的侍卫，然后快步跑到凤白面前，转身，伸开短短的双臂，将凤白护在自己小小的身体后面，泪眼中充满愤怒，口中连发出“啊啊”声。他的声音沙哑宛若锯齿，里面透着强烈的怒与恨。

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姐姐？

眼泪无休止地滚落，他沙哑悲愤的声音在空气中弥漫开，听得凤鸣鸿眼眶微微泛红，听得凤鸣渠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听得凤白心口涨涨的，不知该如何接受这份难能可贵的亲情。

“带他离开。”凤晴慌慌张张地跑过来，凤白淡淡地看她一眼，语气轻淡如风，像是全然没将自己此时的处境放在心上。闻她之言，凤晴先是一怔，片刻后张了张嘴，却终什么都没说，不顾小凤瑜挣扎，抱起他就往正厅方向跑。

但她临转身那刻深望凤白一眼。

那一眼蕴藏着太多的情绪。

凤白有接触到她的目光，却没想去剖析，也没工夫去剖析那一眼中的含意。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