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苑。

空间。

苏瑾裳盘在捣鼓毒药

猫儿凑到她的腿边，嗅了嗅，“喵喵喵！”

“我知道，苏凤婉在那碗莲子羹里加了控心散。”她说罢，继续捣鼓手里的毒药。

“喵喵喵？”

“无妨，比控心散更毒的药我都吃过。”苏瑾裳看了一眼猫儿，“把嘴边的果屑擦一擦。”

她研制毒药，都是拿自己来试毒，几十年下来，早已变成百毒不侵之体。

猫儿舔去嘴边的果屑，“喵喵喵。”

“控心散这药早已被禁止炼制了，叶静娴还真是有点手段。”

“喵喵喵。”猫儿的语气变得着急。

“我知道叶静娴给娘亲下了控心散。”苏瑾裳把捣好的药材倒进药炉里。

“喵喵喵？”

她拍了拍猫儿的脑袋，道，“我在陪娘亲放长线钓大鱼。”

……

接下来的几日，叶静娴不再去东苑，而是三天两头的往冬苑跑。

每次都是被苏瑾裳拒之门外。

“小姐，二夫人又来了。”竹箬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这都第三日了。”

“放她进来吧。”苏瑾裳说道。

……

“裳儿。”叶静娴叫她。

“您这是不去母亲那，改来我这了？”苏瑾裳没好气的说道。

“姨娘有话同你说。”叶静娴走近。

苏瑾裳翻了白眼，“有话就说，靠如此近做什么。”

“服下药者，听我指令。”叶静娴拿出匕首，快速往自己指尖划了一刀，又把血点在苏瑾裳眉心上。

苏瑾裳呆呆地坐着，装出中毒的模样。

叶静娴把匕首放回袖子里，满意的笑了笑。

她看了好一会，才想起正事，“控心散的反蚀可有法子治愈？”

“有。”苏瑾裳点头。

“快告诉我。”叶静娴说道。

“绕着大树跑五十圈，再将马粪捣碎涂至脸上。”苏瑾裳从荷包里取出一个黑瓷瓶，“三天三夜之后，将马粪洗去，再服下这里头的药丸。”

“这是什么怪法子。”叶静娴接过瓷瓶，心中有些怀疑，又想起苏瑾裳中了控心散，该是不会撒谎才对。

苏瑾裳静静地坐着，想知道叶静娴下一步打算做什么。

“周淑慎是你的姨娘，你的亲生母亲是我。”

“苏清乐一向喜欢与你作对，婉儿是你的亲妹妹，当年是她救了一命。”

“婉儿要的，你不能与她抢夺，婉儿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

叶静娴在她耳边叽里呱啦说了大堆。

苏瑾裳听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

花园。

叶静娴跑到第三十圈的时候，累的靠在树底下直喘气。

苏瑾裳和竹箬趴在屋顶上。

“二夫人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竹箬憋笑道。

苏瑾裳眼中闪过一抹玩味，“好戏还在后头呢。”

……

三天三夜后。

叶静娴将脸上的马粪洗去，她倒出黑瓷瓶里的药丸塞进嘴里。

窗外。

“小姐，我们躲在这做什么？”

“看好戏呀。”苏瑾裳笑道，在心中倒数。

“啊！”一道尖叫声传来。

“走。”

苏瑾裳率先走进房内，“夫人，您怎得了？”

“脸……我的脸……”叶静娴惊恐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光滑的皮肤上长了一个又一个红点，密密麻麻的，又恶心又恐怖。

“呕……”苏瑾裳没忍住反胃的冲动，“奴婢晚膳用的太多了。”

竹箬也呆住了。

“滚！”叶静娴抓起桌上的瓷瓶朝苏瑾裳砸去，“滚出去，你们给我滚出去！”

苏瑾裳拉着竹箬走出去。

两个人从西院的后门走出去。

“回去就把妆洗了，身上穿的衣裳和鞋拿来给我。”苏瑾裳说罢，扭头往回看了一眼，又道，“叶姨娘今夜只怕会睡不着觉。”

“奴婢记着以前您和二夫人的关系很好。”竹箬语气中充满不解。

“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最阴险的东西往往藏在虽底下。”苏瑾裳拍拍竹箬的肩膀，一跃到屋顶上面。

两人并排站在屋顶上，视线齐齐望着月亮。

“今夜的月色很美。”苏瑾裳说道。

竹箬点头，“是很美。”

“可你知道上面藏着什么吗？”苏瑾裳看了竹箬一眼。

“奴婢不知。”竹箬望着月亮。

“我与姨娘便是如此，旁人瞧着我们关系很好，可这层关系底下藏着的是源源不断的明争暗斗。”话是对着竹箬说的，目光却望着月亮。

……

天才蒙蒙亮，叶静娴便敲响了冬苑的门。

丫鬟跑去开门，透过面纱，模糊能认出底下的人是殷烟柔，“二夫人，您这么早来做什么？”

“让你家小姐出来见我！”叶静娴气势汹汹的喊道，等她见到苏瑾裳这个贱人，她一定要把这小贱人的脸给刮花。

三番五次的害她，真当她是软柿子，想捏就捏啊！

“小姐还睡着呢，您过会再来。”丫鬟说完就要合上大门。

叶静娴一脚踹开大门，大步走了进去。

丫鬟连忙去拽她的手臂，“您不能进去。”

她反手就给了丫鬟一巴掌，“一个贱婢还敢拦我！”

“姨娘一大早闯我冬苑，殴打我冬苑的丫鬟，是把父亲和祖母当成空气了吗？”苏瑾裳定定地看着叶静娴。

被打的丫鬟连忙跑到苏瑾裳身后。

叶静娴仍以为苏瑾裳中了控心散，“你这丫头怎么说话呢，我可是你娘亲！”

“娘亲？”苏瑾裳眼中闪过一抹鄙夷，“叶静娴你是想当正房想疯了吧。”

“你……你怎么没……”叶静娴往后退了两步，目光中充满不可置信。

“没什么？”苏瑾裳露出茫然的神情，“您是怎么了？”

叶静娴急忙冷静住，问她，“裳儿，前几日姨娘有来找过你吗？”

“没有啊。”苏瑾裳装成失忆的模样，又补充一句，“您这几日不是身子不适，一直都待在院里修养吗？”

叶静娴舒了一口气，道，“姨娘昨夜做梦了，梦到自己成了你娘亲，那梦实在是太真实了。”

“若你没什么事，姨娘就先回去了。”她说完已经快步走到了门口。

太奇怪了，真是太奇怪了，苏瑾裳那日明明是中了控心散的。

为何药突然失效了，她还失忆了，把那日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叶静娴一路上都在想为什么控心散会失效，完全把脸上起红疹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

“小姐，二夫人前几日不是有来找过您吗。”被打的丫鬟一头雾水。

“嘘。”苏瑾裳对丫鬟做了一个襟声的手势，“那是梦。”

……